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9章 我的感情是一杯酒(1 / 1)
李逍遙見到何夢瑩,第一個反應就是,她怎麼會在這裏?緊接着看見她跑了,李逍遙頓時猜到,葉嫣然很有可能在這裏。
&逼才不跑。」何夢瑩頭也不回的罵了一句,踩着平底小皮鞋啪嗒啪嗒的向前跑。
李逍遙幾個步子便是追了上去,何夢瑩怪叫一聲,竄進了病房,猛地將房門關上,緊緊鎖住。
&麼了?」何長安見小妹急急躁躁的,不由問道。葉嫣然卻依然沉默,雙眼望着窗外,仿佛沒有任何東西可以干擾到她。
何夢瑩小聲道:「那個混蛋追來了。」
何長安納悶,道:「哪個混蛋?」
何夢瑩打着手勢,正要說話,門外忽然響起砰砰砰的敲門聲。
&然,嫣然……」李逍遙一邊砸門,一邊大喊。
葉嫣然雙眼忽然有了焦距,吃力的從床上坐起來。何夢瑩見狀,抬手扶額,自言自語:「完了。」
何長安也知道小妹口中的混蛋是誰了。
&然,你要不要見他?」何夢瑩知道自己這個姐妹性子堅定,一旦認定的東西,別人再怎麼勸說也沒用,與其做她的主,不如將選擇權還給她。
葉嫣然眼中露出一絲害怕,她怕李逍遙當面對她說分手,但心裏卻希望與李逍遙見面,想要投入李逍遙的懷抱,想從他口中聽見:我不會放手。
眼淚很快模糊了葉嫣然的雙眼,有些蒼白的臉色此時多了些許紅潤,但這番神色看着卻更讓人心中絞痛,她無力的搖着頭,似乎無所依靠般,輕聲自語:「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何夢瑩心中也難受的要命,她何曾見過葉嫣然露出這幅不知所措的可憐模樣,那個自信、要強的女孩,如今卻是因為那個混蛋男人,變成了感情的奴隸。
&然,我們不見他,不見他。」何夢瑩輕輕撫摸她的頭髮,柔聲說道。
何長安站在一旁,卻忽然道:「嫣然,你需要和他見面。」
何夢瑩瞪他:「哥,你說什麼了?要不是那個混蛋,嫣然也不會這樣,我不會允許那個混蛋見嫣然的。」
何長安道:「小妹,你別在這瞎參合,這是嫣然的感情,應該由她自己做主。」然後不等小妹罵娘,他看向葉嫣然,道:「嫣然,我上午和小妹去了南陵市,見到他了,他或許算不上好男人,但絕對不是一個壞男人。」
&憑什麼這麼肯定?你和他又不熟。」何夢瑩嚷嚷道。
何長安淡淡說:「男人的直覺。」
何夢瑩:「……」
&然,我知道你在裏面。」李逍遙還在敲着門,聲音里透着焦急。南宮宇追了過來,靠在牆上,道:「你確定葉嫣然在裏面?」
李逍遙不理他,繼續砸門叫喊。
葉嫣然似乎有了決定,眼中堅定的光芒一閃而過,道:「讓他進來。」
何夢瑩有些着急:「嫣然,你想清楚了嗎?」
何長安已經起身過去開門。何夢瑩盯着老哥的背影,心中暗罵:叛徒。
門打開了,李逍遙與何長安眼神撞在一塊,何長安微微錯開身子,道:「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李逍遙有些不明所以,只是沖他點了點頭,南宮宇跟着要進門,卻被何長安攔住了:「這是他們的事情。」然後與南宮宇站在走廊。
葉嫣然的目光一直落在李逍遙身上,眼神很複雜,有失落,有失望,有自嘲,還有一絲怯怯的奢望。
&瑩,這混蛋要是欺負你,你就大聲叫,我立刻就衝進來幫你揍他。」何夢瑩鄭重其事的說道,就這樣一番話,偏偏被她說的正兒八經的。
出門的時候,與李逍遙錯身而過,何夢瑩惡狠狠的盯了他一眼,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道:「你敢在欺負嫣然,我一定斷了你三條腿。」
李逍遙自然是不懼她的威脅,但心中也為葉嫣然擁有這種知心好友替她感到幸運。
房間安靜了下來,李逍遙坐在床側,眼神關切的望着她,眼淚不知道怎麼了,突然就一股腦全涌了出來,葉嫣然抿着唇,卻是想要以堅強的一面示他,但是軟弱它從來不徵求意見的擅自就跑了出來。讓葉嫣然最無助最軟弱的一面呈現在了李逍遙的面前。
&來晚了。」李逍遙握住她的手,輕聲說道。
這一句話,讓葉嫣然心中的傷心悲切之情再也壓制不住,靠着李逍遙的懷裏,放聲大哭起來。
李逍遙輕輕抱住她,低聲安慰:「沒事了,有我在。」
葉嫣然哭了好長一會才止住,就這麼靠在他的懷裏,聲音有些沙啞粘稠。
&要訂婚了?」葉嫣然怯怯的問道。
