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一章請罪(1 / 1)
從安定門出來。/www.yibigЕ.com\\馬車的速度就快了起來。
雖說是官道。但是這時馬車是木軲轆的。沒有減震。仍是顛簸得人難受。
曹只覺得胃裏翻江倒海。難受得緊。他剛想要跟曹寅開口。說自己下去騎馬。就見曹寅的臉色也不好看。
「父親。緩行吧……」曹問道。
曹寅擺擺手。道:「不用。正好……」
這般緊趕慢干。到達湯泉行宮時。已經是戌初。天已經黑投了。
曹是便衣。曹寅卻是穿着官服來的。
只是匆忙之間。手頭也沒有紙筆寫請見摺子。曹寅便打聽是侍衛處是哪位大人當值。請其代稟求見。
當值的正是領侍衛內大臣阿靈阿。見曹寅攜子而來。曹又是這番模樣。心知有變。不敢耽擱。忙往裏報稟。
行宮裏。康熙手裏捧着一本書。盤腿坐在旁邊。卻是有些心不在焉。想着是過些日子巡行畿甸之事。有些河道卻是要清淤疏通了。戶部的銀子。還要想到這一筆。
又想到有宮人已經有身孕數月。康熙的心裏也帶着幾分自得之意。
地上御案邊。整理着一些術數典籍書冊的。正是隨扈御前的十六阿哥。
他打小就喜歡術數。看着這些書籍。全身貫注得緊。碰到自己未讀過的書。就單獨放在一邊。尋思晚上拿回去深度。
屋子裏甚至寂靜。偶爾有翻書頁地聲音。
康熙坐了一會兒。覺得脖子有些酸。抬起頭來。放下書冊。揉了揉脖子。
不經意掃了一眼十六阿哥。見他眉頭緊鎖的模樣。康熙問道:「可有不解之處?」
十六阿哥的術數是康熙親自啟蒙。十六阿哥對父親自然是崇敬地很。應了一聲。上前指出自己的不解之處。
康熙側身看了。思量了一會兒。指出解題之法。
十六阿哥聞言。醍醐灌頂。笑着道:「謝皇阿瑪指教。兒子笨拙。想了半晌了。」
康熙點點頭。看着十六阿哥。面上是難得的慈愛。
對十六阿哥這個兒子。他至始至終帶着幾分寵溺。其他的成年兒子。或多或少地讓康熙察覺到威脅。只有十六阿哥他們這幾個小皇子。沒有摻和到奪嫡中去。這點是康熙寵溺他們的主要原因。
十六阿哥也瞧出康熙心情不錯。剛想要再尋個問題相問。就見魏珠進來稟告:「皇上。領侍衛內大臣阿靈阿大人求見。」
康熙看了一眼地上的座鐘。點了點頭。道:「宣!」
魏珠應聲出去。隨即阿靈阿低頭進來。跪下稟奏道:「皇上。禮部侍郎曹寅攜子而來。求見皇上。現下正在行宮外候見。」
康熙的臉上收了笑。十六阿哥也撂下手中地書。
聖駕在行宮這些日子。除了御前當值的大學士之外。六部堂官都是輪值的。昨兒就是禮部當值。曹寅清早也過來了。並不見有什麼異常之處。
「可知是何事?」康熙從炕上下來。問道。
「奴才不知。不過瞧着。曹總管面上帶傷。看着不大好。」阿靈阿斟酌着。回道。
十六阿哥在旁。已經是急了。對康熙道:「皇阿瑪。兒臣先過去瞅瞅?」
康熙地神色陰鬱下來。點了點頭。道:「嗯。傳朕的口諭。召曹寅父子過來。」
十六阿哥應聲出去。康熙站在那裏。不知在想些什麼。過了半晌方對阿靈阿道:「跪安吧!」
「!」阿靈阿叩首應了。退出屋子裏。心裏卻是納罕。
瞧着康熙地意思。是要私下傳召曹家父子。莫非他是曉得了什麼緣由?
曹年歲不大。但是身為在郡主額父。又是內務府總管。怎麼會身上帶傷?總不會是曹寅自己個手癢。要教訓兒子吧?
