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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章 縱火(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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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放火的人萬萬沒想到,安靜的藏閣里今日竟有人在,一時措手不及,待想跑,已經被肖珏攔住去路,他自是功夫不敵,交手不過一招,就被肖珏卸了胳膊。筆神閣 bishenge.com

    禾晏早在肖珏與這人交手的時候,就抓起一邊的長毯撲火。好在火勢不算大,這人大約想着滿樓閣的紙卷易着,便沒有用膏油。否則真要算起來,他們二人也不一定撲的滅。

    這火撲滅的及時,只燒着了半本。禾晏對肖珏搖頭,「還好,沒出什麼大事。」

    二人看向地上的人,這人年紀不大,穿着布衫,乍一看過去,像是賢昌館的學子。他被肖珏卸了手腳,暫且動彈不得,禾晏注意到他的虎口處有練武留下的痕跡,不由得皺眉道「好似不是賢昌館的學生,應當是矇混進來的。」

    尋常學子,縱然學館裏有武科,老繭卻也不至於如此厚重,一看就是長年累月練武所致。肖珏俯視着他,冷聲問道「誰派你來的」

    那人只是盯着肖珏,並不說話。

    「等一下。」禾晏似有所覺,上前一步,握住他的下巴,肖珏阻攔不及,下一刻,禾晏道「他說不了話,是個啞巴。」

    對方被握着下巴被迫張嘴,嘴巴里空空蕩蕩,只有半截舌頭。

    「很危險。」肖珏將她拉起來,往身後一帶,「別靠太近。」

    「對方找了個啞巴來,處心積慮混進賢昌館,就是為了在藏閣放一把火。」禾晏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看向肖珏,「看來有人同我們想到一處了。」

    在藏閣里,雖也有珍奇孤本,卻也不至於讓人鋌而走險。何況對方派人來還不是為了偷竊,是為了放火,不偏不倚,還恰好燒的是「禾如非」過去的那一架。正如禾晏與肖珏今日來賢昌館,是為了找到「禾如非」過去的筆跡以備不時之需,真正的禾大少爺,看上去也心虛氣短,才會迫不及待的讓人來毀屍滅跡。

    肖珏問「你打算如何」

    禾晏低頭想了一會兒,再抬起頭時,神情已經變得輕鬆,「既然有人覬覦禾將軍的手記,不如就先由我們代為保管。至於這人先告知黃先生,看他怎麼說吧。」

    黃三才得了消息過來的時候,尚且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才放肖珏與禾晏二人進藏閣不到一柱香的功夫,怎麼就突然有人放火了

    「黃先生,」肖珏朝地上的人示意,「這個人可是學館的學生」

    黃先生仔細瞧了瞧放火人的臉,搖了搖頭「不,不是,我從未見過此人。」

    「那就是了。」肖珏點了點頭,「此人混進學館,剛剛放火不成,被我撞見了。」

    黃先生趕緊去查看方才起火的架,地上散落的考卷,那半本焦黑的籍,以及樓閣里焦木的味道,無一不證實着肖珏沒有說謊。剛才的確有人在此放火。

    「這這是為何」黃三才有些茫然,「此人與我們賢昌館有何仇怨,為何要獨獨放火藏閣」

    還好是藏閣不是學館,但倘若方才肖珏與禾晏不在此地,藏館尋常進去的人極少,等被發現起火的時候,只怕也來不及了。思及此,黃三才的心裏便湧上一層後怕。

    「這人是個啞巴,」禾晏笑道「說不了話。」

    肖珏聲音冷漠「恐與烏托人有關。」

    「烏、烏托人」黃三才嚇了一跳,「烏托人怎麼會出現在朔京」

    肖珏不動聲色的開口,「此事機密,還望黃先生為我保密。既是烏托人的陰謀,不如將計就計,煩請黃先生等一下對外宣告,藏閣着火,燒毀一架藏,幸而救火及時,沒有釀成大禍,不過飛鴻將軍的手記,全部毀去,未有遺留。」

