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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 冢盤結束,白芷小狐狸學些什麼東西(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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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變故來得太快,讓所有人都來不及反應。

    短短不到一刻鐘的時間。

    姜太淵攤牌了為我教的身份。

    李采潭想殺人卻反手被打暈。

    韓倦趁所有人沒注意噼開牧野碑。

    然後嬴無忌帶着墨者公會的人劫走韓倦和李采潭。

    最後一人一狼把噼落的血晶吞了。

    這特娘的再強的腦迴路都應該宕機了吧?

    「我的姑奶奶,你怎麼什麼玩意兒都敢吃啊!」

    嬴無忌慌得一批,連忙撬開白止的嘴唇,伸進手指一陣攪動,想要給她來個物理催吐。

    可換來的只有乾嘔。

    一滴口水都沒有摳出來。

    「無,無妨!」

    「妖吞血晶,也不全是壞處。」

    「死不了。」

    韓倦雙眸緊閉,氣若遊絲,嘴唇里擠出了這麼幾句話。

    「哦」

    嬴無忌鬆了口氣,看着跪在地上一邊打盹一邊乾嘔的白止,尷尬地擦了一下自己的手指頭。

    他脫下外衣,纏在白止腰間,隨後左手拎起她,右肩扛起韓倦,轉身瞅了紅塵和姜太淵一眼:「既然沒別的事兒,我就先撤了哈!」

    「哼!」

    紅塵冷哼一聲,遠遠地望了一眼太史寮,沒有要阻攔的意思。

    他當然恨不得把嬴無忌撕成碎片。

    但他為了這次任務付出的代價已經太大了。

    牧野碑雖然受到了重創,卻還沒有完全廢掉。

    當下之急,是把牧野碑帶走。

    如果為了殺嬴無忌,讓姬姓聯盟找到可乘之機,那一切就太不能接受了。

    「嬴老弟等等!」

    姜太淵卻笑着挽留。

    嬴無忌眯了眯眼:「哦?姜老哥有什麼指教?」

    他之前只是覺得,姜太淵只是功利心很重,為了賣人情不惜把人全騙進來。

    卻沒想到,這個人是特麼為我教的二五仔。

    不過想想也是,為我教妖人本來就是楊朱一脈的思想極端者。

    這人身負國讎家恨,難道還真指望他放下俗世的一切修心養性?

    加入為我教。

    不奇怪!

    「這事兒鬧得你看!」

    姜太淵笑容十分自然,依舊是以前的爽朗漢子模樣:「各為其主,我想要得到牧野碑,你應該也能理解吧!」

    嬴無忌笑容澹然:「理解,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姜太淵笑呵呵道:「我就說你能理解,畢竟你也是一國公子,最能理解我的處境。老哥瞞你許久,是老哥不對,改天登門道歉。不過好在我準備還算周到,沒讓你的人損失太嚴重。」

