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六一章 火燒牧場(1 / 1)
管芳儀明白他的意思,反問:「你以為你得罪了昊雲圖離開齊國就安全了?」
牛有道也反問:「你以為天玉門對燕國那些大勢力的上供沒有用處?你以為燕國境內的大勢力由得他國的修士闖進來為所欲為?你應該明白,國與國之間,就是修行界各大勢力劃分的利益範圍!」
管芳儀:「你說的我懂,可你要明白,昊雲圖若真要對天玉門施壓的話,天玉門很有可能會出手對付你,昊雲圖的影響力絕對做得到!」
牛有道:「你以為我呆在青山郡是遊山玩水的?你當我為什麼拼了命的來這邊為兩郡謀前程?那我就告訴你,青山郡和廣義郡的歸屬,我說了算!」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言下之意是,天玉門若敢惹我,兩郡將會脫離天玉門的掌控。
管芳儀驚訝了,問:「你對商朝宗有這麼大的影響力?」
牛有道:「你覺得商朝宗目前的實力能擺脫天玉門的鉗制嗎?」
「那你指的是?」
「我指的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去了青山郡能保你平安!」
「保我平安?昊雲圖絕對能影響到燕國朝廷,只要昊雲圖開了口,你覺得你的重要性能讓燕國朝廷不給昊雲圖這個面子?有齊國支持穩住諸國,你當燕國朝廷不敢攻打青山郡?」
「你扯大了,也扯遠了,昊雲圖不至於為了一個我鬧那麼大的動靜,對人家來說,不值得!總之你放心,我若不能自保,就不會躲在青山郡。」
「理由!」
「不需要理由,以後你會明白的。」牛有道一句話敷衍了過去。
他現在不會告訴她,萬洞天府和海如月早就被他暗中拖下了水。
他現在不會告訴她,他對趙國金州有着絕對的影響力,無論是燕國朝廷還是天玉門,誰要是敢逼得他不能在青山郡立足、逼得他沒了活路,金州只能是拼了命的保他,屆時趙國都控制不住局面!
燕國朝廷得考慮金州出兵侵犯的後果,天玉門得考慮青山郡隔壁那大塊頭鄰居翻臉的後果!
當然,目前就連萬洞天府和海如月都不知情,這事不到逼不得已他牛有道不會暴露出來!
目前對管芳儀點到為止只是為了寬她的心,連抗旨都出來了,可見管芳儀內心是懷有憂慮的!
「再說了,哪來的抗旨?旨意在哪?」牛有道做伸手索要狀。
管芳儀:「你心裏明白,能掌握你行蹤的人,校事台的身份應該不會有假,校事台的人也不會假傳旨意!」
牛有道:「我不明白!隨便跑出一個人說有旨意,我就信了?憑什麼?我看就是假冒的!」
管芳儀直翻白眼,非要耍賴的話,這理還能講的清楚嗎?
「必須儘快離開!」牛有道語氣堅決,人慢慢轉身,看向了遠處正在伺候牲口、並不時往這邊觀望的那個校事台的人,徐徐道:「鬼知道曉月閣的人有沒有滲透進校事台!這個時候,除了自己人,我誰也不信,我不會把咱們的性命寄希望於別人之手!別說齊國皇帝,就算是天王老子的旨意,我也不會理他!」
有關商鏡的事情,他現在沒辦法告訴她,和令狐秋含糊這麼久的事情已經破局了,他心裏清楚曉月閣這次要動他的決心有多大,返回齊京?開玩笑!打草驚蛇逼得他要加快逃離才是真的!
管芳儀沉默了,不得不承認,牛有道的決定多少還是有點道理的……
帳篷內,牛有道站在地圖前,盯着看了許久。
管芳儀在一旁徘徊。
沈秋在外面警戒。
門帳掀開,陳伯和許老六進來,管芳儀立問:「情況怎麼樣?」
許老六道:「大姐,都接觸試探過了,也把這裏查探了一遍,沒有修士存在!」
管芳儀立馬看向牛有道,問:「怎麼弄?」
牛有道頭也不回道:「沈秋!」
沈秋掀開帳簾鑽了進來,走到跟前,「道爺!」
牛有道問:「知道船在哪裏等我們嗎?」
沈秋搖頭:「不知道,掌門只說船在約定的地點等我們。」
他的確不知道,所謂的約定地點是指黑牡丹、公孫布和牛有道之間的約定碰頭地點,密信往來也只以「約定地點」來說,沒有讓其他人知道具體是哪。
如今船隊返程後基本都已駛離了齊國海域,只留了一艘船在指定的秘密碰頭地點等候牛有道的到來。
「陳伯、許老六。」牛有道把兩人招呼了過來,指着地圖上大家現在所在的大概位置,繞彎划動着說道:「我們在這裏,你們兩個和沈秋一塊,改變路線,這樣繞行,繞到晉國境內,在晉國海域的這座海島上等我們碰頭。」
三人相視一眼,管芳儀立問:「你什麼意思?」
