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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舊事重提,九樓玉(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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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等到他的身影消失不見,玉樓春才問,「他爺爺真的和我們家有……過節?」

    問出這一句,她的心下意識的揪起來,微弱的期望混雜着惶恐的絕望,這一刻,她才意識到,她對他也是動了心思了,雖不及他的深厚,卻也再難灑脫起來。

    金良和花伯對看一眼,彼此的老眼裏都是久遠的滄桑和沉重。

    只需一眼,玉樓春的心便開始往下沉。

    花伯皺皺眉,斟酌着先開口,「小姐,您還是暫時不知道那些的好。」

    金良也語氣不明的道,「是啊,那都是幾十年前的舊事了,是我們這一代人的孽,您還是……」知道的太多,您得過的多累?

    「若是我一定想知道呢?」玉樓春的聲音很低,卻有些固執的堅決。

    花伯還在皺眉,猶豫着不知道該說還是不該說,金良終於耐不住了,語氣沉重的開口,「您要是一定想知道,我就跟您說,只是事情過去太久,具體真相到底是什麼,也恐怕只有那幾個人才知道,不過有一點還是不用懷疑的。」

    「什麼?」

    金良的語氣募然悲憤起來,「當年小姐的去世是他慕容衡間接一手造成的!」

    聞言,玉樓春面色一變。

    見狀,花伯暗暗拉扯了金良了一把,金良卻還沉浸在哀痛中,「拉我幹什麼?難道我說的不對?若不是慕容衡優柔寡斷、最後選擇保全他們慕容家,小姐怎麼會……」

    他語氣一頓,似是不忍說出那些字眼,最後恨恨的咬牙,「慕容衡就是一懦夫,哼,枉費小姐對他的一番信任。」

    花伯也似想起陳年往事來,花白的頭髮都輕輕顫動着。

    玉樓春沉默半響,忽然輕聲問道,「當年王家之所以毀了玉家,不止是因為垂涎那些玉石寶貝對不對?」

    金良聲音沙啞,「對,他們真正垂涎的是玉家的小姐!」玉家的小姐才是真正的玉家之寶!

    「您們說的小姐是……」

    「是老主子的妹妹,您父親的親姑姑,您得喚一聲姑奶奶!」

    玉樓春嗯了一聲,表情已經平靜,忽然又問,「我父母現在在哪裏?」

    聞言,花伯和金良身子一震,一時不知道如何開口解釋。

    玉樓春眸子有些飄遠,「難道我連親生父母在哪裏都不能知道?」

    花伯心裏一疼,「不是的,小姐,小主子不讓您知道,是為您好

    。」

    金良也急切的道,「是啊,小主子和夫人住的地方實在不適合帶着您,所以才……」

    玉樓春抬手,勾起唇角,「好了,我心裏沒有怨懟的,只是想知道他們現在在哪裏罷了。」

    「……他們一直都在秦嶺,守在您身邊,只是您不知道而已。」

    玉樓春沒什麼意外的點點頭,「那我現在的父母呢?」

    「他們和我們一樣,也是世代尊玉家為主,他們的祖上原來是被拋棄的孤兒,後來被玉家的祖先撿到收養,賜了玉姓,不過玉放在前面,世代伺候玉家的主子,是玉家的大管家。」

    「那你們呢,在玉家又是各司的什麼職?」既然把話挑開了,那就乾脆說個明白。

    花伯看了金良一眼,示意他來說,金良抿抿唇,這才解釋道,「當年玉家下面有四大族人,剛剛說的您養父養母是一支,子子孫孫都是管家,且貼身伺候玉家的主子,另外,還有金家,華家,扈家,都有各自的職責,金家負責搭理玉家在各處的店鋪生意,主管生意往來的賬目,華家世代習武,是玉家的護院,守護玉家的安寧,而扈家世代則是桃源村的村長,桃源村是玉家祖先收留的百姓自發建起來的,也一直尊玉家為主。」

    「你們這些年,都是知道我父母存在的吧?」

    「……是!」金良說出來也是有些艱難。

    花伯多解釋了一句,「也不是一開始就知道的,是後來才打聽出來的。」

    「那我呢?我的存在,您們又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您?我們也是近些年才知道……」