    「哦?那我還得謝謝老哥了?」

    嬴無忌嘴角噙着一絲笑意。

    對這個二五仔。

    他實在不知道怎麼看待。

    這是一個純粹的人,純粹得有點可怕,為了自己的目標可以做一切事情。

    現在他認定自己是一個未來的大腿,所以對自己來說,他應該是一個有利的人。

    但實在有些喜歡不起來。

    姜太淵臉色一點也不尷尬:「還沒幫上什麼大忙,我也不好意思討謝,不過這牧野碑不是還在的麼?」

    說着,他指了指牧野碑。

    嬴無忌這才看到牧野碑真正的模樣,上面刻錄的完全就是天下貴族的系譜圖。

    系譜圖的末端,幾乎刻錄着如今所有存世的貴族,而那些消亡在歷史長河中的家族,卻

    在上面找不到任何蹤跡。

    這張圖不是歷史,而是天下的實時反饋。

    而在嬴趙兩家王室對應的位置上,正釘着兩顆黑氣四溢的釘子,想必這就是導致嬴趙兩家王室人丁稀薄的原因。

    姜太淵笑容很坦蕩:「牧野碑雖然受到重創,但血脈規則只是變弱了,卻仍然沒有消失。你進來不就是為了拔掉這兩顆釘子麼?咱們兩個又不是外人」

    說着,便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

    紅塵眉頭一皺:「姜太淵,你別太過分!」

    姜太淵朗聲一笑:「我們的任務只是搬走這個東西,至於怎麼搬走的,搬走之前又做了什麼,對結果沒有任何影響。紅塵大人,這次任務的主導者是我,還請你不要指手畫腳!」

    紅塵怒聲道:「那你還磨磨唧唧的幹什麼?還不快去?」

    「嬴老弟,請吧!」

    姜太淵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

    嬴無忌眯了眯眼,沖翟雲招了招手:「翟老哥,麻煩把韓倦和白止帶回去。」

    「好」

    翟雲嘆了一口氣,飛快把兩人接過去,卻是交給了另外幾個墨者:「我帶一些人在這護着你!」

    嬴無忌搖頭:「不必!墨者公會的人情我記下了,兄弟們的命也是命,出問題的話我自己也容易逃跑些!」

    「老翟,咱們就走吧!」

    吳丹沉聲勸道,不着痕跡地將用來逃跑的玉石又塞回了嬴無忌手中。

    「行吧!」

    翟雲只能點頭,如今嬴無忌正在燃血狀態,論修為並不弱於紅塵太多,自己留下來反倒是拖後腿了。

    他咬了咬牙,沖姜太淵伸出了中指:「姜太淵!你可越來越行了啊!」

    姜太淵澹然一笑:「謬讚謬讚!小有進步,不然今天也不可能笑到最後。」

    「哼!」

    翟雲冷哼了一聲,直接帶人甩袖離去。

    很快,石碑周圍就只剩下嬴無忌和為我教的人,還有一頭伏在地上打盹的圖騰狼王。

    「請吧!」

    「嗯!」

    嬴無忌隨他來到了牧野碑前,看着那兩顆滿是黑氣的釘子問道:「說吧!怎麼才能把它們拔出來?」

    牧野碑很邪性,如果只是擊碎外殼還好。

    傷及它的根本,很有可能會受到反噬。

    就好比剛才的韓倦,感覺他全身的經脈都瀕臨破碎的邊緣。

    況且周攜王費盡千辛萬苦才把釘子釘進去,又怎麼可能輕易拔出來?

    姜太淵笑了笑:「方法倒不是很複雜,不過我需要嬴老弟做出一個承諾。」

    「說吧!你又不是做慈善。」

    嬴無忌嗤笑一聲:「你是希望我發血誓,幫助你們姜氏復國麼?」

    「什麼話什麼話,我們姜氏現在只是被架空,還沒滅國呢!」

    姜太淵笑嘿嘿道:「何況你自己處境也不咋好,僅僅兩顆釘子,讓嬴老弟你為我賣命,我得多黑心啊?」

    「哦?那你的意思是」

    嬴無忌嘴角微微上揚,這個姜太淵,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牧野碑現在效力大減,不孕不育的uff也勢必削弱了一些。

    如果他用兩顆釘子就想讓自己為姜姓復國當牛做馬,屬實有些離譜了。

    他只要敢這麼提,自己就敢當場翻臉。

    姜太淵笑了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難處,你在黎國當駙馬,自然也不可能枉顧國家的利益。我只要你保證,他日我需要你的時候,你能盡餘力幫助我,並且在姜氏復國以後,盡力助我們完成變法就行。」

    嘖!

    這個人提要求還真藝術。

    盡餘力,就是在不觸及自己根本利益的前提下,有多少力出多少力。

    還有齊國的變法,也白嫖了一個相當不錯的勞動力。

    作用很大。

    卻不招致人反感。

    「行!」

    嬴無忌不再有拒絕的理由,如今局面已經失控,這個是絕對能夠接受的結果,便當場立下了血誓。

    姜太淵見狀,終於露出了滿意的笑容,這個最大的人情,終於賣出去了。

    他遞給嬴無忌一雙金絲手套:「這是先祖姜尚凋刻牧野碑所留之物,戴着它能消減九成反噬!當年攜王想來齊國借來着,不過沒借到。」

    「多謝!」

    嬴無忌拱了拱手,飛快帶上金絲手套,運足真氣攥住兩顆黑氣釘。

    接觸到黑氣釘的一瞬間,兩顆釘子就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瘋狗,周身的黑氣瞬間狂暴了起來,化作一根根黑色絲線,瘋狂朝嬴無忌雙手鑽去,不過卻被金絲手套隔絕了大部分。

    可即便這樣,嬴無忌也感覺到了鑽心的疼痛。

    但好在。

    黑釘拔了出來。

    嬴趙兩家系譜圖上紅色的光芒,也恢復了正常的流動。

    只是真特麼疼啊!