雖說與八阿哥關係近。早年受過申斥。但是阿靈阿心裏還是向着八阿哥的。
男人立於天地間。誰不想着建功立業?
他祖父是開國五大臣之一的額亦都。父親是康熙初年四大輔臣之一的遏必隆。因受到鰲拜專權的影響。使得他們家這幾十年無法揚眉吐氣。
雖說是後族。但是與赫舍里、佟家無法相比。族中子弟也是軍隊的多。立於朝堂上的少。
要是八阿哥登基。得個擁立之功。對兒孫們也算是有了交代。
或許是上了年歲。變得越發貪婪。阿靈阿心中這執念始終不散。
雖說他女婿十七阿哥與曹交好。但是這並不能沖淡他對曹地厭惡之心。只因曹不是八阿哥的人。而且還與九阿哥這邊有數次衝突。
想到九阿哥。阿靈阿不由瞪大了眼睛。
這內務府招標後。九阿哥見了人。就要將曹臭罵一番。莫非是這位爺忍不住了……白與上面紅腫的檁子形成了鮮明對比。看着帶着幾分猙獰。
十六阿哥唬了一跳。顧不得先同曹寅見過。上前一把託了曹的胳膊。問道:「誰。是誰打你?傷到哪裏了?」
曹卻不曉得該如何回答了。看着十六阿哥如此關切。心裏覺得絲絲暖意。道:「不礙事。只是皮外傷。十六爺無須擔十六阿哥察覺出自己的失態。悵悵地放下隔壁。嘟囔道:「誰擔心你。不過是好奇罷了。你就不能太平些。這一年下來倒是沒有好地時候了。」
說着。他轉過身子。同曹寅道:「曹大人。皇阿瑪口諭。召你們父子隨我去見駕。」
曹寅跪下應了。隨後跟着十六阿哥身後。進了行宮。
這一路門禁的侍衛。有認識曹地。見他這副狼狽。都巴着脖子看着。心裏揣測不已。
「到底是怎麼回事。弄成這般模樣?」十六阿哥一邊走路。一邊低聲問曹道。
「今日侍奉家母去上香。回來卻是遇到意外……」曹三言兩語。將事情講述了一遍。當然。像射殺善鐸與威脅九阿哥之話。則是略過不提。
十六阿哥聽了。氣得滿臉通紅。使喚握拳道:「雖曉得他不會善罷甘休。卻也沒想到他竟然敢如此肆無忌憚。你到底是三品的內務府總管。豈是他能說打就打的!」
曹搖了搖他。道:「並不是九阿哥動得手。」
十六阿哥不忿道:「他叫人動手。同他自己個兒動手就何區別?說不曉得他現下正厭棄你。要不是端着身份。怕是都要生撕了你。」
曹不好多說。便緘默下來。十六阿哥瞅了曹寅一眼。琢磨他帶曹連夜過來的用意。是怕九阿哥那邊「惡人先告狀」。還是要訴訴「委屈」?