    「那這些年,您們一直在京城為玉家,或者說是為我打點鋪路對不對?」

    「……是。」

    「背後可都是我……親生父親一手安排的?」真相越是揭開,她反倒是越平靜了。

    聞言,花伯和金良再次對看了一眼,齊齊點頭,「是。」

    「他……叫什麼名字?」問出這一句,她心裏有些奇異的情緒閃過。

    「小主子名南寒玉,字雲水。」花伯恭恭敬敬的回到,仿佛提到那個名字便如人親臨。

    聞言,玉樓村喃喃的重複了一遍,腦海里竟然浮現出一個模糊的影子,似乎在夢中曾經有那麼一個影像,只是一直塵封着,此刻聽到這個名字,又被模糊的喚醒了似的,「那我母親呢?可是蕭家的人?」

    「是,夫人是蕭家嫡女,自幼與小主子便定了婚配。」

    這一點,她早就猜到了,點點頭,又語氣不明的問,「那我呢?」

    「您?」金良和花伯一驚,

    玉樓春微微一笑,笑容飄遠,「我的名字是什麼?真正的名字

    !」

    花伯沉吟了片刻,面上越發恭敬,「依着玉家的規矩,玉家女子為貴,每一代的女子名字開頭都是數字,您是玉家第九代的嫡小姐,所以您的名字是……」

    他語氣頓住,似是不敢褻瀆一般。

    玉樓春自己開口,「九樓玉?」

    「是!依着規矩,我們該稱呼您一聲九小姐。」

    「那若是父母長輩呢?他們會怎稱呼?」

    「啊?這個?」金良和花伯都是一臉的為難,他們連她的大名都不敢隨便叫,哪裏敢說小名?

    「說吧,您們也是我的長輩,喊一聲不為過。」

    聞言,花伯的眼角有些濕潤,「多謝九小姐,依着玉家世代主子們的習慣,都喜歡喊那個數字,老主子在世時,喊小姐總是小八小八的,您排行九,小主子在我們面前說起您,總是我家九兒九兒的喊,特別歡喜……」

    「嗯,我明白了。」玉樓春心口越來越酸脹,努力壓了壓那股子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她急於離開,在兩位老人面前,她的淡定有些維持不住了,雖然早就猜到,可親口聽到這些事實,她還是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一下子多了兩個本該最親密卻又陌生的親人,她不知道要用什麼樣的心情去面對。

    她努力笑了笑,才留下一句,「我進去看一眼,您們等一下蕭何,他一會兒就來。」

    話落抬步往院子裏走,背影挺得很直,腳步沒有以往的從容不迫。

    見狀,花伯有些不忍,下意識的想要追上去,卻被金良一把拉住,不贊同的衝着他搖搖頭。

    等到玉樓春進了店門,再也看不見,花伯才沒好氣的一把甩開金良的手,「老钁頭,你拉着我幹什麼?」

    金良老眼一瞪,「還拉着你幹什麼?你沒看到小姐臉色不對啊?」

    「我就是看着小姐臉色不對,才想勸勸,一下子知道這些事,換成誰也接受不了。」

    「不會!」金良斬釘截鐵的道。

    「為什麼不會?別忘了小姐今年才多大?」

    「那你也別忘了小姐是什麼身份?玉家的小姐哪裏是尋常女子能比的?心性都強大着呢,當年的八小姐……」

    「現在的小姐怎麼能和當年的小姐一樣?當初八小姐是自小生在黃花溪,放在玉家老主子面前教誨,她知道自己的身份,明白身上的責任,可是現在的小姐一直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她明白自己是玉家人也不過是個數月的功夫,忽然接受這麼多,你說,她心裏得多難受?尤其是自己的親生父母明明都在,卻把她交給別人撫養,這一關……唉,小姐就算是玲瓏剔透的性子,只怕也不好過。」

