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頑強的我是這場戰役的俘虜(1 / 1)
「挖牆腳」
嬴無忌若有所思,其實這一天他早就料到了。
畢竟墨者公會幫自己代工了很多東西,每一樣都蘊含着極大的價值,若墨家巨子是一個正經聖人,倒也不用那麼擔憂。
但偏偏是姬峒這個狗東西。
從知道姬峒是墨家巨子的時候,嬴無忌就已經做好了被薅羊毛的準備。
無非就是薅多薅少的區別。
他笑着看向吳丹:「具體形勢怎麼樣,你詳細說一說。」
「害!」
吳丹捶了一下大腿,目光中帶着一絲惱意:「形勢倒是也不複雜,就是有人腦子有毛病,覺得你手中有不少利民之術,卻藏私於黎國,不符合兼愛的原則,我特娘的當時就罵他了,你又不是墨者,為什麼一定要遵循墨者的規矩?
何況這些東西本來就不是墨者公會的!
拿着別人的東西搞墨家的事情。
那不是康他人之慨麼?
一開始我就警告他們別亂搞。
但有一些人就是死腦筋,一些東西已經泄漏出去了。」
「哦」
嬴無忌點了點頭,有些東西知道的人太多,想要完全保密根本是不可能的。
總不能指望他們尊重專利權。
他澹笑着問道:「都什麼東西泄漏出去了?」
吳丹沉聲道:「活字印刷術已經漏成篩子了,根本攔不住!混凝土流水線的人不少,原料種類應該已經漏出去了,不過具體配方只在核心圈層手裏。烏雞哥,你說這件事情怎麼處理?」
「不用處理!」
嬴無忌擺了擺手:「讓他們盜了去便是,本來就防不住,現在問題的關鍵,是持這個觀點的究竟有多少人?」
他確實不是特別在意。
活字印刷術這個東西,最多也就是在書局上賺個小錢,現在整體價格壓下去了,即便有人偷走,也會立刻進入內卷狀態。
現在這玩意兒的唯一作用,就是降低識字門檻。
就算流入到別的國家,也大概率像黎國這樣搞文化普及,賺不了幾個錢,甚至還要貼錢。
至於混凝土
有些麻煩,因為原料已經確定了,破解配方比例只是時間問題。
若是別國靠這玩意兒建起一座又一座城牆,以後處理的確會比較棘手。
不過這玩意建造城牆雖然快,卻也需要大量優秀的工匠,而且需要極強的資源動員能力。
本身就比較依賴各國的政治體制。
若是放在內鬥不斷的楚國。
相同的工匠,相同的混凝土配方。
想要建造相同的城牆,他們可能要耗費三倍以上的時間和金錢。
何況
他們還沒有這麼多工匠,也很難捨得畫這麼多錢。
真正撈錢的是玉皂廠和玻璃鏡。
前者是乾黎兩國百姓在秘密搞,雙方都不知全貌,只要乾黎徹底翻臉,他就能隨時盡數收歸黎國。
….
後者兩個關鍵的技藝分別在吳丹和翟雲手中,兩個人都值得相信,加上玻璃鏡的產量也不大,基本不存在泄漏的可能。
兩個大錢袋子都在手裏攥着,嬴無忌還真不慌。
吳丹想了想:「這種王八蛋雖然不少,但其實也不多,約莫佔一成,我已經把叫得上號的人都統計下來了,你看怎麼處理他們?」
說着,便從懷裏掏出了一個捲軸。
嬴無忌接過來打開一看,發現裏面密密麻麻都記着名字。
他有些詫異,沒想
到吳丹現在小心思還挺縝密,不由笑道:「嘿?以前還沒發現,你小子挺記仇啊!」
「哼!」
吳丹罵罵咧咧道:「憑什麼不記仇?就這些狗東西,來黎國投奔你之前,屎都吃不飽。現在靠着你,生活變好了,而且還有官做,結果開始胳膊肘往外拐?烏雞哥你說怎麼辦,要不要把他們踢出局?」
嬴無忌笑着擺了擺手:「既然都已經泄漏了,那踢出局又有什麼用?把他們踢到別的國家麼?」
吳丹有些不忿:「那就留着他們麼?」
「留!」
嬴無忌點頭:「反正他們最多也就能接觸到這些,就算再待下去危害也有限。現在明顯有人想要攛掇他們離開,那我偏偏要反其道而行之。
你這次回去就透露一些口風,就說我已經知道這件事情了,但不要找他們任何麻煩。」
