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6章 《送你一朵小紅花》(1 / 1)
王戎坐在導演席上,直接看傻了。
「自己上?」
「他居然自己自導自演!」
王戎倒沒覺得駱墨在作弊,因為賽制沒說不允許。
他感到無語的是:「怎麼跟我想到一塊兒去了!」
王戎也打算自導自演一次,但不是現在。
要把底牌留到後面,前面就自己上了,後面還玩啥?
可駱墨不需要有這種顧慮啊,他就是來代班的, 就是個臨時工。
潤姐作為他的頭上之人,方方面面都為他做考慮。
駱墨想咋搞就咋搞,想咋玩就咋玩。
田鷗他又不熟,甚至還有點小恩怨,就算玩崩了留下一個爛攤子,他也不會有任何的心理負擔。
至於現場觀眾, 哪裏會管那麼多。
「賺了,這波賺大了!」
「居然能看到駱墨上場演戲!」
「哇!好期待啊!」
李棟樑和方婕則對視了一眼,兩人紛紛皺眉。
特別是方婕,幾次張嘴想要說話,然後發現……..她被閉麥了。
寧丹在後台處,壓根沒把四位導演的麥克風給打開。
綜藝本就是這樣,有的時候是會把聲音給關掉,以便他們在私底下正常交流,而不是傳遍全場。
方婕無奈閉嘴, 冷眼看着大屏幕。
駱墨起身, 離開了導演席, 去稍作準備。
駱墨在《送你一朵小紅花》裏所飾演的角色,叫【韋一航】。
他有病, 腦子裏有一顆腫瘤。
在駱墨進行準備的這十幾分鐘裏,方婕對王戎和李棟樑道:「這現場, 可有不少駱導的粉絲吧?」
這個老太太眯着眼睛, 笑了笑。
王戎和李棟樑, 哪能聽不懂她的意思。
李棟樑笑着道:「年輕帥小伙兒, 粉絲多也是正常的。」
王戎聞言, 心裏嘀咕了一句:「這就是在暗示, 駱墨有很多粉絲票?」
他自己後面也打算上台演一次的,再加上還想和駱墨建立合作關係,便道:「李導,方導,我倒是覺得自導自演,比請外援要麻煩。」
「畢竟咱這個節目不是錄拍,是現場演。」
「你說咱們三個陣營表演時,我們還能去後頭給演員們坐鎮,把控一下節奏。」
「駱墨直接上去演了,可就沒人把控這些了,只能提早做好準備,按流程走。」
「別的不說,光是每一次切景,其實就很麻煩。」
「這樣一來,現場如果出現失誤,可就沒導演應急解決了。」
李棟樑和方婕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最後也只是道:「一個成熟的導演,即使是現場的戲,也會提前做好各種應對方案。」
三人正聊得火熱,大屏幕卻在這個時候由暗轉亮。
《送你一朵小紅花》,要開始了。
宋戈望着大屏幕, 整個人有點失神。
「他居然自己演。」
「自己演……..」
「演………」
………
………
短劇一開始的場景,是在醫院裏。
醫生在給男主韋一航做複查,媽媽陪在旁邊。
「不錯的,不錯的。」醫生拿着片子,對二人道。
由駱墨飾演的韋一航坐在那兒,小動作很多,把手中口香糖的紙片折迭成棍狀,然後把它折迭掰彎,然後又繼續掰。
「術後兩年來,這句話我聽了無數遍。」駱墨提早錄好的聲音,以內心活動的旁白方式,傳遍全場。
「但改變不了我眼下的生活。」
母子二人和醫生告別後,畫面就開始切換,以漫畫般的形式,開始講述起了韋一航的病情與經歷。
他腦子裏有東西,雖然做了手術,但誰也不知道會不會隨時復發。
「失眠失憶,失語失衡,偏癱低智,精神分裂,手術後可能會有的後遺症很多。」
「幸運的話,我會帶着其中一個繼續生活……..」
男主的性格暴露無遺,再加上駱墨剛才演出來的神態,以及整個人的體態,都顯得這個人——很喪!
在【喪文化】比較流行的當下,倒是讓很多觀眾覺得有幾分意思。
同時,也能看出他飾演的這個少年,還處於叛逆期。
畫面一轉,韋一航和媽媽已經來到了車裏,車要開出醫院的停車場,要付費。
鏡頭給了車輛後座一個特寫,裏頭有滿滿一大袋子的藥物,少說有十幾盒。
付費時,媽媽取出停車票:「哎,票。」
「再給五塊,超時了。」工作人員道。
「才超了五分鐘,小伙子,不要票了啊。」她準備關窗。
「超一分鐘也是超。」
「我卡着點來的,前面的人開出去磨蹭了半天…….」
「我們都是電腦計費。」
「那你們太不合理了,別人磨蹭,你記我費。」
在歡快輕鬆的音樂中,韋一航嚼着口香糖,開始去取錢,卻被老媽打斷。
提前錄好的旁白聲再次精準的傳出:「我媽,一個因照顧我升職未遂的財務人員,半輩子都在致力於省錢。」
旁白聲里,媽媽取出錢包,給工作人員看:「真的沒帶現金。」
工作人員立刻道:「可以掃碼。」
韋一航一邊嚼口香糖,一邊看熱鬧般的在邊上笑。
「你們這沒網啊伱們這……」媽媽居然還能折騰。
「沒網?」
「啊!你看,沒網啊!」
後面開始傳來催促的喇叭聲。
「行吧行吧,走走走。」
「謝了啊!」哭着說匜芯他背叛你說在夢裏 谷巇
由於是舞台表演,所以開車也是假的,但背景會換,車子已經開到了外面。
王戎等人看着這一幕,作為導演,他們知道這是一種鋪墊,把人物的精打細算,和摳門拮据,給表現出來。
方婕眉頭緊皺。
「也是生病?」
「撞得內容太多了!」
場景再次切換,二人回到了家中。
由徐瑞鴻飾演的老爸,也正式出場,做了一大桌子的菜。
一開始還其樂融融的,大家有說有笑,觀眾們也覺得有趣。
旁白開始訴說起了時間的流逝,一個月就這樣一晃而過。
一家三口繼續在餐桌上吃飯。
可沒多久,韋一航的面部表情開始有了細微的抽搐。
能看出來,他在極力忍耐,而且小心觀察着爸媽,不想讓他們發現。
他的嘴巴還在正常咀嚼着飯菜,可半張臉就是一直在微微抽動!
