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9章 李思恬死了(1 / 1)
顧婉已經完全看明白了,她和李思恬之間的關係,不是她死就是她死,反正只要留着她,她就不會給她好日子過。-如果還要再善待於她的話,那她就算哪天被害死了,也是活該。
所以,寧卿的安排,她很喜歡。
「她的父親對你有大恩,臨終前將她託付給你,你答應了下來。你給了她最好的安排,但她卻不領情,非要自己作死,那就不能怪你了。」顧婉看着寧卿說道。
他將李思恬放到太后身邊教養,以後承太后的旨意嫁人,這可不是最好的安排?他並沒有辜負了她父親的臨終囑託。至於李思恬自己,那絕對是不作死就不會死。就算她死了,也怪不了任何人,只能怪她自己。
寧卿揚『唇』微笑,往上拉了拉薄被,給她蓋住。
「我想去看看。」顧婉又說道。
寧卿眼中一片愕然,那種事,有什麼好看的?
「你別『亂』想,我可沒那種癖好。」顧婉撇撇嘴,見他這副神情,就知道他肯定想多了。
她就是想去看看李思恬,再去給她添點堵。輕易放過她,她心裏有點不平衡。現在她的情況一定很慘的吧,她去親眼看看,也好心裏暢快一點。
寧卿並沒有反對,兩人穿好了衣裳,便又去了紅繡樓。
此刻,李思恬如顧婉所料到的一樣,生不如死。
當那錐心刺骨的疼痛從那一處傳遍全身的時候,她覺的自己或許在下一刻就會死掉。那種痛,如鈍刀割她的皮『肉』一般,又像是要將她整個兒地撕裂。
與其活着,百般恥辱地活着,不如死了。
男人的低喘聲和着『淫』\靡的聲音,聽在她的耳朵里,在她的心裏,形成一道又一道衝擊。每一次撞擊,都似乎要讓她的心萎縮一分。
男人一陣猛烈的衝刺,低吼出聲,隨即漸漸地平息了下來。
一個男人離開,另一個緊接着上前。
但誰料,就在此時,他們一個不留神,那『女』人竟掙脫了開來。
「臭娘們!」男人喝罵一聲,便要去抓。
他伸出去抓她的手,已經碰到了她的皮膚,但因她未着寸縷,滑溜溜的皮膚,根本就抓不住。
『女』人像是發了瘋一樣,往『床』邊跑去。
她的喉中發出一聲嘶喊,那聲音里滿是絕望。
只聽「咚」一聲巨響,幾個男人還沒有回過神來,便見『女』人的身子轟然倒地。她的額頭上,鮮血直流,片刻的功夫,便順着她的臉頰,脖頸,流到了她的『胸』前,再接着往下。
她一雙眼睛睜的大大的,眼神卻顯得空『洞』異常。
在她倒地的剎那,她似乎回到了去年冬天。
去年冬天,很冷很冷,下了很大的雪,很大很大,大雪壓壞了房屋,整個台州受了嚴重的雪災。
好像,那是一個上午,陽光很好,灑落在他的身上,讓他看起來,就如同那下凡的仙人一樣。
一眼,便是永恆。
她似乎回到了那一刻,與他初見的時候。
人生若只如初見,倘若後來,沒有發生那麼多的事,他在她的心中,依然如初次相見的那般,或許,她也不會悲痛『欲』絕。
緣來緣去,一切只不過是孽緣罷了。
既然生無可戀,那還不如死去。
當她用儘自己最後的力氣,將自己的頭撞向『床』柱的時候,她一點都沒感覺到疼痛。
或許那點疼痛,與她心裏的傷痛相比,根本就算不得什麼,沒什麼值得在意的。
她很快就要死了吧,不知死後,是什麼樣的?她還會再看見他嗎?倘若再給她一次機會,讓她重新選擇,她還會願意與他相遇嗎?
她蒼白如紙的臉上,沾滿了殷紅的血液,但她卻悽然地笑了。那個笑,說不出意味,看不出她的心情。
整個世界都沉寂了下來,不再有喧囂,如死一般的寂靜。她仿佛看到了,那年冬天,陽光灑在他的白衣黑髮上,絲緞一般的髮絲,閃爍着金『色』的光芒……
旁邊圍繞着的幾個男人,全都傻了眼,直到很久之後,這才有個人過去,小心翼翼地將手伸向她的臉頰。
「沒,沒氣了。」他似是戰戰兢兢地說道。
她死了,但那雙眼睛卻依然睜着,眼睛裏空『洞』一片,看不見任何倒影。
「該死的娘們!」一個男人喝罵一聲。正在興頭上,這『女』人竟然一頭碰死了,世上哪還有比這更糟心的事?
罵一句似乎還不能解了他的氣,他又走上前,在她尚且溫熱的身體上狠狠地踢了一腳,這才罵罵咧咧地走開了,將自己的衣裳穿上。
顧婉來到紅繡樓的時候,剛剛來到房間『門』口,便見幾個男人拉開『門』走了出來。
顧婉好奇地看着他們,難道完事了嗎?
那幾個男人並不認識顧婉,又見到顧婉身後的人,以為寧卿也是來這紅繡樓找樂子的男人,便瞪眼說道:「來晚了,她死了!」
顧婉聞言,心中驚詫,死了?誰死了?李思恬死了嗎?
她忙將『門』推開,誰料正好看見的,是李思恬赤\『裸』的身體,毫無生機地側躺在地上。
她忙關上了房『門』,將跟在後面的寧卿往後推了推。
「我先進去。」顧婉說道,轉身推『門』進了房間。
房間裏,似是還能嗅到****的味道,顧婉走到她身前,看着靜靜躺在地上的她。
她本沒打算讓她死的,但不想,她卻自己選擇了死。顧婉的心裏,說不上憐惜,更沒有自責,反而還覺的有點輕鬆。
她死了,也未嘗不是好事。倘透事實的話,那還好說,她還要大好的前程。但事實卻是,她執『迷』不悟,一再地害人害己,若一直這樣下去的話,與其活着兩敗俱傷,還不如死了了事。
顧婉在她面前蹲下身子,看着她那雙空『洞』的眼睛。現在,那雙眼睛對她來說,已經完全沒了威脅,所以她的心,也很平靜。
她不堪侮辱,選擇了死亡,顧婉覺的在這事上,她還是有點敬重她的。
因此,她輕輕地,將她的眼睛撫上。
眼睛閉上了,希望她,可以忘掉一切,開始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