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卷定風波第五百八十七章三寶上(1 / 1)
一石激起千重浪。\www.yibigЕ.com//www.yibigЕ.com
曹心裏有數,點點頭,打發那個筆帖式下去。
十六阿哥待了這一會兒,心緒漸漸平靜。
屋子裏就剩下他們兩個,十六阿哥沉吟了一下,道:「孚若,你向來不是魯莽之人,這次為何這般?就算你想要有所動作,或者想要為皇阿瑪分憂。總也要思量仔細。就算你將內務府這幾個花錢的衙門都捏在手裏,頂多不過省幾個銀錢罷了,能當什麼用?要是省大發了,失了皇家的體面,卻是有功也是過了。」
曹聞言,沒有立時作答,而是拿了一個青花茶盞,提溜起角落裏小火爐上的水壺,給十六阿哥沏了一盞茶。
十六阿哥見曹氣定神閒地。不禁有些着惱。接了茶,道:「哼。哼,這倒是要瞧瞧,你這裏是什麼好茶,巴巴地獻上來。」說着,看了看茶湯顏色,卻是不由地一怔。
這好茶的茶湯,要不紅亮,要不黃亮,要不碧綠才算是好茶。眼前的茶湯,卻是十六阿哥見所未見地。
比白開水的顏色略深些,淡淡的黃,看着也不鮮亮。
「莫非是孚若琢磨出來的好茶?」十六阿哥帶着幾分稀奇,將茶湯送到嘴邊,飲了一口,卻是不由地皺眉。
十六阿哥強忍了,張口牛飲,將剩下的茶湯喝完,露出茶杯底的殘茶來。
十六阿哥用手指撥了兩下,全是碎的茶梗。
「哪淘換過來的?不是哪個沒顏色的,給你來下馬威吧?哪個奴才作死?」想到這個可能,十六阿哥不由火氣,「騰」地一聲站起來,問道。
曹已經指了茶盞里地茶葉,道:「十六爺稍安勿躁,我是皇上欽點的總管,不管是不是心服,他們誰還敢藐視聖意不成?這京城愛茶的人多,這一兩好茶,十兩黃金也是有的。不過尋常百姓之家,用的茶卻是價格各異。這盞茶就是京城能買到的最便宜的茶,一斤二十四文錢,一兩一文半。」
十六阿哥帶着幾分不解,稍加思量,道:「孚若弄的這個內務府採購,到底是何意?就算這茶葉價格便宜,也不可能宮廷採購。再說,除了各地的貢茶,內務府還有自己個兒地茶莊,這茶……」說道這裏,他不由睜大眼睛,道:「莫非,孚若惦記口外茶道?」
曹點了點頭:「我這兩年,沒少往蒙古跑,路上蒙古王公貴族也好,尋常牧民也罷,這茶是少不得的。要是不喝茶沖淡沖淡,他們整日裏吃着肉奶,身子也熬不住。這一斤的茶磚,在關里最便宜的地方,不過二三十文,到了口外,卻是能換兩隻羊,三、四塊就能換一匹馬。價格整整的相差百倍。這還是歸化這邊,要是再往北,價格還要高。等運到鄂羅斯,怕這價格又要翻上一翻。」
口外的茶引、鹽引都是內務府這邊發放。其中把持的都是有根基的人家。
這是地地道道的皇商,自大康熙二十八年開始,這歸化至鄂羅斯地茶道就有了,這些年已是漸漸成熟。
十六阿哥聽到這百倍、數百倍地差價,神色也是一動,不過隨即想想這其中牽扯地利益糾紛。卻是不禁為曹擔心。
「每年發下地茶引,翻來覆去,不過是那幾家,背後也都有靠山。孚若想要動這個,怕是要樹對頭。你可想仔細了,這不是得罪一家兩家的事。」十六阿哥說道。
曹從案子的抽屜里,拿出只雕刻得非常精緻的黃梨木匣子,道:「十六爺,再瞧瞧這個。」說着。送到十六阿哥面前。
十六阿哥伸手接了,打開一看,裏面紅絨布面襯底。上面整整齊齊地碼了一排巴掌長、手指粗細的紙卷。拿了一個看了,裏面包地切得細細的煙絲。
「這個?」十六阿哥不解。
曹笑道:「捲煙,盒子不過是用來蒙人的,想來鄂羅斯那些大公貴族應該會喜歡這
這煙絲十六阿哥見過,這個東西卻是聞所未聞。
他拿了一根,放在鼻子下聞聞,卻是淡淡的香氣。
曹看着這個手卷的香煙,不禁有些得意。
養病的半個月,他就琢磨着生財之道來着。想來想去。這銀子還是在民間的最多。不說別人,就說他在揚州去過的程家。作為鹽商的代表,雖不能說富甲天下,但是富甲一方卻是有地。
內務府下邊的皇商,有淮商、有晉商。
不管是淮商,還是晉商,有一點卻是相同的,那就是家族淵源,家資豐足得緊。
還有什麼比從他們手中撈錢。更快地籌錢法子?
