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突破!三重十三層!什麼乾的黎的,都是我的!(1 / 1)
「無忌,趙凌,你們在幹什麼?」
尚墨書局。
場面一度非常安靜。
兩個人沒有擁抱,也湊得也不算近,但從大多數角度看,跟抱一起啃耳朵沒有什麼區別。
聽到花朝的聲音,兩個人飛快分開。
各自仰起頭, 四十五度仰望天空。
「啊,啊這,花朝姑娘!」
趙寧期期艾艾一會兒,飛快找了一個理由:「陛下讓我找嬴兄商量大事,讓我務必交代嬴兄一些重要的事情,你們有什麼話就先說, 我去門口馬車等着。」
說罷,便快速從後院門逃出。
嬴無忌打哈哈道:「花朝姐, 你怎麼也起這麼早?」
花朝輕嘆了一口氣:「沒什麼!昨晚等了你許久你才回來, 翟雲他們又拉着你談事情,本想着等他們走後問問你有事沒有,結果你已經睡着了,就一直到現在沒有睡着。」
嬴無忌看着她略顯憔悴的容顏,忍不住心頭一軟,輕聲道:「你快點回去休息吧,等正事談完,我再把冢盤的事情給你講一遍。放心吧, 我一點傷都沒有受!」
「嗯!」
花朝點了點頭, 又忽然問道:「對了!白芷呢?她沒跟你一起回來麼?」
嬴無忌隨便解釋道:「她在冢盤之中有所感悟,現在正閉關沖境呢!」
「噢」
花朝若有所思, 旋即嫣然一笑:「你快些上馬車吧, 別讓陛下等急了!」
「好!」
「還有!」
「什麼?」
花朝抿嘴一笑:「駙馬府很氣派!」
嬴無忌恍惚了片刻,點頭道:「嗯!」
沖她揮了揮手, 便直接出了後院。
花朝輕嘆了一口氣。
這小丫頭。
正事兒還沒幹呢,怎麼就閉關了?
無忌這心疾,好像越來越嚴重了。
也不知道小丫頭什麼時候能出關。
得給他治一治啊。
魚肚白的天空, 暈染着朝陽。
馬車轆轆前行。
朝王宮方向駛去。
車廂內沉默了好一會兒, 趙寧才輕聲問道:「你跟花朝姑娘之間,當真沒有什麼情愫?」
「我」
嬴無忌嘴唇張了張,組織好語言之後,正準備說出口。
趙寧卻打斷了他:「其實不必多說,明眼人一眼都能看出來,你也不用急着否定。我只是想告訴你,我無意插手你的感情,但有人不願意,至少在我登上王位之前,你們彼此之間能夠克制一下,這樣對你有好處,對她也是一種保護。」
嬴無忌明白她的意思。
昨晚趙暨的反應很大度,簡直就是大黎第一大度。
但意思也很明顯。
他希望自己最多只能有兩個兒子,跟趙寧的那個是必須的,跟糖糖的那個可以有也可以沒有,但只要有就要以大黎公子的名義撫養。
只有達成這兩個條件,自己才算徹底融入黎國王室。
任何一個跟別人剩下的孩子,都是對這個契約的嚴重冒犯。
說實話。
條件很豐厚。
嬴無忌很心動,但他不是只有一個人, 所以只保證自己心動,是一件極其不負責的事情。
在魔種的事情解決以前,他不敢跟花朝發生什麼事情。
趙寧的這個建議,其實並沒有什麼影響。
她能為自己着想。
嬴無忌很高興。
但傳達出來的王室態度。
嬴無忌很不喜歡。
花朝沒有修為在身,而且早已經不是小姑娘了,趙暨距離黎王的平均年齡還差十年,這
看來還是需要讓自己儘快強大起來。
嬴無忌眉頭鎖了一會兒,就飛快舒展開了,他笑了笑:「放心!不會!」
趙寧可太懂他了,即便他語氣很輕鬆很堅定,她也能感受到字裏行間的逆反情緒。
她還想解釋什麼。
但想了想還是放棄了。
趙暨只剩三年,沒有十年。
可這個秘密,除了他們一家三口之外,任何人都不可以知道。
趙寧飛快轉移了話題:「如果所料不錯的話,婚期就在最近幾天。」
「哈?」
嬴無忌驚了一下:「安排這麼近?是不是太急了?」
趙寧搖頭:「不快,主要是」
嬴無忌:「新婚的流程要走完麼?」
趙寧噎了一下,你臉頰頓時有些發燙:「嬴兄!你這麼問,是不是太急了?」
眼看嬴無忌臉色有些失望。
她趕緊解釋道:「主要現在我在大黎立足未穩,貿然閉關十個月,對局勢影響很大。而且,這次出征狄國,我來帶兵!」
「什麼!」
嬴無忌驚了一下,不能貿然閉關他能夠理解。
但帶兵這個以她現在和修為和太子的身份,未免太激進了些。
除非
他上下打量着趙寧,催動一切感知,這才察覺到她看似與往常一樣的軀體中,好像多出了一股無比恐怖的能量。
這種感覺,比在冢盤中面對紅塵都讓人感覺到窒息。
嬴無忌問道:「突破了?」
趙寧笑着點頭:「托嬴兄的福,一品靈胎!」
嘖嘖!
