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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8章、「啞巴吃黃連」的陳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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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夢想?」

    陳着被問的猝不及防。

    這又不是《中國好聲音》,那些導師的詢問都是劇本,連回答的vcr都是提前拍好了。

    陳着這邊想了一下,回道:「我的夢想就是有一天祖國能夠統一。」

    「切~」

    陶莉撇撇紅唇,送過去一個嗔怪的眼神。

    她覺得陳着是不願意說實話,所以才用這種回應來敷衍。

    可是萬一,這就是陳着的真實夢想之一呢?

    卞小柳雖然在宣調部「小孩」那一桌吃着飯,但是目光總是有意無意的落到主桌上。

    看到陳着和陶莉在「調情」,卞小柳忍不住啐了一口:「老女人真是不知廉恥!」

    大一的卞小柳,已經覺得大三的陶莉是個「老女人」了。

    她完全不懂有些大三的師姐有多溫柔和多懂事。

    卞小柳不僅自己心裏嘀咕,還尋求着其他人的認同。

    於是,在同一個桌上、曾經的老同學,現在的路人甲,楊錦祥無疑就是最好的人選。

    「陶師姐那個故作嬌羞的噁心模樣。」

    卞小柳側頭捂着嘴,對楊錦祥吐槽道:「恨不得都要坐到陳着懷裏了。」

    楊錦祥瞄了一眼,隨即又收回目光。

    他覺得人家和陳着之間舉動挺正常的,而且陶莉有男朋友這件事,學生會裏應該誰都知道吧。

    反倒是你,卞小柳。

    真正想坐到陳着懷裏的是你吧!

    楊錦祥把一塊豉油雞塞進嘴裏,一邊咀嚼一邊說道:「我覺得還好吧,並沒有什麼不妥。」

    「哼!」

    看到楊錦祥沒有站在自己這邊,卞小柳有些不高興,哼了一聲不再搭理他。

    楊錦祥也不以為意,人在佛系的時候,總是能看清楚事實的真相。

    之前自己事事捧着卞小柳,順着卞小柳,以為能夠追到她。

    實際上呢,她好像只是把自己這裏當成一個分享負面情緒的垃圾桶。

    當不滿得到了安慰,情緒得到了滿足,她立刻就會轉身離開,並且把這一切都當成了理所當然。

    直到下次又有委屈或者需要傾吐的時候,她才再次會找過來。

    偏偏以前很傻,覺得這是得到卞小柳信任的表現,所以才能聆聽她那麼多的內心想法。

    後來才發現,實際上對她來說就是一個值得信任的工具人而已。

    其實,分辨到底是不是被當成垃圾桶或者真朋友,那也非常簡單。

    只要像楊錦祥這樣甩個臉色。

    如果是被當成了真朋友,對方會關心的詢問「你怎麼了?」

    如果只是被當成宣洩負面情緒的垃圾桶,對方就會像卞小柳這樣,根本都懶得關心一下。

    這個垃圾桶不聽話,她(他)可能會想着換一個新的「垃圾桶」了。

    ······

    主桌上的陳着並不知道卞小柳在視奸自己,他繼續和這些學長學姐閒聊着。

    「陳着。」

    不知道又說到哪個話題,趙晨突然問道:「那個你現在具體都做些什麼啊,應該不止中大學習網吧。」

    「嗯,順便還做一些其他的小玩意。」

    陳着沒有撒謊,畢竟當安居網推出來的時候,估計也是很多人都會知道。

    不過桌上的人聽了,忍不住都「哦」了一聲。

    別人稱呼自己為「小玩意」,那可能真是小。

    但是陳着的「玩意」,不掏出來看一看,大家都要打個問號,真的小嗎?

