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莫非你擔心被我占便宜?(1 / 1)
85_85886「你故意落崖?」風閃靈聞言,腦海中忽然回想起之前她拉着顧無歡,顧無歡朝她說的那一句話——放手吧,無妨的。
那時候生死關頭,她當然不理會他這句話,現在想想,顧無歡帶着她落崖都能保證二人的安全,那麼如果他一個人落崖,少了她這麼一個累贅,結局可能比現在還要好。
也許他還不會受傷,更不至於像他說的身體如同散架一樣,因為沒有人拖累他的話,他一個人能更輕鬆。
「看來反倒是我拖累你了。」風閃靈說到這兒,眉頭一跳,「但是正常人基本都想不到你墜崖是故意的好麼?你那一會兒會嚇死多少人你知道麼?你有沒有聽見舞陽的大叫?她現在八成以為咱們兩個凶多吉少。」
「那是我臨時想出來的,根本沒有機會告訴你們。」顧無歡道,「我這麼做,正是為了揪出這幕後人,你原先碰見我遭遇了刺殺,和這一次的這伙黑衣人,其實就是同一人策劃。」
風閃靈聞言,不解,「你怎知是他們是一夥的?看你不順眼的人應該不止一個吧?」
「自然有我的理由。」顧無歡道,「即使不是一夥,也有着密切關係。」
「朝中的人?」風閃靈想會和他為敵的多半是朝廷里的人,俗話說樹大招風,加上這傢伙那不可一世的性格,着實很找抽。
「你故意落崖是為了詐死,讓幕後的人放鬆警惕,然後更有利於你查明這個人究竟是誰,你死之後他又想幹些什麼。」風閃靈繼而道,「是這樣麼?」
「你這腦子轉的倒快。」顧無歡唇畔勾起一抹淡笑,「其實,我心裏已經有數了,不過,我想再確認一下而已,至於我為什麼還要把你扯下來,原因有二,第一,你拉着我在上邊終究不安全,你不放手的後果就是一直有人想暗算你,你肩上的傷就是最好的證明。第二,你隨我一同落崖,眾人便也以為你凶多吉少,你趁這個機會人間蒸發一段時間,讓司徒家的人以為你不在人世,將你和司徒徹的婚約解除,解除之後你再出現,也和你沒什麼關係了,屆時,藉口很好找,你說你是養傷也好,失憶也好,他們又能拿你怎樣?」
風閃靈聽得眉頭高挑。
「我佩服你的頭腦,更佩服你的膽量。」她道,「那麼高的懸崖,你真的就有把握,你就不怕萬一……」
「沒有萬一。」不等她說完,顧無歡便道,「我如果連安全也不能保證,你覺得我是怎麼活到這麼大的?從小到大,我身邊潛伏的危險不曾停止,我若連這點能力都沒有,現在就不會站在這兒說話了。」
「你……碰到過許多次危險麼?」風閃靈一邊問着,一邊要起身,這時周遭忽然就起了風,冰涼的風掠過肩口的傷處,讓她「嘶」了一聲。
顧無歡聽見了動靜,回過身,見風閃靈正捂着肩膀。
他差點就忘了,她肩上還有傷。
「坐下。」他邁步到了她身前,輕描淡寫道,「把上衣去了。」
風閃靈「啊?」了一聲。
「你這傷也算是因救我受的,我不給你包紮,這個位置你自己包的到?」瞥見風閃靈的神情,他像是瞬間想到了什麼,又道,「莫非你還擔心被我佔了便宜?」
風閃靈:「……」
她自然不是擔心這個,只不過是有些沒回過神。
這個素來喜歡在人前展現自己高貴冷艷的傢伙,竟然願意屈尊降貴幫她包紮傷口,讓她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罷了。
「我這個人素來公平,你是為我受的傷,自然不會放着你不管。」顧無歡說着,從衣袖間取出一個小瓷瓶,遞給風閃靈,「在醫者的眼裏是沒有男女之分的,且我覺得你身上自有一股灑脫之氣,不像尋常女子那樣拘泥小節,才提出來要幫你包紮,當然,你要是介意,你可以試着自己來。」
風閃靈伸手接過了顧無歡遞過來的小瓷瓶,耳畔回想着他說的話,心道他這是在誇她吧?是吧?
他覺得她性格灑脫,故而提出要幫她包紮傷口的時候,才不覺得唐突。
同一時,顧無歡已經轉過了身背對着她。
風閃靈望着手上的瓶子,瓶口被塞子堵得實實的,所以在落水的時候也不擔心裏面的藥會混了水。
她將手伸到了領口處,小心翼翼地把衣裳朝着左肩褪下,直到露出了雪白的肩頭,肩後的血紅觸目驚心。
她沒有及時消毒包紮,再加上傷口沾了河水,要是再不儘快處理很有可能感染。
她拔去了小瓷瓶的瓶塞,將裏頭的藥粉傾倒了一點在右手的掌心之中,她微微偏過頭,試圖用右手去夠到左肩後的傷口,卻發現,夠是夠到了,但是她根本無法自己塗抹均勻,便只好將掌心裏的藥粉一下子全蓋了下去。
下一刻,刺激的燒灼感頓時從傷口上傳來,無比清晰,讓風閃靈咬了咬唇。
我靠,這金創藥還真夠酸爽的。
但是塗完了藥還不算完,還需要包紮,眼下沒有紗布,她或許該撕下一塊自己的衣裳來?
又往後看了一眼受傷的部位,她發現傷在肩後脖頸下兩寸的那個地方,要靠着自己來包紮,着實不容易,只因為她的左臂不能有大幅度動作,否則很容易牽引到傷口。
風閃靈翻了個白眼,果然靠自己是不行的,這時候她只能求助顧無歡,「我辦不到,左臂不好動,還是你幫我好了。」
「確定嗎?」顧無歡的語氣雲淡風輕。
風閃靈道:「確定,包紮個傷口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醫者眼裏無男女之分不是麼?來吧,多謝。」
她的話音落下,顧無歡便轉過了身,望了一眼她裸露的肩頭,神色無波地邁步到了她的身後。
風閃靈見着他的反應,只覺得他似乎是在看一根木頭。
他的神態鎮靜從容,半點異常情緒也沒有,這傢伙不久前才因為被做了個人工呼吸紅了耳根子,這會兒看見她裸着個大半個肩卻不覺得有什麼了,果真醫者眼裏無男女麼。
「藥。」他在她身後道了一句。
風閃靈偏過頭將藥瓶遞給了他,卻發現不知什麼時候他手上多了一方乾淨的手帕,他將手帕折了幾折,而後接過了藥瓶子,倒了一些藥粉在帕子上。
「眼下沒有紗布,且先用這個代替。」他道,「回去後拆下來再換。」
風閃靈沒料到他竟還隨身攜帶着乾淨的手帕。
「你是不是真的有潔癖?」她偏過頭問他。
「還好。」顧無歡一邊回答着,一邊將手帕貼近了她受傷的部位,將有藥粉的地方覆蓋在傷處。
風閃靈聽着他簡便的回答,繼續道:「什麼叫還好?比如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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