果然!
進入胎蛻境之後,就是脫胎換骨,而且有那滴顓頊帝血,她現在的實力和潛力,恐怕已經足以碾壓所有老一輩同齡時期。
包括老逼登和南宮陵。
以目前的明面信息,只有嬴無缺突破胎蛻境之後,才能與之媲美。
而且聽趙暨的意思,已經給她安排了一柄比武靈王劍還要恐怖的神兵與身相融。
只要過一段時間,人兵初步融合,只要那時候自己和嬴無缺沒有突破,便是當之無愧的兵人境之下第一人。
媽的!
胎蛻境這脫胎換骨的效果實在讓人眼饞啊!
不過自己也快了,那狐族儒生送自己了十萬夢境。
在夢裏搞人情緒還不簡單?
本來還要苦等一個大事件。
現在
用不了多久,自己就能以三重十三層的修為,突破胎蛻境。
「恭喜啊!」
嬴無忌笑了笑:「看來咱給的聘禮還是有用了,聘禮不能退,人也不能退哈!」
趙寧被他的目光看着,感覺面龐有些灼燙,卻還是面不改色道:「放心!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嬴無忌:「」
他扶額。
服了。
這是婚前試愛,
還是梁山結拜?
我這女帝小酷妻,目前還是有些不解風情,不過想想也是,從小到大都被政務包圍,更有君父的千斤重擔壓在身上,能夠解個屁的風情。
真擔心洞房的那天,她會對自己說:「嬴兄!你放心施為,為了黎國未來,我痛一點沒關係,兄弟我流血不流淚。」
離譜不?
「對了嬴兄!」
「什麼事?」
「我剛才問你,黎七乾三的事情,你似乎有話想說!」
「這」
嬴無忌皺起眉頭,神情開始變得有些煩躁:「昨日你們有沒有感覺,我那位好父親離開了閉關的場所?」
趙寧點頭:「有!」
以她的實力,肯定不會有察覺。
但想要瞞過趙暨的耳朵,那就有些難了,畢竟昨天談論的可是大事,他可是全程都緊繃着神經,不允許任何一個人偷聽到黎王室的秘密。
這等大事。
提前找一下自家公子,還是很正常的。
但看嬴無忌的樣子,好像不是什麼好事。
她輕聲問道:「他找你什麼事?」
嬴無忌氣得雙眼都冒出了血絲:「自然是生意的事情,他讓我必須幫乾國拿到主導權,不然,不然我母族唉!」
不用說,肯定是母族要受到瘋狂打壓。
現在嬴無缺一脈風頭正盛,嬴無忌遭受刺殺,母族卻一點動靜都沒有,這不是純純被壓制了麼?
沒想到,到現在嬴越想的都是拿母族要挾嬴無忌。
這不是朝人軟肋上戳麼?
趙寧咬牙道:「真是太過分了!」
嬴無忌嘆了口氣,無力道:「我只能盡力了,盡力給我們黎國爭取利益。」
趙寧心中縱有前言,也沒有辦法開口。
只能用力地點了點頭:「嗯!」
嬴無忌心頭暗忖。
這樁生意,勢必會成為乾黎兩國未來重要的財脈。
無論是誰,都會想着把財脈掌握在自家手上。
自己想要拿到主導權,只能兩頭騙了。
不一會兒。
馬車停了,在當值太監的引導下,兩人一起來到了重黎殿偏殿。
此時。
乾黎兩位君王正在對酌。
飲酒之相相當豪邁,明明就是在吹牛逼,卻讓人有種指點天下的波瀾壯闊感。
「你說你嬴越真不是個東西,當年禍害了那麼多小姑娘,居然一個都不打算帶回乾國?」
「都沒睏覺,怎麼算禍害?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什麼心眼,不過就是想多挾持幾個孩子,讓我回去以後束手束腳。我當年把你當兄弟,你處處想着怎麼算計我。」
「話不能這麼說,人在王室,身不由己啊!不過你沒上當,不還把孩子送過來了麼?而且還當了我的女婿!」
「噸噸噸」
嬴越罵了一聲,便拎起罈子灌起了酒。
那年他剛在乾國奪得王位,轉眼就戎狄來犯,局勢千鈞一髮。
不然他也不可能把嬴無忌送過來當質子,以換取黎國的軍事支援。
這件事,一直被他視作恥辱。
這老東西,一說話就揭人傷疤。
趙暨看到兩人到來,便沖嬴無忌招了招手:「無忌!快點過來。」
「來了!」
嬴無忌大踏步走了進去,趙寧卻悄悄離開了偏殿。
「父王!」
「父王!」
嬴無忌笑着給兩個人各敬了一杯酒。
兩個一模一樣的稱呼,惹得嬴越一陣白眼,瞅了一眼笑呵呵的趙暨,卻又不得不接受。
他沖嬴無忌招了招手:「今日是家宴,不必多禮,來!坐爹旁邊!」
「哎!」
嬴無忌點了點頭,坐到了嬴越旁邊。
嬴越臉上依舊是雲淡風輕的模樣,可看着嬴無忌臉上那略帶勉強的笑意,忍不住心頭有些犯嘀咕。
他面不改色,逼音成線,傳聲問道:「是不是黎國又逼迫你了?是的話,伸一根手指頭,不是的話,伸兩根手指頭。」
嬴無忌面色一僵。
猶豫了一下,桌下放在膝蓋上的左手,伸出了兩根手指頭。
但咬了咬牙,又縮回去了一根。
嬴越目光頓時就冷了一下。
看向對面的趙暨,心中更加煩躁了。
好你個趙暨!