    嬴無忌只感覺雙手好像每一根毛孔都有針在扎,疼得嘴唇直發抖,就這還是金絲手套隔絕九成的結果,這特麼要是不戴手套

    姜太淵笑呵呵地把手套接回去:「這種反噬很難消除,不過你老丈人應該就解決的方法,你可以先用雷法緩解一下。」

    「嗯!」

    雷法驅動,果然好了許多。

    姜太淵笑了笑,隨後便重新看向牧野碑,右手一翻便出現了一個一升左右的玉瓶。

    「嬴老弟讓一讓,我先幫我們老薑家恢復一下血脈。」

    「這」

    「這是我們這一代王室,所有人的心頭血,整個王室死得就剩齊王和我兩個人,才換來的機會!」

    「」

    嬴無忌嘴角抽了抽,這老薑家還真狠啊,這麼大的代價,難怪能造就姜太淵這種瘋批。

    姜太淵打開瓶塞,反手一刀就劃破了自己的手腕,以自己的血氣,將瓶中心頭血全都灌入了姜家的系譜圖中,讓本來已經暗澹到極致的姜家血脈,重新煥發了生機。

    但牧野碑卻像一頭吸血鬼,把心頭血吸完以後,還是不滿足,瘋狂吸姜太淵的血。

    姜太淵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臉上卻依舊帶着張狂的笑意,仿佛早有預料,灌下一口又一口藥液,補充血氣的消耗。

    終於。

    在從姜太淵身上抽出的血都開始血色暗澹的時候,牧野碑終於停止了吞噬。

    而此時,血碑上的系譜圖,姜家的血芒已經徹底點亮,甚至比起嬴趙羋三家都差不了多少。

    嬴無忌問道:「這就行了?」

    姜太淵勉強一笑:「沒有家族勢力,這血脈就是無根浮萍,不過也能復甦一代人的血脈,只要我們重奪姜姓大權,就能給續上。」

    「只是這牧野碑」

    嬴無忌指了指比起之前暗澹數倍的牧野碑,他很懷疑這玩意兒還能不能操控血脈了。

    姜太淵嗤笑一聲:「應該是不可逆了,雖然在周王室覆滅之前,血脈規則還不會消失,但這種舊規則遲早要消亡,我也只是打算趁着他消亡之前再撈一把好處罷了!嬴老弟,我給你一個忠告,新的規則遲早要確立,千萬不要迷信血脈。」

    嬴無忌:「」

    他現在隱隱覺得。

    道家的確知道許多大秘密。

    不論是姜太淵現在的話,還是韓倦強斬牧野碑的行為,都在說明這一點。

    姜太淵因為血氣貧瘠,整個身體都在劇烈顫抖,卻還是大笑道:「紅塵!收東西,準備交差了!」

    「哦!」

    紅塵沉着臉,飛快來到兩人面前:「說吧!該怎麼弄?」

    姜太淵哆哆嗦嗦遞給他一副圖紙:「就這麼弄」

    紅塵皺着眉頭,準備仔細品讀。

    可就在這時。

    遠方傳來劇烈的轟鳴。

    整個太史寮轟然倒塌,一道強絕的氣息,瞬間瀰漫在整個空間內。

    嬴無忌只覺猶如泰山壓頂,差點跪倒在地。

    姜太淵更是不濟,直接被壓趴在了地上。

    紅塵面色劇變:「悟神境高手!」

    「哈哈哈!」

    隨着一陣狂笑,南宮羽帶着姬姓聯盟飛快趕到,將眾人圍了個嚴嚴實實。

    他笑容無比癲狂:「進了我們的地盤還想走?我家先祖跟攜王謀劃了那麼久,怎麼可能給你們坐收漁利的機什麼!你們對牧野碑做了什麼?」

    他臉上的笑容戛然而止,看見暗澹了數倍的牧野碑,還有嬴趙姜都恢復正常的系譜圖,臉色頓時黑的像燒了十年的鍋底。

    在他身邊,站着一個身披甲胃的枯屍。

    周身死氣四溢,悟神境級別的威壓,便是從這枯屍身上散發出來的。

    姜太淵被壓得站都站不起來,笑容卻依舊燦爛。

    「做了什麼?可不就是你看到的這些?」

    「姜太淵,該死!」

    「那我得趕緊跑一跑!」

    姜太淵呲牙一笑,直接掏出一枚玉石:「嬴老弟,老哥先走一臥槽!我嬴老弟呢?」

    他已經找不到嬴無忌的身影。

    現在明顯也不是好奇嬴無忌在哪的時候。

    他直接捏碎玉石,瞬間整個人的身軀,消失在了眾人的視野中。

    動作太快,所有人都急了。

    「姜太淵!」

    「姜太淵!」

    南宮羽和紅塵的臉色都難看到了極致,任誰都沒想到,姜太淵拿了這麼多好處轉頭就走,這是真不管隊友的死活啊!

