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安帕德VS惡魔兔(七)(1 / 1)
要問我為什麼會知道那隻惡魔兔的耳朵是弱點,當然是因為它自己告訴我的。
剛才和那隻惡魔兔進行近身肉搏的時候,因為惡魔感受不到痛覺,原本我的拳腳對它來說根本就不痛不癢。
然而就在我打算抓住它的耳朵時,它卻表現得異常敏感,緊接着生氣地將我甩了出去。
那個時候我就確信耳朵就是它的要害。
我和惡魔之間的近身肉搏,其實就相當於是一個渾身都是發達肌肉的成年壯漢和一個小學生之間的戰鬥。
在雙方都沒有帶着武器的情況下,壯漢甚至站着不動讓小孩揍都覺得無所謂,因為憑藉小孩子的力量根本造不成任何威脅。
但壯漢唯一需要擔心的就是那個小孩子會不會攻擊他的要害,即他的下檔。只要防備着這一點,不管小孩子如何抓、撓、掐、拍、揪、打,壯漢都能坦然承受。
因此那個過激的反應,顯然就是要害受到威脅時的反應。那時的我哪怕手無寸鐵,但如果用上全力還是有可能將那對細長的耳朵扯掉的。
這就是那個惡魔擔憂的地方。
為了把這個情報傳達給安帕德侯爵,同時不讓惡魔察覺到我已經知道了它的弱點,我特意用了「琪麗絲」這個暗號自然地介入到兩人的對話當中。
一開始安帕德侯爵自然露出了迷惑的表情,但好在他很快領悟到了我是想告訴他別的什麼。
性格謹慎的他決定一開始先試探一下惡魔兔的反應,這是非常正確的選擇。因為我的暗號無法準確地告訴他弱點是耳朵,還需要做最後的排除。
最後經過令我這個旁觀者看得心驚膽戰的交鋒之後,安帕德侯爵使用了他女兒琪麗絲的招式,跳到上空中成功砍掉了惡魔兔的耳朵。
一開始我也以為琪麗絲那招自創的「越山斬」只是看着嚇人,並非多麼實用的招式。在那之後我想到了通過和他人配合可以上下連攜攻擊的用法,但安帕德侯爵則交出了一個更完美的答卷。
只能說不愧是這個國家劍術造詣首屈一指的男人。
在看見惡魔兔的身體逐漸開始消散的時候,我一直懸着的心終於可以放下來了。
「幹得不錯啊,人類……」
惡魔兔坦然承認了自己的失敗,誇讚起面前的對手。
「嘿嘿,我承認我太小看你們了,這次是我玩過火了。算了,以後有緣的話我們會再見面的,下次我可絕對不會輸給你了。」
「有緣再見?你這傢伙都這樣了還死不透嗎?」
「嘿嘿,誰知道呢……」
在身體即將全部消失的時候,那隻惡魔兔的嘴角卻依舊掛着一抹令人毛骨悚然的冷笑。很顯然這對它來說並非是生命的終結,說白了它也根本沒有對死亡的恐懼。
終究惡魔這種存在是跟我們人類不一樣的生物,不能用人類的常識來揣摩它們的心思和行為。
最終,惡魔兔的身體乾乾淨淨地消失在了這個世界,仿佛它從來就沒有來過一樣,沒有留下一絲證明它存在過的痕跡。
這也在客觀上證明,惡魔這樣的存在根本就不應該出現在這個世界。哪怕安帕德侯爵沒能解決掉它,它也不可能長期逗留在人類的世界。
至少為這次小命又保住了的事實而感到慶幸大抵是沒錯的。
見惡魔已經徹底消失後,安帕德侯爵將刀收回,然後自然而然地把目光轉向我,徑直向我走來。
「還好嗎?」
「……不太好,身上的骨頭斷了幾根。」
在這個時候,我十分懷念梅里亞老師的溫柔治療,這點傷她的光魔法應該也能瞬間給我治好吧。當然她不可能碰巧出現在這裏,也就意味着這段扎心的疼痛還得持續很長一段時間。
「唉……看你這樣子應該也沒有辦法去見你的朋友了吧。還是說,你就算是爬也要爬着去嗎?」
「不,我還沒有不要命到那個地步。」
以我現在這種狀態去見托克,只會讓他更擔心而已。
雖然很遺憾,這次也只能放棄去找他了。畢竟誰也預想不到在路上會發生這樣的變故,就好像是在去拜訪朋友的路上出了一場車禍一樣,能活下來就已經很幸運了。
「既然如此,那就還是暫且先回到我家養傷吧。你在這裏等着,我去把馬匹牽過來。」
「是。」
我有氣無力地回應了一聲,每說一個字胸口都會傳來異常的疼痛,可以的話一動都不想動了。
「啊,對了……」
安帕德侯爵剛走沒幾步,就像突然想起了什麼重要的事情回過頭來一臉嚴肅地看向我。這一瞬間我在他身上感受到了一股無形的威壓。
「現在我不會過問什麼,但等你傷好得差不多後,我會向你打聽你所知道的所有有關惡魔的情報,還有你為什麼會知道那些情報的原因,可以吧。」
聽到這話,我不禁感到一陣緊張。但還是點了點頭。
我認為安帕德侯爵並不是在懷疑我或者責怪我,而是迫切地想要從我口中了解到關於惡魔現身的前因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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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如果今天不是他恰好在場解決了那隻惡魔兔,這附近的居民肯定會遭受滅頂之災。如果任由讓惡魔誕生的現象繼續發生,不僅對於亞爾尼德家的領地,對全國的人民都是一場大災難。如果不快點想辦法尋找對策,後果會變得相當嚴重。
只是對於早就知道「劇情」的我來說,現在並沒有着急的必要,也沒有什麼好的對策可以「防患於未然」,會發生的事終究還是會發生。
離「它們」正式出現在主舞台,還有3年的時間。按照我原本的預想,本來是想把一切都推給主角們解決,自己在後方悠閒地喝着貴族紅茶等待主角們戰勝了所有邪惡反派的消息。
看來必須得收斂這樣的心態了,誰也不能保證我不會再遇見跟今天一樣的事。
總之我當下的難題就是思考哪些話該說,哪些話不該說。反正有些事情他們早晚會知道,我的作用僅僅是省去了他們不少的調查時間而已。
……
在那之後,安帕德侯爵親自駕駛運送貨物的馬車載着我和班因茲哈特大叔兩個傷員,耗費了比來這裏多幾倍的時間折返回到了亞爾尼德家宅邸。
在顛簸的途中我甚至疼得昏厥了過去,這個時候真希望有一台救護車火速趕來帶我去醫院,身旁還有個聲音甜美的護士小姐姐握住我的手為我鼓勵打氣。至少在我暈厥的時候做一做這樣的美夢也不會遭天譴吧。
不出所料,我和班因茲哈特大叔受傷的事實震驚了亞爾尼德家所有人。
看來我還得在亞爾尼德家多叨擾一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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