第2013章 天生反骨(1 / 1)
那段時間裏,高松的人生可謂是意氣風發,換了一副全新的面貌。
這一切的一切,都來源於他的社會地位在悄悄的變化着。
從一個不得志的小公務員,到認人驅趕的街邊小販,再到連副處級領導都要巴結自己的「江湖」中人,整個過程很是漫長,但對於高松來說絕不枯燥。
而高松得志後的第一件事,就是通過市裏的關係,把原本掀他水果攤的那幫城管們全部驅離了工作單位。據傳,原城市管理局執法大隊長范成海在被開除當天,他的家裏就被一群地痞流氓砸的稀巴爛。
他的老婆左腿骨折,兒子雖說只是輕傷,但胳膊上也是縫了八針,最慘的是范成海,聽說耳朵被切了一半,手指也斷了。至於是誰幹的沒人知道,但他的出事,讓周邊的百姓拍手叫好,紛紛叫嚷着大快人心。
警察也去了,但是在現場看了一圈,並在周圍走訪鄰居隨後做了些筆錄以後便離開了。
至此,這件事再也沒有了下文。
有人說,范成海家裏闖進人的當天,有人聽到了這樣的恐嚇:
「不要讓老子在華洲再看到你,不然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而周圍的鄰居在那天過後,就再也沒有見到過范成海一家三口,據說是連夜逃離了華洲,連醫院都沒敢去。
……
段玉生的信任,讓高鬆手裏掌握的資源越來越多,接觸到的圈子也變的不同。
一次偶然的機會,段玉生帶着他去了華洲真正的「大佬」家去做客,路上段玉生沒有多說,只是告訴高松,讓他到了以後儘量多聽,多看,多學,少說話。
高松明白,此人應該就是段玉生背後真正的大老闆,安嵊森。
也就是在那一次,高松認識了跟自己同歲的安倩。
對於那個身材窈窕,一副大家閨秀的女孩,高松初次見面就已經深深的淪陷其中。從安嵊森的家中出來時,高松詢問段玉生:「你相信一見鍾情嗎?」
段玉生笑着回應:「我信。」
隨後,段玉生便有意無意的尋找機會,撮合高松和安倩。
起初,安倩對於這個看起來像是「書呆子」一樣的男人並不是很感興趣。但安嵊森的家規很嚴格,對於段玉生這個人,除了大姐安槐以外,其餘的五個姐妹都很是尊重。尤其是那個不可一世的二姐安美,一聲「玉生哥」的稱呼,更是讓安倩不敢怠慢。
只要是段玉生邀請,無論什麼場合,只要是安倩沒有特殊的事情需要處理,她都會到場。
正是因為如此,高松跟安倩見面的機會也逐漸頻繁了起來。
皇天不負苦心人,在高松不懈的努力下,加上段玉生明里暗裏的幫助,他終於還是如願以償的抱得美人歸。
都說女人是極為感性的動物,一旦動了情,就很難用理智去思考問題。
那層窗戶紙捅破了,兩個人也開始迅速升溫,並且以身邊人難以察覺的速度,很快有了實質性的進展。
從兩人見面需要段玉生尋找機會,到高松可以單獨約安倩出來見面,其中高松用了半年的時間。這對於一個男人來說,已經給出了足夠多的耐心。
讓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是,安倩在老爺子不知情的情況下懷孕了。
安嵊森知道事情後是非常憤怒的。
對於成日裏跟在段玉生身邊的,那個看起來老實巴交,滿腹經綸且出口成章的高松,安嵊森並不是很看好。
他對高松是這樣形容的:此人八面玲瓏,性格多變,能忍常人不能忍,且不行於行色。斯斯文文,但心中卻極為殘暴。此類人多半天生反骨,孽障極深。
「小倩,你想選擇誰,我老頭子不會過問,也不該過問。」
深夜,安槐景北院的房間裏,安嵊森與安倩對面而坐。
「我把你們養大成人,直到你們成了一個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從沒想過要一直把你們留到身邊。相反,我希望你們幸福,更希望你們可以找到一個值得你們託付後半生的人。」
安嵊森看着安倩,安倩低着頭。
「我與你安槐媽媽只在一起過了半年之久,從那以後再也沒有尋求過另一半,身邊也再也沒有過旁人。論嫁娶,論婚姻,我老頭子沒有資格去說什麼,因為我本身就沒有過一個完整的家庭。」
「但儘管如此……」
安嵊森稍作停頓,繼續道;「我還是見過不少人,尤其是像高松那樣,年輕的男人。不要忘了,你爸我也是從他這個年紀過來的。年輕的時候,我有成千上萬個兄弟,中年時,我跟無數個男人打過交道,做過生意。現在我步入老年,又親眼看着每天有不知多少個像他這樣的年輕人,進進出出我安槐景的大門。」
「他們是什麼樣的人,什麼樣的性格,遇到什麼樣的事情,會用什麼樣的方式去處理,我一看便知。」
安倩輕聲道:「爸,高松他……他不是您想的那樣的人。」
安嵊森微微一笑:「作為你的父親,能做的也只有這麼多了。話,我已經說給你了。聽與不聽,嫁與不嫁,都由你做主……」
高松和安倩的婚禮很快就訂下了。
奉子成婚,但幾乎沒有幾個人知道。
婚禮的場面很大,幾乎整個華省和華洲有頭有臉的人物都來了。
那一刻的高松,可謂是風光到了極點。
有人祝賀高松:「你小子不知上輩子修了多大的福分,能娶到這樣一個長的又漂亮,身材又好,並且在事業上又能幫助你的老婆。」
也有人這樣說:「關鍵是你老丈人,嘖嘖,高松兄弟,老哥我真是太太太太太羨慕你了……」
那場婚禮上,安嵊森作為安倩的父親出席在了最重要的位置上。
高松的父母一左一右,在安嵊森面前就顯得有些拘謹了。
尤其是面對這種場合,他們像極了剛剛從農村進城的窮酸夫婦,尤其是那不知所措的模樣,看起來跟這如此盛大的婚禮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證婚人是某個退休的領導。
台上,讓安嵊森坐在中間,高母坐在左邊,高父坐在右邊就是他來安排的。
如此安排的寓意再明顯不過,那就是無論是這場婚姻,又或者是他們二人今後的生活,都要以安家為核。
說白了,這種不對稱卻又不怎麼明顯的安排,其實就在暗示着高松三個字:倒插門。
這一刻,高松的心中是有些彆扭的,他總覺的心裏很不舒服,卻又說不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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