    「關於哪方面的?」

    鄭炬也挺好奇的,但是他看到陳着似乎遲疑了一下,馬上又說道:「如果不方便透露,現在就別講了,免得影響你的商業計劃。」

    「小公司哪有什麼商業計劃,走到哪一步純看運氣。」

    陳着溫和的笑笑:「就是一些遊戲啊、找房子網站、看電影院線、未來可能還有在線聊天的小工具反正都是小打小鬧。」

    「這樣啊。」

    幾個人都點點頭,涉及面還是挺廣的,居然還有電影院線,不知道能不能接觸到那些明星。

    「就算是小打小鬧,有這麼多項目的加持。」

    趙晨這就開始試探了,半開玩笑的說道:「估計也賺了很多錢吧,難怪都開得起300萬的奔馳了。」

    陳着心想終於來了,忍不住問出口了是吧。

    「諸位,你們都誤會了,那個車不是我的。」

    陳着抓到了這個機會,專門解釋道:「這是一個合作夥伴的車,我借過來準備辦事的。」

    「喔,合作夥伴的啊」

    趙晨目光動了動,雖然對陳着的回答有些驚訝,但是並沒有全信。

    畢竟以陳着的為人,哪怕有個18cm,也說只有10cm出頭,所以很難判斷是否為謙辭。

    不過換個角度來看,即便陳着說的是真的,合伙人能開得起300萬的車,能量也是不容小覷。

    陳着能與人家合作,說明同樣有拿出手的優點。

    「陳着,你現在攤子鋪的很大啊。」

    尚冬玲也說道:「到處都是大佬級的合作夥伴,以後我們畢業了,記得帶一帶師姐啊。」

    「我只是個小蝦米。」

    陳着趕緊回答:「只是跟在人家後面撿撿漏而已,如果尚師姐能夠來溯回科技,我立刻退位讓賢,一心一意輔佐你。」

    「切~」

    尚冬玲自嘲的翻翻白眼:「我自己幾斤幾兩還是很清楚的,要是去開公司,今天註冊明天就被人騙光了積蓄。」

    「積蓄無所謂,別被人騙了感情就好~」

    陶莉「咯咯咯」的笑道。

    「那得看騙子帥不帥了。」

    尚冬玲被開玩笑也生氣,還笑吟吟的說道:「要是帥一點的話,那我也不算吃虧。」

    「怎麼才算帥?」

    陶莉故意追問:「像陳師弟這樣嗎?」

    看到話題又轉回到自己身上,陳着笑眯眯的假裝沒聽見。

    並不是因為他潔身自好,而是尚師姐姿色一般,所以不願意出聲調戲。

    不過這樣聊了半天,試探了好幾次,但是都被陳着打太極給糊弄過去了,誰都沒有真正挖出陳着的「底細」。

    他好像還是「包裹在雲里」的狀態,讓人看不清也琢磨不透。

    最後就連趙晨都放棄了,雖然陳着一直澄清300萬的轎車不是自己的,但也不能否認他確實很有實力。

    聚餐的後半段,在鄭炬的號召下,大家都互相站起來敬飲料。

    來來往往,觥籌交錯,熱熱鬧鬧,還真有些那種應酬的感覺。

    只能說我們中國人的傳統文化里,對於迎來送往的禮節都有些熱忱。

    「老同學!」

    陳着剛和一個其他部門的同學碰杯,突然看見卞小柳端着飲料,春風得意的走來主桌。

    從她那特意畫過的眉毛,還有嘴巴上色澤鮮艷的口紅來看,很可能是剛剛去洗手間補了一個淡妝。

    「老同學,你好。」

    陳着其實不想和卞小柳有過多糾纏,但是在這個場合也不能直接拒絕,只能同樣端起飲料。

    「陳着,你現在可以說是我們初中班級成就最高的同學了,甚至可以說是十六中的驕傲!」

    卞小柳還是太年輕了,心態有些着急,吹捧也不注意走程序,上來就把陳着吹到一個危險的新高度。

    所以,陳着不僅沒有爽感,而是被刺激到唬了一跳。

