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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這樣也可以啊(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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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縱馬奔馳的蘇定方覺得有些鬱悶,今天輪到他率軍巡視大營周邊,但是這該死的積雪,這般深厚,害的心愛的戰馬被雪下面看不見的大石絆倒,馬腿折了,自己也摔了個狗吃屎,滿面的積雪,真冷啊!關鍵的是大帥來了,要召開軍事會議,這下可慘了,耽擱了不少時間,遲到了!軍規嚴苛,這要是遲到了,還不知道會受何種懲罰啊!

    蘇定方緊趕慢趕終於趕回了大營,只見自己的親兵已經在大營外面焦急地張望着了,蘇定方心中一沉,完了,看來軍事會議已經開始了,自己遲到了!

    「都尉,都尉,您可算來了!哎呀!軍議已經開始了,將軍都派來人催了三回了!」一見着蘇定方縱馬馳騁而來,親兵立刻迎了上去,蘇定方暗叫倒霉,翻身下馬,把馬繩交給了親兵,做好了受罰的準備,說道:「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看着親兵走遠,蘇定方心中一嘆,唉!大帥初來乍到,自己就這般「不給大帥面子」,大帥可是大名鼎鼎的軍神,犯了大忌諱啊!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蘇定方橫下心來,死豬不怕開水燙,死馬當活馬醫!

    走到軍議大帳面前,蘇定方朝守兵點點頭,示意守兵進去通報,守兵剛轉身,帳篷裏面便傳來了一陣激動人心的怒吼:「末將年幼,不識過多禮儀,只知道,對於蠻族,就當以刀劍待之!就當如同前漢大將陳湯所言,明犯強漢者,雖遠必誅!就當如武悼天王冉閔,頒佈殺胡令,帶領漢家血性兒郎,與胡人做殊死鬥爭,挽漢族於既倒,扶華夏之將傾!

    對於蠻族,就應當打,狠狠的打,不聽話就打!沒有任何理由!打到他聽話為止!打到他害怕為止!打到他聽到大唐之名就瑟瑟發抖為止!打到我大唐軍威能使草原小兒止啼為止!打到他亡族滅種為止!」

    這般的吼聲便是沒什麼頭腦的守兵也被震住了,更別提多年征戰深明蠻族危害的蘇定方了,這樣的豪言壯語,絲毫不下於那一句千百年前讓無數漢家兒郎披掛上陣浴血拼殺雖九死亦由未悔的豪言壯語——明犯強漢者,雖遠必誅!

    蘇定方的拳頭不由的緊緊握住了,呼吸變得粗重起來,這番話,任何一個有血性的漢家兒郎聽起來都會感到熱血沸騰,恨不得立刻就拿起刀劍去草原上和胡人拼命,民族主義和國家主義永遠是煽動人心最好的利器,國家主義在某些方面上還要遜於民族主義,因為民族比國家更古老一點,國家更具政治性,而民族更具血緣性,血緣和政治,尤其是在家天下的時代裏面,高下立判。

    所以蘇定方中招了,他不顧一切的推開了守兵,一把掀開了軍帳,沖了進去,跪在地上就大喝一聲:「說得好!大帥!將軍!末將請為先鋒,若是不能擊破突厥,定方必提頭來見!此戰,必要突厥蠻夷知道我大唐天威!此戰,必要使草原小兒聞我大唐之名止啼!」

    蘇寧聽到了這個聲音,不由得一個回頭,在看到蘇定方的那一瞬間,蘇寧整個人都斯巴達了。

    這,這,這個傢伙是我的失散多年親兄弟嗎?為什麼,為什麼和我那麼像?那麼像?

    蘇定方一抬頭看見了正看着自己滿面疑惑不解的蘇寧,頓時也震驚不已,這個小子,怎麼,怎麼這麼像自己?

    帳子裏的其他將領包括李世績和李靖都是滿目震驚的看着這二人,頓時,整個帳子裏面陷入了詭異的寂靜之中,沒有人說話,大家都很有默契的把目光在蘇定方和蘇寧的臉上來回移動,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這兩個人,為什麼這麼像?去除掉鬍子和年齡的因素,這兩個人幾乎就是一個模子裏面刻出來的!

    最後,還是蘇寧開口說話了:「這位將軍,在下定襄道行軍長史蘇寧,您是?」

    蘇定方眼睛一亮,頓時渾身就有些顫抖:「蘇寧?我是蘇烈,字定方,冀州武邑人。」

    蘇寧瞪大了眼睛,蘇定方!蘇定方!先祖啊!先祖啊!祖宗啊!跨越了千年的障礙,自己終於見到了自家的祖宗!他再也不是一個冷冰冰的牌位了!他是人,一個人!活生生的人!人啊!

    蘇寧咽了一口口水,慢慢地站起來,渾身顫抖,聲音都有些顫抖了,這種感覺,太奇妙了,太奇妙了!「我也是冀州武邑人。」蘇寧如是說道。

    兩人互相看着,都是渾身顫抖,面色紅潤,很明顯是激動所致,同時,帳中諸人也明白了這二人之間可能將要發生的事情,這個世界上還有這樣巧合的事情?


    其實蘇寧真的很想跪在蘇定方面前大喊一聲「太太太太太爺爺」,但是蘇定方先他一步,一把把蘇寧抱住了,大聲哭號:「二弟!為兄終於找到你了!為兄終於找到你了!你可知道失散的這些年家中親眷都在不停地尋找你啊!二弟啊!」

    蘇寧知道這個時代親人之間的感情是非常濃厚的,但是對於蘇定方突如其來的熊抱和「二弟」這樣的稱呼,蘇寧着實鬱悶了。蘇定方是條漢子,什麼時候也沒有哭過,男兒流血不流淚,男人流淚,那是恥辱的象徵,更何況是男人中的男人——軍人!