不管是哪種。都有些不像曹寅平素內斂安靜的性子。
少一時。到了行宮正殿這邊。
十六阿哥在前。曹寅父子在後。進了正殿。
曹寅父子兩個。少不得又行跪拜大禮。
因方才阿靈阿提到曹有傷。所以康熙的目光越過曹寅。直接落到曹身上。
卻是相隔得遠。看不真切。
「平身。近前說話。」康熙說道。
曹寅父子應着。起身往前走了幾步。
曹始終低着頭。康熙不由皺眉。道:「曹。抬起頭來。」
曹聞言。這才露出「廬山真面目」來。
康熙的震驚。不亞於十六阿哥。直直地看着曹臉上半尺多長地血檁子。身子已經是微微發抖。
這功夫。曹寅已經是拉着曹跪下。叩頭道:「皇上。奴才帶子前來請罪。」說着。已經擲地有聲。叩了三個頭。
曹跪在曹寅身後。實是心不甘情不願。卻也是沒別的法子。
看着曹寅佝僂的背影。他心中生出幾分愧疚。
「何罪之有?」康熙壓抑着怒氣。沉聲問道。
曹寅卻是有些猶疑。頓了頓方道:「皇上。曹庸劣不堪、行事魯莽。與人白日鬥毆。委實不該。奴才不敢徇私。還請皇上對其嚴加懲處……只是。奴才雖有幼子。尚在襁褓之中。這個長子行為不檢。也是奴才教子不嚴之過……卻是無顏再立朝堂。還望皇上憐惜。饒奴才父子這一遭。奴才懇乞骸骨。攜子還鄉……」
他邊說邊叩頭。說到最後。已經是老淚縱橫、泣不成聲。
曹跪在曹寅身後。聽着個「砰砰」地磕頭聲。如同要窒息般。揣不過氣來。
曹寅地聲音。絲毫沒有作偽。
在這一刻。曹心裏明白。就算是父親是「以退為進」。絕了九阿哥告狀地後路。但是這番話。怕也是肺腑之言。
到京城這兩年。曹寅地變化很多。將家人看得比過去重了許多。
曹寅的哭訴讓康熙動容。但是他卻不信曹寅的說辭:「庸劣不堪、行事魯莽?你說的是曹?他若是庸劣不堪。那別人豈不是都是糞土?他像個小老頭似的。不敲打不走。還能行事魯莽?」說到這裏。他上前幾步。站在曹身邊。道:「曹。到底出了何事。累得你父親如此惶恐?」
曹抬起頭。臉上是無法掩飾地心灰意冷。
「皇上。家父所言不虛。臣卻是行事魯莽。與人鬥毆。卻是情況緊急。實不是有心冒犯。」曹回道:「還往皇上開恩。饒臣這一遭。臣願遞辭呈。回家奉養老父老母。」
聽到這「冒犯」二字。康熙的眉頭皺得越近。待聽到「遞辭呈」時。臉上已經耷拉下來。問道:「是誰。誰沖你動手了?」
曹看了一眼父親。猶豫了一下。道:「三等蝦善鐸!」
「善鐸?」康熙覺得有些耳熟。轉過頭來問十六阿哥道:「你可認識?朕記得像是聽過這名字。」
十六阿哥低聲回道:「皇阿瑪。善鐸是兒臣九哥地近身侍衛。」
康熙瞪着曹。冷冷地道:「因何動手?」
曹低下頭。回道:「微臣上午侍奉臣母進拈花寺上香。回來途中遭遇變故。隨行女眷馬車被人劫持而去。微臣追蹤而去。卻是……疼痛之下。失手反擊……」
牽扯到九阿哥。不用曹明說。康熙也是曉得緣故的。
這些日子。九阿哥使喚方家動的小動作。康熙也曉得。雖說心裏不高興。但是也沒有放在心上。只要不耽誤銀錢入庫就是。
說實在的。見曹攬銀子這般便利。康熙雖然不承認。但是心裏除了高興外。多少還有些不舒坦。
在康熙看來。有九阿哥出來。給曹添些事兒。也算是讓他多些磨練。
沒想到。卻是一下子出了這麼大的變故。
「那個善鐸被你打死了?」康熙背着手。思量着問道。
「微臣不敢……」曹忙俯身回道。
康熙點點頭。看着曹道:「是了。你性子寬厚。不是隨意要人性命之人。你身為和碩額駙。那個善鐸只是三等蝦。敢向你動手。打死也應當。為了這點小事。就值當你們父子如此?」
曹抬起頭來。目光深邃。道:「皇上。臣怕。」
「哦。你怕什麼?」康熙難得見曹這般神態。跟着問道。