十六阿哥將煙盒合上,也不着急發問了,拉了把椅子坐了,打量着曹道:「瞧你得意的,這都是你這旬月想出來?還有什麼其他的,趕緊賣弄完了了事。」
曹笑了兩聲,拿出了兩外兩隻錦盒,在十六阿哥年前打開,裏面是各色珍珠。
「茶運到口外。價格翻百倍。但是茶引卻只是等同與茶葉,或者多個一倍兩倍就了不得了。這次內務府採購招投標。這茶引,就是其中的大標。這茶磚是二三十文一斤,那茶引就初定為它的二十倍。面向內務府下所屬的皇商招投標,價格者得。要是招投標失敗之人,這捲煙專售繼續招投標,最後是珍珠。」曹說道。
這兩年,因為養殖珍珠的大批上市,使得珍珠的價格下滑。上等珠子產量有限,影響得還好些,尋常的珠子價格確是跌了十倍不止。
十六阿哥地眼睛不由有些發亮,看着曹,伸出的大拇指:「我還怕你被皇阿瑪給逼的犯渾,你心裏有數就後……這個熱鬧,我同十七卻是要參合參合……」
十六阿哥對大位無意,在錢財上面也不怎麼看重,這般主動參合,半數是聽着熱鬧,想要見識見識,另一方面卻是為了曹分擔風險與責任。
曹心裏有數,卻是分外慶幸。
幸好自己個兒早年做了十六阿哥的伴讀,沒有做其他人的……
李煦皺着眉,看着:「還是這麼少?別家的珠廠情況如何?」
對面是李家的家生子萬大福,早年是李鼎的長隨,後來去江寧那邊做了珠場地管事。「老爺,小的已四處推人問過了,當年拍到珠方的幾個人家,都在養珠。這兩年,珠子也不停上市,如今市面的價格已經暴跌。沒聽說有什麼不出珠子的事兒,咱們這邊卻還是如去年一樣。」萬大福躬身道:「老爺,莫非是曹家表少爺使了什麼手腳……二爺在世時,說起那位來,覺得他對李家有些籌謀。」
聽提到李鼎,李煦的臉色越發難看。
兒子去世已經二年多了,自己身為人父,卻是連兒子死因都不曉得。
不過,說起曹家算計李家,李煦卻是不信。
這珠場是商戶楊家拍下的,當時;李家還沒有加入。曹就算要算計李家,也不可能預備得這麼久。
曹升任總管內務府大臣,已經在官方邸報上公開了。
連帶着曹寅心裏都有落差,李煦這邊,就更是如此了。
雖說他身上掛着戶部侍郎的頭銜,是正二品的官職,但是卻不如三品地內務府總管有實權。
想起曹家卻是上升地勢頭,李煦不禁摸了摸額,面上說不出是喜是怒。他咳了一聲,板起臉來,對萬大福道:「禍從口出,什麼手腳、籌謀,往後少在人前胡咧咧,要不小心家法處置。」
「是。」萬大福躬身應着,道:「老爺,還有一事兒,楊家孀婦楊白氏帶着繼子,正四處張羅,想要收回璧合樓與珠場。」
江寧那邊惦記璧合樓的不只是楊白氏,還是白家那邊。
白家因楊家獨生女兒是他們兒媳婦,所以就算是白二已經「馬上風」死了,但是也理直氣壯地想要收珠場。之前已經鬧了一場,最後被嚇唬住了。
李煦沒聽想到地事多,哪裏耐煩聽這些婆婆媽媽的瑣碎之事。
他橫了萬大福一眼,道你:「怎麼越活越迴旋,這點芝麻大的事也拿來說。累不累,不老爺累我看着都煩了。」
「老爺,江寧那邊姑太太家搬家,其他官員也變更的厲害。這白家背後也有幾個硬人。」方大福猶豫着說道:「老爺,若是想要太平,這個楊白氏與她繼子卻是不好留。」
李煦聞言,點了點頭,隨口吩咐道:「不管如何處置,要乾淨利索些。」補,整個臉看着紅撲撲的,年輕了很多睡。
長生在包裹中,小臉白嫩的,揮動着小胳膊,不知道往哪裏使勁。
李氏坐在炕邊,將長生摟在自己的懷裏,卻是看也看不夠。
這時,就聽到腳步聲響,進來一個丫鬟繡鶯。
「太太,董女官請來了。」繡鶯稟告道。
李氏點點頭,又看了兩眼兒子,才戀戀不捨地放下襁褓,讓抱到東暖閣休養。
來人已經被繡鶯引進屋子,見了李氏,行了個蹲禮。
她雖是宮女,卻是御前當差的人,李氏可不敢托大。
她側身避開,起身走進素芯跟前,拉她到床邊做了,道:「說起來,我同你母親也見過。就是上上次我進京的時候,嗯,康熙四十八年的事兒。」
素芯在炕邊坐了,卻仍是低眉順眼並不言聲。
李氏瞅着她的模樣,心下也有些為難。
實是不明白宮的意思,難道他們這樣的人家,還有資格用御前使喚的人。這算什麼事兒,非客非仆的……覺。小聲,厚着臉皮求月票、推薦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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