「這」
吳丹嘆了一口氣:「烏雞哥,你是真的能忍常人所不能。」
嬴無忌撇了撇嘴:「倒也不是!只不過在有些人眼中配方很重要,但在我眼中,人更重要。丹子哥,我不問別的,若墨家巨子要求在黎墨者全部撤離,你覺得會撤走幾成?」
吳丹臉色有些凝重:「還真不好說!原則上墨者公會上下所有人,都要聽從巨子的調令,但黎國給的實在太多了,而且別的國家也給不了這麼多實權吏職」
嬴無忌問道:「大概會走多少?」
吳丹想了想,伸出五根手指頭,不確定道:「五成?」
五成
嬴無忌目光微凜,黎國若能留下剩餘的五成,自然遠遠談不上傷筋動骨。
但如今新地才剛剛起來一個架構,還有很大的開發潛力,墨者公會的匠人雖然多,但相對於新地還遠遠沒有飽和,可能還需要至少五年的時間。
他自然不希望流失五成之多。
但巨子對墨家公會的統治力又不能小覷,還真是一個棘手的問題。
過段時間,恐怕要費心思處理了。
嬴無忌想了想,忽然笑道:「對了丹子哥,你私人錢庫還剩下多少?」
吳丹不知道他為什麼忽然說起這件事情,老實道:「還是有些的,怎麼了?」
嬴無忌指着捲軸:「就這些人,你私下接觸一下,看看能不能搞回你們吳國!」
「哎?」
….
吳丹又粗又短的眉毛頓時一擰:「這可不行,這不是挖兄弟的牆角麼?」
嬴無忌笑着擺手:「我讓你挖你就挖,不會怪你的!」
「行吧!」
吳丹咬了咬牙,雖然還是點頭了,但眼神中還是有些不情願。
拿自己的錢這些狗東西應酬。
他是真的不願意啊!
嬴無忌咂吧咂吧嘴:「對了!還有,最近若是有周王室或者墨者公會的高層接觸你,要你跟他們合作的話,你不要拒絕,也不要接受,就演得糾結些,給他們留一個口子就行!」
「好!」
吳丹不太明白嬴無忌在想什麼,但還是欣然應允,聽烏雞哥的准沒錯,根本不用懷疑的。
他把杯中剩餘的茶水灌完:「沒別的事兒我就先撤了啊,明天還要融玻璃,我先把原材料搞好,免得被人偷看。」
「嗯!」
嬴無忌點了點頭:「提前安排好時間,黎姜過些日子要簽國書,你到時候要出場。」
「好!」
吳丹站起身,卻沒有立刻離開,嘴巴張了又張,卻一直沒有說出話。
嬴無忌眉頭一擰:「有什麼話直說,磨磨唧唧的幹什麼
?」
吳丹咧了咧嘴,又磨嘰了一會兒,才期期艾艾道:「我聽說李家的男人都被殺完了,女子也都發配到了新地,剛才那個怎麼」
嬴無忌嘴角微微上揚:「那是我的侍衛長,怎麼了?」
「哦沒什麼,我就單純的好奇!」
吳丹連連擺手,神情沒有什麼異狀,離開的腳步卻有些慌亂。
「嘖嘖!」
嬴無忌撇了撇嘴,也不好多說什麼。
整個墨者公會都知道,吳丹這貨悶騷得不行,畢竟整個公會,都沒有像他這般喜歡逛青樓的。
但要是說他是一個純騷人,嬴無忌是不認同的,畢竟看過這貨純情的一面。
不過這種事情很複雜。
根本不適合外人插手。
還是靜靜地邊緣ob比較好。
「不過」
嬴無忌瘋狂撓頭,在正廳裏面踱來踱去,墨者公會的事情屬實有些讓他發愁。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這個世界上居然有如此畸形的一個組織。
天下墨者何止萬人,裏面優秀的工匠遊俠不計其數。
就前幾個月的陰山奇蹟,若是離了墨者工匠絕對不可能達成。
若是真被姬峒調離一半,恐怕真的會拖黎國發展的進度。
看來得聯繫一下烏問了。
雖然他也是墨者,而且是公會裏面的資深人物,按理說也應該聽姬峒的命令。
但這個人終究是青衣帶入行的,兩代巨子理念不同,烏問明顯更傾向於青衣的信念,並非完全不能說通。
只是
嬴無忌也沒有什麼信心。
不管了。
等姜太淵的這件事情忙完,就立刻去找烏問商議,到時候把十三爺和巫霜序也給拉上,好好給這位墨家大牛做做思想工作。
….
