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6 歪理(1 / 1)
額,夏蟬將筷子上的雞腿拿到眼前,仔細觀察了一遍。貌似確實不是雞腿。雞腿的肉沒有這麼少。可是鴛鴦。古人不是很看中鴛鴦,為****之物嗎?怎麼聞府的夫人這麼變態。居然吃鴛鴦腿。嘖嘖,還真是不一樣。
夏蟬將筷子上的鴛鴦腿看完之後又放回盤子裏。雖然她還是很想吃。可是一想想那麼可愛的東西被自己給吃了。心裏也挺不舒服的。
「彩英,你知道老爺跟夫人找你家二少爺什麼事嗎?」
彩英看着夏蟬搖搖頭。「不知道。不過,聽管家說,老爺這會臉色不太好。」
不太好,不會就是因為他的庶子吃了他愛妻的鴛鴦腿吧。嘖嘖,如果是這樣的話,還真是小氣。
可是夏蟬你要是知道,這鴛鴦腿並不是聞夫人每天早上的早餐,而是一個月才有一次的話,你是不是會笑的更燦爛。
另一邊
聞鍾楠一路風塵僕僕的回到聞府,也沒來得及洗漱就過來陪夏蟬吃早膳了。這會早膳沒有吃完又被叫到了前廳。一臉疲憊。
一進大廳,聞老爺子就看出了聞鍾楠的疲憊,心底突然有一點不舒服。原本斥責的話語到了嘴邊,出口的話卻變成了關心。
「楠兒,怎麼回來了也不休息一下。瞧你一臉疲倦。這些日子怕是沒休息好吧。」
聞鍾楠走到聞老爺子跟前站着。一臉冰冷。看着聞老爺子一臉嘲諷的說道
「孩兒剛回府。本來打算吃完早膳,洗漱一番之後才來看望父親。不料父親比孩兒着急,孩兒其實也不想這麼風塵僕僕的站在父親跟前。但父命難違。」
聞老爺子聽了聞鍾楠的話臉上一陣紅一陣白。聞鍾楠話里的意思十分明顯,他之所以這般面容出現在這裏是因為他的漠不關心跟迫不及待。聞老爺子清咳幾聲。擺擺手說道
「楠兒,是爹考慮不周了。你先回去用膳吧。洗漱之後好好休息一下。下午再來找我爹。」
聞夫人坐在一旁,不知道事情怎麼就變成這樣了。老爺剛才的保證呢。怎麼這個逆子一出現老爺卻一句都不肯責備了。氣死她了。聞夫人精緻的臉上閃過一抹陰霾。抬頭狠狠瞪了聞鍾楠一眼。聞鍾楠抬頭看了聞夫人一眼,輕笑一聲。對着聞老爺子道了謝轉身大步離開了前廳。
聞鍾楠離開之後聞夫人不樂意了,抓住聞老爺子的衣袖開始撒嬌。
「老爺,你剛剛怎麼答應妾室的。妾身也還未用早膳呢。老爺怎麼一點都不關心妾身呢。哼,要我看啊。在你心裏還是你這個兒子重要。我們娘四個還比不上他一個。」
聞老爺子扭過頭,伸手拍拍聞夫人的手,笑呵呵的說道「瞧夫人說的。那個鴛鴦腿我不是已經吩咐下人去給你買了嗎?在沒買來之前你就先吃些糕點墊一墊。楠兒這些年也不容易。這次又是受了小妹的密令才外出辦事的。你別以為你對翠竹院做的那些事情我不知道。我只是不想點破罷了。要不是你做的太過分楠兒也不至於這麼做。」
聞夫人心裏一震,臉色隨之暗了幾分。抬頭有些不悅的看向聞老爺子
「老爺。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是在指責我虐待庶子嗎?老爺,妾身冤枉啊。妾身之所以這麼做也是一片好心。楠兒他外出辦事經常一走就是幾個月。一個院子沒了主子,妾身擔心那些下人無法無天,所以才讓管家平時多看着點的。怎麼到老爺這裏就變成妾身別有用心了。」聞夫人說到後來一臉委屈的瞪向聞老爺子「前幾日楠兒院子裏一個丫鬟跟妾身頂嘴的事情你又不是不知道。最後妾身還不是將委屈自己吞下了。妾身也一句都沒在你面前說過楠兒一個不好啊。」
