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二章 夏歸玄的戲法(1 / 1)
連腦花都不能確定現在夏歸玄的實力,他一直自稱太清,說自己不是無上,但腦花心知肚明這貨絕對不能用太清巔峰來衡量了,他已經破了那層界限。
也許正如他所言,當你以為有巔峰,那就輸了。
知無涯,力量也無涯。
幻妖很強,但它顯然受限於對「無」之法則的認知,跟夏歸玄玩「把一個東西變無」的把戲,豈不是正中夏歸玄的強項?
幻妖終於意識到了這一點,絕對不能跟夏歸玄玩減法,更不能試圖玩到「零」的程度。
那只會反噬自身。
正在幻妖暗叫不妙急尋對策之時,被揪住牛角的牛牟一聲狂吼,身上黑氣沖霄。
夏歸玄微微皺眉,立刻撒手後退。
三人重新陷入對峙,幻妖和牛牟驚魂未定,一時沒有出手,夏歸玄也低頭看着自己的手掌沉思。
那一刻他感覺自己揪住的不是牛牟,而是本該在和腦花對峙的黑霧。一種恐怖的魔性侵染直透魂靈,那是能與他自己的魔性共鳴的東西。
而且是加法甚至乘法,若不第一時間切斷,很容易讓自己性情深處的負面比重上升,打贏了都得不償失。
這黑霧是加強版暗魔?
應該有所不同,如果就是個暗魔pro,雖然是很強,可也未免太常見了,很多位面都存在那類波ss,不應該讓自己覺得如此神秘難測。
這廢物腦花,居然沒限制住黑霧,讓它騰出手來救牛牟和幻妖……真以為自己隨便打啊?
自己看似輕鬆,那只是姿態看上去輕鬆,畢竟帥是一輩子的事……實際精神可一點都不輕鬆。對面是兩個太清巔峰,一打二,稍微有點疏忽或者對方藏了什麼未知殺器,那也是會導致翻船的好不好?
魔物都被朧幽照夜攔下了,腦花就限制個黑霧,居然還漏風……不過可能確實不是腦花的鍋,這是位面問題,牛牟出自這個位面,它自帶的。
仿佛感受到夏歸玄的鄙視,腦花終於暴走。
一台高達一腳踏了下去,幾隻魔物被踩成了肉泥。
腦花不是來搶朧幽商照夜生意的,在踐踏之時,似乎能感覺有什麼東西從被踏死的魔物身上溢散拔除,形成一個具象化的實體概念。高達艙中伸出三隻手指,拈花一彈。
夏歸玄是沒能看見這一彈指,如果像高達艙中的玉兔一樣看見這一彈,就會覺得……好漂亮啊……
有了軀體的腦花,哪怕只有這麼三隻手指,能發揮出來的就遠遠不是一個腦波靈魂的作用了……它有了法力。
仿佛能看見,那黑暗的魔性開始起了變化,如果說原先是寂滅的,狂暴的,怨念的……那麼此刻就是靜謐的,優雅的,就像月色之下的湖,清風送來桂花香,有蜻蜓點過湖面,漣漪清漾,月色碎如霜雪,又漸漸凝合。
千軍萬馬的殺戮之中,卻迴蕩着美輪美奐的意象。
那是一樣的黑夜,卻從寂滅變成了生機。
拈花一指,萬物創生。
夏歸玄豁然回首,終於動容。
阿花,小看你了……
這還不是常規意義的創生,而是逆死為生,逆暗為明,逆寂滅為生機,對應的依然是夜色的屬性,仿佛讓這個扭曲的位面回歸到了正軌。
一時之間整個戰場都安靜了一下,所有人都能感覺到黑霧力量的衰減,它居然因為腦花這一彈,直接快消散了……
連姮娥雅典娜都看出來了,這黑霧根本不具備本體實力,它的實力依託於世界的黑暗面,世界的陰暗越暴烈,它就越強。此前如果不是腦花在限制它,大家應該屬於一個照面都扛不住的那種,愣是被腦花恐怖的魂力死死拖住,才沒法攻擊別人,看起來居然都沒存在感了。
「你……」黑霧一陣晃動,蔓延天下的霧氣急劇濃縮,再度匯聚成初始偷襲姮娥的人形,首次傳出了聲音:「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腦花道:「關你屁事?」
黑霧人影慢慢道:「你的復活,是一切的死亡。」
整台高達忽然勃然跳腳:「那我就該死嗎!」
黑霧不語。
「千棱幻妖看見你們,就知道可以站一邊,因為它們是收廢品的,你們是丟垃圾的!」高達跳得山崩地裂:「但我是人,我是人!」
黑霧淡淡道:「你真的是人麼?你的使命是什麼?」
「我……」
「你甚至不敢和東皇說你是誰……因為說了就會出事。」黑霧道:「你觀測諸天,靜靜看着萬古長河,豈不就是勘定一切、萬古懸照的至高之神?以身入局,算個什麼?」
「我!是!人!啊!」腦花暴怒如狂。
「砰」地一聲,憤怒的手指直接捅破了高達艙壁,仿佛收到什麼牽引,姮娥忽然「噗」地噴出一口血來,天地再度幻化具現出了一隻手臂,直接出現在了手指邊上。
那是腦花從姮娥那裏「奪回」了她祭煉的手臂,回收自身。
耀眼的白光閃過,手指與手臂完美黏合在一起,少許破損缺失之處,有艙位中藏着的無數血肉飛出補齊,眨眼之間就成了一隻白玉般的手臂,完美無瑕。
手臂握拳,憤怒轟向了黑霧人影。
這一擊比之前姮娥祭出來砍幻妖的強度大了何止百倍!