    「嗯,你說的也有幾分道理,我也就是不明白了,你說當初小主子和夫人怎麼就捨得把小姐給玉山兩口子去養呢,他們其實……」

    花伯瞪他一眼,「我看你是越來越糊塗了,當初小主子經歷九死一生才活了下來,身子骨一直就不好,只能在山裏修養,玉闕想盡辦法也沒能讓小主子像正常人一樣生活,要不是後來夫人尋了去,整日裏好藥好湯的伺候着,能不能生下小姐都難說,你說那樣的情況下,小主子和夫人怎麼把小姐留在身邊養?再說了,他們兩人常年幽居在山洞裏,那裏沒有人煙,讓小姐在那樣的環境裏長大,就是對小姐好了?他們也是一番用心良苦,想讓小姐過正常人的生活,若是可以……」

    語氣頓了頓,花伯才感慨了一聲,「若是可以,我想小主子和夫人其實是不捨得讓小姐參與進來的,所以,很多事一直都瞞着她

    。」

    金良閉了閉眼,「可是能瞞的住嗎?小姐那麼聰慧,又有玉家女子的天賦異能,總會被人發現的。」

    「是啊,所以小主子很掙扎矛盾,當初讓玉山教給小姐雕刻玉的本事就是下了好大一番決心,後來答應小姐來京城讀書又是經過了一番心理鬥爭,唉,小姐來了後,他就沒有一日不擔心的,派了我暗中保護,還是時時刻刻的掛牽着。」

    「可憐天下父母心啊,更何況,小姐還是小主子唯一的血脈,也是玉家延續生命的根本,能放心才是怪了。」

    「唉……」

    「別唉聲嘆息的了,小姐聰慧,應該都能想通這其中原委,她只是一時受到些衝擊罷了,我現在更擔憂的反倒是小姐和慕容家那小子。」

    「啥意思?」花伯還有些愣。

    金良不屑的白他一眼,「你沒看出來啊?慕容那小子喜歡小姐,小姐對他也有幾分意思,只是……」

    「只是啥?」花伯還是有些不明白。

    金良越發表情不屑,卻還是耐着心的解釋,「只是,慕容家應該是不會同意兩人在一起的,我剛剛就覺得不對勁,慕容家那小子好像很緊張不安,而小姐忽然對以前的舊事感興趣了,之前,小姐和咱們可是都是心照不宣的,維持着那一層表象不說開的,可今天小姐卻主動問了,而且咱倆剛剛故意一口一個小姐的,小姐也沒制止,這說明什麼?」

    「你的意思是……小姐想和慕容家那小子分開?」花伯總算是開竅了。

    金良也是一副你總算還不是太笨的表情,「沒錯,應該不是願意的,不過慕容家肯定背後給小姐施壓了,甚至不惜揭開當年的舊事,就是為了逼小姐主動離開他家的兒子。」

    花伯恍然,「沒錯,昨天慕容韜兩口子找小姐了,具體說的什麼,我倒是不清楚,不過應該跟你猜的*不離十!」

    「哼,慕容衡估計還不知道。」

    「嗯?」花伯又有些不解。

    「你不想想,若是慕容衡知道小姐是玉家的女子,能捨得讓他孫子和小姐分手?」那老頭子還不得激動死?自己當年沒實現的願望,能讓孫子達成,也算是了卻一幢心事。

    「這麼說,是慕容韜一手謀劃的了?他這是為什麼?他老謀深算、心機深沉,應該早就猜到小姐的身份了,若是還拿門第不當的藉口可就丟人現眼了,要說門第不般配,也是他們慕容家配不上玉家,哼!」

    「哼,還能為什麼?他可不愧是慕容衡的兒子,在女人和家族面前,拎的清着呢,他猜到小姐的身份,還敢沾?他這是怕自己兒子被連累的有危險,就沖剛剛慕容家那小子對小姐的一番心意,以後真有危險,還真是說不定就衝上去了,慕容韜能捨得?所以得趕緊斬斷了,明哲保身