    「這」黃三才還是很納悶。

    「事關社稷,」肖珏目光銳利如電,「還望先生以大局為重。」

    黃三才打了個哆嗦,「自、自然。可是禾將軍的手記」

    「我與他乃同窗,也只是一些尋常筆墨而已,我帶回肖家保管,日後等幕後真兇水落石出,再原物奉還。」

    黃三才敏感的察覺到了什麼,再看向面前的年輕男人,總是懶倦淡漠的少年如今已經褪去了少年人的青澀,如一柄出鞘的利劍,和過去截然不同。

    他恭敬低下頭去,輕聲道「全憑肖都督做主,至於這人」

    「我來解決,黃先生只管對外宣稱,有人燒死在火里就是了。」

    黃三才點頭稱是。

    等囑咐黃三才的事做完,過了一會兒,赤烏跟了進來,將方才放火的啞巴帶走了,順帶拿走了整整一麻袋「禾如非」的手記。

    禾晏與肖珏這才往外走,邊走邊道「肖珏,剛剛的事可行得通」

    黃三才到底不是肖家人,不知道究竟能為他們保密多少,禾如非亦不是傻子,好端端派出去的人有去無回,縱然黃三才對外傳言藏閣失火,禾如非未必會信。

    「無事,此事交給我。」肖珏回答。

    禾晏想了想,「我想,許之恆大概還在四處尋找秦嬤嬤的下落,務必要保證他們的安全。」

    肖珏漫不經心的一笑,「放心吧,許家的手,伸不到肖家來。」

    禾晏稍稍放心了一點,不過今日原本到賢昌館憶起舊識的輕鬆,被這突如其來的一事打亂。不免有些沉重,才同肖珏走到門口,忽然聽見有人喚她「禾姑娘」。

    禾晏抬頭一看,見不遠處,站着一穿着靛青長袍的男子,溫潤如蘭,正是楚昭。

    他亦瞧見了禾晏身側的肖珏,眸光微微一凝,不過須臾就笑意如常,上前招呼道「肖都督,禾姑娘。」

    「楚四公子怎麼在這裏」禾晏笑着問道。自從那一日文宣帝賜婚的宮宴過後,她就不曾見過楚昭,只知道徐家與楚家正在為他與徐娉婷的婚事操持。比起禾晏家世不高來說,楚昭與徐娉婷的這一樁姻緣,從表面上來看,似乎更門當戶對一點。

    雖然禾晏並不認為,楚昭有多喜歡徐娉婷這個未婚妻。

    「出來辦點事。」楚昭溫聲回答。

    禾晏注意到今日跟在他身邊的是一個陌生的婢子,容色平平,並不是應香,不由得多看了那婢子兩眼。那婢子竟也不怕,直勾勾的看回來,目光隱有審視之意,禾晏思忖片刻,便明白過來。想來是那位徐娉婷小姐,看楚昭身邊的應香太過貌美,不放心,便換了個丫頭來跟隨。名為伺候,實則監視。想來也是,畢竟楚昭有一個風流成性的親爹,他自己容貌又出眾,難免想得多一些。

    只是這樣一來,楚昭就有些可憐了。身為男子,卻連自己身邊的丫鬟的去留都無法決斷,如今只是一個開始,待日後成了親,那位徐娉婷小姐只會變本加厲。

    那婢子看禾晏的目光也帶着點防備,活像是楚昭就是塊油汪汪的大肥肉,街上所有的女子都是餓狗一般,盯得極緊。禾晏不欲惹禍上身,更不想白白被人當了靶子,就道「我與肖珏還有事在身,就先走一步了。」