至於現在
嬴無忌抬頭看了一眼天空,天色已經有些暗了,但家裏的幾口人,愣是一個回家的都沒有。
可能正在戲班熱鬧?
院子裏有些冷清。
一個人呆家裏也不是個事兒。
要不去戲班吧?
花朝現在的心情應該正好。
肯定自己提什麼要求她都會同意。
前一段時間,他剛命人把三樓的書房給改造了一下,裏面能看到外面,外面卻看不到裏面。
而且新加了一個盥洗室還有一個軟榻。
書房只有老闆和老闆娘能進。
嘿嘿嘿
嬴無忌有些心頭火熱,畢竟天人族血脈覺醒以後,他渾身血氣極其旺盛,卻不小心翻車當了兩個多月和尚,從暝都盡頭回來以後,花朝正在療傷,剛養好身子,就去陪羅偃走完人生最後一程了。
糖糖也懷有身孕。
唯一的那次,就是在晴絳殿行刺太子
但那次在書房又有些施展不開。
想到這些。
他的腳步就快了不少。
卻不曾想,還沒出門,就看到一個身影迎面走來。
「哎?」
嬴無忌愣了一下,有些喜出望外,因為來者不是別人,正是打扮成原陽公主模樣的趙寧。
趙寧似笑非笑地打量着他:「怎麼?我回自己家,無忌你不歡迎麼?」
說罷。
便徑直走向臥房。
嬴無忌趕緊追上,笑道:「這哪能不歡迎?不過我剛才看你有好多公文都沒有批覆,幫你吧你又不肯,我還以為今天都見不到
你了呢!」
說話間。
兩個人已經進了臥房的門。
趙寧順手把門關上,笑吟吟道:「的確有些公文沒批覆,不過有部分算不上特別重要,就先放起來了,等到明天再批覆也不晚。」
「哦?」
嬴無忌上前一步,給她來了一個壁冬:「殿下擱置公文都要見我,我還真是受寵若驚呢!」
兩個人離得很近,都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公文哪有駙馬爺重要?」
趙寧微微仰着頭,笑吟吟地看着他,神情看起來頗為鎮定。
只是微微發紅的臉頰,還是有些暴露了心中的緊張。
威望立起來了,女兒身的事情處理完了,就連近幾年可能出現的外患也都處理了。
所以現在該幹什麼了?
趙寧心裏明白。
而且明白無忌心裏也明白。
無忌也可能明白自己明白他心裏明白。
這是心照不宣的事情。
但大老遠地從晴絳殿跑來駙馬府,就是為了做這檔子事,還是讓她感覺有些害臊。
畢竟當了這麼久的太子。
不管在何人面前,她都是一副莊重的樣子。
這件事情,明顯有些不莊重。
即便之前已經有了肌膚之親,但不管是石室裏面的擦邊舉動,還是那晚在書房,終究還是有些克制的。
可現在看嬴無忌的目光,好像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剝了一樣。
….
今天為何會如此熾烈?
在嬴無忌朝門上貼了一張隔音符以後。
她實在有些頂不住那灼熱的目光了,便躲過他的壁冬,坐在了床榻之上,假裝四處張望:「其實吧!我來找你,也是算是為了公事。」
嬴無忌做出一副失望的神情:「啊?原來只是為了公事啊!」
趙寧愣了一下,生怕他掃興,趕緊解釋道:「不過你應該懂我,只要是公事,我都會認真做到最好。」
嬴無忌眼睛一亮:「此話當真?」
趙寧點頭:「自然當真!」
「那太好了!」
嬴無忌有些興奮,飛快從衣櫃裏面取出一套金色的鎧甲。
通體黃金打造,卻薄如蟬翼。
漂亮得像個藝術品。
處處都體現着鏤空的藝術。
趙寧神情有些古怪:「這是給我穿的?」
「昂!」
「為什麼要穿這個?」
「你穿上便是!」
「這」
趙寧還是不解,不過還是拿起準備穿上。
嬴無忌卻攔住了她,扯了扯她身上的衣物:「不!我的意思是,你只穿着它!」
趙寧:「」
片刻後。
趙寧身上只穿着鏤空而簡約的鎧甲,感覺周圍的空氣都能暢通無阻地從肌膚上滑過。
金鎧傳來的涼意,讓她面頰愈發發熱,只能緊緊攥着手裏的小皮鞭來宣洩心中的緊張。
看着衣衫襤褸得不像話的嬴無忌,她聲音發抖:「我為什麼要穿着這個?」
嬴無忌故作鎮定:「聽說暝都安邑一戰以後,殿下成了姬姓聯軍眼中的戰神。」
趙寧:「」
嬴無忌把自己捆了起來,然後躺在了床榻上:「頑強的我是這場戰役的俘虜,來吧!公事公辦!」
趙寧:「!