如果之前是生靈復甦的造化,那麼這一刻就是萬物毀滅的力量。
無上聖魔,終露崢嶸。
「轟!」
黑霧人影根本扛不住腦花這盛怒一擊,灰飛煙滅,溢散在天地四周,再無聚形。
朧幽商照夜停馬而望,心中都是駭然。
結束了?
不……沒有……
如同遊戲都有波ss幾階段一樣,場面再度發生了變化。
溢散的黑霧聚不成人形,卻散為了精神體和能量體的縹緲存在,準確地分為兩股,能量進入了幻妖體內,仿佛知道幻妖可以兼容。
於是幻妖肉眼可見地再度膨脹,無面目的臉上出現了條條魔紋,低沉地呵呵笑了起來:「夏歸玄,我們再來?」
夏歸玄:「……」
另一股精神體也在尋求宿體,進入的是……馬飛的靈魂。
馬飛的靈魂之中響徹低語:「你應該看出來了,姮娥要恢復生物鏈,讓這個世界變得正常。如果讓這夥人成事,你們馬族就永遠是馬,你甘心麼?」
「不……我當然……不甘心……她們要恢復生物鏈,為什麼我們就要犧牲……」
「說得好。你與我融合,這天地任你馳騁!」
不得不說這黑霧抓得很準,別人可能都沒有馬飛這樣的執念以及與姮娥目標的對立性,只有馬飛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內成為它的宿體和傀儡。
一聲馬嘶,馬飛徹底魔化,變成了比高達更高的巨馬,吼聲如雷,魔焰滔天。
「你……」它看向了高達:「殘臂終究是殘臂,你還有第二擊?」
腦花:「……」
之前跟夏歸玄吹牛逼,說姮娥驅使它的手臂只能一擊,它自己可以隨便拍。事實證明,它自己也不行,殘臂終究是殘臂,根本沒有一個力量的循環,怎麼可能無節制永動?
遠處卻忽然傳來夏歸玄的笑聲:「阿花,幹得漂亮。看我給你變個戲法如何?」
腦花捧哏:「什麼戲法?」
「讓這一戰馬上結束的小戲法。」夏歸玄看向魔化幻妖,微微一笑:「信不信我贏下他們,只需要出一劍就可以?」
幻妖哈哈大笑:「夏歸玄,你為了在女人面前裝一裝,可真是不容易。我就站在這裏,倒要看你只出一劍怎麼勝過本座?」
姮娥:「……」
夏歸玄「鏘」地祭出了鈞台之劍。
幻妖收起笑容,凝神戒備。
一道恐怖的氣勁忽然從它側面轟了過來,幻妖愕然轉頭,只見魔化馬飛一拳轟向了它的腦袋,瞬息即至。
幻妖:「???」
它甚至來不及思考,只來得及祭出自己的盾牌,在千鈞一髮之際擋下馬飛的一拳。
「轟!」
盾牌灰飛煙滅,幻妖氣血翻湧,差點沒被轟成傻子,這是怎麼回事來着?
它沒有問的機會了。
一劍光寒,動地而來。
太一神劍!
在馬飛的魔拳和夏歸玄的神劍夾擊之下,魔化幻妖甚至沒能發揮出和黑霧合體的半點能力,就被轟得靈肉盡碎,虛空之中只留下它最後的發音:「我日……」
「姐姐小心!」雅典娜的聲音傳來。
夏歸玄豁然轉頭,只見被忽略了的牛牟不知何時偷偷接近了姮娥身後,雙拳凝聚恐怖的太陽之息,轟向姮娥的後心。
這是眼見大敗,試圖偷襲擒拿人質保命?
雅典娜正一矛挑向那如烈日的雙拳,她的力量又如何能挑得動牛牟?
眼見這一擊就要得手,夏歸玄打了個響指。
牛牟手中的烈日忽然無影無蹤。
牛牟:「???」
「小牛牛你是不是有很多小問號?」夏歸玄微微一笑:「炸。」
仿佛言出法隨,烈日不在牛牟手心,卻在它心臟之處驟然閃耀,在牛牟完全想不明白為什麼之時,轟然炸開。
與此同時,反應過來的姮娥驟然轉身,重重一掌拍在牛牟眉心。
「砰!」
牛牛炸了。
牛牟整個人被轟得四分五裂,靈魂被太陰之力凍結,連逃都沒法逃。
它至死都沒想明白,龍族賣給自己的至陽之藥,怎麼會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