「好好好,我知道夫人最深明大義。最賢良淑德。既然前些日子的事情你都可以大度的不再追究。那今天的事情你就在大度一次。也不要再追究了好不好。楠兒剛從外面回來。我要是立刻斥責他,於情於理都不太合適。」
聞夫人心裏滿是怒氣,但也知道老爺這麼說就是在心裏已經下了決定。不管她同不同意老爺都不會再怎麼樣。她要是再堅持,就是她不夠大度,不夠賢良淑德了。所以今天這一頓氣,她是受定了。聞夫人一臉不甘心,臉上扯出一抹勉強的笑意,對着聞老爺子點點頭。
「行,都聽老爺的。不過下一次老爺可不能再這麼偏心了。不然,就算老爺依。妾身也不依了。」
「好好好,下不為例。下不為例。」
…………
皇宮
「聞鍾楠昨天晚上就已經回了京城,但是他卻在今天早上才回了聞府。昨天晚上他一整夜都呆在怡紅院裏面沒出來。直到今天早上。」趙啟雙手抱在胸前,一臉若有所思。
百里辰溪站在窗前望着窗外的天氣,冷聲說道「找人去查那家青樓了嗎?」
「已經找人去查了。不過,沒有消息。」趙啟的手敲打着桌面,一下一下的。臉上陷入沉思,半響之後,趙啟抬起頭繼續說道「你說會不會他就是那家青樓背後的老闆?」
百里辰溪回頭看了趙啟一眼,點點頭「確實有這種可能。聞鍾楠雖然是聞家的庶子。可是聞見對他的重視一點都不比嫡出的大公子少。他從小受的教育也都是嫡子的待遇。而且他比聞鍾元更懂得佈局,算計。聞見有了他兒子簡直是如虎添翼。」
趙啟也贊同的點點頭。「話雖如此,但是他終究是庶子。就算聞見精心栽培他,可他終究要頂着一個庶子的頭銜。而且這輩子怕是摘不下來了。以他的實力還有在聞家這些年的地位,你覺得他甘心嗎?」
百里辰溪臉上划過一抹算計。「確實不甘心,不過之前咱們也與他見過幾面。他並不是一個容易掌控的人。怕是很難招撫。」
「人都有軟肋,他也有。」
「誰?」百里辰溪抬頭看向趙啟。趙啟一臉神秘,看了百里辰溪一眼之後繼續說道「這個人太子殿下也認識。下樑村的夏姑娘。」
「蟬兒?」百里辰溪臉上浮上一抹驚訝,心裏頓時五味雜陳。已經有多久。他沒有再聽探子的匯報,沒有再從趙啟口中聽關於他的任何事情。以為已經過去了很久。最近的忙碌讓他刻意的選擇忘記不去想。可是現在,緊緊是趙啟的一句話。他就開始陷入了想念,還有無盡的不安
早在青陽縣的時候他就懷疑過聞鍾楠對蟬兒的用心,今日看來果然如此。不過,像聞鍾楠那樣的人真的有感情嗎。他真的會對蟬兒一心一意嗎?其實與聞鍾楠比起來。他覺得慕容曄更適合蟬兒。
百里辰溪收起臉上的失態,深吸一口氣,轉身看向窗外。
「蟬兒現在在哪裏。她是不是已經來到京城了。」之前趙啟跟他說過,夏蟬在他們動身不久也來了京城,現在算一算日子。應該到了。她現在是住在慕容府上。聽趙啟的意思,似乎又和聞鍾楠牽扯上了。
趙啟從一旁走到百里辰溪旁邊,沉默半響後,開口說道「她在半個月前就來了京城,如今在聞家。」
「聞家?她不是應該在慕容府嗎?怎麼會住進了聞家。不行,聞家對於她就相當於狼入虎口,她會有危險的。我現在就去把她接出來。」百里辰溪臉上滿是擔心,轉身就要往外走去,趙啟搶先一步,出手阻止了百里辰溪。
「太子殿下。你如果要過去說不定夏姑娘會更危險。再說,她如今在聞府,其實也不算是壞事。有聞鍾楠在,沒有人能動她的。」
百里辰溪張了張嘴,到嘴的話又生生的咽了回去。他還能說什麼。趙啟說的對。以他如今的情況,她在他面前會更危險。