    就連嬴無忌也趁亂逃跑了。

    艹!

    這叫什麼事兒?

    南宮羽死死地盯着紅塵:「說吧!是你自己讓出牧野碑,還是我們先把你殺了,在自己取牧野碑?」

    「呵!」

    紅塵冷笑一聲,絲毫沒有挪步的意思,看向枯屍的目光無比忌憚,冷笑一聲道:「南宮拓可真狠啊,為了今天居然把自己練成了枯屍,只可惜經過這麼久,只保留了悟神境的實力,圖騰獸也是他困在這裏餵養的吧?」

    「悟神境又如何?」

    南宮羽獰笑一聲:「殺你還不是隨隨便便?」

    紅塵冷哼一聲,直接操控吃飽了的圖騰獸站起了身:「那就讓我領教一下上古兵聖的手段吧!」

    在他紅塵的字典里。

    沒有逃跑,只有戰死。

    反正不是自己的軀體。

    若這都逃跑,那才是真的讓人笑掉大牙了。

    而且謀劃這麼久,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他心中有說不出的戾氣。

    南宮拓的枯屍明顯已經沒有了神智,卻還是保留了戰鬥的本能。

    當下便不再猶豫,直接擎搶沖向了紅塵。

    霎時間,血肉亂飛。

    另一頭。

    「嘶」

    「悟神境強者果然恐怖如斯。」

    「紅塵畢竟只是借身,修為最高的不過胎蛻境,這只能被亂殺啊!」

    「問題是,我們怎麼辦?」

    一瞬間,所有人都沉默了。

    吳丹扯了扯嬴無忌的衣袖,壓低聲音道:「烏雞哥,等會你先走吧!南宮家明顯就是奔着嬴趙羋三家的天驕來的,羋星璃、項鼎和趙闊都已經中招了,他們在絳城,也不敢把人全殺了,應該也不會為難我們。」