韋一航咀嚼的越來越用力,越來越用力,甚至開始發出咂嘴的聲音。
可一切就是忍不住!
緊接着,他身體也開始抽抽,渾身僵硬,跟個凍僵的人一樣,卻又止不住發抖。
四大陣營里的所有年輕選手看着這一幕,都瞪大了眼睛。
這種細緻入微的表現,和面部肌肉的控制,這裏頭的年輕人,沒一個做得到!
還有人在當場學習着面部抽搐,結果跟個流哈喇子的二傻子似的。
「怎麼做到的啊!?」眾人不解。
在這個舞台上,駱墨以演員的身份,以短短二十秒鐘的表演……..初露崢嶸!
「韋一航!」父母大喊。
他的整個腦袋撞到了桌面上,昏迷了過去。
屏幕轉暗,只剩下了「滴滴滴」的聲音。
在黑暗的畫面中,演員要開始跑動着轉場,還要把自己從先前的狀態中抽離出去。
這不是錄播,難度其實比平日裏拍戲還要大。
但好在駱墨有着豐富的話劇舞台經驗。
這些經驗,在這種時刻,有大用!
像方婕說的那樣,請國家話劇院的人來當助演嗎?
其實大可不必。
他本身就算是半個國家話劇院的人啊。
伴隨着「滴滴滴」的聲音,屏幕始終黑暗,卻有人聲傳出。
「這個部位有陰影。」這是醫生的聲音。
「現在我們也不能確定結果,還要等其他的那些檢查結果都出來之後,才能下最終結論。」
媽媽哽咽的聲音傳出:「不是已經穩定了嗎,怎麼又……..什麼時候出結果啊大夫。」
台詞功底太好了,明明什麼畫面都沒有,屏幕一片漆黑,觀眾硬是聽聲音都覺得感人。
「復發是整個癌症治療過程中,不可迴避的一個階段,你們也別着急。」醫生安慰着。
屏幕重新轉亮,三個演員坐在車上。
媽媽開車,爸爸坐副駕駛,韋一航坐在後座。
他低着頭,開口道:「媽,你能給我點錢嗎?」
「要多少。」
「幾千吧。」
「要這麼多啊,你要幹什麼呀。」
「我想去徒步,得買點裝備。」韋一航道。
「你現在這種狀況,要去徒步?」她看了一眼後視鏡,道:「咱不要命啦?」
「不給算了。」韋一航又開始了。
「我是說不給嗎?我那意思是說,你說你現在這種狀態…….」
「別說了,我不想聽。」他戴上了耳機。
至始至終,爸爸一言不發,在整個劇情里,宛若是個邊緣化的角色,在家裏也沒有發言權。
他只是一直面露愁容。
看到這裏,由於前面的鋪墊和人物塑造,大家能感覺到韋一航是又開始喪了,覺得自己時日無多了,想最後做點平日裏不能做的事情。
媽媽是關心他,可由於媽媽平日裏對於錢的計較,才使得發生了口角。
車子停下,開始等起了紅燈。
一個抱着孩子的人從邊上走出,開始敲起車窗。
很多人開車都遇到過這種人,有的還會在你等紅燈時推銷產品,或者乞討,或者隨便給你擦兩下車窗,然後開口向你要錢…….
媽媽沒有打開車窗。
這個衣着襤褸,抱着孩子的女人持之以恆的敲打着。
媽媽的表情越來越凝重,她微微低頭,打開了窗戶。
「老闆,行行好。」乞討的女人抱着孩子,開口乞討道。
韋一航的媽媽扭頭看向她,冷不丁地道:「你孩子生病了嗎?」
緊接着,音調拔高,眼眶發紅,卻又飽含怒火,重複道:「他生病了嗎?」
「我問你,他生病了嗎!?」
畫面切到了韋一航的面部表情,他雖然戴着耳機,但卻低着頭,眼睛向前瞄了一眼,明顯能聽清對話。
「我說你有胳膊有腿的,你就不能好好找份工作,好去養活他呀!」
「不行嗎!!?」
她的淚水已經在眼眶裏打轉了,可眼睛卻死盯着這個乞討的女人,死死地盯着。
爸爸伸手輕輕拉了一下她,她猛地甩開他的手。
成年人的崩潰,往往只在一瞬間。
韋一航坐在車後座,閉上眼睛,一言不發。
「幹什麼呀這是。」媽媽右手顫抖着,打開自己的包,取出一張一百元,大力塞到女人的手裏,然後立刻關上了窗戶。
她剛剛解了安全帶,現在綠燈了,重新給自己扣上。
可她的手抖得太厲害了,以至於扣了兩次,怎麼都扣不准。
(ps:第二更,劇情有魔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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