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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喜宴(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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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七點。

    推杯換盞中,李農的臉在餐廳的燈光下忽明忽暗。

    他喝的面紅耳赤,打着飽嗝,心有戚戚道:「羅銳啊,我現在真是如履薄冰啊,自從換了一身衣服,家裏從早到晚就來人,也不知道這些人是從哪裏打聽到我家的地址。」

    羅銳撇撇嘴,放下酒杯,從兜里掏出一摞名片給他。

    糖衣炮彈都是從內部攻破,這世上,哪有不透風的牆。

    就縣局的警犬小牧,也知道你李農高升了,何況大樓里上百張嘴,這些人都有親朋好友的,縣城就這麼大,一傳十,十傳百,外面的有心人早就知道打聽到這事了。

    「這」李農眯着眼,抬起臉來。

    「喏,人民群眾中有壞人啊。」羅銳感嘆道。

    李農醉眼朦膿的盯着名片,剛想伸手拿,但卻被坐在他身邊的遲艾一把抓住。

    李農瞳孔一縮,因為他看見最上面那張名片的名字,叫陳美娟。

    遲艾微微皺眉,嘴裏嘟囔道:「好啊,陳美娟。李局,我記得這好像是前女友?」

    「說什麼胡話呢!都是人民群眾!」李農趕緊提了一杯,掩飾自己的窘迫。

    遲艾咬了咬牙,看向坐在桌子對面,一臉好奇的兒子。

    「你吃飽了,回臥室去!」

    「媽,我沒吃飽,我還餓着呢。」李莊不滿地道:「再說,羅叔叔好不容易來,我陪陪他,不行嗎?」

    說着,這小子端起半杯可樂,向羅銳道:「羅叔,我敬您一杯。」

    羅銳一臉黑線,心裏腹誹,你這是陪我嗎?你不就是想看你媽戳你爸的老底。

    再說,這一聲羅叔,把羅銳搞的有些懵圈。

    「咳咳好孩子,羅叔跟你喝。」羅銳提起拇指大小的白酒杯,和他輕輕一碰,滿杯灌入喉嚨。

    這酒的滋味一言難盡,羅銳來的時候,帶了好幾瓶高檔白酒,但李農死活不敢喝,非得讓自己一會兒帶回去,所以今天晚上,喝的酒都是李莊下樓買醬油時順帶買的劣質玩意。

    哎,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啊。

    羅銳只覺得喉嚨跟火燒一樣難受,這酒勾兌的也太假了。

    遲艾見有外人在這兒,也沒好意思計較。

    她拿起這摞名片,走進廚房,然後把名片放進漏勺里,扭開燃氣灶,直接給燒了。

    廚房門沒關,她燒的時候,還回頭看了一眼。

    看見羅銳的眼神,她微微一笑。

    羅銳心想這女人聰明啊,專門當着自己的面,把這些東西給燒掉。

    不說李農正在提高思想覺悟,這遲艾也不差,非常聰明。

    有些事情,從來都是你死我活的。

    如果遲艾不這麼做,就會在羅銳心裏埋下懷疑的種子。

    他和李農雖然都是同一條戰線的,但誰知道你濃眉大眼的,以後會不會搞事?