    。」

    「只是因為這樣?」花伯還是覺得有些牽強。

    「哼,應該還有一點。」

    「什麼?」

    「你忘了?慕容衡對八小姐的那份心,當初滿京城都知,後來他死了心,隨便娶了一個女人回去,能對那女人好?這麼多年,他兒子肯定都看在眼裏,那女人肯定也記恨在心裏,少不得給慕容韜灌輸些玉家女子是他們仇人的思想,慕容韜在那樣的生活環境下長大,心裏能沒點陰影?」

    「可慕容衡的老婆早就過世了啊?」

    「哼,為啥過世?說不定就是夫妻感情不和,心情抑鬱導致,慕容韜把這些能怪罪到誰的頭上去?肯定脫不了八小姐,你說,他還能願意讓自己的兒子再去喜歡玉家的女子?」金良分析的頭頭是道。

    聞言,花伯終於弄明白了,看着金良一臉似笑非笑的,「行啊,老钁頭,看不出來你對這些彎彎繞繞倒是明白的很,這些年一個人過,咋也沒傻了?」

    金良沒好氣的白他一眼,「你以為我跟你一樣頭腦簡單、四肢發達啊?我要是沒點腦子心計,能給老主子管店管賬?這些年裝傻賣呆的為了啥?還不是忽悠潘伯雄那個老貨,哼,有事沒事的就跑我那裏去打聽事,這麼多年了,還是王家的狗腿子!」

    「潘伯雄?他這些年在京城可是混的風生水起,一半的玉石古玩都是他們家的……」

    「哼,他的那點本事都是老子玩剩下的,以前是不理會,不然能讓他發起來?」

    「行啊,以後可就看你的了。」

    「哼,那是必須的,不然我跑出來幹什麼?給小姐丟人現眼啊。」

    說到這裏,花伯又想起什麼來,皺眉猶豫的道,「你說咱們要不要勸勸小姐?」

    「勸啥?」

    「還能勸啥?當年的事唄,就算慕容衡做的不地道,可一碼是一碼,我瞧着慕容家那小子還是很不錯的,就這麼分了着實可惜,而且小姐明顯的對他也有意……」

    金良卻擺擺手打斷,「咱們還是不插手,靜觀其變。」

    「為什麼?你就忍心看小姐難受?」

    「小姐會有主見的。」

    「哼,我看你是對慕容衡的恨意太深了,看慕容家的人都不順眼吧?」

    「是又怎麼樣?我就是不喜歡慕容衡,連帶着姓慕容的都不喜歡,京城又不是只有他們慕容家一個了,憑啥讓他們得了咱們小姐去?哼,我還咽不下這口氣呢。」

    「京城裏,能拿得出手去、和小姐匹配的公子少爺可沒幾個,慕容家那小子絕對是首屈一指的人選。」

    「誰說的?我聽說向家那小子也對咱們家小姐有意,而且向正南為人耿直,可是比慕容衡強多了,最重要的是,向家人都光明磊落,也不摻和那些黨派之爭,卻在軍界有着不可撼動的地位,尤其是向家那小子,聽說是個機械天才,背後的勢力不容小覷,他要是能守護小姐,豈不比慕容家那個更好?」

    花伯哼笑,「老钁頭,你真是可以啊,這麼多年不在京城,可這耳朵和眼睛都沒閒着啊,啥事也瞞不過你去,分析其利弊來一道一道的……」

    金良得意的挑眉,「那是當然,不是早就跟你說了嘛,我不是你頭腦簡單、四肢發達,就知道武力解決一切,哼,這年頭,靠的是腦子和智慧,懂不?」

    聞言,花伯譏笑,「那你怎麼還喜歡向家那小子?那小子可是跟我一樣,頭腦簡單、四肢發達,你應該更欣賞慕容秋白才對啊,那小子一看就是只千年的狐狸,一肚子的彎彎繞繞、陰謀詭計,正合你意

    。」

    「你……」金良噎了一下,又不服氣的道,「我是為小姐着想,太多心眼的男人難駕馭。」

    花伯偏跟他唱反調,「怎麼會?小姐將來是要做大事的人,身邊要是沒個有頭腦的人跟着,以後得多費心神啊,我看那慕容小子就挺合適的,當軍師最好。」

    「那也不行,將來和王家對上,還是向家那小子有優勢、更靠譜,到時候可是要用武器說話。」

    「可王家除了軍隊上的勢力,其他方面也不容小覷,別忘了王家這一輩除了王譽那個不爭氣的,王櫟和王錦可都不是泛泛之輩,尤其是那個王錦,城府比王戰天還要深,想要對付他,還真就是非慕容秋白不可了。」