一個時辰後。
趙寧靠在嬴無忌傷痕
累累的肩頭,整個人神情都有些恍忽。
剛才的那一個時辰,我們都幹了什麼?
她不明白為什麼要這樣。
但不得不承認,居然還真是一種新奇到極致的體驗。
嬴無忌忽然開口道:「要不,再辦一次公?」
「別!」
趙寧趕緊說道:「鎧甲已經壞了!」
剛才雖然美妙到忘我的狀態。
但那出拷問和反制伏的戲碼實在有些太粗暴。
鞭笞與反鞭笞的場景又太過羞恥。
還有台詞
只能說不愧是寫戲本的,寥寥幾句台詞,就把前後劇情交代得清清楚楚。
戲本里。
她仍然是黎國女扮男裝的太子。
嬴無忌依然是乾國公子。
然後兩軍交戰,酣暢淋漓地打了一仗以後,嬴無忌被俘虜。
最後兩軍交戰,變成了兩人交戰。
這
趙寧有些不知道怎麼說。
論體質,嬴無忌要比她強不少。
屬實頂不住了。
嬴無忌咧了咧嘴:「下次我打造個更結實些的,金的質地偏軟,有些扛不住兩個顓頊帝軀。」
….
趙寧:「」
她只能選擇沉默。
又相互依偎了許久,兩人才從餘韻中回味過來。
趙寧這才把話題扯到正事上:「方才巫師姐送信過來,說這次姜太淵過來,黎姜談判務必帶她一個。」
「巫師姐?」
嬴無忌有些沒反應過來,不過很快想明白她口中的巫師姐正是巫霜序。
這位俏法醫神秘的很,上次自從處理過丹青的事情,就跟含光劍靈一起消失了,誰都不知道她們去了哪裏。
看來她消息還挺靈通,居然這麼快就知道了姜太淵要過來。
他咂了咂嘴:「她這是想送她師兄最後一程?」
「不知道!」
趙寧搖了搖頭:「她只說了這麼一句話,別的沒有再多說,我感覺這件事情沒有那麼簡單。雖然我也算師從白家道長,但畢竟不是道家的人,裏面很多內情我都不清楚。
不過我們跟姜太淵打過不少交道,你覺得以他剛愎自用的性格,會坦然進入必死之地麼?」
「不會!」
嬴無忌搖了搖頭。
有一點可以確定,姜太淵這貨的確想要復興姜齊。
但這個人實在太過自信,只會以自己的方式復興姜齊,任何別人眼中的正途,在他眼中都是狗屎。
而且不得不說。
他的確已經用陰謀詭計攢下了不少家底。
最好的例子就是姜齊在暝都安邑的安家權。
這種陰謀家嘗到陰謀的甜頭,讓他主動收手着實有些難。
讓他送死,更是無稽之談。
嬴無忌微微皺眉:「難不成他有信心逃過絕地天通?」
趙寧搖頭:「這還真不太確定,若是有機會,我還是想拜會一下師父,他佈局了那麼多手暗棋,沒道理不清楚姜太淵是什麼人,卻還是留這人活到了現在。
很多事情,我都需要師父解惑。
但我問巫師姐,巫師姐卻說時機到了才會帶我去拜會。
我就在想,要不通過你母族」
對於這個說法。
嬴無忌深以為然,因為他也很想見白家老道一面,身為白家人,卻成了楊朱一脈的高人,而且是當今世上資格最老的執棋者。
若
是能獲得他的支持,以後不管做什麼事情都會很方便。
只是
他輕嘆一聲:「我之前就問過我娘,我娘說長老跟白家聯繫都很少,她當家主了那麼長時間,也不過彼此聯繫了寥寥數次,還真不知道他人在哪。」
趙寧有些失望:「這樣」
氣氛短暫沉寂了片刻。
嬴無忌笑了笑:「他既然這麼做,就必然有他這樣做的道理,我覺得倒不用心急,至少我們黎國不論什麼事情都走上了正軌,遠遠不用為了一個姜太淵煩心。
我們就做我們的事情。
好好搞新地建設。
好好搞大黎學宮。
好好種田。
好好養娃!
別管所謂的大爭之世什麼時候來。
….