我就知道你派人去接無忌沒什麼好事。
為了區區一樁生意,居然敢威脅我兒子。
看把無忌委屈的!
他笑了笑:「趙老弟!這次父子見面,我這個當爹的,也沒跟無忌說過幾句話,正好你膝下的公主也沒來,我們先失陪一下!」
說着,便扯着嬴無忌的胳膊,到了宮殿的柱子後面。
沖嬴無忌使了一個眼色。
嬴無忌嘆了一口氣,掏出了隔音符:「父王」
嬴越神情凝重:「他們威脅你什麼了?」
「也沒有什麼。」
嬴無忌搖了搖頭:「父王,不知道你聽過顓頊帝血沒有。」
「嚯!」
嬴越驚了一下,那是當然聽過,這可是顓頊血脈覺醒之後凝結的本命精血,能夠大幅提升胎蛻境之後的體質。嬴無缺體內就能凝結,若不是取走這個會傷及本源,他早就下令讓嬴無缺大批量生娃了。
嬴無忌點頭:「他們有幾滴庫存,我這次為他們立下了汗馬功勞,所以得到了一滴,可以用到我與黎國公主第一個兒子身上。」
「好事啊!」
嬴越眼睛一亮,雖然比起真正的顓頊帝軀差點意思,但也絕對是不可多得的寶物。
「但他們要求,我必須替黎國把生意主導權拿到。若能拿到,孩子跟我姓嬴,若拿不到,孩子過繼到黎王室,姓趙!」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嬴越頓時怒容滿面:「我們老嬴家的種,怎麼能跟着他們姓趙?」
嬴無忌嘆氣道:「父王!人在屋檐下啊」
嬴越眉頭緊鎖。
如果只是普通的孩子,姓嬴姓趙他其實並不是那麼看重。
但顓頊帝血!
他眉頭微擰,有些狐疑地看着嬴無忌:「上一次出現顓頊帝軀的時候,嬴趙可還沒分家,他們哪來的顓頊帝血?你小子該不會誆我的吧?」
「這我哪能騙你啊!」
嬴無忌咬了咬牙,直接從丹田內引出一滴血:「不信您看!」
嬴越感受着血液中蓬勃的血脈之力,頓時瞳孔一縮。
神色變得有些猙獰。
好一個趙暨。
這不是往我們老嬴家軟肋上戳的麼?
嬴無忌低聲說道:「父王,怎麼說?」
嬴越咬了咬牙:「孩子,必須得姓嬴!生意,也得拿到我們手裏!」
「可這」
「談判吧!」
「怎麼談?」
「看爹的!」
嬴越直接撤下了隔音符,臉上已經換了一副笑容。
帶着嬴無忌,重新落座。
而此時,餐案對面,趙暨旁邊已經多了一個人。
氣質慵懶。
容貌甜美。
正是此次跟乾國聯姻的對象——原陽公主。
不過,是趙寧假扮的。
趙暨淡笑道:「你們父子兩人聊天,倒是聊得快。」
他臉上笑容和煦。
心中卻是冷笑。
剛才趙寧把馬車上的事情都給他說了。
這個冷血殺胚,居然想到用母族威脅嬴無忌。
這不是朝我女婿軟肋上戳麼?