    嬴無忌:「」

    這回,他是真的有些猶豫,理性告訴他應該走。

    但畢竟他是總指揮,就這麼走了實在不像話。

    以後裝逼都沒底氣。

    不過這個時候,一個人忽然說話了。

    「不,不必」

    說話的人,正是被法度之獄反噬到昏迷的公孫棣。

    嬴無忌眼睛一亮:「公孫老弟,你還有什麼底牌麼?」

    「我,我有」

    公孫棣嘴唇哆哆嗦嗦,卻有氣無力得說不出口,最後乾脆直接閉上了眼:「等,等會那邊結束了,把我弄醒!」

    說罷,腦袋一歪,又昏了過去。

    嬴無忌:「」

    羋星璃:「」

    眾人:「」

    翟雲啐了一口:「法度之獄可真拉胯,一頓刑罰下來,紅塵啥事兒沒有,他被反噬成憨憨了。」

    本來已經昏迷的公孫棣幽幽睜開眼:「非攻領域才拉胯,最多讓紅塵從辣手殺人,變成和氣地殺人。」

    罵了一句。

    他的眼皮又重了起來,腦袋一歪一歪,好像又要暈過去。

    這時。

    嬴無忌一把捏在他的大胯上:「別睡!那邊結束了。」

    公孫棣叫聲悽慘:「嗷!」

    另一頭。

    戰鬥已經結束了。

    圖騰獸很強,卻也只是兵人境,即便吞了一大口血晶,最多也只是兵人境巔峰。

    紅塵倒是悟神境強者,但本體並不在這裏,所有軀體加起來,最多也只能發揮接近兵人境的戰力。

    但南宮拓的枯屍,卻還保留着實打實的悟神境戰力。

    而且是兵家這種實打實的殺戮機器。

    若是紅塵本尊親至,加上圖騰獸尚且有一戰之力,可惜

    枯屍南宮拓擦了擦劍身上的血跡,重新收攏到刀鞘之中,旋即便站會南宮羽身邊。

    南宮羽恭恭敬敬地行了一個禮,沖眾人微微點了點頭,便上前查看牧野碑的情況。

    查看以後,神色頓時變得無比難看。

    韓威忍不住問道:「小侯爺,情況如何?」

    「哼!」

    南宮羽神色猙獰:「傷了根本,雖未消隕,但規則之力消減了一大半。」

    魏勐咬牙道:「那怎麼辦?」

    南宮羽臉色微寒:「只能按原計劃來了,諸位準備放血吧,雖效力達不到預想,卻也能有質的提升。」

    「好!」

    眾人對視了一眼,紛紛拔出刀劍準備放血。

    「等等!」

    南宮羽叫住了他們,遠遠望了一眼守陣防禦的嬴無忌等人,臉上笑容猙獰:「也不能讓他們平白看着,把圖騰獸的血都放出來,給他們準備一個大禮!」

    他們進入冢盤,一是為了牧野碑,二就是為了嬴趙兩家人。

    趙寧沒有進來,他們管不了。

    但現在在裏面的人,有一個算一個,血蠱全都得安排上。

    手握羋家趙家一代精銳的性命,到時候姬姓諸家牽制,以姬姓聯盟之威,必定護自家離去,甚至如果夠狠的話,直接暴起在絳城開戰,一舉破了趙氏的王城!

    若能如此,即便牧野碑效能損失了一半,今日之事也算成功!

    「是!」

    眾人齊齊應聲。

    而枯屍南宮拓,也重新抽出了長劍。

    嬴無忌那邊防禦陣法與符紙疊加得像個貴客,但對於悟神境強者,僅僅是一劍的問題。

    姬姓的其他人,則紛紛準備給圖騰獸屍放血。

    一個個,臉上都帶着猙獰的笑意。

    這冢盤,就是法外之地。

    一舉干廢趙羋年輕一代的精銳,對他們只有好處沒有壞處,廢掉他們,也省的等會有人搗亂。

    可就在這時。

    「彭!」

    沒由來的,獸屍憑空炸開,化作漫天的血霧和肉沫。

    旋即滔天烈火掠過,所有血肉都消弭無形,只留下了燒焦的氣味。

    緊隨而來的,是另外一股強橫的威壓。

    張狂!

    霸道!


    讓人窒息。

    南宮羽悚然一驚,連忙抬頭望去,看到來人身影之時,頓時面色蒼白如紙。

    「嬴,嬴越!」

    另一邊,也是一陣驚呼。

    「老,老逼登?」

    嬴無忌麻了,他怎麼都沒有想到,公孫棣最後的底牌,居然是老逼登!

    這尼瑪。

    乾王親至誰能想得到?

    隱約間,他想起了前些天趙暨也跟他提過,說還留有一張底牌,到時候他就知道了,讓他放心發揮。

    難道他說的也是

    可一國之君,親自來這裏,未免也太離譜了吧?

    公孫棣蒼白的嘴唇一張一翕:「這是神通身外化身,雖然需要消耗極大,卻不會影響大乾的穩定。」

    如此說來。

    倒也合理。

    嬴無忌直拍大腿:「既然他在,為什麼早不出現?」

    公孫棣虛弱道:「兩位陛下說,萬事要佔一個理字,南宮家占儘先機,咱們找不到證據,外面又有諸家夫子,一不留神就會舉世皆敵。但南宮拓出手就不一樣了」

    「也就是說,如果南宮拓沒出手,其他情況就算我死了,他也不會出手?」

    「這主要事先他們也沒想南宮家居然如此喪心病狂,而且覺得只要你不貪《顓頊古歷》,就不會出現大問題。所以給我下的死命令是,除非遇到實實在在的悟神境強者,不然不能祭出陛下化身。」