    羅銳心裏嘆了一聲,對着李農豎起大拇指。

    「嫂子的覺悟不比你差。」

    「用你說。」李農咂咂嘴。

    「行了,喝的差不多了,我先回去了。」羅銳準備起身。

    李農拍了一下額頭:「瞧我這記性,你等下先」

    他搖搖晃晃的站起身,從客廳的抽屜里拿出一張紅色的請柬。

    「這是我表叔和你乾姐姐的喜帖,婚禮就在明天中午。」

    羅銳雙手接過,打開喜帖一看,上面寫着崔旺和孟君舉辦婚禮的時間,地點在沙河縣的烏山鎮。

    「你不說這事兒,我差點忘了。」羅銳把喜帖放進兜里。

    李農打着酒嗝道:「你事情忙嘛,不記得很正常。孟君本來不打算操辦婚禮,但這是我表叔的頭婚,他看的很重,本來想讓我當主婚人,我拒絕了。」

    羅銳點點頭:「你現在的身份確實不太合適。」

    李農瞧着他:「要不」

    「別看我,我也不想露臉,得,先這樣,明天中午見。」

    羅銳站起身,揉了揉李莊的頭髮:「再見,小莊。」

    「羅叔,再見。」

    遲艾也趕緊從廚房裏出來,把羅銳送到門口。

    「羅警官,不好意思啊,今天晚上招待不周,您多包涵。」遲艾笑道。

    「哪有,嫂子廚藝很好,我都吃撐了。」

    「那個您以後和老李在工作上,互相多幫襯,麻煩您了。」

    羅銳揮了揮手:「嫂子見外了,我需要李局多幫襯才對,感謝,走了。」

    羅銳心滿意足的下樓,他回頭瞄了一眼,遲艾等他的身影消失了,這才關門。

    這女人禮數做的很周到,而且很聰明,挑不出一點兒毛病。

    不用想,她肯定比李農還了解自己的事情,不然怎麼還用敬稱稱呼自己?

