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二章咬人(1 / 1)
唐靜芸回京都後,除了偶爾和幾個朋友小聚,倒是對自己手上的那些產業上心了不少,經常會去辦公室里坐鎮,如果換了從前的話白白易清那些負責人一準得樂,可這一回這些人卻樂不起來,非但如此,還繃緊了神經。
這源頭大概還是出自於白易清的事情。
這天晚上,伍向軍赴了一場飯局。
現在的伍向軍在京都里可不是一般人,誰見面了不要叫一聲「伍總」?伍向軍這個人也算的上是業界內的一個傳奇,少年時候在古玩行業裏白手起家,後來遭遇到了人生中的滑鐵盧,傾家蕩產,沒想到沒幾年就遇到了貴人,不僅東山再起,而且還將產業做的前所未有的大。
雖然有眼紅的諷刺伍向軍這不過是在替人打工,可是明眼人都知道,伍向軍現在才是真正的發達了!要知道在這商場上,多少人想要一個靠山都找不到呢,伍向軍不僅找到了,而且還被委以重任,收穫的可不僅僅是名利啊!
自從華瑰拍賣場開辦後,伍向軍那可也同樣成為了業界內炙手可熱的人物,誰不想要擁有和國內最大最正規的華瑰拍賣場合作?別的不說,這華瑰拍賣場的招牌就是金字招牌,更別提其中廣闊的富商名流的人脈,這每個季度開辦的拍賣會上,總是能夠有一些精品被拍出高價,讓同行眼紅的很。
不過華瑰素來都是講究貴精不貴多,如果在這個季度里找不滿拍賣的精品,那這一季就會主動放棄拍賣,留待下一場。
這樣的做法更是讓人追捧,將國內的某些跟風而起的拍賣場遠遠的甩在了後面。
酒酣耳熱,有個人自己喝的面紅耳赤,起身敬了伍向軍一杯,「伍總,別的人我老胡都不服氣,我就醉服氣你!華瑰拍賣場能夠做到今天這樣的規模,成為咱們國內當之無愧的第一拍賣場,絕對和伍總的高瞻遠矚離不開!」
「那是那是!誰不知道伍總那是心懷遠大,放眼國際!聽說華瑰的一切管理手段都是向國際看起的!」另一個喝的一身酒氣的男人站起身,同樣敬了一杯,順便還拍了一記伍向軍的馬屁。
伍向軍只是搖了搖頭,他喝酒不上臉,雖然喝了不少,面上卻看不出來,當下也只是哈哈一笑,一帶而過,懶得和這些人去分辨自己在這裏面只是一個聽從行事的身份,就算他說了,他們也只會當他是在謙虛。
見伍向軍一口悶干,這兩人自以為摸准了伍向軍的心意,好聽的話不要錢的送給伍向軍。
過了一會兒,兩人對視一眼,其中一個老胡開口,「伍總,我那兒最近得了一件好東西,我找了好幾個人都覺得肯定是正品!不知道伍總可有興趣?」
伍向軍笑笑,不為所動,「既然東西正,又是個好物件,找我做什麼?只要走正規渠道就好,肯定能夠選的上。」
那老胡頓時尷尬的笑笑,「這、這不是東西是我一朋友送過來的嗎?」
伍向軍頓時就明白了,估摸着這東西的來路有些不太正,這是想要走他們華瑰的路子將東西洗白了流入市場,這樣下來收益肯定能夠翻一倍。
他眉頭皺皺就要拒絕,旁邊的人一看他這個表情,立馬那腰就又彎了幾分,笑容更大了,「伍總,咱們這樣也算的上是互利互惠呀,您看,您幫我們一次,以後有好東西也總歸會是想着您的,更何況,這一次您辛苦了,總是要給您幾分感慰問費的。」
旁邊的老胡一聽自己帶來的這個朋友說的這話,連忙拉扯他的袖子,讓他趕緊閉嘴,心中「咯噔」一聲,偷偷看了眼已經放下手中酒杯的伍向軍,心中真是恨不得拍死自己這個帶來坑人的混蛋!要是早知道這混蛋一點都不懂事,他說什麼也不可能直接帶到伍向軍的面前啊!
