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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燕王朱棣(上)(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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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幾騎戰馬狂飈而至,最前方騎在一匹黑馬背上的紫衣老者已經是憤怒的咆哮了起來:「你們,想要造反麼?」

    『唰』的一聲,所有的士兵都把兵器整整齊齊的放在了地上,恭敬的單膝跪倒在了地上,嘴裏狂呼:「燕王千歲,千歲,千千歲。」那些正在倉惶的準備四處躲避的百姓,看到紫衣老者,頓時也密密麻麻的跪了下去,嘴裏一片的頌揚之聲。

    正準備發動手裏『五雷訣』,顧不得大冬天打雷是否合理的厲風,看得那紫衣老者飛馳而來,已經悄悄的收起了手上的靈訣,做出了一副激戰之後氣喘吁吁的模樣,三尺長劍杵地,一對賊眼不斷的打量着燕王朱棣,這個號稱大明朝太祖皇帝最有實力、最有能力的第四子。

    朱棣長得並不帥氣,團團的一張圓臉,皮膚稍微有點發黑,但是骨架很大,身上的威風很足,一對眼睛極其有神,甚至就是因為他的眼睛裏面光芒太足,所以有時候你根本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些什麼,因為不論任何時候,他眼裏的光芒都不會變化一下的。比較起來,朱僖就是一個浪蕩公子,後花園裏面的富貴牡丹;朱僜就是一座山峰,可以頂天立地,直破雲天的山峰;而朱棣呢?他看起來就像是大海一般,有着無窮的潛力,但是表面上卻是普普通通,只有偶爾眼裏的精光閃動,彷佛海面上的浪花一樣,讓你知道他的表面下,並不是沉靜如許。

    朱棣坐在馬背上,一對近乎三角形的眼睛裏面射出了瘋狂的怒火,他右手一仰,喝令到:「所有士卒,回歸本營。領軍將領,跟我回王府……僖兒,你,你,你今天是犯了什麼神經?為何帶兵圍攻北大營?你,你,你真的發瘋了麼?手足相殘,你們要讓宗族的其他人看笑話麼?我們的士卒,用途是保家安民,而你們呢?居然互相歐斗,驚擾百姓,這,這……氣死本王了。」

    附近的百姓聽到了朱棣最後的那兩句話,心裏大為感動,頓時紛紛叩拜,山呼『千歲、千歲、千千歲』。厲風在心裏讚嘆:「妙啊,這種絕活可要學好了。百姓么,只要給他們一點點好處,他們都會把你當爺爺一樣供起來。這燕王朱棣,看樣子是玩弄民心的高手啊,什麼都和百姓扣上,一切都以百姓的好處做幌子,豈不是百姓們要感激得一塌糊塗,他不管作甚麼,百姓都要拼命得支持麼?」

    厲風心裏突然冒出了一句很古老的話:「得民心者,得天下。」

    那朱僖卻是一副霜凍後的菜葉子模樣,爬下了馬背的他站在地上說話不得。四周的士卒在朱棣的號令下已經走得乾乾淨淨,朱僖這一衛士兵又哪裏有什麼統兵的將領?現在站在場中的,除了朱僖,也就只有厲風以及幾個太監了。

    朱棣看了朱僖一眼,眼裏閃起了驚訝的光芒,隨後,他深深的看了厲風一下。厲風就覺得那兩道目光彷佛刀鋒一樣,深深的扎進了自己的心窩,彷佛要把自己看一個通透一般。厲風大駭:「乖乖,那天那個先天高手,敢情是燕王?我說掌柜的,你這輩子想要接燕王位置的美夢,可以清醒一下了。一個先天高手,只要保養得好,無論如何都可以活兩百多年,你一點武功都不會,看樣子是沒辦法等這麼久了。倒是那個二殿下,如果他肯努力的修煉,也許還掄得到他做王爺呢。」

    朱棣厚重、深沉的聲音響了起來:「僖兒,到我這裏來,回王府好好的解釋一下,你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做。你們怎麼回事?慕容將軍,誰把你打成這個樣子?莫非燕京城內,還有人可以勝過你麼?」