    而且先前,羅銳還無意間看見,遲艾極其隱秘的把最上面那張名片揣進了兜里。

    那是李農前女友陳美娟的名片,上面有電話號碼和地址。

    羅銳嘆了一口氣,這女人啊

    羅銳因為喝了酒,所以打了一個出租車,回到住的地方。

    剛進院子,他便看見樓旁邊停着一輛瑪莎拉蒂。

    這車太顯眼了,臨江市都沒幾輛,更何況這沙河縣。

    羅銳皺着眉頭,推開門。

    只見屋子裏熱火朝天,喝酒划拳唱歌的聲音不絕於耳。

    在眾人的吹捧聲,莫晚秋拿着啤酒瓶,當做話筒,咿咿呀呀的邊唱邊跳。

    見到她,羅銳的臉當場黑下來。

    楚陽眼尖,立即就看見羅銳回來了。

    他拉了拉蘇明遠的袖子,蘇明遠扯了扯田光漢的褲腳,田光漢趕緊咳嗽兩聲。

    莫晚秋發現異常,回頭一瞧。

    「嘿,哥們,你回來了,喝兩杯?」

    羅銳皺着眉頭,邁上前:「你怎麼來了?」

    莫晚秋吐了吐舌頭,把酒瓶放在桌上,非常無辜的看了一眼坐在沙發上,一臉無趣的農英。

    「明天不是孟君結婚嗎?再說,你休假也不告訴我,我當然得來一趟。」

    「誰告訴你我休假的?」

    「楊小蕊。」

    羅銳嘆了一口氣:「你傻啊,開這麼豪的車來,太招搖了!」

    「這也不是我的車。」莫晚秋委屈的道:「這是謝總的車,她借給我開幾天。」

    「謝總?」

    莫晚秋翻了一個白眼:「謝婉麗啊,你自己公司的人,你都不知道了?」

    羅銳心裏嘀咕了兩下,看向田光漢幾個老幫菜,這三人眼觀鼻鼻觀心,像是三隻狒狒,一副神遊天外的樣子。

    「上樓去。」羅銳低聲道。

    莫晚秋撇撇嘴,向農英道:「英姐,羅警官叫我們上樓。」

    一聽這話,羅銳立即石化,差點當場暈倒。

    農英向羅銳笑了笑,算是打了招呼。

    她們上去後,羅銳瞪了一眼田光漢,這老東西,一直拿眼瞧自己,一副治安大隊抓女票的模樣。

    二樓是楚陽他們的住宿,三樓整個一層,都是羅銳的地兒,一共有四個房間,除了兩個臥室,還有一個健身房和一個書房。

    書房裏面沒書,健身房裏沒健身器材,其中一個臥室里也沒床。

    因為時間太倉促,所以羅銳根本沒時間置辦。

    莫晚秋的行李早就搬上來了,她看着這寒酸的地兒,咂嘴道:「羅銳,就一張床,我們怎麼睡啊?你是不是故意的,明知道英姐和我都是一起的,你就故意買了一張床?」

    農英早就習慣了這妞的腦迴路,她當做沒聽見一般,打開兩隻行李,開始收拾洗漱用品。

    羅銳總覺得莫晚秋少了一根筋,但同時又覺得她是在裝糊塗。

    譬如,她專門會把誘惑擺在你面前,看你上不上鈎。

    不上鈎,那沒事兒,日子還長。

    要是上鈎,指不定她有後手等着你。

    羅銳撇撇嘴:「我去和楚陽擠一擠,你倆睡上面。」

    莫晚秋點頭:「楚陽還行,人不錯,那個田光漢不行,不然我怕你屁股保不住。」

    「能不能有點正經?」羅銳真想抽她一頓,不過鞭子藏在別墅的地下室里,好久沒用了。「聊點正事,公司的情況怎麼樣?」

    「我爸管着呢,公司里正在裝修,謝總去了帝城,現在正四處挖人,估計月底就差不多了。對了,謝總讓我告訴你,公司成立那天,你要回去剪綵。」

    羅銳皺着眉頭,這事兒謝婉麗提醒過自己,她幾乎每天都會發短訊來,說去了什麼地方,挖到了哪個金融高管等等,幾乎事無巨細的向羅銳匯報。

    但羅銳一條消息都沒回,他真不想管這事兒。

    「我再考慮考慮吧。」

    莫晚秋道:「雖然你的身份很敏感,但事關咱們家的生意,你是主心骨,這事兒你還是得上心,當個甩手掌柜是爽,但涉及這麼多資產,你不在意,那個謝總要是心眼子壞,把我老爸拿捏了,你就慘了。

    對了,我爸說,他已經和三麗影視打好了關係,到時公司落成後,會請樓上的明星撐一下場子,要搞一個走秀什麼的。」

    「三麗影視?」羅銳眼睛微微眯起。

    「是啊,都是大明星,畢竟到時會來很多投資人,我老爸想用這些女明星,狠狠腐化這些大佬。」

    「靠。」羅銳咂咂嘴,要真是這樣,他更不能去了。

    不過,三麗影視的董事長葉眉,這個女人羅銳一直惦記着。

    但這一年多的時間,香江那邊沒有任何動靜,似乎對自己不太感興趣了,所以羅銳多少降低了一些防範之心。

    翌日。

    羅銳拿出防塵罩,把瑪莎拉蒂給蓋住。

    這車太特麼顯眼了,自己要是開一圈,被有心人看見了,鬼知道會不會成為被攻訐的對象。

    要知道,一條皮帶、一塊手錶、哪怕是一個耳釘,都能被網上的大聰明給找出來。

    崔旺和孟君舉辦婚禮的地兒在烏山鎮,離縣裏有五十公里。

    羅銳開着一輛毫不起眼的越野車過去。


    楚陽他們沒有收到喜帖,所以沒去,他們有兩天休息時間,而且對於馬上要開展的專項行動,大家都很積極。

    這三個外來戶,準備用兩天時間把沙河縣大街小巷的情況摸一遍,以便行動時,不會因為不熟悉地方而抓瞎。????烏山鎮。

    羅銳在鎮上轉了半天才找到地方,一棟住宅前,擺着十幾張紅布蓋着的桌子,門前擠滿了人,顯得很是熱鬧。

    這棟住宅在鎮子的邊上,也是崔旺的家。

    對於孟君,羅銳談不上有多少感情,但是每次見到她,他似乎能看見那些死去的人。

    那一個個受害者的面容,總是和她的臉重疊。

    羅銳所偵辦的案件當中,只有她有一個好結果。

    人啊,總會有自己的一個錨點,不管是善,還是惡,都是以這個錨點行事。

    羅銳剛把車停好,便聽見門前爆發出一陣吵鬧聲。

    莫晚秋打開車門,眯着眼:「這是咋了?羅銳,好像有人干架!」

    莫晚秋把腰前的小皮包一甩,興致勃勃的跑了過去。

    農英趕緊上前,護住這妮子。

    兩個人擠過看熱鬧的人群,看見十來個社會人,把大門給堵住了。

    其中兩個婦女躺在門檻上,不准裏面的人出來。

    屋裏的崔旺穿着一身西裝,手裏拿着擀麵杖,惡狠狠地盯着這群人。

    「這是幹啥呢?」莫晚秋扯了扯身邊一個看熱鬧的女人。

    女人一邊嗑瓜子,一邊饒有興趣的道:「孟君以前的婆家人跑來鬧事了唄。」

    「婆家人?」莫晚秋眨了眨眼:「這有啥好鬧的,天要下雨,娘要嫁人。」

    女人咂咂嘴:「誰說不是呢,孟君和這老崔結婚前,就已經把她前夫的賠償款全給了前夫的父母,但人不同意啊,覺得錢給少了,你看門檻躺着的那兩個人,這是孟君前夫的大嫂和二嫂,不讓人結婚,專門跑來鬧事的。」