    「我就是運氣好一點而已,以後的事情很難說的。」

    陳着趕緊擺擺手說道:「乾坤未定,你我皆是牛黑馬。」

    「哎呀~,你這人就是太自謙了。」

    卞小柳輕輕一跺腳。

    她好像生怕別人不知道兩人以前是同桌,故意提高一點音量:「我們以前坐一起的時候,你數學哪怕是考了滿分,都要把試卷偷偷藏起來不聲張不炫耀。」

    果然,鄭炬和趙晨等人都很驚訝:「你和陳着還當過同桌?」

    杜修和艾文濤眼神里都有一絲嘲弄,他們是早就知道這件事了,所以當初才破例招了卞小柳。

    後來才知道原來是個烏龍。

    陳着和卞小柳的關係,就好像是滬城的南京路和南京的滬城路,聽起來好像來往很密切,實際上吊毛都不是。

    「是呀。」

    卞小柳親熱的說道:「陳着這傢伙初中時可內向了,誰想到他現在都能混到請司機的地步。」

    「小柳,那不是我的司機。」

    陳着抓住機會,再次進行澄清:「連車也不是我的,我和朋友借的而已。」

    「不是你的?」

    卞小柳突然怔住了。

    「對!」

    陳着瘋狂點頭,他覺得以卞小柳的嘴巴,應該很快就能把這個事實傳播出去。

    因為卞小柳可沒有趙晨這些人的腦子,能夠多繞一個彎——

    既然陳着能和這些人當朋友,那他又能差到哪裏去呢?

    卞小柳聽完,原地呆了片刻。

    原來是借的?

    那我剛才所有的幻想,都是自己在意淫?

    頓時,陳着「年輕英俊的總裁形象」,在卞小柳腦海里猶如易朽的木材一樣,順着紋路自下而上的完全開裂,稀稀碎碎的落在地上。

    「沒事、沒事借什麼車啊。」

    卞小柳喃喃的說道。

    一種被欺騙的屈辱感浮上心頭,她連杯子都不和陳着碰了,轉身就回到宣調部的座位上。

    從轉身的力度來看,她大概還是挺生氣的。

    不過對於這個效果,陳着頗為滿意,希望卞小柳能夠好好幫自己澄清。

    事實發展也沒有出乎陳着的意料,卞小柳果然氣不過,在座位上左右看了看,最終還是習慣性選擇了「舊時垃圾桶」楊錦祥。

    「錦祥。」

    卞小柳氣惱的說道:「那車不是陳着的,他借過來只是為了在大家面前裝腔作勢。」

    「是嗎?」

    楊錦祥卻很平靜,他先看了一眼火冒三丈的卞小柳,又瞅了瞅言笑晏晏的陳着,他正和鄭炬老師熱絡的討論着什麼。

    楊錦祥是馬院的,這個專業非常講究事物發展的基本邏輯。

    所以處於「無欲」狀態下的楊錦祥,稍微冷靜的分析一下,就能得出幾條「漏洞」。

    他放下筷子,淡定的對卞小柳說道:

    「陳着什麼人你不清楚嗎?他說什麼就能信什麼嗎?」

    「還有,這裏有需要陳着裝逼對待的人嗎?」

    「並且陳着應該都不知道,陶莉和尚冬玲會過來吧,他根本就不想在大家面前炫耀。」

    「借車就算了,哪有連司機也一起借的?或者退一萬步說,借來的司機能這麼恭敬嗎?」

    「你的意思?」

    卞小柳似有所悟:「陳着還和初中時一樣,哪怕數學考了滿分,也會偷偷藏起試卷?」

    「狗改不咳咳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楊錦祥在關鍵時刻,還是想起來了「禍從口出」這句警世恆言。

    幸好卞小柳陷入思考當中,也並沒有察覺到哪裏不妥。

    她越想越覺得楊錦祥分析的很有道理。

    確實啊,陳着又不是神仙,他怎麼知道大家突然去到包廂外面呢?