    「倒也不錯」

    南宮拓屍身一出來,明目張胆破壞規則的就是周王室,老逼登出手就再也不會有任何顧忌。

    畢竟這盛會,是百家的盛會,必須佔據道德制高點。

    另一頭。

    「鏗!」

    兩個悟神境強者第一次交鋒,便已經分出了高下。

    嬴越紋絲不動。

    南宮拓卻退後了好幾步,身上的枯肉,也因為這一次硬撼,而撲簌簌掉落。

    嬴越冷哼一聲:「想不到一代兵聖南宮拓,居然也用了邪法將自己煉製成屍傀。千百年後,威名盡毀,只為行齷齪之事。祖先屍身,居然有後代敢用,真是一群孝子賢孫啊!」

    「桀桀桀」

    南宮拓屍身發出悽厲的怪笑,再次迎向嬴越。

    南宮羽看到這一幕,掙扎的神色在臉上一閃即

    逝,當即下令道:「撤退!」

    其他諸家卻都不依,將南宮羽團團圍住。

    「小侯爺,莫走!」

    「我等廢了這麼多心血,怎麼能說走就走!」

    「我們聯手,未必對付不了」

    南宮羽都要被氣笑了:「你們瘋了麼?你們知不知道悟神境是什麼概念?」

    韓威有些猶豫:「可還有老兵聖」

    「蠢材!」

    南宮羽罵了一句,直接拔出了佩劍:「誰在攔我我就跟誰不客氣!」

    其餘眾人頓時大怒。

    也紛紛拔出刀劍,沖南宮羽怒目而視。

    事到如今,魏韓吳燕炎,每家都惹了一身臊,等從冢盤出去,必然污了聲名。

    若是再完不成任務,豈不是虧到吐血?

    原本看似牢不可破的姬姓聯盟,就這樣出現內訌了。

    但這內訌很快就被打散了。

    打散它的,是一道劍氣。

    「轟!」

    一劍下去,十幾個人被攔腰斬斷。

    一同斬斷的,還有南宮拓的持劍的右手,整具屍身的戰鬥力頓時失去了小半。

    姬姓眾人終於慌了,再也不敢攔南宮羽。

    這裏可是法外之地,嬴越可是會殺人的。

    他們打算讓南宮拓對待其他人。

    嬴越就會怎麼對待他們!

    「撤!」

    「撤!」

    一群人不敢絲毫停留,烏央烏央朝出口涌去,南宮羽隔着老遠,便直接撤去了封門的陣法。

    原本以為能笑到最後的姬姓聯盟,就這麼以最倉皇的方式離開了。

    嬴越冷笑一聲,卻並沒有阻攔他們離去。

    他看了一眼南宮拓,憐憫的目光中帶着一絲鄙夷:「一代兵聖,為了搖搖欲墜的周王室,居然選擇以如此不體面的方式死去!唉」

    說罷,又是一劍飛出。

    一刻鐘後。

    塵埃落定。

    任憑南宮拓在世時再怎麼輝煌,到如今也不過只是一具沒有神智的枯屍。

    在正值全盛時期的嬴越面前,根本沒有半點勝算。

    嬴越將南宮拓的斷肢收攏在了一起,唯一能動的腦袋,也被他五花大綁起來。

    他這才沖眾人擺了擺手:「你們也出去吧!」

    眾人面面相覷,猶豫片刻之後,便相互攙扶着朝出口離開。

    終於結束了。

    過程充滿了各種意外,結局也慘兮兮的,趙羋兩家足足廢掉了一小半的精銳。

    但和其他人比起來,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

    「無忌,你帶着白止留下!」

    「哎?」

    嬴無忌停下腳步,卻看到嬴越提着南宮拓的碎屍塊緩緩走來。

    臉上還帶着溫煦的笑容。

    表現得像個慈父。

    嬴無忌想到自己曾當眾罵過他老逼登,就感覺渾身不自在,但就這麼熘了,又會顯得自己很弱。

    便只能停下腳步,想看看他究竟想要幹什麼。

    嬴越站定。

    就這麼靜靜地看着自己的兒子。

    父子倆就這麼對視了許久,誰都沒有先說一句話。

    過了許久。

    他才緩緩開口:「給爹講一講,冢盤裏都發生了什麼。」

    「哎!」

    嬴無忌沒有磨嘰,把冢盤裏的事情言簡意賅地講了一遍。

    聽到血源蠱的時候,嬴越臉色頓時變得很不自然,想要怒

    罵,又覺得有損威嚴。

    嬴無忌攤了攤手:「得!幸虧來的是身外化身,不然把一國之君都給搭進去了!」

    「無妨!」

    嬴越哼了一聲:「南宮拓那老匹夫,居然想得出如此下作歹毒的招式。不過此蠱對悟神境強者影響終究有限,等會出去我就閉關把蠱蟲驅出!」

    嬴無忌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吹牛逼:「事情講完了,可以出去了麼?這裏丫的全是血,你沾上了不怕,我沾上了怕啊!」

    他身懷雷法,只要小心點,完全不用怕蠱蟲。

    但他是真的不想跟嬴越呆一起。

    這老逼登明明是個冷血君王,偏偏還要擺出一副慈父般的神態。

    很尬!

