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章 撕破臉皮(1 / 1)
吳明已經有相當長一段時間沒有給人撂過狠話了,今天這次也算是好不容易鼓起勇氣,說完之後,吳明就看着杜偉濤的反應。
雖然吳明並不是什麼撂狠話的專家,但是很顯然,吳明的這番狠話已經震懾住了杜偉濤,對於他來說,基本上沒有人敢這麼跟他說話,所以杜偉濤也需要一個時間來好好調整一下。
兩個人就這樣距離一米多點兒的距離,相互對視着,吳明的眼光直視着杜偉濤的眼睛,最終,還是杜偉濤躲開了吳明刀子一樣的眼神。
「吳明,你記住你今天說的話,庶民之怒不是我能承受的,這一點我承認,但是我的怒火,同樣也不是你吳明就能承受的起來的,咱們後面走着瞧好了。」杜偉濤說完,直接轉身就往門口走。
這時候,郭文敏一臉的絕望,趕緊跑向杜偉濤:「杜先生,我已經照你說的坐在了,您不能就這麼一走了之,您要是走了,我可就沒有活路了。」
杜偉濤轉過臉去,看着郭文敏冷冷一笑:「是嗎?我答應過要把你帶在我身邊嗎?我答應你的好處,都已經給你了吧,這就是交易,你只看自己得到的好處,不看自己的風險,這就是你的責任了,我憑什麼要替你買單,再見了郭先生。」
說完,杜偉濤轉身就離開了房間,郭文敏一臉絕望的想要跟出去,但是卻被大軍一隻手就給攔了下來:「郭堂主,杜偉濤已經走了,該跟你算的帳,咱們這會兒總得算算了吧。」
郭文敏嚇得體弱篩糠,直接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幫主……幫主我錯了,您饒了我,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讓王忠進來。」吳明根本就沒有看郭文敏,而是直接對大軍說道。
兩分鐘後,王忠穿着一身黑衣走了進來,看見郭文敏的時候,王忠直接脫下了外套,露出裏面的血衣:「姓郭的,這些是什麼你知道嗎!」
郭文明根本就不敢抬頭:「幫主,我錯了,您看在兄弟一場的份上,給我一條活路,我自願交出虎嘯堂堂主的位子……「
「你還真以為虎嘯堂的堂主還是你啊。」吳明說道:「半個小時之前,我已經任命王忠成為虎嘯堂的新堂主了,現在我跟你算得,是虎嘯堂想兄弟們的血債,這筆債怎麼還,你自己說。」
郭文敏嚎啕大哭:「幫主,我上有八十老母,下面還有妻子兒女,您給我一條活路,我從此離開盤龍縣,絕對不出現在您面前,求求您,求求你那……」
吳明走到剛才杜偉濤坐着的位子上坐了下來,輕聲說道:「大軍,本幫幫規,該怎麼處置這個郭文敏。」
「欺師滅祖,吃裏扒外者,應受三刀六洞,火燒水淹,受盡痛楚而死。」大軍說道。
「現在時代不一樣了,大家都是斯文人。」吳明說道:「郭文敏,我給你一個體面的選擇,今天你已經走不出這個房間了,一會兒我會先行離開,你自己解決吧。
你放心,你死了之後,我不會為難你的家人,但是如果我讓你體面,你卻不體面的話,你的家人,我吳明也懶得動手,光是那些被你害死的虎嘯堂的兄弟,他們的親信朋友會怎麼做,你應該很清楚。」
說完,吳明直接站起來走出了房間:「大軍,一會兒收拾乾淨點,王忠,這件衣服換下來吧,血債已經還了,你也該體體面面的當一個好堂主了。」
王忠站的筆直:「是,幫主!」
吳明剛剛走出酒店,忽然之間就看見,田方圓居然還站在酒店門口,吳明想了想,還是向着田方圓走了過去:「姨姥爺,還有什麼話您說吧。」
田方圓長嘆一聲:「小子,你又是何苦,為了跟我賭這口氣……」
「我不是跟您賭氣。」吳明說道:「我已經受夠了在杜偉濤面前裝孫子了,這傢伙根本就沒有把我當人看,他要是好歹能對我有那麼一絲一毫的尊重,這件事情也不會被逼到這份兒上。或許杜偉濤已經習慣了用這種方法控制別人為他服務,但是他沒有掂量清楚,我吳明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我這樣的人,他是控制不住的。」
田方圓點點頭:「杜偉濤聰明一世,但是蠢也就蠢在這一點上,這或許就是他一生的死穴,如果當初他不是這樣的話,說不定我也跟他合作了……算了,你想聽我之前跟杜偉濤的事情,今天我就告訴你,免得你心裏總是有這麼一個疙瘩。」
聽見田方圓這麼說,吳明感覺到有點意外,但是還是點了點頭:「行,那就先回家吧,您應該也有一段時間沒有見到英英了。」
田方圓點點頭,就跟着吳明上了車,半個小時之後一行人回到吳家村,這時候家裏人基本上都已經睡了,吳明就直接帶着田方圓去了老院子,這時候高進還沒有睡,照例還在熬夜。
看到吳明和田方圓忽然回來,高進很高興,畢竟誰也不想當鐘樓塔頂的科學怪人,高進這老頭兒其實也很希望能和別人聊聊天,只是他實在是太不會聊天,所以每次吳明跟人家聊天的時候,他索性就負責端茶倒水,自己搬着小板凳在旁邊聽。
今天幾個人坐下來的時候,吳明看了一眼高進,田方圓苦笑着擺擺手:「沒事兒,反正要說出來了,多一個人聽着也沒有什麼。」