    還有,哪有人到處宣傳自己的車是借來的,好像有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味啊。

    難道,陳着是不想破壞在大學生里的安靜生活,所以才急着否認?

    女人,不能接受貧窮的男人裝富有,但是能允許富有的男人假扮貧窮,並且還能為他們找到合情的理由。

    心裏正懊悔剛才有些魯莽的時候,卞小柳突然看見陳着向自己走來。

    「啊?他要做什麼?」

    「難道是覺得剛才騙了我,所以專門解釋一下?」

    「那我是應該立刻原諒他,還是稍微矜持點?」

    無數個idea就好像小蝌蚪,在卞小柳的腦海里匯聚。

    可是都沒等她找出能夠變成青蛙的那一隻,陳着就已經給出了答案。

    他拍拍劉麒鳴的肩膀,示意跟着自己走。

    「不是找我的。」

    卞小柳心中的激動,突然「嘩啦啦」化作付諸東流的泉水。

    就連楊錦祥也不易察覺的鬆了一口氣,他還以為老同學要和自己說兩句話呢。

    現在兩人地位差距有些大,而且之前還產生過誤會,楊錦祥都不知道以什麼心態來面對。

    「還好,找的不是我。」

    楊錦祥慶幸又很沮喪的安慰自己。

    不過,劉麒鳴心態和這倆自怨自艾的倒霉蛋不一樣,很明顯老六要幫自己牽線搭橋了。

    果不其然,陳着把大劉領到鄭炬面前,直接說道:「鄭老師,這是我室友劉麒鳴,他也是宣調部的幹事。大劉平時做事踏實,待人熱情」

    陳着把劉麒鳴一頓誇獎。

    鄭炬微笑着鼓勵一番,表示已經記住這個看起來壯實的小伙子了。

    「鄭老師。」

    陳着夸完劉麒鳴,壓低了一點聲音:「我聽說下學期,倪可欣學姐考研要辭職了?」

    大劉激動的快冒鼻涕泡了。

    好兄弟,答應的承諾是真做到啊!

