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吞龍(1 / 1)
凌墨雪的獨立待機室里。
夏歸玄抄着手臂靠在門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室內的場面。
區區一個待機室,大得快跟廠房差不多了,上百工作人員和服務機械人來來往往,一副忙碌的模樣,讓夏歸玄想起了那時候在戰艦主艙里看見的將士們忙碌的模樣。
然而他們只服務一個人。
要知道小狐狸的公司,真人也就百來人,大部分工種都是機械人。這裏為凌墨雪服務的化妝師服裝師經紀人助理保鏢就上了百,還不算在外面做調音燈光等等場務工作人員和協調人員。
忙碌得可笑。
各種演出服,價格也昂貴得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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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墨雪正微閉着雙目靠在躺椅上,有幾名女化妝師圍在身邊給她小心翼翼地化妝。
甚至還有跪在面前替她塗腳趾甲油的。
也不知道是故意用的跪姿諂媚,還是為了方便塗趾甲油而無意識的動作。
總之今時今日的凌墨雪,更值得別人諂媚。
其實夏歸玄看得出來,凌墨雪如今並不算太享受這種奢靡。
也許以前很享受,也有此虛榮。但如今既為劍修,大道追求已經不一樣了,這種浮華反而會使得劍道阻礙,自然而然地就會消退,逐漸心若止水。
所以她神色一直挺冷淡的,倒搞得別人以為公主不滿意,更是戰戰兢兢。
但凌墨雪也是沒辦法,以前就這麼牛,忽然改得很簡樸自律的話,配合現在爺爺當元首的背景,反而會讓人覺得別有所圖在邀人心似的,說不定明天就有稱帝謠言出來了。要改也不是一下子就變的,得慢慢變化,逐步消減,或者其實不改更好一點,算一種自污。
另外還有一種不知道算不算變態的心理……
越是在主人面前下跪俯首,就越想在別人面前高高在上,蔑視一切。
反過來,越在別人面前高高在上,然後在主人面前俯首,心態反而更有一種只從屬於強者的皈依。
自己感覺刺激,相信主人也一樣。
見主人似笑非笑的神情,大家應該想到一起去了。
想到這裏,凌墨雪半闔的眼裏就閃過了媚意。
「喂,那個夏上尉,誰讓你站在這裏面的?出去出去。」一個場務管理叉腰站在面前:「沒看到這裏面都是女孩子?等會我們墨雪還要換衣服,你一個大男人杵在這裏算什麼事?」
凌墨雪偷偷瞥眼過去,暗道這誰啊,這到底算作死呢還是算助攻,真不好判定呢……
夏歸玄似笑非笑:「我是來談特別舞台的。我思來想去,沒興趣站在台上唱歌給人聽,還是算了,特來向凌總通知一聲。」
那人更是變了臉色:「你有什麼資格拒……」
話音未落,凌墨雪淡淡打斷:「行了,不參加就不參加吧。」
「凌總提拔你,真是不識抬舉。」那管理轉頭看着凌墨雪,立刻腰就有些彎:「凌總,是不是讓他出……」
凌墨雪頷首:「出去。」
那管理立刻指着夏歸玄:「聽見了沒?」
凌墨雪的聲音又從身後傳來:「我說的是你們,都出去,夏上尉留下,我們談談。」
那管理愕然:「凌總,這……」
化妝師也戰戰兢兢:「凌總,這額妝還沒畫好……」
凌墨雪板起了臉,整個待機室溫度驟降:「出去。」
眾人不敢違拗,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眨眼間上百人的大屋子就空空如也,只剩四處的鏡子,倒映着一男一女怪怪的神情。
