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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四七章 我就沒打算放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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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落,聽不到回應。

    牛有道不禁回頭看去,只見管芳儀神情複雜地看着自己,愕然道:「幹嘛這樣看我?」

    管芳儀嘆道:「我怎麼感覺你現在越玩越大了?你沒發現這些恩恩怨怨的你越陷越深了嗎?」

    「還能回頭嗎?說這些沒意義,已經回不了頭了,只能繼續往前走。」牛有道搖了搖頭,又微笑調侃道:「話又說回來,玩的越大,錢也賺的越多,這不正合你意嗎?」

    「我看是花的越多,我更怕有命賺沒命花!」管芳儀鄙視一句,轉身走了。

    客人來了,牛有道卻沒有出去迎接,而是坐在亭子裏侍候小泥爐煮茶。

    搞的走到門口的玉蒼等人進又不是,不進又不是。

    不管暗地裏有什麼恩怨,明面上他好歹是名士,起碼的禮節還是要做做樣子給人看的。

    「這裏,進來吧!」亭子裏的牛有道站了站,從遮掩的綠植後面露了頭,招了下手。

    玉蒼這才領着數人進來了,他和獨孤靜進了亭子。

    余者散開到了周圍,已得到交代,這裏有要事談,不讓人靠近。

    玉蒼坐在了對面,看着拿根釺子挑撥炭火的牛有道,冷哼道:「好雅興。」

    牛有道莞爾一笑,「剛燒上,水還沒開,稍等。」

    玉蒼看了看四周,「我那侄子呢?」

    牛有道:「自然是刀斧加身,命懸一線!」

    玉蒼:「這就是你的為師之道?」

    牛有道:「我本將心向明月,就怕明月照溝渠,還是小心一點的好,坐下來才能心平氣和不是。」

    此話無異於承認了那顆送人頭的信是誰寄予的,玉蒼臉頰緊繃,「把人放了,以前的事情我可以不追究,就當沒發生過。」

    「口說無憑。」

    「你想要什麼保證,可以商量。」

    「能有可以讓你做商量的東西在手就夠了,不需要其他的保證。你若真有誠意,這個學生讓我帶走便行。」

    「牛有道,不要不知好歹,把事情做絕了對你沒好處。真要把我惹火了,我們這的實力你知道,不管你背後有什麼倚仗,你這輩子都別想安生,你下面那些人我可以一個一個給你搞掉。」

    「玉蒼先生,我沒開玩笑!我已經脫身了還能回來找你,就代表了我的誠意。我這人喜歡交朋友,喜歡談合作。先生若真有心妥協不追究了,咱們不妨把壞事變好事。我不妨明說了,區區一個南州滿足不了我的胃口,我需要更多的助力,曉月閣的實力我很感興趣,這就是我回來找先生的目的,難道先生真以為我只是回來收個學生出口惡氣的?我在先生的眼裏不至於這般意氣用事吧?知道先生身份後,觀先生以往種種,曉月閣似乎不想一輩子躲在暗處。曉月閣對北州的勢力有興趣,難道對我南州的勢力就不感興趣?」

    玉蒼目光閃爍,冷哼道:「南州什麼時候成了你的?你還是先想想怎麼去應付天玉門吧。」

    牛有道搖頭:「天玉門不足掛齒,不日就要將他們踢出南州。」

    玉蒼內心驚疑不定,眯眼道:「你在開玩笑嗎?」

    一旁的茶水煮沸,牛有道伸手執壺,不疾不徐地倒了兩盞茶水,不管對方喝不喝,都推了一盞過去,「這種事情無需解釋,現在也不宜多說,先生不妨拭目以待。」

    他既然不說,玉蒼也就不廢話:「你嘴上說什麼合作,手上卻扣着我的人,算什麼合作?」

    牛有道吹着茶湯:「不扣住人,你我也坐不到一塊,玉蒼先生也不會自爆身份跟我囉嗦,凡事總得有個合作的基礎。」

    「別說那些沒用的,我就問你一句,怎樣才肯放人?」

    「我就沒打算放人!人,我是一定要帶走的。」

    玉蒼勃然大怒,一旁的獨孤靜亦怒容滿面。

    牛有道立刻抬手,示意稍安勿躁,「當然,合作也是真心的。」

    玉蒼怒道:「你扣着我的人,跟我談真心?」

    牛有道:「你以為我喜歡扣着你的人不成?你們曉月閣又不是什麼好東西,你們什麼名聲你們自己不知道?我收學生的事要不了多久就會鬧得人盡皆知,其中利弊不用我提醒吧?這是合作的基礎!若僅僅是為了殺他,我沒必要回來。現在若放了他,你們不會善罷甘休,我手裏得捏個人質。所以,我現在不可能放人!至於以後,大家真合作到了一定的地步,牽扯深了,你覺得我還有必要扣着他嗎?」