    「這也太不要臉了!」莫晚秋哼道。

    她的嗓門很大,被門前的十來個壯漢聽見了,其中一個胸前掛着大金鍊的光頭男,回過頭瞧了她一眼。

    嗑瓜子的女人趕緊閃到一邊,害怕惹禍上身。

    莫晚秋一點沒慫,回瞪着光頭男的眼神。

    「你特麼看啥,沒見過美女!」莫晚秋罵道。

    光頭男挽起袖子,剛要罵人,但屋裏的崔旺開口了:「你們到底走不走?」

    地上的兩個女人立即齊聲吼道:「叫孟君出來,我們要一個說法,你們要是敢結這個婚,就從我們屍體上踏過去!」

    崔旺握了握手裏的擀麵杖,他父母雙亡,也沒兄弟姐妹,一個人勢單力薄的站在屋子裏。

    他穿着一身整齊的西裝,但領帶已經鬆口,袖子上全是灰塵。

    看樣子,先前應該是和對方拉扯過。

    崔旺顯得很無力:「孟君前夫的賠償金,已經全給你們了,你們還想怎麼樣?」

    地上的女人譏笑道:「那可不行,我小叔子辛苦一輩子,賺錢養家,孟君那兩個孩子都是他養大的,這錢也得給!」

    一聽這話,崔旺氣血上涌,差點暈倒:「你們還要不要臉?」

    門前的禿頭男指着崔旺的鼻子,罵道:「誰不要臉?你再敢說一聲試一試,信不信我乾死你!養大兩個孩子,難道不要錢?我告訴你,這錢,你們必須給!」

    地上的女人也喊道:「就是,我們也不要多,一個孩子五萬,你們再給十萬,錢給了,我們馬上就走!」

    崔旺已經無話可說了,他看向坐在門前長條凳上的兩個老人。

    這兩個人是孟君以前的公婆,崔旺問道:「你們也是這個意思?」

    老頭兒嘴裏抽着焊煙,盯着他:「十萬,一分不少,以後兩個女娃可以跟你姓,給你養老。」

    一旁的老婆子皺着眉:「老頭兒,我覺得這錢要少了。」

    「閉嘴,十萬剛好,老大和老二一家分五萬塊錢。」老頭嘀咕道。

    聞言,崔旺舔了舔嘴唇,雙眼冒火,他握緊手裏的擀麵杖,往前走了兩步。

    見他的動作,禿頭男手一指:「你特麼的想幹啥?」

    門檻前的十來個混混往前走了幾步,有幾個人把手放進兜里,看樣子兜里藏着東西。

    但這時,穿着一身紅色禮服的孟君走了出來,拽着崔旺的手腕。

    她臉色蒼白,雙眼紅腫。

    她的兩個女兒,一個七歲,一個四歲,怯生生的站在她的背後。

    兩個孩子拉着媽媽的衣服,雙眼恐懼的盯着外面。

    她們不知道原本的爺爺奶奶,怎麼會突然變得如此可憎。

    孟君擦了擦臉上的眼淚,拿出一個紅包,遞了出去。

    「爸,媽,十萬塊賠償金,我一分沒少的全給了你們,我真沒想要這錢。這個是我今年賺來的錢,有一萬塊,你們拿着,求求你們,放過我和孩子。」

    地上的躺着兩個女人撇撇嘴:「你是打發叫花子啊,一萬塊夠幹啥?我聽說你在城裏買了一套房,這樣,把房子給我們也行。

    孟君咬着嘴唇,泫然欲泣。

    抽着焊煙的老頭兒,吧唧了兩下嘴唇,道:「孟君,這樣,我們也不讓你虧,我打聽過城裏的房價,八九萬就能買一套,你這一萬塊錢和那套房子給我們,我們就不鬧了。」

    一聽這話,兩個中年婦女從地上一躍而起,搶過孟君手裏的紅包,臉上得意洋洋。

    錢還在手上沒拿穩,卻被崔旺一下子奪了過去。

    「你們是蛇蠍嗎,你們特麼是人嗎?還想要錢,還想要房子!給我滾,馬上給我滾,不然我就報警了!」

    禿頭男雙眼圓睜,立即沖了上去,拽起他的衣領。

    「給臉不要臉,兄弟們,給我砸!把外面的桌椅板凳,全給我砸了!我看你們這婚好怎麼結!」

    「好嘞!」周圍的大漢紛紛響應,拿起棍棒準備打砸。

    「你們特麼誰敢動!」

    這時,一個聲音很突兀的在看熱鬧的人群中響起。

    莫晚秋向前踏了一步,指着禿頭男:「你這個死禿子,還有王法嗎?還有法律嗎?我告訴你,你今天敢在這兒鬧事」

    莫晚秋一邊吼道,一邊向四周張望,卻沒看見羅銳的身影。

    面對這些混混,她有些底氣不足。