高進嘿嘿笑着點點頭,就給田方圓把茶杯送到了面前,田方圓嘆着氣講述起來:「其實,當年我得到醫聖訣之後,曾經一段時間裏,自視甚高,甚至有些剛愎自用。
後來我去帝都,還是有些心有不甘,看上去好像是已經隱居避世了,但是實際上,我還在做着一些其他的研究。
但是後來,有一天,一輛掛着警衛局牌照的汽車開到我家門口,說一定要讓我去幫忙給一個長看病。
我當時很吃驚,因為其實知道我身份的人並不多,我到了京城之後,也都在隨時注意隱藏自己的身份,但是這件事情卻還是別有些人知道了。
沒有辦法,人家來找我,我能怎麼辦,只能收拾東西跟着走,到了之後,我現這個人身上是中了一種毒,這種毒最初看上去沒有什麼,但是一旦毒的時候,就已經是深入骨髓,根本就來不及治療了
我只是一截小民,不想捲入上層任務之間的爭鬥之中,但是畢竟我是一個醫生,見到這種東西的時候,忍不住就有點手癢想要試試。
不過當時我的話說的很委婉,我告訴那些人,這位長身上的毒素已經擴散,理論上來說,已經根本不可能被治療了,但是我還可以試一下,只是結果怎麼樣,我也不好說。
後來呢,誰也想不到,我居然笑貓碰上死耗子,真的給他治好了,但是自從這件事情之後,我就算是陷入泥潭了。
當時我正想着怎麼東山再起,後來這個被我治好的病人的兒子,也就是杜偉濤找到我,說要跟我合作。
我當時沒有想那麼多,一想到人家有這麼一個官二代來跟我合作,那不是正好的事情嗎,但是後來,我們合作了一段時間之後,我卻現杜偉濤這傢伙,表面上看上去禮賢下士,但是這個人卻有一個致命的弱點,那就是是在太高傲了。
他的高傲,讓他根本就沒有把別人的感受看在眼裏,他對我們的所謂客氣,都是那種高高在上的貴族,對可憐的平民進行的精神上的施捨,而且這種施捨還得看他的心情。
當年我的脾氣比你的還暴呢,當然不能忍受,但是考慮到人家家裏的背景,也就沒有敢跟他攤牌,後來生了一件事情,讓我再也受不了了。」
吳明已經停的入了神:「生什麼事情了,姨姥爺?」
田方圓說道:「那個時候,剛好趕上你娟兒姨八歲的生日,當時我們商量好了,無論怎麼樣,一定要給她過這個生日。
但是那天,也恰巧是杜偉濤要宴請幾個客人,還說什麼一定要讓我作陪,當時我就跟他請辭,最初的時候,杜偉濤很客氣的跟我說,只是讓我去露個面,喝到一半兒的時候讓我回家就行了。
我當時就答應了,但是跟他陪着那些客人喝到興頭上的時候,我找他說這件事情,他根本就不搭理我,我當時有點急了,藉口去上廁所,就回家來給你娟兒姨慶祝生日了。
但是你猜怎麼着,就是這件小事,讓我徹底對這個人絕望了,第二天早上去的時候,我以為他最多只是有點不高興,大不了罵我幾句。
但是我沒有想到,那天晚上的事情,讓他丟了面子,杜偉濤狂怒着讓人把我拖進他的辦公室,直接用煙灰缸咋斷了我的一隻手。」
田方圓一邊說着,一邊舉起自己的手:「看到了吧,這裏,到現在這支手裏面,還有兩顆鋼釘。」
吳明皺起眉頭:「這倒真的是杜偉濤能做得出來的事情。」
「對,自從那件事情之後,有一段時間我在家休養,或許是冷靜下來之後的杜偉濤覺得自己做的有點兒過了,所以經常來看我,那樣子,那禮賢下士的感覺,讓人敢覺到這傢伙真是一個跟人交心的老闆。」田方圓苦笑道:「但是實際上呢,這不過就是他演出來的而已。
一個不知道的人看見他的樣子,會被他折服,但是一個了解杜偉濤的人,在看見她的真面目之後,再來看他這副禮賢下士的戲碼,只會讓人覺得噁心和毛骨悚然。
所以從那之後,我就開始想着怎麼樣才能擺脫這個變態。」
吳明追問道:「那您後來很顯然,擺脫掉了這個傢伙,您是怎麼做到的?」
「你還記得我曾經治好了杜偉濤他老爹吧。」田方圓說道:「那天我好不容易有機會,趁着去給老頭兒檢查身體,當時我就跪在老頭兒面前,跟一條狗一樣請求老頭讓我走。
這是我一生的恥辱,我田方圓這輩子看上去高傲的不行,但是當時我已經被嚇慫了,我知道劉在杜偉濤身邊,總有一天會被他活活打死,這樣的生活我不想過。
但是那老頭,其實也不是什麼善男信女,只是人到老來,越老越怕死,他看中了我,想要讓我當他的私人醫生,並且跟我說,如果我能在他身邊,伺候他到死,他有辦法讓杜偉濤這輩子不糾纏我。
我當時就想着,就算這老頭兒跟杜偉濤一樣是個變態,但是好在這老頭已經上了年紀,他活不了幾年了,我只要在他身邊,保證他最後這幾年的生活質量,就能給我一家人一個安穩的未來,我當時就答應了。
所以,我忍辱負重,直到幾年以後,老頭兒死掉,我才知道這老頭兒似乎對杜偉濤做了什麼,杜偉濤答應這老頭兒,一輩子不會找我的麻煩,但是也讓我誓,絕對不能用我的醫聖訣去幫別人賺錢。
所以後來,他現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才是我悄悄告訴他,我根本就沒有教過你醫聖訣,醫聖訣是你自己機緣巧合學到的,吳明,你現在知道我為什麼不想提起這件事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