百里辰溪轉過身看着窗外,嘴角慢慢揚起一抹嘲諷的笑意。臉上滿是失落。「在青陽縣,我看着她一次次的被人刺殺,算計。當時我就在想,是不是因為我還不夠強大。還不能保護她。於是,我就努力讓自己變得強大,努力配的上那個位子。如今,在外人眼裏。我已經是貴不可言的太子爺了。可是為什麼我還是給不了她想要的安穩與幸福。啟,你說我現在的選擇到底是對還是錯。我爭來的這一切又有什麼意義。」
趙啟心底一驚,抬頭一臉擔心的看向百里辰溪。「太子殿下,稍安勿躁。我相信夏姑娘她一定能理解太子殿下的一番苦心的。」
「苦心。」百里辰溪冷笑着回頭看向趙啟。一臉悲傷。「他的夫君現在就要娶別的女人共度一生了。她除了笑着祝福,你還讓她怎麼辦。啟,我突然覺得我好殘忍。是我害了她的父母兄弟。後來又害了她。明知道她介意什麼。可我現在卻還要在她的傷口上撒鹽。你說我是不是天底下最壞的男人。」
「太子……」
百里辰溪打斷趙啟的話,擺擺手,示意趙啟退下,趙啟一臉欲言又止,最後還是什麼話都沒有說,轉身大步出了房間。
太子殿下現在需要冷靜,還是給他一段時間來冷靜吧。如今的形式迫在眉睫,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他們沒有選擇權。
趙啟走出房間,站在金碧輝煌的宮殿之下。心裏生出一抹淒涼與落寞。趙啟嘴角慢慢揚起一抹笑意,暗自嘲笑道,看來我也該娶妻生子了。
十一月的京城,繁華落盡,樹葉凋零,一眼看去顯得悲傷落寞。
單月殿
「太子殿下,該用午膳了。您是在書房用膳還是去大廳。」太監站在書房門口小心翼翼的問道
半響過去,屋內依舊一片寂靜。太監有些疑惑的再次抬手敲門。屋內依舊沒有回應。太監覺得疑惑。太子今天上午明明沒有出過書房,現在應該在書房啊。怎麼沒有人。
太監伸手推開書房的大門,慢慢的將頭伸到房間裏面。向四周看去。
太監看到書房的畫面時,倒吸了一口氣。這,這難道是被人搶劫了。早上他來的時候明明不是這樣的。怎麼一個上午他們的太子爺就把偌大的書房搞成這個模樣了。
「太子爺,該吃午膳了。」太監小心翼翼的走到百里辰溪面前,心裏卻膽戰心驚。
百里辰溪一臉陰沉的抬起頭,看了太監一眼,冷聲吼道
「滾。滾出去。」
太監嚇得腿腳發抖,顫顫巍巍的點了點頭,扭頭就往外面跑去。
聞府
「二丫,你這是在做什麼。」
聞鍾楠洗漱好之後,一身神清氣爽的從房間走了出來,一出門就看到了坐在台階上數螞蟻的夏蟬。
忙碌了半個月,好不容易回來了。看到這一幕,聞鍾楠不知為何心底划過一抹暖意。看來他確實到了該成親的年紀了。如果以後,他每天回家也會有一個這樣的姑娘坐在台階上,即使很無聊也願意等他的話。他會覺得生活其實也很美好的。
夏蟬聽到聲音,抬起頭朝聞鍾楠莞爾一笑。
「你洗漱好啦。快點過來看,這裏有一隻好蠢的螞蟻,我都幫了它好回了,可它還是找不到自己的家。哎,它怎麼可以這麼笨呢。」夏蟬說的一臉糾結。可在聞鍾楠眼裏,卻覺得此時的夏蟬可愛極了。
聞鍾楠走過去坐在夏蟬身旁,低頭看了一眼夏蟬口中的那隻笨螞蟻,仔細找了許久也沒有看到夏蟬口裏說的家。好笑的搖搖頭,看向夏蟬
「二丫,它的家在哪裏。咱們一起送它回家吧。」
夏蟬抬頭看着聞鍾楠搖搖頭。「我們不能幫它,它總要學會回家。」
「但是它還小,要慢慢才會長大啊。咱們要有耐心。」
「聞鍾楠,你是從哪裏看出它還沒長大的。不是螞蟻都長這樣嗎?」
聞鍾楠伸手拍了拍夏蟬的頭,輕笑着開口說道「因人而異吧。在我眼裏,它就是還沒長大。」|
夏蟬撇撇嘴,對着聞鍾楠笑罵道「歪理。不過,這個解釋也行得通。」(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