    禿頭男皺了皺眉:「臭女人,你誰啊?少特麼跟這兒湊熱鬧,趕緊滾,信不信我連你一起揍。」

    莫晚秋揚了揚手機:「我告訴你們,我已經報了警,你們不趕緊離開,一會兒警察來了,把你們一個個抓起來!」

    其中一個混混見莫晚秋面容精緻,身材較好,不禁笑道:「小姑娘,我好怕怕啊,你報警啊,趕緊報警!」

    禿頭男也是一臉猖狂的笑着:「兄弟們,給我砸!」

    隨即,十來個人揚起棍棒,把門前空地上的座椅全給砸了。

    空地最裏面搭着一個棚子,架起了好幾口大鍋,裏面煮着大菜,也被這些混混給掀翻了。

    場面狼藉,湯汁和食物灑的四處都是。

    門內,崔旺紅了眼,咬着牙:「我和你們拼了!」

    他拽着禿頭男的肩膀,一口咬下去。

    禿頭男見狀,一拳打了過去。

    崔旺臉上挨了一拳,但他不松嘴,繼續使勁的咬着。

    看熱鬧的人躲得遠遠地,見打起架來,也沒人上前幫忙。

    孟君哭喊着,嘴裏不停地向坐在長條凳上的老頭兒求饒。

    兩個孩子也是流着眼淚,緊緊地攥着媽媽的衣服。

    老頭兒紋絲不動,吧唧着焊煙,無動於衷。

    此時,禿頭男被咬疼了,連打了崔旺好幾拳,對方就是不松嘴。

    莫晚秋抄起一張凳子,想要上前幫忙,但被農英給死死拽住了。

    她急的跳腳:「這該死的羅銳跑哪兒去了!叫他趕緊過來啊,他乾姐姐被人欺負,他竟然好意思躲着。」

    「晚秋,別着急。」農英向旁邊努了努嘴。

    莫晚秋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羅銳就站在門邊,抱着雙臂,一臉冷漠地看着這一切。

    一輛吹穀殼的風車,擋住他的身影。

    他就那麼冷冷地看着混亂的場面,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做。

    「羅銳,你還站着干毛,幫忙啊!」莫晚秋拔掉農英的手,又想往上沖。

    期間,崔旺死死地咬着禿頭男的肩膀。

    禿頭男連打了好幾拳,崔旺口鼻間全是血。

    孟君上前拉扯,他也是一腳踹了過去,連着她和孩子一起摔倒在地。

    「你特麼不鬆手,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禿頭男疼的齜牙咧嘴,從褲兜里掏出一把彈簧刀。

    他往前一推,刀刃彈出。

    崔旺像是一隻發了瘋的野狗,看見刀後,一點都不懼怕,依舊死死地咬着。

    「媽的,去死!」

    禿頭男揚起匕首,準備嚇唬一下

    但此時

    「砰!」

    一聲槍響,突兀地在眾人耳邊響起。

    羅銳迅速的掏出槍,朝天扣動了扳機。

    接着,他雙手托槍,槍口對準禿頭男,慢慢地向前走。

    一時間,在場的上百人全給震住了。

    混混們嚇了一跳,摸不着頭腦,但他們看見有人拿槍,心裏一個激靈。

    禿頭男的心裏也是咯噔一聲,握着刀子的手一抖。

    他眨了眨眼,看見槍口後面的年輕人,忍不住咽下一口唾沫。

    「兄弟,有話好好說」

    「咿,兄弟,我們昨天是不是見過?」

    羅銳走到他面前,瞥了一眼崔旺。

    崔旺見到他,趕緊松嘴,一屁股坐在地上,臉上全是血水。

    孟君趕緊把他擋在身後。

    禿頭男見沒了束縛,立即面向羅銳,驚疑不定的勸道:「兄弟,我告訴你,你拿這個傢伙,要是讓警察知道了,就算是找那個羅警官也沒用。

    聽我一句勸,你還年輕,千萬別走上犯罪的道路,趕緊把東西收起來,現在可不敢玩這個,回頭是岸啊,兄弟。」

    羅銳冷笑道:「哦,是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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