    「原來你都知道了?我就是想告訴你這件事。」

    鄭炬大笑一聲:「前兩天黃書記開會的時候說了,像你這種有能力又有代表性的榜樣學生,沒必要遵循以往的提拔舊例,要適時的加加擔子。」

    「什麼意思?」

    陳着突然感覺到哪裏有些不對。

    「就是倪可欣辭職後,你接她的位置啊。」

    鄭炬拍拍陳着肩膀:「大一年級的副部長,縱觀我們鴨大的歷史都很少見啊。」

    「我日還真是這樣。」

    陳着趕緊看了一眼大劉。

    劉麒鳴笑容直接僵在了臉上,要不是偶爾呼吸兩下,真有一種「接受不了事實被石化」的既視感。

    「鄭老師,我下學期沒空做事啊。」

    陳着連忙搶救一下:「所以當了副部長兒也是佔着茅坑不拉屎,不如給有德者居之吧。」

    「做事不是還有其他人嗎?」

    鄭炬一指劉麒鳴:「你剛才說了小劉這麼多優點,能力強又有奉獻精神,完全可以把事情都交給他做嘛。」

    「我tm的」

    陳着都快無語了。

    自己誇大劉,不是為了讓他在幕後幹活啊,而是為了把他推到幕前啊。

    現在倒好,怎麼整得一切都水到渠成似的。

    「鄭老師,我真做不了。」

    陳着依然沒放棄,打算和鄭炬聊聊自己的苦衷。

    沒想到鄭炬比陳着更加誠懇:「陳着,算是我拜託你了,你必須答應。」

    「黃書記要配合校領導樹立榜樣和典型。」

    鄭炬嘆了口氣說道:「你就是那個榜樣和典型,這是政治任務,你要是不答應,我就相當於沒有完成領導的交辦事項。」

    「服了」

    陳着沉默了半響,萬萬沒想到自己居然成了「政治犧牲品」。

    不過說起來,好像自己也只是受了點小委屈而已,真正受傷的是劉麒鳴。

    大劉從一個月前就謀劃這個職位了,為了留下好印象,他經常廢寢忘食的撲在學生會的工作上。

    誰想到,居然給了吊兒郎當的室友陳着。

    這個混蛋別說工作了,在任何活動中都見不到他的人影。

    劉麒鳴突然理解陳着的那句話了——和平年代的提拔問題,能力和貢獻一直不是決定性因素。

    最後,陳着只能扶着如喪考妣,差點連腳步都走不穩的劉麒鳴,重新回到座位上。

    他也不搭理好奇的卞小柳和楊錦祥,自顧自的倒了兩杯橙汁,一杯拿在自己手上,一杯遞給劉麒鳴。

    「兄弟,我真不是故意的。」

    陳着略顯愧疚的說道。

    雖然在整件事裏,陳着自我認定是「受害者」。

    但是在其他人的視角里,他更像是個得了便宜還賣乖的「裝逼者」。

    所以陳着才有些過意不去,儘管他壓根就瞧不上這個什麼副部長,只想好好學習,同時好好創業。

    劉麒鳴開始並沒有接過橙汁。

    直到陳着叫了第二遍,他才一把奪過來,「咕嘟嘟」的都沒有換氣,一仰頭全悶進肚子裏。

    「和你沒關係!」

    劉麒鳴大口喘息着,眼神空洞的盯着玻璃杯。

    就在陳着擔心,這孩子不會被刺激的變傻了吧。

    大劉突然「砰」的一聲重重放下杯子,盯着陳着說道:「老六,你要儘快的當上學生會主席,知道嗎?」

    「為啥?」

    陳着很難理解這個思維的跳躍性。

    「你當了主席以後,隨便給我安排一個部長。」

    劉麒鳴咬牙切齒的說道:「老子要當趙高、當秦檜、當嚴嵩,完全按照自己喜好收人,狠狠享受一把權利的任性!」

    陳着:

    ······

    可能這件事對大劉影響挺大,差點讓他喪失對美好生活的奮鬥目標。

    但是陳着暫時也無能為力,能做的就是如果有一天真被迫成為學生會主席了,就是要及時糾正劉麒鳴。

    權利,不該任性,應該放進制度的籠子裏!

    陳着又回到主桌吃喝閒聊了一會,三個部門的聯合聚餐終於要結束了。

    收尾時,鄭炬讓學生會主席趙晨發表一下講話。

    趙晨抵了一下陳着的胳膊,雖然他明知道陳着不會同意,但還是碎嘴了一句:「要不要你來給大家講講創業歷程?」

    「我哪有什麼歷程。」

    陳着笑着擺擺手:「等我創業兩年半的時候再說吧。」

    「為什麼是兩年半」

    趙晨哪裏會懂這個梗,站起來和大家說了些鼓勵的pua式語言。

    無非是說「學生會是個團結的大家庭,希望大家能在裏面鍛煉能力,並且藉助這個平台實現人生的初步目標」

    這要是以前,大劉肯定聽得很入神。

    現在這個吊毛,背靠在椅子上,不屑的東哼一下,西呸一聲,一副看透世事的蒼涼模樣。

    趙晨洗腦完畢,二十多人稀稀落落的走出大包廂。

    陳着也不懂誰去結賬,大概率應該是三個部長湊出來的活動經費。

    他不管這件事,也沒有和鄭炬他們高調的走在最前面,而是混在人群里和劉麒鳴一起,準備一塊回宿舍。

    只是普通學生看到陳着,眼神里和舉動上明顯有些拘謹,雖然不認識不熟悉,但也會衝着陳着客氣的笑一下。

    甚至在出包廂的時候,還會刻意落後一個身位,讓陳着先出去。

    陳着有些不高興。

    卞小柳這什麼工作力度,怎麼還有同學這樣不正常的尊重自己,她沒把「豪車是借來」的這件事傳播出去嗎?

