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088 城門外遇見(1 / 1)
「想了就想了嘛,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四喜又笑道。
顧婉不禁有些急了:「沒有就是沒有。」
四喜見她一副又急又氣的樣子,也不再取笑於她。
然而顧婉並不是因為四喜的取笑才着急生氣的,她急她氣,都是因為自己。她也不知道到底為什麼,竟然會讓她時常地想起他。
「二位小娘子,你們可總算是來了!」那雇來的馬車夫一見了她們二人,立馬說道。
顧婉此時沒心情搭理他,倒是四喜問道:「這會兒晚了嗎?」
「可是不早了,要快馬加鞭了,現在天短,城『門』也關的早。」他又說道,自從這二位小娘子離開之後,他是左等右等,等的急不可耐。但是拿了人家錢的,又不好將她二人扔在這裏不管。
等了這一大會兒,可總算是回來了。要不然,他可真得是要急死了。
顧婉和四喜忙上了馬車,之後車夫一揚馬鞭,馬兒撒蹄跑了起來。
顧婉還沒從剛才的思緒中徹底走出來,一路上悶悶的,也沒說話,直到馬車突然停下了,這才問道:「怎麼了?」
她問完這話,只聽外面坐着的車夫嘆息一聲,說道:」城『門』關了。」
關了?怎麼會這麼快就關了?她記得以前不該這麼早關才是。
「都說了現在天短了,城『門』關的也早了。」車夫語帶埋怨地說道。
耽誤了事,顧婉也覺的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事到如今,也不能就這樣不是?還是得趕緊想想辦法才可。
「大叔,還能不能讓他們行個方便,再給開一下?」顧婉問道。
然而,她才剛說完,便聽他回道:「你以為你是縣太爺?城『門』關了還能讓再開開的?」
他說完這話,口中又嘀咕着「這趟錢又白賺了」之類的話。
顧婉和四喜對視一眼,都有些着急。城『門』外也沒有客棧食肆之類的,想要住下過了今夜,也是不能。
「這可咋辦?」四喜不由得皺眉問道。
顧婉又想了想,突然掀開車簾,跳下了馬車。
「姑娘你幹嘛去啊?」四喜見狀忙大聲喊道。
顧婉也沒有回答她,下了馬車之後,直接走到了城『門』口。
這朱漆的城『門』,笨重的很,外面沒有人,守衛城『門』的全在裏面。
「『侍』衛大哥,麻煩開開『門』好嗎?」顧婉喊道。
雖然她知道此舉可能沒有用處,但是還是試一試吧,除此之外,也沒別的方法,就算他們要些銀錢那也行,總比今夜在這裏『露』宿要好。
她這話喊完之後,沒有聽到裏面有人回答,於是再喊了一遍。
這次,她才剛喊完,便聽見裏面傳來一聲喝罵:「鬼哭狼嚎的叫什麼?」
顧婉心中一喜,有人回應了,於是又繼續喊道:「我是住在城中的人,因為外出晚歸了,還望『侍』衛大哥給行個方便,必有重謝。」
「關了!不開!」『門』內傳來簡短有力的兩句話,之後,便沒了聲音。
真是的,那要是每個回來晚了的人叫『門』都給開的話,那這城『門』成什麼了?菜市場嗎?再說了,一個小娘子,她能重謝什麼?
顧婉仍然不死心,又繼續說道:「我是『春』回堂的大夫,麻煩給行個方便吧。」
怎麼說她現在也是有「神醫」的名頭在外面,就算她自己不敢承認自己是神醫,但是知道她的人,肯定不少,希望藉此,來給自己尋個方便。
然而,這話說出來之後,那邊還是沒有回音,之後任憑顧婉再怎麼喊,也都不再回道。
「他們是不會給開的。」車夫大聲說道,讓顧婉不要再喊了。
這些人,除非是有大人物來了,否則一旦城『門』關了,才不會給開。
顧婉又試着喊了幾聲,但是裏面依然沒有回音。
最後,她嘆息一聲,不再試了。只是連累了這個趕車的大叔,覺的『挺』過意不去的。
「沒事兒,我糙人一個,是哪裏都能睡,倒是委屈了兩位小娘子。」那車夫說道,此時也不再氣了。
眼前的這小娘子,竟然是『春』回堂的大夫,那可不就是那個神醫程小娘子?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就算在野外過夜那又有啥關係?反正有這神醫娘子在,就算是病了,她也肯定會給治的,說不定還不收診費了。
顧婉並不知道他心中在想着什麼,向他歉疚地一笑,隨即就要上車。
天氣一日比一日涼了,眼看着就要入冬了,在外面過夜,可是不能夠的。
然而,就在顧婉正要上車的時候,突然又聽見後面傳來了噠噠的馬蹄聲。
她回頭一看,見迎面竟然有一輛馬車急速駛來,只一眨眼的功夫,便在她眼前擦着風聲過去。
這是誰?顧婉心中不禁想道,難道也是要進城的?她都進不去,難道這人就能夠進去了?