真是自作聰明。
根本不知道,這樣會把嬴無忌往遠處推。
如此。
正是這個破綻,讓他想到了應對之法。
嬴越沒有回答,只是笑眯眯地看向趙寧:「這就是我未來的兒媳婦吧?初次見面,為父也不知道送些什麼,這是夫家為大婚準備的禮單,你看一下,以後就是我們嬴家的人了。」
嬴家的人?
你兒子都入贅了。
爭這些虛名有意思麼?
趙暨撇了撇嘴,懶得跟這個老夥計做口舌之爭。
趙寧接過禮單,看到第一頁的時候,神色還很平靜,畢竟見過了大風大浪,可越往後翻越驚訝,看完以後,忍不住恭敬行禮:「父親大人破費了!」
這麼多彩禮!
乾國這次,到底對嬴無忌有多重視啊!
嬴無忌瞅着厚實的禮單,也忍不住心中暗笑,這可是他娘親、老逼登和林貴妃三個人的私庫,能不豐厚麼?
嬴越哈哈大笑:「你不嫌少就行!」
趙暨淡淡一笑:「我們趙氏出的也不少,親家!若沒別的事,咱們趕緊把婚期定下來吧!你頗懂曆法,又觀閱了《顓頊古歷》,日子就由你來定吧,最好在十天以內!」
「你們這麼急麼?」
嬴越走流程驚訝了一下,就直接說道:「那就後天吧!」
趙暨:「」
趙寧:「」
嬴無忌:「」
好像最急的是你吧?
聽到這個日子的時候,嬴無忌都有些發懵。
後天哥就要結婚了?
趙暨忍不住撫須大笑:「好!好!好!那就後天,放心!一切都已經準備好,該有的禮數一樣都不會少。親家你也是有些迫不及待了!」
嬴越點頭:「好日子就得越早越好,都說成家立業,先成家才利於事業。好在無忌這孩子,天生就有經商頭腦,事業上倒不用我們這兩個當父親的操心。
不過,事業雖然是我們乾國的,但畢竟是在你們黎國的土地上做生意。
我們也不好意思一口也不分給友邦。
親家你看這樣行不行!
乾國九,黎國一!
你覺得怎麼樣!」
趙暨:「???」
好你個嬴越!
你是真敢要啊!
他撫須大笑:「親家!你這就說笑了,你們乾國人哪有經商的腦子,無忌能有此天分,完全就是因為我們黎國的土地能養出經商頭腦。不過畢竟是你的親兒子,黎國八,乾國二,不能再多了!」
嬴越都要被氣笑了:「我們老乾人只不過更喜歡做務實之事,誰說沒有經商頭腦?何況無忌的生意能做起來,沒有我們使館的商印能行麼?如今乾國所有在外商印,皆由無忌所掌,這才是他經商的基石!
乾國七,黎國三!
你也別跟我爭了!」
「親家你可別說了!」
趙暨被逗樂了:「別人不知道你們乾國的商會,老夥計我還不知道麼?那麼多商印塞給無忌,你確定是給無忌鋪路,而不是讓無忌扶貧?黎國六,乾國四!你再壓價,老夥計我就跟你翻臉了啊!」
嬴越有些發怒:「*&&¥%吧啦吧啦!乾國六,黎國四!這是底線!」
兩個君王你來我往。
氣勢很強。
但聽他們扯皮的內容,總感覺跟菜攤上討價還價沒什麼區別。
越扯越多,但兩個人都死死地守住了「六四分成」的底褲,誰都不願意再讓一步,甚至有種「你再咄咄逼人老子就干你」的氣勢。
越說越多,越說越怒。
最後兩人齊齊看向嬴無忌。
嬴越聲音有些大:「這是你的生意,你說!誰六誰四!」
嬴無忌臉色微微有些發白,一副優柔寡斷的樣子:「這我那敢說啊?」
趙暨不滿道:「你吼那麼大聲做什麼?好好一個器宇軒昂的少年人,被你吼成什麼樣了?這麼吵下去也不是個辦法,要不這樣,愚兄有一個建議,你聽聽看能不能接受!」
嬴越眯了眯眼睛,也不知道這趙暨,又再憋什麼壞水。
這個主意,他不想聽。
但為了面上好看些,他得聽。
聽完以後,全盤否定。
然後換上自己的想法。
他淡淡道:「你說!」
趙暨眯了眯眼:「乾四,黎四,無忌二!我們誰都不能過問無忌那部分,他想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
「嗯?」
嬴越愣了一下,旋即生出一絲喜意。
居然想一塊去了,這正中下懷啊!
現在無忌事業全靠乾國,以後甚至還要乾國百姓派去給他耕田,你該不會真以為無忌算你們黎國人了吧?
這個建議,利好乾國,穩了!