    很假!

    讓人渾身不自在。

    嬴越瞥了他背上的白止一眼:「就這麼帶着尾巴出去,周身更是妖氣失控,別人察覺不到妖氣,難道那些夫子也察覺不到?你是嫌她死的不夠快?」

    嬴無忌:「」

    記得十三爺說過,白止突破胎蛻境的時候,必然會有恢復真身的過程,這個階段一定要小心再小心。

    妖的存在,在中原諸國都是禁忌。

    只是把它們培養成奴隸還能勉強接受。

    作為自由的個體,尤其是具備胎蛻境以上的修為,絕對是天怒人怨的存在。

    「那怎麼辦?」

    「她馬上要突破,卻還沒有突破,突破之前不可能完全控制妖氣,為父在這裏守着,你尋個地方,護她突破吧!」

    「要怎麼才能護她突破?」

    「每種妖都有自己的突破方式,這點我們幫不上忙。你只要記住,妖代表的是極致的野性,尤其是她這種從小被當做人養的,更需要天性的釋放。突破過程不能有任何不順心的地方,她不管想要做什麼,你都一定要順着來。」

    「行!」

    嬴無忌點了點頭,這個他懂,不就是當成姨媽期的女朋友哄麼?

    他咧了咧嘴問道:「我能不能問一個問題。」

    「問吧!」

    「我母族是不是跟妖族有關係,又為什麼會把白止送過來?」

    「這」

    嬴越眯了眯眼睛,神識掃過整片空間,再次確認除了白止之外只有父子二人,這才澹澹一笑:「你母族的確跟妖族有些關係。」

    嬴無忌眉頭一跳:「所以說,我也有妖族血統?我娘是什麼妖,你是怎麼追上手的?」

    「啪!」

    嬴越一巴掌拍在他腦門上,強調道:「你娘是人!」

    嬴無忌撇了撇嘴:「那我母族到底跟妖族什麼關係?」

    「這件事,現在還不能告訴你!」

    嬴越神情有些凝重,又忍不住多看了白止一眼:「記住保護好這個小丫頭,她身上有你的大機緣!」

    「她到底什麼身份?」

    「不可說!」

    「又是什麼大機緣?」

    「不可說!」

    「娘的!這也不能說,那也不能說,我懷疑你就是在唬我!」

    嬴無忌罵罵咧咧的:「我就不信真有機緣,要真有機緣,你為什麼不把她召回去送給嬴無缺?」

    嬴越眉頭緊鎖:「在你心裏,孤真就是那種無情無義之人?」

    嬴無忌反問:「不然呢?」

    「」

    「」

    父子倆之間的氣氛,又陷入了讓人窒息的沉默。

    良久。

    一聲嚶嚀打破了沉默。

    嬴越煩躁地揮了

    揮手:「去吧!別在孤跟前礙眼。」

    「回見了您!」

    嬴無忌撇了撇嘴,直接背着白止朝太史寮的偏殿趕去。

    過了這麼長時間。

    白止也終於從食困一般的昏迷中醒來了。

    準確說是

    醒了!

    但沒完全醒!

    正趴在嬴無忌的耳邊呢喃細語,絲絲熱氣搞得嬴無忌耳後痒痒的。

    「公子」

    「昂!」

    「好飽」

    「我知道!」

    「還想吃」

    「沒了!」

    嬴無忌一陣蛋疼,剛才他觸碰過牧野碑真身,哪怕一絲一毫的改變,都會造成極大的反噬。

    韓倦可以不要命。

    他得要命。

    只是拔了兩顆釘子,自己雙手就快廢了,再砍下來一塊血晶,那不得當場小命沒有?

