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無價丹方（1 / 1）

    「原來是貴商會的大小姐，難怪氣質如此出眾。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林天養訕笑幾聲掩飾尷尬，那名小廝大概是見多了仰慕自家大小姐的人，不失禮貌，微笑着將他帶入了四海商會之中。

    一進門，帶着清香的微風迎面而來，廣闊的大廳中心種着一株粗壯古樹，枝繁葉茂，直衝七樓樓頂，漫天枝蔓低垂而下，似登天藤梯，甚是壯觀。

    古樹周圍環列着各式木製櫃枱，做工精緻，丹藥裝備，筆墨字畫，服裝首飾等一應俱全。

    小廝帶着林天養穿過人群，來到大廳後的一間雅室之中。

    「公子稍等片刻，我馬上去請管事過來。」恭謹泡了一杯熱茶之後，小廝彎腰退了出去。

    林天養好奇地打量着這間雅室，發覺屋裏的家具都是紫檀香木所制，不由得讚嘆道：「不愧是館主推薦的商會，一間會客室都弄得如此奢華，果然財大氣粗。」

    他不知道的是，四海商會乃是漠北城第一商會，實力雄厚，若不是他乘坐雲起硯而來，只怕憑他一身寒酸打扮，也只配在大廳里溜達。

    不多時，門外響起一道穩健的腳步聲，一名身着湛藍長衫的老者走了進來。

    老者年約六十，鬚髮皆白，雙目溫潤有神，長衫上繡着金線流雲，技藝精湛，看上去頗具品味。

    「公子久等了，老夫劉東海，是四海商會的丹藥掌柜，敢問公子高姓大名？」老者微笑抱拳行禮，態度恭敬。

    林天養頷首示意，沒有透露自己的名字：「我姓林。」

    劉東海微笑還禮，他久經商場，見多了這般不願透露自身信息的客人，也不在意，當下目光在他身上飛速地掃視了一下。

    剛才那名小廝已經將林天養乘坐雲起硯而來之事稟明，是以他才親自前來，不過一看之下，發覺這少年穿着有些寒酸，不似豪門子弟，心中不免有幾分失望。

    如此寒酸少年，只怕不會有什麼大生意可做。

    「不知林公子大駕光臨，有什麼需要老夫效勞的？」劉東海沒有將失望擺在面上，話里自然地透露着明顯的尊重。

    林天養從懷中取出改良單方，留下最後一張配圖之後遞到他的面前：「我這裏有份回靈丹的丹方想要出售，還請劉掌柜過過眼。」

    劉東海眼中流露出失望神色，沒有去看面前的丹方，面露難色：「林公子，回靈丹並非珍稀丹藥，漠北城中多家商會都有銷售，恐怕此事老夫無能為力。」

    他不是為了壓價才說出這番話，四海商會把持第一商會的交椅十餘年，自然不缺回靈丹這種低級丹藥的丹方，更何況這種最低階的丹藥，就連一些小商鋪也有銷售，是以回靈丹的丹方在他看來，可算是毫無價值。

    林天養面上浮現神秘笑容，自信滿滿：「劉掌柜不妨看上一眼，我這份丹方是經過改良的，藥效起碼提升一半以上！」

    舊版回靈丹可恢復三十點精神值，而經過天聖圖鑑改良後的回靈丹，卻是能恢復五十點精神值，他只說一半還算是說少了。

    「什麼？改良後的丹方？藥效提升一半以上？」

    劉東海大為動容，回靈丹是流傳最廣的丹藥，許多煉藥師入門之時，都會選擇回靈丹作為練手丹藥，其丹方更是經過幾代煉藥宗師修改，如今可謂已臻完美，是公認的最佳丹方，幾乎改無可改，流傳已有百年之久。

    而眼前這名少年不僅說這是份改良後的丹方，藥效更是提升半數以上，縱是他這般見多識廣之人，心頭也忍不住猛然一動。

    丹藥的改良，能提升十分之一的效果都實屬難得，藥效提升半數以上的改良不是沒有，但可謂百年難得一見，而且必須是煉藥宗師出手才能做到。

    回靈丹是一份幾經煉藥宗師修改後的丹方，如果改良後藥效還能提升半數以上，那簡直就是不可思議！

    劉東海有些動心，不露聲色：「林公子此言當真？」

    「丹方就在你面前，你看過之後不就明白了？」林天養對天聖圖鑑很有信心，有恃無恐。

    劉東海見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連忙拿起桌上的丹方開始鑑別。

    改良丹方不過五張紙，還有一張在林天養手中，劉東海將四張紙翻來覆去看了十幾遍，越看越是心驚，越看越是嘆服。

    他雖不是煉藥師，但從事丹藥買賣多年，眼光極其毒辣，很快就看出這份改良丹方所用原料與舊版相差無幾，但在用法用量上大有不同，細想諸般改變之後藥材所發揮的作用，他忍不住為撰寫這份改良丹方的人拍案叫絕，再看後續的配圖，更是令他心悅誠服。

