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沒隔夜仇的說法(1 / 1)
惱火歸惱火,畢竟要不是自己手上夠硬扎的話小命就沒了,最後還得落個屍骨無存的下場。
可事後一琢磨,事情似乎遠沒有看起來那麼糟糕。相反,結果上看起來還是宋齊勛走的一步臭棋。
瞧瞧官衙那群師爺們樂得眉開眼笑就知道多開心了,筆桿子唰唰唰的一頓發揮,然後當天上午就派信使把信件送出去了。現在更是不知要琢磨什麼,關着門很是熱鬧。
楊謙想來應該是在猜測宋齊勛的後手應變吧。
不過這麼大的麻煩,宋齊勛就算在州府兵衙里有後台也絕對一個頭兩個大了吧?
不過這才哪兒到哪兒啊,楊謙心頭的一口惡氣可都還沒出呢。
中午的時候,楊謙將汪仕貴還有陳東叫到了自己的班役單間裏面來,三人捧着打回來的飯盆一邊吃一邊說事。
先是案子。陳東手裏的案子快一些,已經開始進一步的拉攏線人劉衡了,等着劉衡上鈎就要開始讓劉衡去挖銅礦背後是不是與宋家有關係了。
而汪仕貴手裏的案子慢一些。一切從頭開始,但也算有些進展,至少車馬行里的幾個打把頭他都混熟了。
說起幾年前的鐵器劫案,這些人種大部分都記憶猶新,需要慢慢的摸線索。
不過隨着兩人的深挖,這兩起擱置數年的案件已經開始初露端倪了。不說已有不少收穫的陳東,就說汪仕貴現在都言語裏滿是信心,覺得當初鐵器劫案的很多地方都極為粗糙,完全一副不信將來還會有人查的樣子,就那麼隨隨便便的糊弄了一份粗糙的案牘放着。
「楊爺,當年那幾十車鐵器被運走其實並非毫無痕跡,當年被劫的地方在墜馬坡,現在那邊已經是一片樹林了,可當初劫案發生前一個月,那邊發生過一場很大的山火,那片樹林被燒得乾乾淨淨。」
汪仕貴一邊說一邊拿出一張地圖放在楊謙桌上,指着上面一個小山坳說:「您看,這裏是墜馬坡,左邊這裏就是現在的樹林,連綿數十里不絕,人可通行但裏面不通馬車,但亦無大的野獸,屬於尋常都沒人去的地方。
可就在這片林子的後面,您看這裏,緊挨着白水河,這河上可是能行中舟的。
再結合樹林被燒的事情,屬下覺得很可能不是什麼大妖來劫,而是有人截了車隊殺了人,然後將就車隊的車馬將車上的貨物通過燒毀的樹林橫穿到了白水河邊,再由早早等候在那邊的人卸了車運走,最後再把車馬趕回墜馬坡。
畢竟大妖來劫幾十車舊鐵器實在太掉份兒了,屬下覺得怎麼都說不過去。」
楊謙聽完汪仕貴的發現和推斷不斷點頭,的確是一個新的思路。於是說:「你準備查白水河的船舶?」
「是的楊爺,白水河那邊其實跟咱們三道城車馬行是有密切聯繫的,我這邊能摸到白水河一些脈絡。不過要多花些時間才行。」
「嗯,案子抓緊就行,也不急於一時半會兒。不過眼下另有一事就看你們倆敢不敢做了。」
陳東和汪仕貴聞言心裏一緊,明白這或許才是今天中午楊謙叫他們過來的主要目的。
「楊爺,不管什麼事,您儘管吩咐就是!」
「沒錯,楊爺,您就說什麼事兒吧!上刀山下火海絕不皺一下眉頭!」
楊謙擺了擺手,說:「不至於上刀山下火海,但要擔風險倒是真的。」
頓了頓,楊謙笑着看向兩人,說:「殺宋垣,你們敢不敢幹?」
汪仕貴和陳東愣了一下,不過一息時間,旋即立刻從凳子上站起身來,拱手道:「楊爺吩咐便是,早就想弄死宋垣那狗東西了!」
兩人這番激動可不是裝出來的。之前一次差一點就被宋恆給陰死了。要不是楊謙出手相助,他們現在哪裏還有命在?
如此生死大仇汪仕貴和陳東自然是日夜不忘。若不是為此,他們查起宋家勾結妖邪的案子來也絕不會像現在這般起勁。等的就是宋家倒了之後就好收拾宋垣這個仇人。
楊謙示意兩人坐下之後才繼續說:「宋垣的行蹤你們一直都在關注,先說說看。」
陳東和汪仕貴聞言連忙積極的你一言我一語說起來。他們對宋垣的恨那確實是毫不掩飾的,關注宋垣就跟例行公事一般從不放鬆。
「楊爺,宋垣自從上次被咱們收拾了一頓之後就被勒令在家裏反思。除了每日上差之外連酒樓都不去了。但每月能去花樓放鬆一次。」
「對,楊爺。如果咱們要對宋垣動手的話,就只能挑在他去花樓的那一天,不然的話宋垣其餘時間都在府中,多有高手侍衛保護,很難有機會動手。」
「下次他去花樓是什麼時候?」
「就......今晚!」汪仕貴和陳東相視看了看,最後汪仕貴確定了時間。
「那還是真的趕巧了,今晚就送宋垣上路!」楊謙嘿嘿笑道。
之後三人就開始合計晚上如何動手。一直到傍晚時分,三人分開,汪仕貴和陳東回家換了常服,而楊謙則是留在班役房裏繼續梳理案子。
夜色降臨,陳東和汪仕貴跟着一輛輛華貴不一的馬車去了花樓聚集的方向,今夜他們要去的還是紅林坊。因為宋垣來花樓向來都是選最貴的,而紅林坊就是三道城裏最貴的花樓。
老鴇見着汪仕貴和陳東的時候明顯愣了一下,旋即才重新帶起笑臉。
「哎喲喂!陳爺和汪爺!您二位是好久都沒來了呀!」
「嘿,不久不久,前不久才在你們這裏辦了案子嘛,這才過去多久?照老樣子辦桌子,我們今天還是在大堂里湊湊熱鬧。」
老鴇聞言臉上的笑都差點沒繃住。上次這兩人來就是抓宋垣的,把他們紅林坊的名聲可是好一頓踩。最近兩月才好不容易緩過來。這兩人當面提,絕對是故意打紅林坊的臉。
不過開門做生意,人家來了總不能拒之門外,更何況是花樓這種地方,陰陽怪氣的客人一樣要往裏面迎。
等到汪仕貴和陳東坐下來之後不久,天色就全暗了下來,不多時,門外一陣喧譁,叫「宋爺」,也有叫「小牙將」的。
宋垣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