「臣怕。今日無罪。明日有罪;明日無罪。後日有罪。倘若臣孤身一人。還可了無牽掛。應對是非。父母年高、兒女稚齡。若是受了牽連。豈不是悔之不及?」曹這幾句說得倒是真心話:「雖有心為吾皇盡忠。但臣亦是貪生怕死之小人……這些年。生死關上也走了一遭。卻不曾生半分惶恐之意。坦然受之;時至今日。卻是牽連家裏無辜婦孺。如何能不惶恐……」
他的心裏。已經拿好了主意。
要是康熙不出面庇護。震懾震懾九阿哥。那真要想個後路。
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雖然想過太平日子。但是也不能老做縮頭烏龜。
曹心腸軟、重人情。康熙是曉得。
曹寅的哭訴。曹地這番自白。使得康熙地臉一會兒紅。一會兒白。委實氣得不清。
他的身子微微發抖。退回到炕邊坐下。開口問道:「你說侍奉你母親進香。你母親如何。可受驚了?」
「回皇上話。驚馬衝散了後邊馬車。臣母車駕在前。還算萬幸。」曹斟酌着。回道。
康熙使勁地拍了下桌子。怒道:「逆子。這些個混賬東西……」道:「曹。我要殺了他。我要殺了他……」
八阿哥端着茶盞。喝了一口。道:「九弟。先坐下歇歇。你都轉了兩個鐘頭了。」
九阿哥止了腳步。扭了身子。對八阿哥道:「八哥。您沒瞧見那小子的狂妄勁兒。他竟然威脅我。他竟然敢威脅我……還當着我地面。射殺了善鐸……」
八阿哥搖搖頭。道:「先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九弟。你行事也太肆意了些。這世上沒有不透風地情。當朝皇子使人劫掠官屬。折騰出來。皇阿瑪能饒了你……」
九阿哥也是轉累了。往邊上椅子上一靠。皺眉道:「八哥放心。已經料理乾淨了。曹還能空口白牙到御前告狀不成?」
「善鐸的屍首呢?」八阿哥問道。
「煉了。連同其他幾個。就剩下方百魁。還有些用處。暫且留他些時日。」九阿哥道。
八阿哥點點頭。道:「就算想要對付曹。也不能將自己個兒搭進去。別人家的阿瑪或許會護兒子。咱們地皇阿瑪。卻不曉得會如何做。」
九阿哥聞言。冷笑道:「能怎麼着。頂天了就是圈着。我還怕這個不成?不過是差個牆罷了。在裏頭照樣做我地皇子阿哥。我就不信了。大阿哥與廢太子那番折騰都活得好好地。我收拾個奴才秧子。還能將自己折到裏面不成?」
八阿哥「咳」了兩聲。道:「還是等曹家那邊的消息看看。」
過了半晌。去曹家那邊打探地人回來。帶回來的消息卻是讓八阿哥與九阿哥都大吃一驚。
「什麼。攜子出城?曹寅這老傢伙到底想做什麼?」九阿哥睜大了眼睛。看着八阿哥。心裏驚疑不定:「莫不是要惡人先告狀?」
八阿哥也甚是意外。原以為憑着曹家父子謹小慎微的性子。會將這件事壓下來。沒想到會如此進展。
一時之間。他們實無法曉得曹寅此舉的用意……曹父子都不在。李氏這邊。雖沒有被驚馬嚇到。但是高氏上了年歲。折騰了半日。有些受驚。身子不舒坦起來。
李氏少不得衣不解帶。近身照看老母。府里的事務。就都靠初瑜忙着。
田氏要安撫。韓江氏要規勸。平郡王府、國公府得了消息。使人來探看。還有應對。
初瑜一口氣忙到天黑。到了晚上才吃飯。卻是也沒用幾口。
紫晶聽說了。便使廚房那邊熬粥。安置天佑與恒生睡下後。便叫人提了熬好地粥。往梧桐苑來。
初瑜坐在燈下。看着今兒跟着上香的下人名單。
見紫晶進來。她起身相迎。面上卻是難掩乏色。
「奶奶天不亮就起了。忙了整一天了。也要當心身子才是。」紫晶從小丫鬟手中結果食盒。親自將粥擺在炕桌上:「聽說奶奶晚上沒用好。這是平素奶奶最愛喝的菠菜雞茸粥。奶奶趁熱喝上半碗吧。仔細餓壞了身子。」
「許是下午填巴兩塊甜點心頂住了。方才一口也吃不下。現下聞着這粥香。卻是真餓了!」初瑜看着粥碗。不禁食指大動。
喜彩見了。已經投了濕帕子過來。服侍初瑜擦了手。
初瑜一口氣吃了大半碗。剛想要同紫晶說起白日上香之事。就見喜煙進來稟道:「格格。鄭管事打法人傳話。道是抓住章進了。對方卻是嘴巴緊。什麼都不肯說。問格格如何處置。」