但他還是做出了一副猶疑的神情,又跟趙暨在細枝末節上扯皮了許久,只不過氣勢已經弱了不少。
最後。
才半推半就點頭道:「行吧!就依你!都不過問無忌那部分,可無忌住在你們黎國,肯定錢也花在黎國,算你們佔便宜了。」
趙暨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好!那就這麼定了!」
計劃成功。
這個冷血殺胚,根本不了解自己的兒子,這麼威脅無忌,算是把無忌徹底推過來了。
你該不會真以為無忌姓嬴,就把自己當成乾國人了吧?
這個結果,利好黎國,穩了!
「呼」
嬴無忌心中狂笑,卻長長吐出一口氣,一副劫後餘生的模樣,笑容中帶着一絲後怕:「和氣生財,和氣生財!而且我要做的生意只是賺錢,趁着技術工藝沒泄漏能撈一波快錢,等泄露了根本賺不了多少,沒必要傷和氣」
技術?
工藝?
兩人頓時心頭一緊,這種生意,怎麼能便宜別人。
「幼稚!」
「幼稚!」
兩聲厲喝。
嬴無忌噤若寒蟬。
嬴越和趙暨對視了一眼,默契地走到一旁的地圖旁。
「無忌,你也過來!」
「哎!」
嬴無忌暗笑一聲,屁顛屁顛跟了過去。
趙暨哼了一聲,有些恨鐵不成鋼道:「有乾黎兩國保駕護航,怎麼可能讓這項工藝泄露?這樁生意,我們要做的時間很長!」
嬴越盯着地圖乾黎交接的地方,面色有些冷峻:「選地方吧!」
嬴無忌:「」
又是一番明爭暗鬥。
雙方終於達成了一致意見。
在乾黎邊境安邑這座城池,西北一百里建造一座小城池。
又乾國黎國各派兩百戶入駐,全部從事玉皂的生產,讓其簽署契約,以豐厚的工錢換取十五年內不准出城。十五年後,可以繼續呆着,也能夠帶着錢出城。
但原本的乾人,需要定居黎國。
原本的黎人,則需要定居乾國。
城中看守,由兩國共同負責。
雙方互相監督。
凡泄密者,不管是士兵還是百姓,全都殺無赦。
若嬴無忌以後還有類似的生意,也全都搬進這個小城池。
嬴無忌內心:妙啊!
趙暨內心:妙啊!
嬴越內心:妙啊!
趙寧看了一眼嬴無忌,總感覺這件事好像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不過目前來看,的確是最為利好黎國的決定了。
畢竟嬴無忌的防備意識很強,想要空手拿到配方基本不可能。
現在核心配方依舊掌握在嬴無忌手中,倒也不是不能接受的事情。
現在嬴無忌兩位妻子都在黎國,母族又在乾國受盡壓迫,等哪一天乾黎關係破裂,嬴無忌就算對孩子的事情心懷怨懟,也會毫不猶豫地站到黎國這邊。
趙寧實在想不出來,乾國能開出什麼讓嬴無忌心動的利益。
繼續威脅母族麼?
無非是把他越推越遠罷了!
如此皆大歡喜的結果,讓所有人心情都暢快了幾分。
不過趙暨和嬴越臉上,都是一副吃了大虧的模樣。
唯獨嬴無忌樂呵呵的,滿滿都是劫後餘生的喜悅。
嬴越內心:這趙暨真陰啊,拿孩子威脅我們,看把無忌欺負的。
趙暨內心:這嬴越真狠啊,拿母族威脅無忌,看把孩子欺負的。
「還有一件事!」
趙暨神情嚴肅了幾分:「稍後大朝會,我便會提起變法之事,親家」
「兵演是吧?」
嬴越笑了笑:「好說!但黎國今年需要拿出往年修煉資源三倍的出口量,而且要立即結算!」
趙暨眯了眯眼,自己這老夥計,實在是懂自己。
僅憑這點蛛絲馬跡,就能判斷出自己要做什麼了。
三倍出口量。
的確能充盈乾國的中層力量,但沒有大型泉眼,一切都是無根浮萍。
相比於大黎的變法之利,根本不值一提。
黎國通過出口修煉資源,利用乾國壓制戎狄兩國,本來就是老把戲了。
而且這次有秘密工廠在,乾國根本不可能輕舉妄動,借兵演之機奪黎國土地,魏土的魏武卒也不是吃乾飯的。
「修煉資源好說!」
趙暨笑着站起身:「等會朝會之後,我便立即跟你結算,兩個時辰內便能帶着資源啟程回乾。」
「好!」
「無忌,你送原陽回住處。隨後與太子一起在偏殿等候,朝會結束之後,我們議事!」
「是!」
嬴無忌終於露出一絲笑容。
當乾黎和睦的時候,我安心靠這兩成吃錢。
乾黎不睦的時候,我手上的決策權看似是兩成,其實是十成!