    短短十幾幅配圖，仿佛將整個煉藥流程在眼前呈現一遍，火候，入藥時機，煉製手法等細節詳盡具體，就連藥材在丹爐中的反應變化也一一闡述清楚，如此驚才絕絕的用藥思路，強大到令人髮指的細膩縝密，不用看到最後的成丹，劉東海心中也有了答案。

    這份改良丹方絕對是真的，不僅能提升半數以上藥效，成丹率也將高的可怕！

    絕對是出自煉藥宗師之手，而且肯定是世間最強大的煉藥宗師！

    「此子年紀尚幼，這份丹方絕非出自他之手，他背後肯定另有高人！」

    劉東海心念飛轉，滿心震撼，再也不敢輕視林天養，恭聲道：「林公子，這份丹方堪稱完美之作，不知可否將完整丹方交於老夫做最後的確認？」

    「可以，不過你最好不要有別的想法，否則，我保證讓你後悔！」林天養眼神猛然銳利起來，以他如今的實力，絕對有資格說這番話！」

    雖然這是陸桓羽推薦的商會，但劉東海鑑別丹方時眼中露出的狂熱之色，他看得一清二楚，人心畢竟險惡，多留一個心眼總不是什麼壞事。

    「此子好強的氣勢！」

    晉升開竅中品畫師之後，哪怕林天養沒有動用念力，但經過天地靈氣洗禮的氣勢遠勝常人，饒是劉東海這般在商場殺伐多年之人，也被這股氣勢逼迫得有些心悸。

    「林公子多慮了！且不說您是陸館主送來的人，只憑四海商會多年來的金字招牌，老夫也絕不敢做那等偷雞摸狗之事！」劉東海有些吃力地表明態度。

    林天養這才收回氣勢，滿意地將最後一張配圖交到他手中：「劉掌柜是個厚道人，我且信你一次。」

    劉東海小心接過，視若珍寶地將丹方整理好，喚了一聲，立時有一名勁裝魁梧男子入內。

    「將這份丹方交給武大師煉製一遍，記住，務必要親自交到他手中！」劉東海神情肅然，厲聲吩咐。

    「是！」勁裝男子領命而去。

    劉東海滿面春風，端起茶杯以茶代酒：「林公子，老夫先代表四海商會感謝你選擇了我們，你請稍等片刻，武大師乃是六品煉藥大師，煉製改良後的回靈丹也不會耽誤很久。」

    林天養擺擺手，表示無妨：「既然還需要些時間，不如劉掌柜和我說說，你打算用什麼價格來收購這份丹方呢？」

    重頭戲來了！

    劉東海心頭一動，沒有馬上答話，溫和笑道：「林公子心中可有理想價格？」

    做生意先行出價的一方總是被動，他深諳商場門道，不着痕跡地便將話頭遞了回去。

    「五萬兩！」林天養沒有那麼多花花心思，直接報出了價格。

    劉東海心中一喜，但面上還是露出一副為難的樣子，佯裝糾結一番，試探道：「林公子，五萬兩銀子有些貴了，您看二萬兩如何？」

    「劉掌柜，你不是覺着我年輕就沒腦子吧？」林天養冷笑一聲，眼神戲謔：「這份丹方哪怕我報價十萬兩，只怕其他商會也會搶着要，你確定只出二萬兩就打算買了這份無價之寶？」

    劉東海面色劇變。

    他心中對於這份丹方可謂是勢在必得，別看回靈丹只是最低階丹藥，只適用於未成畫師者，但重要的不是給誰用，而是誰來買。

    未成畫師者多數都是少年，而能用丹藥來培養少年的家庭非富即貴，以這份改良丹方的藥效，劉東海有十足的把握徹底壟斷回靈丹的生意，將大量的客戶吸引到四海商會之中，有了更大量的人氣，四海商會整體生意都會在上一層樓，對他而言，絕對是大功一件。