    厲風心裏大罵:「媽的,你這個王爺不地道,燕京城內,起碼你就可以輕鬆的幹掉慕容天了,還這樣問話,不是虛偽是什麼?唔,你身後的那幾個老太監,一個個也都是高明得嚇人的高手,隨便一個都可以把慕容天一拳打死啊。」

    慕容天搖晃着想要爬起來,奈何厲風那一腳太重,他哪裏動彈得了?他只能在眼裏流露出了極度憤怒、不甘、請求朱棣原諒的眼神。而朱僖聽得朱棣這麼問了,頓時來了精神,他得意洋洋的說到:「父王,這慕容麼,自己號稱燕京城第一劍手,兒臣在南方遊歷的時候,恰好招攬了一位少年高手,就是他把這位燕京城的大劍客給打倒的。」說完,他把厲風往朱棣面前帶了一下。

    朱棣目光深沉的看了看厲風,緩緩說到:「自古英雄出少年啊……嘿嘿。」說完了這句話,他也不再多說什麼,撥轉馬頭就朝着城內馳去,那一幫太監、護衛頓時又急忙的簇擁着他去了。朱僖他得意的看了一眼嘴角掛紅的慕容天,在厲風的幫助下爬上了馬背,嘴裏『駕』了一聲,策動馬匹緩緩奔跑開來,現在的他,也不急着要慕容天放人了。

    厲風則是站在原地,聲色俱厲的喝罵起來:「你們可給我記住了,大殿下府里的那些護衛兄弟,你們敢傷他們一根頭髮,老子以後在燕京城,看到你們一個就揍一個。這次小爺我手下留情,沒有廢了你慕容天,下次你再敢犯到我手裏,我活生生的閹割了你的……媽的,小爺這輩子最煩小白臉。」厲風左手囂張至極的把一縷頭髮撥到了肩後,一晃身就上了馬,狂奔而去,他可沒有注意到,要說論起來,他比慕容天更加象是小白臉一些。

    慕容天屬下的那票將領一眾慌亂,留下了幾個人照顧慕容天,其他的人則是無奈的喝令兵丁備馬,一路上唧唧喳喳的商議着朝燕王府而去。

    王府大殿內,換了一身黑袍的朱棣坐在了大殿盡頭的寶座上,此刻的他,又多了一絲詭異的威武氣息,他的氣勢籠罩了整個大殿,所有站在大殿內的人都是戰戰兢兢,絲毫不敢大聲呼吸。這是朱棣身上天生的一股子霸道的王氣,加上他刻意的散發出來的,一絲若有若無的先天真氣,讓所有在場的人都感覺到,彷佛有一頭洪荒猛獸站立在自己面前一樣,有着一種深深的危險感覺。

    當然,也許只有厲風和朱棣寶座後的老太監是例外。厲風絲毫不感覺朱棣的氣勢對自己有任何威脅,朱棣的真元雄厚程度,比起厲風還是有所不及。而那個站在朱棣身後,面容枯瘦,身材高條,眼睛裏閃動着絲絲冷光的老太監,自從厲風一進大殿的門,就目光閃閃的看向了厲風,臉上是驚訝,是欣喜,是一種說不出來的表情。厲風察覺他的功力比起朱棣也弱不到哪裏去,而身上氣息的詭異程度,更有過之。

    厲風聽朱僖低聲介紹過了,那個老太監就是朱棣手下權柄最大,掌管了『錦衣衛』和『騰龍密諜』的主管太監呂公公。厲風心裏的疑問又多了一個:「騰龍密諜,到底是幹什麼的?一個王爺而已,有必要滿天下的佈置秘諜麼?」

    朱棣坐在寶座上,良久良久這才開口了:「呂公公,事情就是你所說的那樣麼?」

    那老太監微笑:「王爺,可不是就是這樣麼?一切情形,就是那樣了。恰好老奴手下有幾個孩子,在外面辦事的時候目睹了一切經過,所以,嘿嘿,老奴絲毫不敢隱瞞王爺的。就可惜剛才王爺出去得太快了一些,老奴還來不及匯報,您就又回來了。」

