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我愛俞弦(1 / 1)
「咯吱~」
陳着推開小教室的門,正在誰也不服誰的關教授和魚擺擺同時看過來。
關教授本就覺得這個男生的存在,分散了弟子對於藝術道路的專注力。
現在知道俞弦寧願和他過聖誕節,也不珍惜去和名家交流的機會,根本就沒有好臉色給陳着。
凌厲的甩了一個眼神,但是沒說什麼。
陳着心想關教授脾氣是不太好啊,難怪平時煲電話粥,俞弦總是說又和關教授吵架了。
但是對於俞弦來說,她也正在氣頭上,語氣一時間還沒轉回來,也兇巴巴的問着陳着:「你進來做什麼?」
「額我看到你們好像在吵架。」
陳着假裝什麼不知道,像個老好人一樣勸道:「所以就來了解一下情況,其實有什麼好爭論的,各讓一步不行嗎?」
「老太太要帶我去首都,見一見那些厲害的藝術家和教授。」
俞弦氣呼呼的告狀:「但是要明年1月份才能回來,我不想去。」
魚擺擺覺得,陳主任一定會站在自己這邊的,畢竟他肯定也想和自己一起過節的吧!
果然,陳着的表現讓俞弦很滿意。
「那我們豈不是都不能一起過聖誕了?」
陳着驚訝道。
「就是說啊。」
俞弦撅着嘴,小臉上都是不樂意。
看到陳着也是這種反應,關老教授對這個年輕人愈發不滿。
聽童蘭說,他好像是在校創業了並且搞出一點動靜,難道不能明白這對俞弦來說,其實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嗎?
如果不明白,仍然想着膩在一起過什麼洋節,關教授斷定這個男生沒什麼大出息。
別看陳着現在好像是小有名氣,但是對於關詠儀這個層次的人來說,還遠遠沒到可以進入她眼界的地步。
單單從結交角度來看,商人沒有個千萬以上的身家,大概連關教授的面都見不到。
「那」
陳着假裝思考了一會,然後問着關老教授:「能不能晚點再去首都啊?」
「不能!」
關教授冷哼一聲:「別人怎麼可能等你們的時間。」
「那就不去了唄!」
陳着一臉「懷疑」的說道:「聽那些所謂的藝術家講講課,看看畫展,真的就能有進步嗎?」
這番話聽在關詠儀耳朵里,只覺得這個年輕人膚淺到有點好笑。
關教授教訓着陳着,同時也在教育着俞弦:「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俞弦現在的水平又到了一個瓶頸了,僅靠自己領悟要很慢才能突破。」
「多看看高水平的畫展,多聽聽其他人的意見,以俞弦在繪畫上的悟性,應該很快會有新的理解。」
關老教授緩聲說道。
「可是又有什麼用呢?」
今天的陳着完全沒有平時那樣講道理,好像為了和女朋友一起過節,已經喪失了理智,他叫囂着說道:「我又不是養不起女朋友,需要她一直畫畫那麼累嗎?」
關老教授很難相信,平時被弟子一直掛在嘴邊稱讚,好像天底下最好的男生居然會是這種素質,說出來的話簡直像個挖礦的土大款。
不過,俞弦那邊突然愣了一下。
自己那麼辛苦努力是為了什麼?
不就是為了以後和陳主任站在一起的時候,不需要借着他的光來照亮自己。
還有他賺錢那麼辛苦,很多時候都沒得休息,我如果厲害一點,畫作能夠得到市場認可,是不是能夠減輕他的很多負擔。
聖誕節每年都有,只是今年沒有一起過而已啊。
自己何必那麼不懂事,不僅忘記了初心,還讓陳主任和老太太都吵了起來。
「等等我改變主意了。」
俞弦拍了拍腦袋,馬上出聲制止了關教授和陳着的爭論:「我還沒去過首都呢,我想去了。」
看着「幡然醒悟」的俞弦,關教授面色一松。
「啊?」
但是陳着那邊依然「不依不饒」,他反問道:「那聖誕呢,我們還要一起過節啊?」
關教授本來看到小徒弟改變主意,還是挺欣慰的,但是陳着說出這種膩歪又膚淺的言論,老太太反感之色已經呼之欲出了。
她都不曉得以俞弦這樣的綜合條件,為什麼要找這樣一個毫無遠見的男生。
「陳主任,你先別急嘛。」
這次換成俞弦來安慰陳着了:「你想想啊,聖誕節每年都有,但是能夠見識到這些藝術家和偉大作品的機會,可不是每年都有的。」
「而且。」
俞弦繼續說道:「哪怕明年一起,也是我們的第一個聖誕節。」
「可是」
陳着神情還在猶豫。
他就像是一個收受賄賂後,還得推辭一下的領導,總不能立刻答應吧,那樣就真是太明顯了。
「好啦~」
俞弦擔心男朋友又和老師吵起來,一邊推着陳着離開教室,一邊哄着說道:「只要我們感情好,天天都是過節。emmm有句古詩怎麼說的,兩情若是久長時,豈在朝朝暮暮!」
聽到俞弦這樣說,陳着終於確定cos姐是發自內心的想去首都,在關教授鄙視的目光中,這才嘟嘟囔囔的離開。
「陳主任你咋回事?」
剛走出教室,吳妤就詫異的問道:「我以為你進去勸架呢,怎麼最後自己還吵起來了。」
「我實在氣不過啊。」
陳着「憤慨」的說道:「老太太帶着俞弦去首都,不讓我們小情侶一起過節,這不就是王母娘娘劃下銀河阻擋牛郎織女團聚嘛」
關老教授在裏面聽到了,冷冷的笑了一聲。
因為童蘭的經歷,老太太覺得有必要過問弟子的感情生活了,這些丫頭年輕漂亮又單純,不是容易被騙,就是容易看不清男人的本質。
所以打算趁着在首都的時候,關老教授打算提醒一下俞弦提高自己的擇偶標準。
實在不行,自己就放一句話:
我的關門弟子要找男朋友了,那些老友門下的年輕俊彥,還不得擠破門檻?