    楚昭聽到「肖珏」二字,先是一愣,目光在他們二人身上逡巡一番,隨即笑道「如此,改日再聚。」

    禾晏頷首,拉着肖珏匆匆走開。倒是楚昭,在他們二人走後,看向賢昌館的大門,眼中閃過一絲深思。

    身側的丫鬟催促「四公子,時候不早,還是先去綢緞鋪選料子吧,小姐說了,所有喜事的相關事宜,都要四公子親自看過呢。」

    年輕男子掩住眸中陰霾,微笑道「好。」

    許家的門口,小廝福旺手裏抱着個掃帚,正在有一搭沒一搭的掃地。

    一晌午的時間都這樣心不在焉,事實上,也不是一日兩日了。那一位出手大方的神秘人,自從上次將秦嬤嬤的下落告知對方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福旺感到很失望,他原先還想着從這人身上大撈一筆後再離開,沒想到就這不見了。他一時有些後悔,是否不該將秦嬤嬤的下落這麼早說出來,或許時間拖得再久些,還能多在對方身上榨出點油。

    一旦習慣了銀子來得容易的路子,再回頭看那點月錢,福旺便覺得格外不滿足。

    他掃着掃着地,忽然間,一枚銅板滴溜溜的從面前滾過,福旺下意識的跟了上去,想要撿起來,貓腰走了幾步,突然間,銅板被一隻靴子踩住了。他一怔,抬頭一看,就看見一個戴着斗笠的高大男子站在自己面前,低聲道「可是福旺」

    福旺嚇了一跳,結結巴巴的回答「正、正是。」


    「街頭拐角處茶館,老地方見。」對方說完這句話,就抬腳,轉身離開了。

    福旺愣愣的看着那枚被踩髒的銅板,貓腰將銅板撿了起來,擦了擦上頭的污跡,揣進袖中,心跳的飛快。待出去上茅廁的同伴回來,福旺便藉口自己腹瀉為由,趁機開溜,去了那家往日與神秘人相約的茶館。

    仍是最裏頭的那間茶室,方才的男子已經落座,福旺走了進去,心中狐疑。這人雖然穿着打扮與上一回那人十分相似,卻並不是一個人,比起上一個神秘人來說,眼前的這人,身材明顯要高大的多。

    「公子是」

    「上次托你找秦嬤嬤的人,現在來不了了,日後與你交易的人,是我。」飛奴啞着嗓子道。

    肖珏要他來許家一趟,為的就是與這個叫福旺的小廝做一筆交易,同時將禾晏從此事中安全的摘離出去,避免留下把柄。

    福旺怔了一下,小心翼翼的問「請問,先前那位公子」

    「死了。」對方的聲音極為冷酷,「所以,不該問的不要問,不該看的,也不要看。」

    這冷冰冰的話將福旺駭了一跳,他雖貪財,卻也惜命,聽聞上一位神秘人死了,不由得思緒萬千,畢竟就算到了現在,他也不知道那人是什麼身份,又為何要他去打聽秦嬤嬤的下落。

    「那公子找我所謂何事」福旺試探的開口。

    「我要你在許家,搜尋所有死去的那位許大奶奶生前舊物,如與許大奶奶有關係的舊人,亦要找尋他們的下落。」男人說的言簡意賅。

    先前是找同賀姨娘有關的人和事,如今又變成了許大奶奶,這是為何

    「我」福旺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見眼前這人從身邊拿出一個匣子,放到桌上,將匣子打開,裏頭整整齊齊碼着數十錠白銀。