那人卻還沒反應過來,他覺得自己的態度很對啊,以前對付那些拍賣場的人也都是這樣的做法,現在不過就是給的更加多了些,讓他有些肉疼。
只不過老胡的小動作讓他心中有些奇怪,然後發現剛才還喝的熱鬧的場面突然安靜了下來,好像他踩了什麼地雷一樣,他不由望向其他人,卻見他們不是避開眼睛,就是投來了同情的眼神。
伍向軍放下了酒杯,拿起了旁邊的煙,點上一支,眉眼裏顯露出幾分冷漠,「劉先生是吧?不知你和伍某什麼仇什麼怨,這仇怨大到想要將伍某我送進監獄裏?」
劉先生臉色一僵,連忙喊冤道,「哪裏哪裏,伍總,這其中一定是有什麼誤會了,我老劉絕對是不敢有這樣的念頭啊!」
伍向軍哼了一聲,「我話就放在這裏了,我們華瑰要的都是能夠光明正大拿的出去的東西,只要東西好,不用走任何路子,絕對給你一個公平的機會,至於其他的歪門邪道就免了。我伍向軍也經歷過大起大落,好不容易有了現在這點家產,還想要好好過日子,不想進了那牢子!」
劉先生躬着身,摸着頭上的汗水,連連點頭,「是,是,不敢,實在是冒犯了,伍總您大人有大量,別和我這樣的一般計較。」
雖然這麼應承着,可老劉心中卻一頭霧水,沒鬧懂犯了什麼忌諱,直到散場後,這位劉先生才好不容易攔住老胡。
老胡此刻的臉色可算不得好,「我說老劉,咱們好歹關係也不錯了,你用不着這樣坑我吧?」
劉先生則是連忙陪着歉意,「老胡你可是誅心之言,我現在還納悶呢,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老胡見他的態度懇切,拿捏了一會兒,這才壓低了聲音道,「我跟你說啊,剛才那伍總沒有當場翻臉已經是給在場的人的面子了。這事情歸根到底還是要說一個多月前在京都了發生的那件大事。」
「什麼大事?」劉先生的生意一直都不在京都,還真的不大清楚。
「翡翠居你總知道吧?就是那個玉石行業的領頭羊之一,當時翡翠居的那位白總咱們也接觸過吧,那可真是叫意氣風發,誰見了不得給幾分面子?」老胡說起這件事的時候也有些唏噓,「結果白總一個多月前進了牢子你知道嗎?」
「什麼?!」劉先生一臉震驚!那位可是白易清啊!就算是他們這隔着一行的人都知道他的名聲,可想而知這名聲大了。
「你猜他是怎麼進去的?我跟你說,我一開始知道的時候都給驚呆了!白總是自己自首的,罪名是貪污了翡翠居里的上好的翡翠料子,以次充好,結果被翡翠居的大老闆跟抓到了,所以就自首。不過這只是外界的傳聞。」老胡聲音壓的更低了,「我聽幾個朋友說,白總其實是去給自己兒子頂罪的!據說,好像是有些人想要拖白總背後的大老闆下水,結果找不到白總的空子,就摸到了白總的兒子。白總當時知道這件事的時候,直接給那大老闆給跪下求情了!」
「嘶——!」
老胡卻是搖搖頭,一臉遺憾,「聽說現在白總替兒子頂罪,還是那位大老闆網開一面的下場。現在白總可在裏頭咬出了好多人,一口咬定那些人有問題,整個京都都風聲鶴唳,好多公司都被卷了進來。」
「那……這和咱們伍總有什麼關係?」劉先生一臉不解。
「聽說,伍總的大老闆和白總是同一個!你說你這種時候跟伍總是辛苦費,這不是存心要跟伍總過不去嗎?那位大老闆如此威嚴,連赫赫有名的白總都能夠跪下來求她,可以想見絕對不是一般人啊!到時候要查起伍總來……」老胡小聲地道。
伍向軍和白易清兩人的關係一向密切,作為唐靜芸麾下同在京都的兩個人,來往自然是不少的,很早就有傳聞說兩者間的幕後老闆是同一個人。
不過老胡沒有說的是,他前兒個還得到了自己一向倚靠的靠山的信兒,讓他最近一定不要惹到伍向軍那邊的事兒,能不沾的一點都不要沾,這白易清在牢子裏發瘋,這伍向軍在外面發瘋呢,往日裏的那些背景不對付的都人人自危!伍向軍和白易清的關係一向好,他不會報復自己東家,可不代表不會對付其他人。
只要一想這兩個是那個唐姓女子手底下的兩員悍將,他就只能感嘆一句,什麼樣的東家養什麼樣的手下!這兩人在京都里折騰的這陣子,他就為某些暗中動手的人默哀!
而被兩人議論的伍某人,現在也正坐在自己的車裏,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哎喲,你說咱們東家到底什麼時候才覺得出氣了,才肯讓人把老白從那地方弄出來啊!老白也真是的,養了個禍害兒子!要我說啊,還不如我伍向軍孤家寡人的好呢!」
坐在前面開車的司機,很明顯是伍向軍的心腹,當下笑笑沒說話。
伍向軍也沒打算要人來回答自己,只是顯得有些愁苦,「沒有老白一起喝茶聊天,怪無聊的,我現在成天在外面攪風攪雨的,你瞧瞧,外面的人都快覺得我就是咱們東家養的一條瘋狗了!等老白出來了,可得包我一年的茶葉啊!」
司機覺得好笑,最後還是忍不住了,不得不說,他的老闆真的很有自嘲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