心中想着,顧婉也不再上馬車了,緊緊地盯着前面的那輛馬車。
此時暮『色』已經拉下來了,剛才那個趕車的人,她也沒看清楚。
只見那輛馬車果然在城『門』前停了下來,有一人大聲喊道:「開城『門』,有令牌!」
果然也是個要進城的,且看看他能不能進去。如果他們能的話,她正好也跟在他後面,一起進去了,反正城『門』已經開了,那守『門』的『侍』衛肯定不能再把她給趕出去。
心裏想着,顧婉忙上了馬車,吩咐車夫趕緊地將馬車趕過去。
「姑娘,你有沒有覺的剛才那人聲音有些熟悉?」四喜拉着她說道。
顧婉心中一驚,熟悉?剛才她可能是想事情想的太過入神了,沒有留意,此時聽四喜一問,還真覺的是有些熟悉。
這個時候了,會是誰?而且人家還有令牌的,聽起來很高大上的樣子。
她忍不住掀開車帘子,往外看去。
那人才喊完不久,顧婉便聽見笨重的城『門』發出吱吱嘎嘎的響聲,慢慢地開了一條縫。
到底是何人?竟然有這麼大的本事?
顧婉心中驚奇,又仔細地向前看去。
城『門』開了之後,從『門』縫裏面走出來一個身着『侍』衛服的人,舉着燈籠走到那馬車前面。
那坐在馬車前面的人,一個側身,將令牌『交』給他。
『侍』衛拿過來看了一眼,便立馬跑回去,利索地將城『門』打開。
何謂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顧婉覺的,就是她現在的寫照。因為在那人轉身的瞬間,他的臉被燈籠照亮,也讓顧婉看了個清楚明白。
這個人,竟然是徐清。
還是個熟人,簡直再好不過了。
又伴隨着吱吱嘎嘎的響聲,城『門』越開越大,眼看着那馬車就要進去了,顧婉突然大聲地喊了他一聲。
徐清才要甩動手中的韁繩,就聽見有人在喊他?
是誰?他往後看去,只見後面的那輛馬車窗子裏,正有一個人探着頭和他招手,但是天『色』太黑了,根本就看不清是誰。
「徐清,是我!」顧婉又大聲喊道。
這下徐清聽出來了,便將之前那開城『門』的『侍』衛叫了過來,和他說了句什麼,之後一拉韁繩,便進了城,顧婉也趕緊地讓車夫駕車跟了進去。
既然趕車的人是徐清,那車裏坐着的人,就是他?
不是都說不知道寧卿去哪裏了嗎,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這會兒,他怎麼突然回來了?而且看那『侍』衛的樣子,一見了令牌,好像很害怕的樣子。
顧婉不禁感覺有些好笑,他是什麼人?不就是個開醫館的嗎?哪裏就至於那麼可怕了?還是說,是他那張整天一成不變的冰塊臉把人家給嚇着了?
顧婉掩『唇』偷笑,看得四喜心中『迷』『惑』。她這是又想到什麼事了?
進去城之後,顧婉讓車夫走快了一些,與寧卿的馬車走在一起。
「怎麼是你啊?」顧婉掀開車簾,看向他問道。
徐清也沒有想到會是她,於是也問道:「怎麼是你啊?」
「我出去有點事兒,回來的晚了,城『門』關了,差點沒進來,幸虧遇到了你。」顧婉笑道。
如果不是遇到他的話,只怕她今夜,真的要『露』宿城『門』外了。
「謝謝你了啊。」顧婉又說道。
徐清嘿嘿一笑,道了一句沒事兒。
但是此時,坐在馬車裏一直沒有出聲的寧卿,早已深深地皺起了眉頭。這個『女』人,大半夜的出城是要幹嘛?出去了心裏還沒有一點數,非得等到城『門』關了才回來。她能有什麼重要的事?
如果不是遇到他的話,她又該怎麼辦?這也正是最讓他生氣想不開的地方,明明是他幫了她,她竟然還去謝別人。
顧婉此時心情大好,一點也不知道寧卿在想些什麼,因為好久沒見到他了,於是又問道:「你這段日子都去哪裏了啊?」
徐清笑道:「沒去哪裏啊,就是和公子一起出去了。」
至於去了哪裏,這個可是真的不能告訴他。
聽他如此說,顧婉不禁笑了起來,他回答的,這叫什麼話?
但是不說就不說吧,人人都有隱『私』,她尊重。
「你剛剛拿的那個是什麼牌子?」顧婉又問道。
她十分想知道,那個讓『侍』衛看一眼就慌忙去開『門』的,到底是何神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