    金良又噎了一下,瞪着花伯半響,沒好氣的道,「反正我就是更喜歡向家那小子,你怎麼着吧?」

    花伯似笑非笑的,「我能怎麼着你啊,這不是在就事論事嘛。」

    「哼,就事論事,老子也是覺得向家那小子更合適。」

    「你不覺得把兩人都收了更合適?」花伯忽然衝着他眨眨眼。

    聞言,金良一下子愣住,「都收了?啥意思?」

    花伯開始得瑟起來,鬍子一翹一翹的,「剛剛還說我頭腦簡單呢,嘖嘖,我看你也不咋地,關鍵時候竟然更不上,嗤!」

    「你個老貨,找抽是吧?」金良被他擠兌的想擼袖子。

    花伯見狀,比他更激動的擺開架勢,「想打架,來啊,老子這些年就沒遇上對手,正手腳痒痒呢。」

    聞言,金良頓住了,不甘的哼了一聲,「我才不跟你一般見識,會幾招功夫有什麼了不起的,快說,剛剛你那話是啥意思?」

    花伯也不跟他一樣,嗤笑了一聲,這才道,「還能啥意思?一個做大一個做小唄,你忘了,玉家家譜上,六小姐當年就是一下子迎了兩個夫君進門,九小姐難道就不可以了?」

    金良皺起眉來,「是有這麼一樁,可那是以前,以前的男子還允許三妻四妾呢,現在都是一夫一妻制了,娶兩個行麼?」

    花伯又嗤他一聲,「你還真是在那小鎮子上待的老土了,現在這年頭,明面上是不許三妻四妾,可是私底下,有錢有勢的誰守着一個人過日子?你去打聽打聽,京城裏但凡有點身份地位誰背後不養着幾個小三小四?」