    大殿內的人恍然,朱棣去更換衣服是假,聽這個老太監打小報告是真。厲風心裏奇怪:「這老太監說的話,這燕王就這麼相信麼?」他卻是不知道,那明朝太祖朱元璋手下的『錦衣衛』,連自己大臣早上起床隨口做的一首詩都清清楚楚,明朝的暗探機構,可以說是前無古人的。而呂太監就是朱棣手下『錦衣衛』的頭目,打探一點情報,那是小意思了。


    朱棣緩緩點頭,閉目沉思了一下,他冷笑起來:「呵呵,是不是本王近來不多管事,所以你們都要爬到我的頭上來放肆了?」

    朱僖微微躬身:「兒臣不敢……父王,兒臣向來老實,怎麼敢呢?」

    而那些慕容天屬下的將領就只有委屈的跪倒在了地上,大聲的告罪。他們此刻心裏正在瘋狂的抱怨:「二殿下,你現在在哪裏?這裏有大殿下在王爺面前說話,我們可沒有他和王爺的親近,我們吃虧那是吃定了啊。」

    朱棣冷笑,閉上眼睛低喝到:「罷了,這次的事情,我也不想追究太多。唔,僖兒,一向以來,我倒是忽略了你的感受了。就這樣吧,呂公公,把慕容天手下六衛軍兵,全部撥與僖兒屬下,從我的中軍帥帳內抽調精幹將領統軍。唔,那慕容天,嘿嘿,燕京城第一劍手?他的軍職暫時擱下吧,等他傷好了,再說其他。」

    朱棣緩緩的說到:「身為將領,成日裏不好好的練兵、養兵,成日裏在外面惹是生非,鬥毆打鬧,這是一個為將者應該做的事情麼?僜兒也實在是太不會管教自己的下屬了。」

    這些話一個字一個字的,彷佛鐵錘一樣的砸在了那些慕容天下屬的心上,他們的臉色頓時一片煞白,說不出話來。朱僖則是滿臉喜色,在那裏不間斷的叫嚷着:「父王英明,英明啊……那慕容天實在是可惡,只要我府里新來一個護衛,就鐵定找茬子打他一頓,父王分派給我的護衛,不都是吃了他的虧麼?」

    朱棣一聲沉喝:「你還有臉面說?身為大世子,居然無法教訓一個兄弟屬下的將領,這就是你的才幹麼?僖兒,除了喝酒、吟詩、玩女人,你還會什麼?你還能幹什麼?僜兒的人欺負你,豈不是你咎由自取?哼。」朱棣倒是清楚,趁機把朱僖給狠狠的訓斥了一通。

    那呂太監輕聲笑起來:「王爺,且消雷霆震怒,這不能怪大殿下的。他自幼文才風liu,心底慈和,刀兵之事,他又怎麼有興趣?也幸好是這樣啊,否則,今天的事情,可就難得收場了。」

    朱棣身體微微一抖,緩緩點頭:「也罷了,這也是你的長處。僖兒,你等下去北大營,把你的護衛接回去吧。那些扣在雷鎮遠頭上的罪名,就不要追究了吧。唔,這計策是很惡毒的,用來陷害敵手,那是最好不過的。可惜是,定計策的人自己忽略了很多問題,自己好好想想,哪裏出錯了。」

    厲風的額頭上一層的冷汗,他沒想到,這些事情都被那呂太監給查了個清楚。想來那『醉香樓』內,鐵定有呂太監的人手了。而自己犯下的最大錯誤,就是沒有留下在樓子裏,結果讓慕容天帶人劫走了雷鎮遠他們。否則的話,如果在『醉香樓』衝突起來,只要派人一查驗雷鎮遠他們的下體,罪名就扣死在他們頭上了。