    林天養的話沒有錯，這份改良丹方確實是無價之寶！

    見林天養清楚其間的價值，劉東海沒有馬上說話，只是不停喝着茶水，暗做盤算。

    林天養也不着急，老神在在地欣賞着窗外的美景。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領命離去的勁裝男子回到了雅室之中，半喜半憂。

    「劉掌柜，武大師已經將那份丹方煉製出來了，效果非常好，而且幾乎沒有任何副作用！」勁裝男子飛快報告了情況。

    劉東海不滿地看了他一眼，這種事能當着客戶的面直接說嗎？

    勁裝男子頓了一下，面露苦色：「不過武大師要留下丹方再研究一下，我實在搶不過他！」

    「這個……林公子，真是對不住了！你放心，武大師只是愛丹成痴，絕不是有其他意思。」劉東海很是尷尬，連忙解釋了一番。

    林天養笑道：「無妨，既然我肯讓武大師煉製，自然是信得過你們，不過，最終要是要看劉掌柜有沒有誠意留下這份丹方了。」

    丹方已經經過武大師親手證實，其價值無需再說，更何況，林天養身後極有可能是一名煉藥宗師，念及此處，劉東海立生拉攏之心，狠下心來：「林公子，我願意出三萬兩，另加改良回靈丹日後銷售的一分利潤，這是我能出的最高價了！」

    一分利潤？

    林天養被這個價格嚇了一跳，一枚回靈丹售價百兩，改良後的回靈丹只怕售價更高，以四海商會的規模，一年賣出五千枚絕對不在話下，若真以一分利潤來算，扣除藥材成本，只怕一年的收益不會低於百萬兩！

    這個價格，比他報出的價格可要高的太多了。

    林天養稍做思索，沒有半點猶豫就拒絕了一大堆雪花花的白銀：「不，我不需要這一分利潤，只要五萬兩現銀！」

    「什麼？」

    劉東海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他有絕對的信心，這份價格哪怕是煉藥宗師都無法拒絕，結果眼前這名少年居然連眼都不眨就選擇了拒絕，急道：「林公子，這一分利潤可遠比五萬兩銀子還要值錢，您可別以為我在騙人！」

    「我說了，只要五萬兩現銀，其他什麼都不要！」林天養堅定地搖搖頭。

    劉東海不懂他的心思，他若真是想賺錢，大可以憑着天聖圖鑑多弄幾份改良丹方出來，僱傭幾名煉藥師來為自己煉藥，賺的絕對不止這個數。

    但晉升開竅中品畫師之後，他的心境也發生了變化，在他眼中，此時沒有什麼比提升自身的實力更重要，他不願被太多的瑣事牽扯，更不想與四海商會產生更多的瓜葛，所以堅定地選擇了拒絕。

    他的態度堅決，不給一絲機會，劉東海見狀也只能作罷，忽然心生一計：「林公子既然如此堅決，老夫也不勉強，不過五萬兩現銀的調度還需經過大小姐首肯，她今日正在會客，不知公子可否先取三萬兩，明日我再命人將尾款送到府上？」

    「行，正好我還需要買些東西，明日你讓人一起送來便是。」林天養思量一番，沒有隱藏住址的打算，以四海商會的實力，在漠北城中要查到他的住所並不困難。

    劉東海面露喜色，笑道：「林公子需要買些什麼？不如讓老夫陪你四處逛逛？」

    林天養沒有拒絕，在他的帶領下回到了大廳之中。

    商會大廳中所售之物繁多，應有盡有，品質上乘，林天養逛了不過一會兒，就已經買了一大堆東西，衣服首飾，生活用品，貴重擺件買了個遍，從不還價，儼然一副暴發戶模樣。

    一路買下來，林天養對天聖圖鑑的認識也加深不少，只有那些上了品階的物品才會引起天聖圖鑑的反應，比如丹藥、靈寶、字畫等，而服裝首飾，貴重擺件則毫無反應，哪怕其價值連城。

    「咦，劉掌柜，這裏面是做什麼的？」

    經過大廳正北處的一排屋子時，林天養感覺到了一陣念力波動，忍不住好奇問道。

    劉東海走上前來，笑道：「林公子，這些屋子乃是我們商會特供的測驗室，專供畫師檢測念力強度之地，您需要進去試試嗎？」

    「測驗室？」林天養有了幾分興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