    福旺看的眼睛都直了,這可比上一位主兒出手大方的多。那一位給銀子是一錠一錠的給,何時有這樣的大手筆。一時間,福旺便將方才的膽怯拋之腦後,滿心滿眼的都是銀兩。

    「如何」飛奴問。

    「好說好說。」福旺將匣子往自己身前一攬,樂得嘴角開花,「小的就算上刀山下火海,也要將這件事給公子辦好。」

    「這事可不簡單,」飛奴刻意壓低聲音,「你們家大爺,勢必會盯着你的動作。」

    「無事,府上亦有鬆懈的地方,只是大奶奶去世已久,當初的舊物大多都跟着遺體一塊兒埋葬了,不知道還有沒有剩下。」福旺大抵是被眼前的銀子晃花了眼,絞盡腦汁的又想了一會兒,才道「不過,大爺對大奶奶用情至深,大奶奶從前住的院子,如今仍舊還保持着原先的模樣,或許其中能找到一兩件舊物。只是院子有人盯着,不大好進,不過,」他討好的笑道「小的再想些辦法,應該也能進去。」

    這人果真見錢眼開,或者說,之前的禾晏已經將他骨子裏的貪婪吊了出來,眼下一發不可收拾,倒是省了飛奴的許多力氣。

    飛奴看向福旺,似是滿意,道「甚好,這些銀子只是定金,倘若你能將我託付的事情辦到,之後,我們家主子必然不會虧待與你。」

    「請問,」福旺大着膽子問道「公子的主子是」

    這一回,對面的人不如先前那個神秘人那般神秘,只倨傲的昂着頭,道「當今陛下親封飛鴻將軍,禾如非公子。」

    「禾將軍」福旺驚訝的開口「禾將軍為何要」後面的話他沒有說下去,想到方才這人說過的「不該問的不要問」,便討好的笑道「知道了。小的一定替禾將軍好好辦差。」

    事情辦妥了,福旺也回許家了,省的出來的太久惹人懷疑。飛奴坐在茶室里,將面前的茶一飲而盡,也起身離開了。

    太子府邸上,今日笙歌燕舞,太子廣延心情極好,半倚在軟塌上,看着跳舞的侍女。在他身側,徐敬甫坐着。

    「相爺今日怎麼也有空閒來本宮這裏」廣延笑道「子蘭與娉婷的親事將近,徐府應當很忙。」

    徐敬甫含笑回道「府中事務自有夫人操持,今日來見殿下,是為了烏托使者一事。」

    廣延飲酒的動作一頓,看向徐敬甫「哦相爺有何高見」

    「再過不了半月,烏托使者就要到京城了。」徐敬甫道「朝中如今主和派多過於主戰一派,說服陛下並不難。只是開立榷場一事,還請殿下三思。」

    「徐相這是何意」廣延不甚在意的開口,「當初與烏托人合作,是你的主意。既是烏托人提出的開設榷場,怎麼臨到關頭,徐相卻又改了主意」

    徐敬甫並未因太子的態度惱怒,只微笑道「並非改變主意。只是如今肖懷瑾打了勝仗,誤打誤撞,主動權到了大魏這頭。不必與那烏托人虛以委蛇,一旦榷場開立,再想與烏托人談條件就難了。倒不如現在提高價碼,否則,豈不是烏托人自己說了算」

    太子的臉上,顯出了一點不悅的神情,不過很快,這神情就被掩藏了,「徐相說的有理。可是徐相要搞清楚一件事,你與本宮,與烏托人私下有往,這件事一旦傳出去,豈能還有以後烏托人握着把柄,倘若不將在大魏開立榷場的權利給他們,他們豈會善罷甘休一點在背後給本宮使點絆子耽誤了本宮的大業怎麼辦」

    屋子裏彈琴的女伶,不知何時退了下去。

    徐敬甫沉默半晌,對太子拱手道「殿下高見。」

    廣延微微一笑,這時候,從外頭走進來一個身着廣袖芙蓉留仙裙的美貌女子,手中端着一個銀質的小壺,走到了太子身前,跪下身去,將壺裏的酒奉上。

    太子將她面前的酒一飲而盡,順手將這女子扯入懷中,女子抬起頭,露出一張美艷的臉,徐敬甫這才看清楚,正是前些日子,被楚昭送給太子的應香。

    應香看見徐敬甫,亦是嫣然一笑「應香見過相爺。」

    「子蘭送來的這個丫頭,果真聰明伶俐。」廣延滿意的揪了一把美人的臉蛋,「頗得本宮心意,好得很」

    應香嗔怪道「殿下過譽,奴婢不敢。」

    徐敬甫的笑容微頓。

    過去在楚昭身邊的這個婢子,因為容貌太盛,曾被徐娉婷多次鬧到他面前,要他處置了這個應香。不過徐敬甫自己也打聽到,應香是楚昭在青樓門口救下來的,大抵是應香的經歷令他想到了自己的母親葉潤梅,才會對應香刮目相看。