    接着淚流滿面的蘇定方哭着把所有的事情都給說了出來,十三年前,天下大亂,地處北方的武邑老家也不可避免的遭到了戰亂的影響,當時他跟着自己的父親帶領鄉中青壯出去征戰了,不知道家鄉發生了什麼事情,一直到父親戰死他才回鄉,這才發現鄉中滿目瘡痍,爺爺有兩個兒子,也就是自己的父親和二伯,二伯已經病死了,只剩下母親二伯母和一個小妹妹。

    在二伯母的哭訴中自己了解到自己和父親離開家鄉後不久家鄉就遭到了一夥突厥人打劫,因為青壯大部分都被帶走了,剩下的青壯完全不是突厥人的對手,家鄉遭殃了,死了不知多少人,自己家因為地形比較好所以有了逃跑的時間,二伯帶着全家逃跑,但是人終歸是跑不過馬,結果被追上了,好在一起逃跑的人多,一時半會兒突厥人沒有殺過來。

    但是漸漸地逃跑的人被突厥人圍住了,死傷慘重,二伯會些武藝,持刀和突厥人戰鬥,被劃傷了左臂暈倒,二伯和二伯母中年才得子,孩子出生才一年,二伯母又懷孕了,本來是喜事,但是逃命的時候最要命,混亂中還在襁褓里的二弟不知道被混亂的人群擠到哪兒去了,不知生死,二伯母大為悲痛昏了過去,母親也不知被誰一棒子打暈暈死過去。

    萬幸的是除了那個出生才一年的二弟之外,其他族人都活了下來,二伯母肚子裏的三妹也保住了,但是二伯或許是因為失了孩子心情鬱悶,又是受了傷的,所以不久鬱鬱而終,只剩二伯母和母親兩個女人拉扯着小妹妹長大,不過多年來一直不放棄托人打探消息,只是一直都沒有消息罷了。

    蘇寧真的斯巴達了,這他媽也可以啊!

    老子隨便編了一個理由就這樣完美的被詮釋了,毫無違和感,知道這件事情的李靖和李世績立刻露出了瞭然的表情,不停地點頭,毫無疑問,經過蘇定方的訴說,自己已經被視作蘇定方的二弟了,簡稱,蘇二郎……

    蘇寧不由得感到上天對他真的太好了,隨便編的一個理由都能遇到這樣完美的銜接,他們只是在亂軍之中把自己丟了,而自己的理由正好承前啟後,把他們丟棄了蘇二郎之後的事情給補上了,一個世外高人把尚在襁褓之中的蘇二郎給救了,養育了十四年,然後,就變成了如今的蘇寧。

    蘇定方抱着自己哭的和什麼似的,蘇寧鼻子一酸,眼淚也掉了下來,伸手慢慢抱住了蘇定方的虎軀,喊了一聲:「大哥!」蘇定方立刻高興地涕泗橫流的,看着蘇寧不住的歡喜,軍中漢子的情誼就是這般的真摯濃厚,一時間,帳篷里的諸將也都露出了笑容,真心祝福這一對失散多年的兄弟,雖然算不得親兄弟,但是父輩是親兄弟,這兩個人也算得上是親的不能再親了。

    蘇定方開始說着要帶蘇寧回老家參拜祖宗,認祖歸宗,還有家中老母和幼妹的事情。

    肅殺的寒冷之中,這個帳篷裏面卻是暖洋洋的,李靖和李世績相互看了一眼,互相點點頭,李世績開口說道:「你們的家事自己解決,我們不干預,至於認祖歸宗的事情,那也是必須的,三明啊,你已經被封為三原縣子,有自己的封地和府邸了,這樣的話,你就可以遣人把家人接到三原縣封地安排。

    我們先把這一仗打完,這一仗打完之後,你就可以和家人團聚了,定方啊,你也要努力征戰,你的二弟如今已經是三原縣子了,你卻還沒有爵位,可不能落在年輕人後面,明白嗎?」

    李世績的話讓蘇寧和蘇定方從濃濃的親情之間緩和過來,對視一眼,點點頭,蘇寧開口說道:「大帥,將軍,末將以為,陛下既然已經派了使者允許頡利投降,那麼頡利在陰山一定無甚防備,我等只需效仿攻取定襄之計策,趁夜偷襲陰山,必可大破陰山突厥軍,乃至於斬殺或活捉頡利,徹底將其勢力殲滅!」

    李靖和李世績紛紛點頭,李靖說道:「此計大善,眾將可有異議?」

    眾將相互看看,都沒有說話,於是李靖開口說道:「那麼,何人願為先鋒?」

    蘇定方立刻單膝下跪說道:「大帥!末將請為先鋒!」

    眾將本來也很眼饞這個先鋒,但是也許是因為擔憂這個後果難以承擔,更兼人家方才才親人團聚,這個時候和不錦上添花,賣個人情?世上多有錦上添花之人之舉,軍中也不例外,於是罕見的,軍中那些貪功悍將紛紛沒有表達異議,於是這件事情就這樣定了下來。

    「好!既然如此,本帥命令!明日一早拔營出發,以蘇定方率騎兵五百為先鋒開路,全軍向陰山進發!破突厥!」李靖大手一揮,霸氣外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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