    玉蒼皺着眉頭靜默一陣,忽問道:「步尋知道多少?」

    牛有道:「他能知道多少全看你我願意讓他知道多少,你願意把事情捅破,我也沒意見。」

    ……

    皇宮大內,步尋站在御書房外的屋檐下,昊雲圖在裏面處理政務。

    步芳來到,上了台階,走到他身邊低聲道:「玉蒼去了同芳園,與牛有道會見了約一個時辰左右才離開,」


    步尋極目遠眺,「這兩個人搞什麼鬼,居然把我也給牽連進去了,一定有問題,繼續盯着!」

    他自己也說不清問題出在哪,總之隱隱感覺自己被利用了,然而今時不同往日,如今的牛有道已經不是以前的牛有道,羽翼漸豐,不好妄動了。

    換了以前,他可以直接抓起來撬開牛有道的嘴。

    現在不能硬幹了,抓了牛有道,南州那邊天玉門和商朝宗的矛盾一觸即發,搞不好要出問題,牽一髮而動全身。

    至於玉蒼,他就更不可能硬抓了。

    「是!」步芳應下。

    ……

    天薇府,案後的玄薇慢慢抬頭,目光從案上文卷上挪開,落在了對面的姜石姬臉上,驚疑不定道:「怎麼會去晉國?確認邵平波人在晉國?」

    一旁成了貼身隨扈的唐儀亦看來。

    姜石姬道:「不會有錯,晉國皇宮中門大開,太叔雄親自出宮迎接,親手解下自己皇袍,為邵平波加身,並與邵平波執手入宮。這一幕許多人親眼看到,錯不了。」

    「晉國窮兵黷武,貧苦不堪,竟舍我衛國招攬,去那貧困之地安身,呵呵!」玄薇怒極反笑,「這是在羞辱本宮嗎?」

    真正讓她憤怒的是證明了她之前的判斷,邵平波果然是不看好衛國,令她不堪的是,邵平波居然選擇了七國中最窮的一個國家去投靠。

    晉國窮兵黷武,一有機會就發動征戰,勞民傷財,多少賢士和人才唯恐避之不及,邵平波卻逆流而往,是有眼無珠還是眼界超凡?

    更讓她心驚的是太叔雄的所作所為,降貴紆尊,竟如此厚待邵平波,竟給予邵平波如此超規格的待遇!

    說到底,衛國還是有點忌憚晉國,七國中晉國雖窮,卻勝在政教一體,上下一心。器雲宗就是太叔一族的人創立的,歷代掌教也是太叔一族的人,現任宗主論輩分就是太叔雄的爺爺輩。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血緣關係,太叔一族的後人極易具備修煉的體質,太叔雄本人就是七國皇帝中唯一的一個修士。

    正因為晉國政教一體的性質,排擠的其他門派在晉國的利益空間有限,為了獲取更大的利益,不斷推動晉國外侵。

    而國窮卻不代表國力是最弱的,器雲宗本就擅長煉器,因此晉國的兵甲卻是七國中最鋒利的一個。

    邊上有這麼個野心勃勃的鄰居,衛國和齊國也頭疼,你趕不走人家,自己也搬不走,不得不屢屢聯手壓制,才將晉國給遏制住。

    邵平波居然棄富投貧,太叔雄竟如此厚待,給玄薇一種狼狽為奸、心驚肉跳的感覺。

    她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但敏銳意識到,要加強對晉國那邊的監控了。

    唐儀略訝異,既訝異於晉國對邵平波的禮遇,也訝異於玄薇的話,她也是現在才知道原來玄薇也有意招攬邵平波,不禁暗暗後怕,差點又撞在邵平波的手中,上清宗被邵平波壓制了多年,她潛意識裏有點怕了邵平波。

    ……

    不幾日的工夫,晉國那邊一個消息傳出,驚動天下。

    晉國皇帝敕封邵平波為北州刺史!

    這擺明了是個虛職,晉國隔着他國冊封別國地盤上的官職,這不是開玩笑耍流氓嗎?

    但其中的意味和雄心令人琢磨。

    當然,也是因為邵平波在晉國內部資歷淺薄,又無寸功,冒然身居高位無法對內交代,因此而冠以虛職。

    燕國和韓國頓時不幹了,都認為北州是自己的,立刻聲討!

    晉國才不管這些,你們愛怎麼聲討就怎麼聲討,有本事來打我!

    燕國和韓國拿晉國無可奈何,來而不往非禮也,之後也往晉國領地內封官,如同兒戲一般,這都是後話。

    ……

    英王府,昊真從宮內歸來,邵柳兒迎候,親手為其解下披風。

    見昊真似乎有心事,邵柳兒挽了披風在臂彎,試着問了句,「父皇突然招你進宮,沒事吧?」

    「和你哥哥那邊有聯繫嗎?」昊真貌似隨口問了句。

    邵柳兒搖頭,「暫無聯繫。」

    「畢竟是兄妹,該來往的還得來往。」昊真勸了一句後默了默,又補了句,「若無聯繫渠道,書信可直接發給駐晉國的使臣讓其代為轉交。」

    邵柳兒愣了一下,旋即明白了,丈夫平常小心謹慎,不太敢公器私用,此番進宮怕是得到了陛下的授意,看來哥哥投奔晉國的事引起了陛下的高度重視。

    「唉,你那個兄長非比尋常,厲害呀!」坐下後的昊真又嘆了聲,無疑表明了心跡。

    邵柳兒有些恍惚,想起了邵平波離開前的話,你以為我除了投奔昊真就真的無路可去?

    一語成讖,她有點沒想到,不但是衛國幫着哥哥脫身,就連晉國皇帝也那般禮遇,令她心中有些悵然若失。

    坐那低頭不語的昊真又何嘗不是悵然若失,太叔雄的超高禮遇,令他隱隱感覺自己錯過了什麼,不免拿了自己的心胸和太叔雄做對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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