牛有道:「這個時候,只能當做暴露了,要做最壞的打算才穩妥。若有人對我們不利,應該已經掌握了我們的人數,五個人在一起,目標太明顯,必須分開,萬一出事,保住一方的希望更大,不至於全部栽了!」
管芳儀怒了,「你想把他們當誘餌來誘敵?我不同意!」
牛有道霍然轉身,盯着她,沉聲道:「分成兩撥走,沒有誰是誘餌,若說是誘餌,兩撥都是誘餌。若真有人想對我們不利,只要不是傻子,就知道我們是想出海,直接往海邊走反而是最危險的,繞行的反而更安全!你若是不願意,我們兩個繞行,讓他們直接去海邊!」
管芳儀撅了下嘴,扭頭一旁,不爭辯了,也意味着她信了牛有道的話。
首先是牛有道說的有點道理,其次在這種事情上牛有道是有前車之鑑的,先讓身邊人脫離了險境,卻把自己留在了險境中周旋。
許老六插話道:「大姐,道爺說的有理,這樣吧,我們往海邊走,你和道爺繞行!」
「不行!」管芳儀立馬反悔了,又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地瞥了牛有道一眼,沒好氣道:「就按他說的辦吧!」
陳伯道:「東家,還是我們往海邊走吧!」
「你們還真信了他的鬼話不成?你們覺得他像是活得不耐煩了的人嗎?他走的路肯定更安全!」管芳儀瞪眼,旋即又當場拍板:「好了,就這麼定了!」
牛有道也不跟他們扯了,直接對沈秋道:「立刻傳訊,告訴你師傅,天一亮,船立刻離開約定的碰頭地點,按原定航線出發!」
沈秋愣了一下,「不等我們嗎?」
需知重新控制一條船的話,說着簡單,細節上有各種暴露行蹤的風險。
你不能隨便攔條船就讓人家開到那麼遠的青山郡去,小船不能遠航,大船一般都是有錢人家的船隻,一般都有金翅聯繫,船東和自家的船失去了聯繫必然會打聽,海上行船的人大多一看到對方的船隻就知道是誰家的。若在陸地上尋找船家另覓船隻安排的話,又意味着要在陸地上逗留更長的時間,道爺不是說陸地危險,要儘快脫離陸地嗎?
牛有道:「不要多問,照做!」
對他來說,如果明天天亮前,他還不能到約定地點碰頭的話,船就沒必要再等他們了。
「是!」沈秋應下。
牛有道又回頭下令,「火燒牧場,製造混亂……」
一群蒙面黑衣人在夜色中飛掠疾馳,為首之人飛落在一高丘上後,愣住了,看着遠處火光熊熊燃燒的地方。
余者陸續飛落在高丘之上,皆愣住。
「是目標所在地嗎?」
「怎麼着火了?」
這群人正是曉月閣在這一區域的精銳人手,受命就近趕來圍剿牛有道。
本準備抵達目的地後就對牧場進行秘密合圍佈置,誰想趕來後看到的居然是這一幕……
「火!」
「着火了!」
「柵欄!牛羊!」
「馬!馬跑了!」
剛剛籠罩草原的夜幕中,牧場內的草垛燃起了熊熊大火,許多帳篷也着火了,牧民們哭喊着,尖叫着,救火!
圍住的柵欄不知道怎麼就垮了,成捆的燃着烈火的草團從天而降,落在了牲畜堆里,牛羊馬匹驚叫四散。
校事台的漢子第一時間衝到了牛有道等人的落腳帳篷,結果發現帳篷已經被大火給吞噬了。
他再跑上牧場搭建的簡易台子上,哪裏還能看到人的去向,只見牛羊馬匹亂糟糟的影子亂跑。
不過月色下,倒是隱見一騎跑來,近前後,能見馬背上有一身穿黑衣的儒雅書生模樣打扮的男子。
校事台的漢子立刻跳下,抄了一隻彎刀在手,跳上一匹馬,衝去攔住了對方,揮刀喝道:「什麼人?」
儒雅男子拱手道:「敢問一聲,徐德海可在?」
校事台漢子上下打量他一眼,問:「找徐德海何事?」
儒雅男子道:「在下徐庸,蒼玉先生弟子,正在這一帶遊歷,突然接到師傅傳訊,讓我來迎接牛有道牛先生返京。師傅信中說,朝廷有人在此接應我,與我同姓,名叫徐德海,不知能否幫忙打聽一下?」
「原來是徐庸先生,在下正是徐德海!」校事台漢子忙拱手回禮,「接應先生的正是在下,只因眼下遭了火災,心情不順,才對先生多有冒犯,還請海涵!」
「無妨無妨!」徐庸擺手,又盯着火場皺眉問道:「好好的,怎會遭了火災?」
徐德海回頭看了眼,沉聲道:「應該是有人蓄意縱火!」
徐庸立刻追問:「牛有道呢?」
「不見了,火十有八九就是他們放的,簡直是豈有此理!」徐德海恨恨一聲,他常年在這裏蹲守,對這個牧場多少有點感情,被人一把火給燒了,能高興才怪了。
聞言,徐庸立刻撥轉坐騎轉了幾圈,四處放眼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