    實際上卞小柳經過楊錦祥的點播,她後半程都在刷着手機,順便在百度上查找那輛車的價格,以此來確定陳着現在的身家。

    陳着正想着的時候,突然感覺人群腳步「齊刷刷」的停了一下。

    就好像飯店門口就是紅綠燈,並且還是紅燈亮起來。

    不僅如此,前面的所有老師同學,紛紛掉頭向後看來,並且把目光都落在陳着身上。

    這個整齊劃一的動作,把社會經驗很豐富的陳着都搞得無所適從。

    他按捺住心頭的疑問,沿着大家讓出來的一條通道,眺望着向外面看去。

    「臥槽!」

    不看不知道,一看陳着想死的心都有了。

    那輛炫目招搖、給陳着帶來很大困擾的奔馳S600,居然還安穩的停在路邊。

    並且當看到陳着的身影,司機馬海軍立刻從駕駛位走下來,小跑着打開後排的車門。

    把一個訓練有素、責任心強、很有職業精神的專職司機面貌,展現的淋漓盡致。

    我靠陳着用屁股想,都知道馬海軍的所作所為會帶來什麼影響。

    剛才自己好不容易澄清的事實,很可能就化為烏有了。

    「你怎麼不走啊?」

    陳着擠出飯店,在心裏深深的嘆了一口氣,面如死灰的對馬海軍說道。

    馬海軍並沒有察覺到陳着的無奈,他站直身體,聲音洪亮的回道:「沒有陳總的指示,我是不會走的。」

    「哇~」

    也不知道人群里誰驚嘆的哇了一下,瞬間都是此起彼伏的議論聲。

    大家蛐蛐的對象,無疑就是陳着。

    「暈!」

    陳着真想使勁的拍拍腦袋,剛才下車時忘記讓馬海軍先走,誰知道他居然能一直等在這裏。

    「那個」

    陳着轉頭看向大家,不死心仍然還想解釋一下。

    但是看着他們「陌生」的眼神,此刻就好像有一道無形的鴻溝,把自己與普通學生深深的分割開來。

    「陳着。」

    鄭炬也是緊皺着眉頭,把陳着拉到一邊,嚴肅的教育道:

    「本來這是你的司機,我不應該發表什麼意見,但是我們吃飯的時候,完全可以添雙筷子加張凳子,讓他坐下來先填飽肚子的嘛。」

    「我日」

    陳着真是委屈死了,什麼東西都往我身上栽是吧。

    「你有空觀察下羅校怎麼對待司機的,幾乎當成半個家裏人。」

    鄭炬語重心長的說道:「你那麼聰明,肯定能意識到司機就是往着心腹方向培養的,對待心腹怎麼能差呢」

    看着鄭炬認真、用心、不容置疑的語氣與神情,陳着能夠感覺到,現在自己不論怎麼解釋,應該都不會有人信了。

    他盯着漆藍色的天空沉默片刻,猶如啞巴吃黃連一樣,苦澀的說道:「這是我的失誤,我下次會注意的。」

    「知錯能改就是好同志。」

    鄭炬笑着說道:「都不知道以後你能有多大的成就,我也就能在旁邊給你提點小建議了,你上車吧,司機都等這麼久了。」

    實際上這裏離學校挺近的,陳着本來打算和劉麒鳴步行回去。

    但是給馬海軍「背刺」了一下,陳着感覺這裏已經容不下自己了。

    於是,他邁着深沉、凝重、被冤枉後都解釋不通的窩囊腳步,坐進了300萬的後排。

    隨着車輛緩緩的穩步滑動,陳着透過窗戶看了一眼。

    那批學生會弔人的眼神里,既有羨慕、也有興奮、還有發現八卦後着急與人分享的迫切。

    「完了。」

    陳着一下子癱倒到真皮座椅上。

    都能想像得到,明天自己在學校里的名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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