這波,終於成功了。
黎國今日的朝會,開得比以往晚了一些。
但時長,卻足足是往日的兩倍。
並且,全程高能!
一個又一個重磅的消息,砸得所有世家都有些頭暈眼花。
黎王決定北征狄國,趙氏宗室派出精銳二十萬,為新政謀求新土!
並且要求魏韓同樣拿出精銳五萬,一起為國出征。
三日後帶兵出征的,正是閉關許久的趙寧。
趙寧再次出現在群臣面前之時,再也不掩飾自己的修為,一品靈胎的鋒芒,徹底震驚了整個朝堂。
要知道,一品靈胎已經百餘年沒有現世。
南宮陵養出了一個有望突破一品靈胎的兒子,讓天下諸侯都忌憚不已。
卻不曾想,趙寧居然以一品靈胎率先突破了胎蛻境。
更恐怖的是!
趙寧還獲得了趙氏先祖佩劍的認可。
有了這柄不下於武靈王劍的神兵,以她的資質,突破兵人境的日子最多不超過五年。
太子親征!
讓所有人都感受到了趙暨的決心。
讓魏韓兩家不寒而慄,一下朝堂,就匆忙趕回家中議事去了。
除此之外。
太子趙寧還宣佈了一件大事。
趙氏宗室,因為在冢盤內公然違抗王命,所有違抗王命的人,都應受到國法處置。
但念在他們馬上要隨軍出征,可以免除鞭刑,只需掛在城門口示眾一天便可。
只有一個人,既要施以鞭刑,又要掛城門口示眾。
這個人,就是慫恿宗室子弟違抗王命的長平侯。
但念在長平侯年事已高,可以法外開恩,讓他的兩個兒子子代父過。
可即便是他的兩個兒子,也是宗室之中舉足輕重的人物。
趙暨這一手,相當狠辣,讓他們在王室顏面掃地。
但結合此次百家盛會王室大捷,還有太子強勢凝成一品靈胎帶兵出征,徹底把整個宗室都給震驚住了。
也讓其他家族人人自危。
偏偏這個時候,趙暨又提出了,所有家族都能夠以自家封土上的官職,換取學宮核心弟子的名額,從而獲得在新土為官的機會。
這讓無數小世家心動不已。
這麼多重大消息錢,嬴無忌和原陽公主那場盛大到奢靡的婚禮,反而不是那麼顯眼了。
朝會之後。
整個絳城,乃至整個黎國都掀起了軒然大波。
醉仙樓。
又是三個老熟人。
魏桓和韓赭看着平陵君,臉上的厭惡已經毫不掩飾。
又是這個苟吉巴趙契。
跟他扯上關係,准沒好事。
所以這次接到趙契邀約的時候,兩個人第一反應都是拒絕。
但深思熟慮之後還是選擇了應邀。
沒辦法。
趙氏給的壓力太大了。
趙氏露出的破綻也太大了。
這個時機!
必須得狠狠地抓住!
魏桓冷哼一聲:「趙契!此次冢盤之行,我們魏家青年精銳折損了三成,你是不是得給出一個交代?」
「嗯哼?」
韓赭也看向趙契。
「魏御史!韓衛尉!」
趙契也是有些頭疼,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明明自己這麼努力地在搞事業,卻一件接一件地辦岔劈了。
老天為何如此不公?
小老兒趙暨看不到我的努力。
難道你也看不到麼?
他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說道:「發生這種事情,我們誰都沒有想到,如今我們周王室才是損失最嚴重的。我們考慮的應該是如何才能翻盤,戰後扣黑鍋是最不明智的舉動。
冢盤雖然脫離了南宮家的掌控,但只要多方施壓,我們就還有進入的機會。
姜太淵如今臭名昭著,唯一懂得使用牧野碑的,就只剩下了周王室。
只要牧野碑不倒,姬姓聯盟就依然有存續的可能。
又何必你言我語,壞了大家的和氣。」
魏桓:「呵」
韓赭:「呵」
雖然表示不屑。
但如今趙氏給的壓力太大,讓他們根本無法徹底放棄姬姓聯盟。
趙契深吸了一口氣:「陛下北征狄國之事,你們怎麼看?」
韓赭上下打量了一眼趙契。
感覺跟他討論這麼大的事情,多少有些不尊重自己的智商。
他們接受邀約,只是想要看一下周王室的態度罷了。
便輕哼一聲:「平陵君有什麼話就直接說吧!」
趙契深吸了一口氣:「狄國自從與乾國一戰,徹底傷了元氣,根本抵擋不住趙氏大軍北上,若魏韓兩家坐視不理,完全就是放任趙氏壯大,等到北方新地穩定住,那魏韓兩家便徹底沒了翻盤的希望。」
「嗯哼?」
「嗯哼?」
魏韓兩人齊齊哼了一聲,顯得有些陰陽怪氣。
是個正常人都能看清的局勢,不明白為什麼趙契要做出一副睿智的模樣。
這種看傻子一樣的目光。
讓趙契感覺整張臉都火辣辣的。
胸悶氣短。
但他只能假裝看不到,繼續冷靜分析道:「我不知道兩位怎麼想,只能告訴兩位,只要兩家起兵,我就有把握說服姬姓諸國出兵協助,屆時一舉滅了黎王室,姬姓聯盟以兩位為尊,近半趙氏舊土交由魏韓兩家瓜分,我帶着宗室去往大黎新地立國。」
「撲哧!」
「撲哧!」
兩個人繃不住了。
趙契也忍不住了,聲音有種隱忍的怒意:「兩位笑什麼?」
笑什麼?