    楚昭是他看中的人,徐敬甫並不想因為一個小小的丫鬟損了他們的師生情誼。更何況應香一直留在楚昭身邊,亦能成為一個考驗。如果楚昭只是一個貪戀美色的男人,就不堪大用,更勿用提留在徐娉婷身邊。

    這麼多年,楚昭顯然接受住了考驗,與應香並無男女之情。隨着楚昭與徐娉婷的婚期越來越近,徐娉婷也越來越着急。

    徐娉婷私下裏去找太子廣延的事,徐敬甫不是不知道。只是如今,他並沒有勸阻的心思。日後楚昭是徐娉婷的丈夫,是他徐敬甫的女婿,一個小小的婢子,若是讓自己的女兒不痛快,殺了就殺了,更別說是送人。楚昭自己的心裏,應該有一桿秤。

    楚昭做了正確的選擇。

    徐敬甫很滿意,這樣聰明又懂得取捨的年輕人,如今的朔京城裏,可不多見。

    在過去的時候,徐敬甫對應香的印象,一直都是雖然美艷,性格卻怯懦安靜,從不惹事的尋常婢女,但如今在這裏,應香巧笑倩兮的依偎着太子的模樣,卻令徐敬甫心中生出一絲不安。

    太子府上從來不缺美人,更不缺聰明人,後宅之中的爭鬥,不比朝堂之上的權謀來的輕鬆。徐娉婷將應香送進太子府邸,絕沒有存着讓她活下來的心思。可這麼多日過去了,應香活的好好的,還得到了太子的寵愛,這絕不是一個單憑美貌就能做到的事。

    嬌憨的美人眼神清澈,像是不懂人間各種骯髒污穢之事,在一眾美人中,如清晨的露珠,帶着脆弱的純粹,就連並不珍惜美人的廣延,看她的眼裏,也多了幾分憐惜。

    徐敬甫坐了一會兒,就起身告辭了。待他走後,廣延才吩咐下人,將方才徐敬甫的碗筷杯盞撤走。

    「一個老傢伙,不過是個丞相,便拿自己當什麼了不得的大人物,連本宮的事都要插手。」太子廣延眼神中的陰戾之氣,在徐敬甫離開後盡數釋放,「我看他的手,未免伸的也太長」

    應香依偎着廣延,小手輕輕撫着他的胸口替他順氣,柔聲安慰道「殿下不必過於生氣,這天下將來都是殿下的天下,殿下說什麼就是什麼,哪裏還用得着聽別人的呢」

    這話大大的取悅了廣延,廣延在她臉上親了一口,「你這丫頭,倒是會說話。小心徐相聽到了找你的麻煩。」

    「就算相爺要找奴婢麻煩,可奴婢是殿下的人,殿下一定會保奴婢的,不是嗎」應香嬌聲道「就算是做殿下的奴婢,那也好過天下大部分的人了。再說,告訴殿下一個秘密。」她湊近廣延,模樣嬌俏極了。

    這婢子不如別的美人那般,要麼吹捧他,要麼懼怕他,廣延很喜歡,就問「什麼秘密」

    「奴婢也不喜歡徐相,」應香苦着臉道「徐相規矩太多,老是有自己的主張,真怕有一日,徐相連殿下的事都要管,讓殿下將奴婢送走,可就太糟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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