初瑜放下粥碗。臉上已經添了鄭重。道:「自然訊問緣由。就說我說地。大爺常夸趙同。若是訊問不出。就讓趙同再去審。」
喜煙應聲下去。初瑜臉上添了愧疚之色。道:「都是我的緣故。治家不嚴。才有這般變故。」
「奶奶卻不要這般說。前院地事上頭有老爺。下邊有各層管家。哪裏是奶奶平素說得上話的。別人家的內宅。諸多紛爭。婆子們偷懶耍滑的不是一個兩個。咱們府哪有那些呢?」紫晶聞言。忙安慰道。
初瑜搖頭道:「這哪兒是我的功勞。都是這邊之前定好的規矩。我不過是照着行事罷了。」
「今兒只是意外罷了。奶奶無需自責。」紫晶見她神色鬱郁。規勸道。
初瑜卻是眉頭未展。嘆了口氣。道:「倘若今兒不是田嫂子的馬車。出了變故地是太太、二太太地馬車。或者是靜惠地馬車。那曹家的顏面就要掃地了!紫晶姐姐。還記得上次天慧丟護身符之事麼?那兩個有嫌疑地丫頭。今兒也跟着二太太上香。不曉得其中有沒有她們的收尾。」
初瑜這樣一提。紫晶也想起一事。道:「就算章進是家生子兒。但是田奶奶住在內院。兩人也是沒得見的。要是分不清韓奶奶與田奶奶。也是有的。」
初瑜聞言。搖了搖頭:「即使想要劫人。指定要預先佈置。不會魯莽行事。就算章進不認識人。指定有認識地跟着。我懷疑。這跟着的人。就是東府那幾個。她們雖沒怎麼見過韓江氏。卻是認識田嫂子的。卻是不曉得哪裏出了差錯。使得田嫂子受了這一番驚嚇。」
兩人思量了一會兒。實猜不出緣由。
如今。想着是東府那邊的幾個。也當好好查查看。這個卻是得要曹同曹頌說過才行。二太太兆佳氏那邊。怕是說不通。又要多心。挑嘴角。看着覆在柱子上章進。笑道:「章爺就沒有什麼要說的了?」
章進的臉扭曲着。顫聲說道:「都說了……都說了。趙爺……是小的財迷心竅。受了一百兩銀子不說。還貪圖剩下的四百兩……見那姓韓的被奶奶叫過去坐。就打了田奶奶的主意。尋思兩人年歲差不多。還都是小寡婦……」
他身下地地上。已經血跡斑斑。兩個胳膊怪異地耷拉着。好幾個手指地指甲已經被掀開。
「哄小孩子麼?」趙同彈了彈袖口上的灰。看着章進道:「要是真如你所說。你當是屍首才是。怎麼還能這般歡實?」
章進聽了。身上一哆嗦。臉上滿是駭色。哆嗦着嘴唇。卻是說不出話來。
趙同冷笑幾聲。道:「看來還是鬆快地不夠。當要再使你舒坦、舒坦才好……」
「啊……嗚……」慘叫聲剛出口。剩下的便成了被堵住的嗚嗚聲……子。眼睛發直。他的身邊。卻是一左一右。兩個女子。不停地扭動着。
滿屋子的香艷。九阿哥卻是無法雄風再震。
他的眼前。一直是善鐸脖頸中箭的情景。覺得脖子痒痒得緊。
那兩個女子。按照往常服侍他的手法。一個用酥胸蹭着九阿哥的胳膊。一個用小手小口忙活着九阿哥的下邊。
卻是忙活得香汗淋漓。都是不頂用。
九阿哥的心裏已經是惱了。翻身起來。將下邊那女子一腳踹到地上。
那女子唬得瑟瑟發抖。九阿哥卻咬牙切齒道:「殺。爺定要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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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都沒什麼。我的身份遠不止這麼神秘。
我甚至想。那才是人生中最值得玩味和感慨的——我是一個人類社會的居委會主任……
哎。所以我的同類都叫我:不堪回首何安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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