至少還能享受幾年天倫之樂。」
趙寧怔神了片刻,神色有些掙扎,猶豫許久才開口道:「無忌!其實有一件事情早就應該告訴你了,但我跟父王都不知道該怎麼跟你開口。方才父王召見我,特意吩咐我來告訴你。」
「啊?」
嬴無忌忽然感覺有些不妙,連他們都難以開口的事情,得有多棘手?
他眉頭微皺:「什麼事情?」
趙寧深吸一口氣:「父王他最多還有一年可活!」
嬴無忌:「」
他心裏一咯噔。
因為很多戲碼只能在老丈人在世的時候唱。
唱完這齣戲,自己可能就要出門創業了。
也就是說。
不到一年!?
那還享受個錘子的天倫之樂?
這不是坑我的麼?
他從床榻上坐起,揉搓着有些發麻的頭皮。好像明白了為什麼趙寧明明羞於閨中之事,卻還是主動回了駙馬府。
因為這事兒的確有些急。
趙寧神色有些暗澹,從背後攬住他的腰,面頰貼在他的背上,語氣低落道:「你是不是覺得我跟你在一起太過功利?」
「當然不是!」
嬴無忌轉過身,勉強笑了笑,勸慰道:「相處這麼久,你對我什麼心意,我若是再不知道,豈不是太不知好歹了?我只是忽然要加班,頭皮有些發麻!」
對於趙寧,他心中沒有半分怨懟。
雖然一開始並沒有男女之情,兩人湊一起也有些政治聯姻的意味在。
但趙寧從始至終對沒有半分對不起他,從她的立場所有事情都做到了最好。
包括今日。
哪怕真有「公事」的成分在。
他也甘之如飴。
而且老丈人只有一年可活,這種事情本來就是頂級的機密,如果自己真有反心,完全可以趁這段時間大搞文章。
黎王室的這番舉動,已經付出了九成九的誠意,剩下的零點一成,也是因為自己心思髒,強行留下的一絲可能。
趙寧微微鬆了口氣,猶豫了一會兒道:「其實大黎發展平穩,大可不必讓你出去冒險。父王也有些猶豫,一是不放心你獨自出去,二是沒絕對的把握把你毫無嫌疑地送出去,所以最終還是要看你怎麼想。」
嬴無忌有些蛋疼。
不出去,最為穩妥。
出去,利益最大化。
一時半會,還真的有些難做選擇。
不過他很快就想明白了。
「我也暫時不知道怎麼選,但有一件事是肯定沒錯的!」
「什麼?」
「讓父王有生之年抱上外孫。」
「唔」
翌日。
絳城城門鑼鼓喧天。
上次有這麼大的陣仗,還是百家盛會時,不少百姓都好奇今日究竟會迎來什麼樣的貴客,一個個都站在城門口向遠處瞭望。
約莫己時,日上三竿。
官路的盡頭,一輛四駕馬車緩緩駛來。
….
四駕!
這是諸侯王才能享受的待遇。
馬車上的裝飾更是極盡奢華,高頭大馬,華蓋鎏金。
就連黎國的王駕都沒有這等規格。
因為祖上就沒那麼闊過。
但偏偏,在黎國的都城,出現了如此奢華的別國王駕。
不可謂不高調。
可詭異的是。
這次來的,只有一座王駕,連隨行的護衛車隊都沒有。
只有一輛馬車孤零零地來。
王駕之上,掛着一面旗幟。
旗幟隨風飄揚,上面寫着一個「姜」字。
嬴無忌忍不住眯了眯眼,也不知道姜太淵這是唱的哪出戲。
片刻後。
王駕停在了城門前。
姜太淵身着一襲王袍,直接從馬車上躍下,笑哈哈地走向嬴無忌:「嬴老弟,久等了!說起來還是老弟你給面子,說高規格迎接,就高規格迎接,就今天這禮遇,老哥我以後說出去都有面子。」
嬴無忌澹澹一笑:「那是當然!黎姜盟約事關重大,雖然還配不上這等規格,但五日之後還要為姜老哥送葬,合併到一起,可不得辦得隆重一些麼?」
「說的也是!」
姜太淵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並未因此有任何不悅。
嬴無忌上下打量着他:「若是我沒記錯的話,如今齊國的王位上,還坐着另外一個姜姓君王,姜老哥這是打算篡位了麼?」
「瞧你這話說的!」
姜太淵臉上笑意盈然,眼神卻是無比凜冽:「若我這次能活着離開,便是困龍升天,難道還比不過一個傀儡齊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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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文了,有些難頂,今天七千,再擺爛一天。
不過後面劇情基本捋出來了,應該能恢復日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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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五章 頑強的我是這場戰役的俘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