    朱棣再次用很注意的眼神看了厲風一眼,遲疑了一陣。那呂太監則彷佛是朱棣翹一下手指都明白他要說什麼,頓時立刻低聲說到:「王爺,這厲風麼,年紀輕輕,一肚子心思倒是有培養的前途的。尤其他武功也還不錯,大殿下手下,正好差這麼一個人。當然了,少年人心性,惹是生非是少不了的,但是少年人生事,倒是不會有太多的目的在裏面,偶爾打打架,鬥鬥毆,也不算什麼。」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呂太監在幫厲風說好話了。厲風心裏一陣惡寒:「我認識這個老太監麼?不認識吧?怎麼他這麼幫我說話?莫非是我給那群太監的珠子和銀票起了作用了麼?那感情好,明兒送一筆重禮給這呂公公,想來對自己是很有好處的吧?」

    朱棣輕輕的在寶座扶手上敲打了幾下手指,嘴角露出了一絲譏嘲的笑容:「沒錯,惹是生非,但是不會有太多的目的在裏面,這句話可圈可點。嘿,莫非都認為我老糊塗了,老得快死了,現在就開始動腦筋了麼?哼,厲風,我任命你為統軍參將,直接歸屬僖兒統帥,你可願意?」

    厲風笑嘻嘻的走了上去,拖泥帶水的叩拜了幾下,笑道:「升官發財,怎麼會不願意?」

    朱僖大駭,在朱棣面前敢這麼吊兒郎當的,厲風也是第一個了。而朱棣則是不以為杵,輕輕的揮揮手到:「這也就罷了,這次的事情,兩邊都有不是,我也就不太追究了。僜兒脾氣暴躁,嘿嘿,脾氣暴躁,僖兒,如果碰到事情,你也不要和他多說,有什麼事情,直接來找父王吧。厲風,你可記住了,你現在也是我燕王府的下屬,那種挑撥是非,栽贓陷害的事情,不許對自己人用,嗯?」

    厲風呆了一下,突然笑道:「小爺……啊,臣下明白,以後王爺有敵人了,那種栽贓陷害的手段,我肯定用在他們的身上去。」

    朱棣硬是被厲風惹出了笑容,他搖頭嘆息到:「敵人麼?嘿嘿,本王哪裏有什麼敵人……罷了,你們都退下吧。呂公公,那六衛軍兵的事情,你趕緊辦了,現在的那些所有的統軍將領,都調回中軍,嗯?」

    呂太監深深恭腰,示意明白了。朱僖突然間揀到了天上掉下來的這麼大塊餡餅,頓時心裏一陣欣喜,也沒有多說什麼,帶着厲風趾高氣揚、志得意滿的揚長而去。而慕容天的那些下屬一句話都還沒有說出來,就被朱棣的任命弄得心神俱顫,哪裏還敢多說?急匆匆的回去大營了。傻瓜都明白了,慕容天在燕京城內成天招惹朱僖的手下,這些事情朱棣都看在眼裏,這次是趁機給他一點點教訓罷了。

    畢竟是自己的兒子,而一個臣下將領居然都敢騎在了自己兒子的頭上,這可是犯大忌諱的事情。朱棣沒有直接命令人砍了慕容天,已經是看在慕容天畢竟身為一員虎將的面子上了。

    朱棣坐在寶座上,突然問到:「呂公公,你認為我這麼處理,怎麼樣?」

    那呂太監沉默了一陣,這才很小心的說到:「中規中矩,倒是見了王爺的英明。大殿下性格柔弱,又不喜歡理會各種事務,以至於弄得一個小小的軍中將領都敢欺辱上門了,這可是不應該的。而二殿下也稍嫌急躁了一些,畢竟大殿下是他長兄,卻一點點尊敬也沒有,如果兄弟反目,那可就是大麻煩了。」

    「這厲風,來得倒是時候,老奴感覺,此人一身邪氣,做事倒是很少有正經的。嘿嘿,王爺也看了他的資料了吧?蘇州府滅金虎幫,居然栽贓人家一百萬兩銀子,手段倒是卑劣,但是很有效。有他在大殿下屬下,一些人恐怕也要小心行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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