你有把握說服姬姓諸國?需要我們割讓多少城池?
還帶着宗室去往大黎新地立國?你說這話趙氏宗室知道麼?
多大臉啊?
韓赭像看小丑一樣看着他,嘴上卻強行挽尊:「我想起了高興的事情!」
魏桓淡淡道:「不勞平陵君費心了,若真是開戰,魏家韓家自會出手,不需要姬姓諸國來分羹,他們不趁火打劫我們已經謝天謝地了。
勞煩平陵君費費神,轉告諸國讓他們莫要起歪心思!
不然,姬姓聯盟就徹底失去存續的可能!
辛苦!
告辭!」
說罷直接站起身,朝外面走去。
韓赭也敷衍地沖趙契拱了拱手,轉頭準備跟上去。
笑話。
姬姓聯盟,魏韓燕三家才是主力。
一個本就弱小的吳國,一個元氣大傷的炎國。
他們過來幫忙,跟要飯有什麼區別?
就這也想分一杯羹?
至於趁火打劫?
給他們十個膽子也不敢趁機來犯。
只有燕國
趙契這個跳樑小丑,也應該發揮一下殘餘價值了,背靠周王室,勸說燕國冷靜應該問題不大。
還以為周王室能拿出什麼態度,結果就這?
「韓衛尉!」
趙契豁然起身。
韓赭轉身笑道:「平陵君,還有何事?」
趙契知道這兩個人留不住,自己已經使出洪荒之力了,卻還是留不住他們,說明今天事情已經到此為止了。
但他,還有另外一件事情。
一件應該必須做出來解氣的事情。
他看着韓赭:「牧野碑乃天下神物,尋常兵刃根本不能傷之分毫,韓衛尉可以回家檢查一下令郎的佩劍!」
韓赭臉上笑容戛然而止,旋即變得陰沉無比:「不勞平陵君費心了!」
說罷,直接轉身離開。
下了樓,魏家的馬車還沒走。
魏桓拉開車簾:「韓衛尉,上車一敘!」
「魏御史久等!」
韓赭淡淡一笑,便上了馬車。
魏桓目光微冷,時至今日,他都對魏騰的事情耿耿於懷。
但現在,明顯不是計較私仇的時候。
他直接開門見山道:「趙氏大軍北上之後,魏家會出兵!」
「韓家也是!」
韓赭目光平靜,語氣沒有任何質疑。
自從變法之後,趙韓魏三家的矛盾已經被推到了頂峰。
變法。
就是生死存亡的大戰。
這是趙氏的機會,也是他們最為兇險的時間。
魏韓兩家,必須要把握住這個機會。
不把握住,就是慢性死亡。
韓赭神情肅然:「如果所料不錯的話,玉皂很有可能是嬴無忌的產業,如今嬴越在黎,會不會在嬴無忌的斡旋下,選擇出兵威懾?韓土與乾國交界不多,你們魏土」
想要扳倒趙氏,必須魏韓一起出手。
一旦乾國出手,牽制住魏韓的兵力,那恐怕
魏桓神情無比凝重:「乾國謀求東出幾百年,魏土又有一口不小的泉眼,看到這個機會不可能不會心動。但朝會之前,趙暨與嬴越假借商量婚事之名,恐怕說了不少事情。
趙暨不可能不知道乾國東出的野心,乾國鋌而走險,也是他不想看到的。
現在趙暨敢於出兵,想必是在玉皂生意上讓了利,打消了嬴越東出的念頭。
所以這次乾國,最多只是出兵威懾。」
「但兵演威懾,未必不會變成出兵攻打!」
韓赭目光陰沉,補充了一句:「嬴越很貪!」
魏桓冷哼一聲:「管不了那麼多了,就算他們真敢出兵,我也敢跟趙家換地,只要泉眼不失守,一切未必不能接受!」
韓赭:「」
這魏桓,還真是一個狠人。
他搖了搖頭:「但凡事謹慎為上,魏兄有沒有想過,萬一這場仗打不起來呢?」
「即便打不起來,他們變法之策,也必然胎死腹中!」
「哦?願聽魏兄高見!」
「想立新土,必需要大量人口,早在聽聞變法之初,魏土已經全面戒嚴,一切流民禁止外出。」
「若外出呢?殺?」
「不殺,不然譁變。」
「那」
「區區愚民,一輩子都未必能進一次城,拿什麼長途遷徙逃往別處?我就不信,他們一夜之間就能變成識路高手!屆時趙氏空有新土,卻無耕作之民,我看他們拿什麼守住這片土地!便是千日防賊,我也耗得起!」
「魏兄高見!九州臨摹卷終究只是虛浮空洞之物,漏算了魏兄此等英雄人物,難怪能推演變法成功!」
「魏某隻是想告誡韓兄,如今魏韓兩家在一條船上,萬不可生出異心。若魏家出兵,韓家不可遲來半分,若是魏土固守本土耕民,韓家也應當效仿!」
「哈哈哈!」
韓赭笑着拱手:「魏兄放心!韓家此次必定跟魏家共進退!韓某告辭!」
「不送!」
下了馬車。
韓赭嘴角露出一絲笑意,魏桓的態度正中他的下懷。
敵人瘋狂的時候!