凌墨雪依然半靠在化妝椅上,竟然沒有起來「向主人問好」。
夏歸玄似笑非笑地走上前,信手掂起一隻妝筆:「要我替公主補完額妝麼?」
凌墨雪藏着眼中媚意,強行道:「夏上尉也懂妝?」
夏歸玄看看屋角的探頭,笑道:「略懂。」
「那就畫一個試試?好看有賞。」
「什麼賞?」
「有你討價還價的份麼?」
夏歸玄笑容越發擴散,真的附身下去,給她細細上妝。
凌墨雪半闔的眼睛睜開了些,脈脈地看着他,傳念道:「不會遮蔽了探頭麼?」
夏歸玄微笑:「現在不必。夏上尉伺候一下公主也正常嘛……」
凌墨雪咬緊了下唇。
這種偷情的刺激是怎麼回事……
而且居然有點甜。
凌墨雪知道自己壞掉了,早就壞掉了。
她甚至明明知道主人在畫什麼……她的奴紋,即將在萬眾之下展現,可居然想着想着更刺激。
過不多時,額頭出現了一個粉紅的奇怪紋理,沒人認得出那是什麼意味,還挺好看的……
凌墨雪的呼吸開始急促。
出自仙神之手的「紋理」,那就不是一個簡單的畫畫,那是符籙。
成型之後,自有效用。
真正的催情,臣服,興奮,刺激,千念萬緒紛至沓來。
凌墨雪忍無可忍地自己發散神念,崩壞了探頭和錄音。
「主人……不要折磨我了……」
「哪敢,明明你才是公主,我是下屬。」
「沒……」
夏歸玄的手指從她的額頭慢慢下移,掠過嬌嫩的臉頰:「你給殷筱如的車上了你的證,難道不是宣示主權?」
凌墨雪咬着下唇不說話。
當然啦,既是一種宣示主權的挑釁,也是明知道這要被懲罰的故意。
找懲罰呢。
公孫玖提案的幫他娶焱無月,這種事不敢的,會死人。但這種邊邊角角的小「觸犯」,換來的懲罰只會是一種主人和小女奴的交互,說不定還算賞呢……
這叫不叫劍心通明……劍心通明用在這上面,自古以來的劍客們是不是會被氣死?
「做了公主,翅膀硬了嘛……」夏歸玄的手指繼續下移,到了她雪白的脖頸。
凌墨雪微微仰首,配合着方便他撩下演出服的高領,口中喘息道:「奴……奴錯了,明天就去換牌子……」
「這就完事了?」
「請主人懲罰……」
隨着話音,脖子上出現了一道項圈。
凌墨雪心中突地一跳。
「是不是……有點玩大了?」
夏歸玄笑:「有你討價還價的份麼?」
「……」這現世報來得可真快。
「怎麼懲罰如果讓你想了算,那是罰還是賞呢?」夏歸玄笑容有點邪:「等會就這麼上台,反正你的領子挺高。」
凌墨雪喘息更厲害了。
想像一下雍容華貴的舞台裝,萬眾歡呼的閃耀舞台、人們尊崇的元首公主,耀眼無比的登場……實際額頭是奴紋,內里是項圈。
凌墨雪覺得自己已經軟得站不起來。
「快登場了麼?」夏歸玄忽然問。
凌墨雪看了看時間:「還有十幾分鐘。那個……」她咬着下唇:「好像來不及。」
夏歸玄笑了:「那正好,你先起來。」
凌墨雪腦子還有些混沌,懵懵地從躺椅上站起,一時不解其意。
就聽夏歸玄悠悠道:「十分鐘吞龍,龍尚未到吐涎之時。恰恰罰而無賞。」
凌墨雪神色怪異無比。
其實吧,自己求罰倒還真不是為了龍涎香,純粹只是一種……對主人的小勾搭、小情趣吧。
目的已經達成了呀。
然後您這懲罰,豈不是自己不上不下,到底算是罰誰呢,是罰我還是你自罰呀……
她來不及多想,頸繩已被輕拉,盛裝的公主似怨似嗔地看了男人一眼,順着力道慢慢跪倒,雍容的長裙在地上漾開,如同深邃的湖面,泛開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蒼龍仰首,出於水中。
湖中天鵝俯首,長發掩映之下,妖異的花紋若隱若現,雪白的脖頸遮掩無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