    「你的意思是……讓慕容家那小子當小三?」

    花伯差點被嗆着,「你個老钁頭,你咋不說讓向家那小子當小三?」

    「向家那小子那是當小三的料?」


    「嗤,那慕容小子一看還是當正室的樣呢

    。」

    「不行,就沖他爺爺當年辦的那些事,他也不能比向家小子先進門。」金良一副沒得商量的模樣。

    花伯嘴角抽了抽,忽然嘆氣,「唉,咱倆就先別瞎操心了,這還是要看小姐怎麼決定,讓她一下子娶兩個,她都未必願意,至於那兩人誰當大誰做小,都是以後的事。」

    「這不是難事。」

    「嗯?你有辦法?」

    金良又開始嗤笑他,「現在就是用到智慧的時候了,拆散姻緣的事咱幹不了,促成姻緣的好事還能也做不到?」

    花伯老眼一亮,「對啊,有機會上,沒有機會創造機會也得上!」

    「不過,你先別激動,這事還是得先和小主子商量一下,得了小主子同意才行。」

    聞言,花伯想到什麼,語氣有些黯然,「以後咱們也別喊小主子了,老主子不在了,小主子也老了,小姐長大了,小姐才是小主子了。」

    金良眼眶一酸,拳頭攥緊,「當年你怎麼就沒護着老主子走呢?」

    「你當我不想啊?那種時候,我跪在地上求了半響,老主子也不為所動,老主子是想保住玉家的血脈啊,不然誰也走不了。」

    「唉,你比我好,你最後還能見老主子一眼,可憐我那時候還在外面,等得了消息回去,那裏已經是……」他語氣哽咽,說不下去了。

    「不在也好,若是在……」花伯悲憤的道,「你哪裏還能站在這裏?」

    聞言,金良心頭一片淒涼,說不出話來了。

    當年,除了護着小主子走的那幾個人外,其他的都隨着老主子而去,那麼大一家子,上百口人啊,全都沒了。

    兩人一時沉浸在血海深仇里,滿眼都是哀戚。

    蕭何就是在這時候下車走過來,還是一臉作死的春風撲面,見了花伯就熱情洋溢的打招呼,「花伯,早啊!」

    花伯臉上的哀戚都來不及收回,不過見是他,忍了忍,沒說話,金良第一次見他,就沒好氣了,「早個屁,現在都幾點了?」

    「呃?」蕭何吃了個閉門羹,有些摸不着頭腦,這是討嫌了。

    金良瞪着他,「你是幹什麼的?賊眉鼠眼的在這裏瞎轉悠啥?」

    「啊?我,我找小樓。」蕭何還是第一次被人這麼不待見,不對啊,他剛剛不是很有親和力的嗎?

    他不知道,就是因為他剛剛太有親和力了,才讓倆正沉浸在悲痛中的老人不滿了。

    金良眉頭一皺,凌厲的問,「你找她做什麼?」

    蕭何脊背都有些僵了,訥訥的道,「我,我有正經事啊

    。」

    這老爺子怎麼這麼嚇人?

    「什么正經事?」

    蕭何拿眼瞅瞅花伯,花伯這次咳嗽兩聲,不慌不忙的解釋,「這位是蕭醫生,是玉樓的半個主人。」

    聞言,金良眉頭皺的更深,「蕭家?醫生?玉樓的半個主人?什麼意思?」

    花伯呵呵的笑起來,「你說呢?」

    金良看向蕭何,「你爺爺叫什麼名字?」

    「啊?我爺爺?蕭抑人啊,您認識?」蕭何這會兒有些懵逼。

    金良的一張臉變了數變,最後狠狠瞪了花伯一眼,語氣複雜而彆扭的道,「不認識。」

    「喔……」

    「你不是有事找小……,快去吧,她在裏面。」金良越發的尷尬。

    蕭何越發的懵,這老爺子怎麼對自己的態度忽然變了?

    「還不快去?」

    「喔,喔。」蕭何一邊點頭,一邊轉身往裏走,走了兩步,又頓住回頭問了聲,「還沒問老爺子您是?」

    花伯很有些幸災樂禍的代為回答,「他以後就是這裏的大掌柜。」

    「啊?」蕭何嘴角抽了抽,豎起大拇指,「小樓真有眼光。」

    從哪裏挖掘到這麼有趣的老爺子?還大掌柜?咳咳,有種穿越了的感覺。

    蕭何離開後,金良才使勁推搡了花伯一把,「你剛剛怎麼不早提醒我那是夫人的侄子?」

    花伯得瑟的瞥他一眼,「我以為你那麼有腦子應該早就想到了,還需要我這個四肢發達的人提醒?」

    「你……」金良甩袖子走人,「哼,我懶得理會你!」

    花伯在他背後,得意而滿足的笑,以後的人生終於不寂寞了,等到那倆老東西也能出山,他們四個人就又可以聚在一起嘮嗑打架了。

    ……

    蕭何進了店,就一下子發現了店裏和之前大不一樣,一樓大廳的中央,最顯眼的位置上擺放着幾套十二生肖,各種顏色的玉石打磨而成,白玉,黑玉,紅玉,黃玉,紫玉,每一套都是栩栩如生,千奇百態。

    最耀眼的還是圍攏在中間的那一套,是晶瑩剔透的綠,手法似乎與其他那幾套一樣,可是又不一樣,外圍的幾套只美在形,而中間的一套震撼在人心,那是一種賦予了靈魂的鮮活和生動。