李逍遙沒有隱瞞,也不想瞞她,下巴放在她的頭髮上,輕輕嗯了一聲。
&林瑜嗎?」葉嫣然並不逃避。
李逍遙輕輕點頭。
&的回憶和笑語,有一半是因為你,你的心事和旅途我卻只能陪你走一程。我們路過了風花雪月,最終以斷橋殘雪結局。只是生活的帷幕未來得及拉上,我的心愿只是想演一場不是獨角的獨角戲,有你陪我演下去。」
李逍遙沉默不語,只是靜靜聽着,他無法給葉嫣然承諾,正如他對每一個女孩所說,他是一個壞男人,一個不值得愛的男人。
他不是彩虹,卻希望每一個與他有關的女孩,都能夠在不遠處尋到彩虹,路上開滿鮮花,她們向前狂奔,終將收穫幸福。
&輕的時候,需要又一次奮不顧身的愛情,我自以為是地認為愛情是永恆的永恆,拼了命地去證明自己愛與被愛,但卻沒有發現,在我考驗愛情的同時,時間划過愛情留下的裂痕正在日記累月的增大,不知道哪天就會摔個面目全非。」
&些事,這輩子只會做一次,有些人,這輩子只會愛過一回。」葉嫣然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目光一直很平靜,很平靜的看着李逍遙。李逍遙能夠感受得到放在自己掌心之中的那個嬌小的手掌,微微握緊了,指甲幾乎要插進肉里,恨不能戳出鮮血,染紅整個手掌。
&聞的事情,我已經處理了。」李逍遙說道。
葉嫣然只是靜靜地看着他,聽了這話,也只是輕輕一笑:「我並不在乎。」
李逍遙苦笑,任由苦澀傳遍全身,道:「你這是要讓我一輩子都愧疚。」
葉嫣然眼神忽然有些迷惘,道:「我只是想讓你能夠一輩子記住我。」
電話是林瑜打來的,李逍遙猶豫了一下,走到窗戶前面,按下接聽鍵。
&遙,你在哪裏?我打了一天電話,以為你出了什麼事。」林瑜聲音中透着焦急。
李逍遙現在並不想聽這些,他需要一個人靜一靜,結婚對他而言是人生重要的一個步驟,是一次重大的抉擇。
&沒事。」李逍遙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着正常一些,但敏感的林瑜還是從中聽出了距離感,她神色有些黯然。
的確,林瑜是這場沒有硝煙的戰役中最大的贏家,但沒有人知道,她此時心裏,承受了多麼大的壓力。
任夢婷她們一定不會狠李逍遙,但卻一定會狠林瑜,她們認為,是林瑜從他們手裏搶走了李逍遙。林瑜對此感受真切,甚至於連陳青青都已經對她有些疏離了。
壓力固然很大,友情的疏離也讓她有些痛苦,但她認為這些都是值得的。想到以後與李逍遙結婚生活在一塊,會擁有他們自己的孩子,孩子會叫爸爸,會喊自己媽媽。想到這裏,林瑜便覺得,現在的壓力,一點小挫折,並沒有什麼。
然而,從電話中聽見李逍遙透着距離感的聲音時,林瑜不知為何地心中湧出一股極度難過的情緒。
為什麼,自己只是追求幸福,自己並沒有去刻意傷害誰,也從未追求過名分,這一切難道就不應該屬於自己嗎?為什麼一定要這麼冷漠的對自己?林瑜忘了李逍遙在電話說了些什麼,也不知道電話是什麼時候掛斷的。視線有些模糊,眼前浮現出一幅幅畫面,有展堂,有李逍遙。
她一生中最重要的兩個男人,先後出現。展堂傷她最重,李逍遙在她最柔軟的時候出現,以溫情與耐心漸漸俘獲她的心。卻又在她最期待,最激動的時候,以一種冷漠到生出距離感的語氣,傷了她。
林瑜的感情就像是一杯酒,展堂碰灑了,還剩下一半。她把杯子扶起來,兌滿,留給李逍遙。李逍遙又碰灑了。林瑜卻沒有了力氣,失去了信心。感情是越來越淡,但是他們每個人,獲得的,都是林瑜完整的,全部的,一杯酒。
林瑜以為這裏是自己的家,但是在她的眼中,一切都仿佛是那麼的陌生,感覺不到一絲的親切與熟悉。
李逍遙在病房陪着葉嫣然,抱着她靜默入睡。窗外的暴雨已經停了,葉河夫婦中途打來了電話,何夢瑩雖然很想將李逍遙大卸八塊,但面對葉河時,只是撿着好聽的說,有關李逍遙的,一丁點也沒說。
林瑜伏在桌前,房間一片清冷,空調與地暖都沒有開,窗外零星的有些雨滴落下,寒冷刺骨的冷風呼嘯着穿過沒有關緊的門縫,擠了進來,不時吹起林瑜額前與兩鬢的青絲。
但這一切,林瑜似乎並未察覺到,只是伏着身子,手握鋼筆,一筆一划的在信紙上書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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