我貪婪!
世人皆以為趙氏這次必定馬到功成。
但他恰恰覺得,這才是真正的取死之道。
他們低估了魏桓的狠。
退一萬步講。
哪怕這場仗真的打不起來。
趙氏憑什麼會認為,新土能吸納那麼多流民?
該不會真有人一夜之間變成識路高手吧?
不會吧!
不會吧!
入夜。
黎國各處,十萬年輕人同時入夢。
【精】:+1+1+1+1+1+1+1+1
【氣】:+1+1+1+1+1+1+1+1
【神】:+1+1+1+1+1+1+1+1
「遷移新土的好處,本尊就不多說了!」
夢境中,一隻碩大的蝴蝶,正在天空中煽動者碩大的翅膀。
所有人都仰着頭,心懷崇敬地看着它。
他們也不知道為什麼。
上午才接到了徙民令。
下午就被大家族的官兵把徙民令沒收。
晚上就做夢夢到了一隻充滿神性的蝴蝶,讓他們對遷徙充滿了嚮往。
夢境中,沒有理智,沒有判斷能力。
只有對這隻蝴蝶的莫名信任。
只是該怎麼才能逃出去?
「本尊既已現身,自有方法渡你們離開。」
蝴蝶扇動翅膀。
下一刻,所有人的視線,便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居高臨下,俯視着黎國地圖的每一處走勢。
嬴無忌微微一笑。
今天自從朝會結束,他們就在研究促進流民遷徙的手段。
無數小家族的族長已經被敲打成功。
因為魏韓兩土,早就戒嚴,並且威脅他們必須配合固守。
但這種威逼,恰恰讓他們動了獻土換官的念頭。
屆時,他們的封土,就會變成趙土吸血的管道。
可即便如此,還是不夠。
吸血效率,還是一個問題。
最大的問題,就是如何才能讓這些一輩子都難進一次城的老百姓,成功逃到新土之中。
為此,嬴無忌記下了整個黎國的詳細地圖。
並且用《墨家推演術》反覆推演各地的逃亡路線。
因為,他想到的方法是
上網課!
趙氏三日後才會出兵,打下想要的疆土,至少要兩個月的時間。
所以說,他有兩個月的時間上網課,助他們逃往新地。
並且能洗腦篩選出一大批人。
這批人,分批給他們訂製修煉課程。
以自己的功法儲備,和《墨家推演術》的推演能力,每個人都算師出名門。
屆時!
整個黎國新地,會冒出無數青年俊傑。
新黎西北的山溝溝里,也會出現不少絕世妖孽。
而自己。
將會是他們的神!
這波啊!
這波叫做《成神從上網課開始》。
黎越強。
則我烏雞哥越強。
只要這批人起來,無論是走向台前,還是帶着老婆孩子隱居,都能穩得一匹。
就在第一堂網課結束的同時。
【精】:煉精十三層
【氣】:凝氣十三層
【神】:聚神十三層
【提示】:精氣神均已達到上限,屬性掉落機制暫時封鎖。
嬴無忌:「」
這就突破了?
他抬頭仰望天空。
十萬顆繁星無比燦爛。
沃日。
原來上網課才是金手指的正確打開方式?
只能說狐族娘家牛逼!
感受着體內澎湃的精氣神。
他忍不住深吸一口氣。
這一天來得這麼突然麼?
本來還想着,這一天還要很久。
沒想到,居然這麼快就到來了。
就好像有一雙雙無形的手推着自己前進一般。
明天!
找老丈人護法。
突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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