    蕭何心裏震動着,盯着其中一隻動物的眼睛,有種它活了的錯覺。

    半響,他才能邁動步子,失神的走過去,想要觸摸卻又不敢。

    阿武正好看到,便走過來解釋,「這是外面那個金老爺子帶過來的,說是就擺在大廳里,明天開業博個彩頭。」

    蕭何還有些回不了神,「你說,這都是外面那個脾氣不好的老爺子帶來的?」

    阿武點頭,笑道,「是啊,老爺子帶來的可不止這些,還有些古玩字畫,都在三樓呢

    。」

    蕭何對那些都不多注意,他的全部心神還都被這些抓的緊緊的,指着那套中間的十二生肖,他顫聲問,「這一套是哪來的?你們不會是把博物館給搶了吧?」

    阿武嘴角抽了抽,「您想的太多了。」

    蕭何還是有些難以置信,「不然呢?這也太像了,你可不能仗着武功高就欺負我啊,我可是正經的生意人……」

    阿武無語的道,「您真的想多了,我也是正經人好不?」

    「那這是從哪裏來的?別說也是金老爺子弄來的,這套和其他的明顯不一樣。」

    「小姐沒跟您說嗎?」

    「小姐?」蕭何一下子還沒反應過來,片刻,才小心翼翼的試探,「你說小樓?」

    阿武點頭。

    蕭何臉上的表情複雜了,半響才問,「你是說這套十二生肖是小樓的手藝?」

    阿武再次點頭,有些事是瞞不過了,明天這一套面世,便會引起有心人的注意,還是事先讓他知道比較好。

    蕭何這會兒總算是平靜了,四下看了看,又問,「小樓呢?」

    阿武指了指樓上,「在三樓呢。」

    「一個人?」

    「慕容家那位少爺也在。」

    聞言,蕭何眼眸閃了閃,「那我也上去湊個熱鬧。」

    蕭何上去的時候,玉樓春正在打磨着那塊玉石,她曾答應給慕容秋白做一塊玉佩,現在金良這次不但搬了些玉器古玩來,還弄了幾套古老的制玉工具,她想着明天就要對他說的話,覺得還是早送給他。

    慕容秋白坐在一邊,靜靜的凝視着她,打磨玉石的時候,她眉眼溫柔專注,仿佛手裏摩挲的不是一塊石頭,而是她最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他就那麼看着,一分一秒過去,他不覺得厭倦,更不覺的疲憊,恨不得看到天荒地老。

    玉樓春哪怕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還是難以忽視他灼熱的目光,他看得越溫柔深情,她心裏的那些情緒便越是滿溢泛濫,花伯和金老爺子說的那些,她不能假裝聽不到,他爺爺間接造成了祖輩的過世,這是橫亘在她和他之間難以跨越的梗。

    是的,她也可以不理會,可是有這些老人在,她會覺得自己的無視是對他們的虧欠。

    「咳咳……」蕭何走上來,裝模作樣的咳嗽幾聲,打破寧靜。

    玉樓春抬眸看了他一眼,笑問,「怎麼來的這麼晚?」

    蕭何嘿嘿的笑得曖昧,「我來的早了也沒用啊。」

    玉樓春聞言,垂眸不說話了

    。

    蕭何又對着慕容秋白邪惡的眨眨眼,「我剛剛說的對不對啊?慕容少爺?」

    慕容秋白一臉春意蕩漾的點頭,「你說沒錯,我們也來的也不造,嗯,小樓睡到快十一點才起來。」

    蕭何嘴角抽了抽,他本意是調戲一把,看兩人害羞的模樣,誰知道人家倒是沾沾自喜了,「呵呵呵,這樣啊,還真是恭喜啦,慕容大少。」

    慕容秋白一副領情的模樣,「多謝,你以後喊我秋白吧,免得生分了。」

    「呃?秋白?」蕭何似笑非笑的,「這會不會太不生分了?」

    這少爺不是一直都吃味自己和小樓的合作關係、看他不順眼嗎?怎麼還主動示好親近了?