陳着並不知道關教授對自己的惡劣印象,當然這也是能猜得到的。
他和俞弦吳妤一起走出繪畫中心,不過到一樓的時候,陳着突然拍拍口袋,慌慌張張的說道:「壞了!」
「怎麼了?」
其他兩人都看過來。
「我手機可能丟在剛才坐的樓梯上了。」
陳着說道。
「那麼不小心呀。」
俞弦依然像往常那樣,下意識的說道:「我陪你過去拿。」
陳着拒絕道:「就是跑趟樓梯而已,還用兩個人一起啊,伱們在這等我。」
說完,陳着就小跑着上樓了,俞弦和吳妤在樓下毫無察覺的說着話。
不過來到三樓,陳着壓根都沒去「找」手機,因為手機其實就在他兜里。
他推門又進入小教室,關教授還在裏面,不緊不慢的端詳着俞弦和吳妤剛才的畫作。
看到陳着去而復返,關教授冷漠的沒有搭理,還是陳着主動開口。
「關教授。」
陳着輕聲說道:「我是支持俞弦去首都見見世面的。」
關老教授疑惑的抬起頭,皺着花白的眉毛,看着前後並不一致的年輕人。
陳着似乎猜到了她內心的疑問,說道:「以俞弦的脾氣,不能強逼着她做某些事情,有時候故意反着來,讓她發自內心的去做可能更好。」
現在陳着的臉上,完全看不到剛才吵架時的情緒,語氣變得從容謙和,態度彬彬有禮。
關詠儀有些醒悟,原來剛才陳着是故意那樣說話,俞弦確實是那種「吃軟不吃硬」的倔脾氣,所以需要採取一定的「策略」。
不過,關教授並沒有因此立刻改變對陳着的看法。
她盯着陳着,目光就好像銳利的子彈,面無表情的說道:「俞弦這次去首都,回來後明年上半年我就會安排她參加省里的一些展賽,下半年可能代表廣美和其他七所美院進行內部的比試交流。」
陳着什麼人,腦袋轉的很快,馬上品出關教授的意思。
「關教授是覺得,我會因為俞弦越來越出色,從而產生危機感擔心她會離開我,是嗎?」
陳着平靜問道。
關老教授帶了很多屆學生,這種例子並不鮮有。
戀愛中當天秤的兩端不再平衡,因為一方過於突出,另一方很可能會心態失衡,導致原來穩定的感情出現問題。
「總之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關教授也算是一種語重心長的提醒吧。
因為從明年開始,自家這個關門小弟子可能就要嶄露頭角了。
陳着和關老教授對視片刻,突然曬然一笑,露出一排整齊潔白的牙齒,整個人看上去豁達且陽光。
「關教授,您小瞧我了,我心胸沒有那么小。」
「我一直覺得女性應該有自己的追求和理想,我會很高興俞弦有喜歡和熱愛的事業,她不應該只為誰活着。」
「把她藏在家裏相夫教子,那是很沒自信的做法,當然她要是更喜歡那樣的生活,我也支持。」
陳着說完,用行動闡釋了自己對觀點,他從錢包里掏出一張銀行卡。
「我知道您會負責吃喝住行。」
陳着說道:「但是參觀高端畫展需要禮服的吧,俞弦是個非常節約的人,她在外面一定不會購買昂貴的東西。」
「請關教授收下這張卡。」
陳着把卡遞過去,禮貌且真誠的說道:「我愛她!請您代替我,幫俞弦打扮得光彩照人吧,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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