    慕容秋白挑眉,「不會啊,我原本想直接喊大舅哥的,不過擔心你一時接受不了。」

    「噗……」蕭何變色變了,「大舅哥?」

    慕容秋白意味深長的笑,「對啊,大舅哥。」

    蕭何看看玉樓春,玉樓春嗔了兩人一眼,「都別鬧了,打擾到我磨玉了。」

    聞言,慕容秋白就討好的一笑,「好,好,不影響你了,我可還等着你親手給我戴上呢。」

    蕭何有點受不住驕傲尊貴的慕容秋白會有這么小意討好的模樣,嘴角又抽搐一陣,注意力也被她手裏的玉吸引了去,「咦?怎麼瞅着這麼面熟啊?」

    「這就是那天你賭一萬的那塊。」玉樓春解釋道。

    蕭何恍然,「喔,這是要打磨成玉佩了?」

    「嗯。」

    「那你別忘了,你還答應給我打磨一個呢?」想到剛剛他看得那套十二生肖,他更加蠢蠢欲動。

    玉樓春點頭,「忘不了。」

    「那就好。」

    玉樓春忽然勾起一抹笑,「你確定要我再打磨個新的給你?」

    蕭何猛烈點頭,「當然。」

    玉樓春這才貌似遺憾的道,「喔,那好吧,原本我還是想送你那隻十二生肖的,你既然不要,就算了。」

    「納尼?」

    玉樓春眨眨眼,「你的屬相不是狗麼?我原想着打磨出那一隻來給你當禮物,誰知,你竟然這麼喜歡要個小的,喔,給秋白做完玉佩後,剩下的玉石也就夠做一個平安扣了。」

    她越是解釋,蕭何的臉就越是黑,最後就差捶胸頓足了。

    「啊啊啊……我是不是撿了芝麻、丟了西瓜啊?」

    玉樓春含笑不語。

    蕭何哭喪着臉又問,「小樓,還能不能再給我一次選擇的機會?」

    玉樓春搖頭,「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

    蕭何真的想哭了,「我忽然很想念一遍經典台詞,曾經有一份珍貴的禮物擺在我面前,可是我沒有珍惜,若是上天再給我一次機會,我希望……嗚嗚,我可以擁有它。」

    玉樓春失笑,心裏的那些沉重被他這麼一鬧,倒是散了幾分去,「好啦,我打磨的那套是咱們店裏的非賣品,你喜歡可以天天看,跟送給你有什麼不一樣?」

    蕭何還是很難過的搖頭,「不一樣。」

    玉樓春好氣又好笑,「好吧,等以後它們的作用發揮完了,那隻小狗送你行了吧?」

    聞言,蕭何眼睛終於亮了,「那能不能到時候把那隻小兔子也一併送給我?」

    慕容秋白挑眉,「大舅兄這是給自己未來的妻子先定下屬相了?狗和兔子?嗯,倒是很相配。」

    蕭何得意的到,「那是必須的。」

    玉樓春皺眉,「夏夜不是和明明一般大嗎?該是屬虎吧?」

    「嘿嘿,那是他虛報了年齡,他覺得兔子太沒有氣勢,才虛長了一歲,變成老虎了。」

    玉樓春沒再說話。

    慕容秋白似恍然的長長喔了一聲。

    蕭何面色不自在了一下,「別瞎想哈。」

    慕容秋白衝着他眨眨眸子,「放心,只要你喜歡的人不是我,我都不會瞎想的。」

    「噗……」蕭何被調戲了,有些不甘,片刻,忽然不懷好意的道,「其實……當初我還是很仰慕你這幅眉目如畫的容貌的,小心思也有過那麼一點。」

    聞言,輪到慕容秋白的臉黑了,「……」

    蕭何志得意滿了,笑得好不快活。

    片刻,慕容秋白幽幽的道,「你還沒追上吧?」

    蕭何的笑就僵在了臉上,咬牙道,「早晚會追上的。」

    「這個早晚是多久呢?你今年三十四,人家才十七,你正好是人家歲數的兩倍,呵呵呵……」

    「然後呢?」

    「然後,等人家三十四風華正茂時,你已經六十八了,還能不能追得動、給人家幸福呢?」

    蕭何一時被繞進去了,面色大變,靠,還真的是……

    玉樓春搖搖頭,也沒戳穿,由着兩人去鬧了。

    直到玉石打磨的差不多,蕭何才似反應過來,大吼一聲,「靠,我差點上了當!」

    ------題外話------

    麼麼麼,今天一更喔,嘻嘻,不過字數很豐滿對不對?木禾下午有事,所以把兩更合在一起啦,這樣其實看得更過癮對不?



第一百章舊事重提,九樓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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