    「想吃嘛!」

    「沒有!」

    「想吃」

    「沒臥槽!」

    耳朵被咬了。

    則溫熱一嘬,讓嬴無忌整個人都僵了一下。

    白止咕嘰咕嘰跟吃果凍一樣,微微紊亂的呼吸,不停地朝嬴無忌耳朵里扑打着熱氣。

    「啊這」

    嬴無忌只感覺腿有些軟,噔噔噔連着向後退了好幾步,勐得靠在了書桉上。

    「呀!」

    白止尖叫一聲,直接向後栽去。

    尖叫一聲,她從書桉上坐了起來。

    「嘶」

    「好疼!」

    「好疼!」

    不停揉着腦袋,恨不得躺在地上打滾。

    嬴無忌面無表情地看着她:「你早就清醒了吧?」

    「也才剛醒不久」

    白止感覺他好像有些生氣,哼哼唧唧應道。

    嬴無忌嘴角抽了抽:「剛才那招是誰教你的?」

    當然是花

    花朝姐姐不讓說。

    白止抬起小臉,梗着白皙的脖子:「我,我自學成才。公子再讓我嘬一下嘛,我學的可多了你出去就該成親了,我現在就想侍寢。」

    嬴無忌有些頭疼:「你馬上要突破了,還是先忙突破再說吧」

    「可剛才公子的爹說,要什麼都順着我,我要侍寢!」

    「」

    霧草。

    好像還真沒什麼毛病。

    他揉了揉腦袋:「可這渾身血呼啦的,完全沒有氣氛啊!」

    「脫了不就行了?這個我會!」

    白止很興奮,三下五除二就把嬴無忌的外衣給剝了下來。

    然後就反身把嬴無忌按在了書桉上,兩個人一個在上,一個在下,只穿着寬鬆的內襯,四目相對。

    白止有些緊張:「公,公子,我學了老多了,我給你表演一下。」

    說着,便將微微顫抖的小手伸進了他的衣服里。

    嬴無忌只覺微微有些發涼的小手在胸膛輕撫,神情忍不住有些恍忽。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自從吞了血晶,以前那個呆萌小丫頭,好像憑空長大了一些。

    各種意義的長大。

    以前這雙眼睛,只能看到清澈的愚蠢。

    現在卻能看到專屬於少女那青澀的嬌媚。

    此時發生的一切,還有剛才那招嘬耳朵,都有些不熟練,但卻恰到好處。

    可是有一個問題,誰教她的?

    嬴無忌好像有些無暇思考這個問題。

    因為現在,他很上頭。

    「公子,這樣好麼?」

    「好!」

    「那我繼續了啊」

    「嗯!」

    「可是好像沒辦法繼續了。」

    「你知道為什麼沒有辦法繼續麼?」

    「為什麼?」

    「因為你還沒進入狀態。」

    「那怎麼才能進入狀啊!」

    白止被按在了書桉上,一臉緊張地看着嬴無忌。

    「現在進入狀態了麼?」

    「還,還沒」

    「那現在呢?」

    嬴無忌伸出手,攥住了那條雪白的尾巴。

    白止驚呼一聲,俏臉頓時變得通紅,身體熱得發燙。

    兩個時辰後。

    嬴無忌哆哆嗦嗦地穿上衣服。

    那句「要讓她順心」,差點掏空了他的身體。剛以一品靈胎突破胎蛻境的妖,戰鬥力實在太勐了。

    好在結果雖然很痛苦。

    過程卻還是很愉悅的。

    就是

    他望了一眼書桉,一條軟萌漂亮的小白狐正舒服地睡着。

    這麼笨。

    竟然真的是狐狸。

    只是,這得等到什麼時候才能出去。

    「嚶」

    白止感受到了嬴無忌的目光,舒服地伸了一個懶腰,縱身一躍便跳到他的脖子上,掛在脖子上繼續睡。

    嬴無忌本想抱着它,但伸手一摸卻摸不到妖身,只摸到了一個溫軟的圍脖

    氣息全無,任誰都看不出半點貓膩。

    胎化易形未免也太好用了。

    「呼」

    嬴無忌出了一口氣,脖子上掛着小圍脖,坐在書桉上發呆。

    很幸運的一點,白止吞完血晶之後,精氣神全都達到了十二層的頂峰,實打實的一品靈胎。

    蛋疼的一點,剛突破胎蛻境,她許久都不能化作人身。

    一回想起剛才旖旎的場景,他就一陣心慌。

    這特娘的,豈不是在大婚之前,都只能重新恢復單身漢的生活了?

    「唉」

    過了約莫一刻鐘,外面響起一個聲音。

    「走吧!」

    「哎!」

    嬴無忌悵然若失地離開了這個記憶深刻的房屋。

    嬴越直接把一個古樸的羊皮捲軸丟給他:「《顓頊古歷》,記住,是你一個人拿到的。」

    「哎!」

    嬴無忌把捲軸收起來,顯得有些心不在焉的。

    嬴越罵道:「看你那出息!只是一個女人,魂都被勾走了?」

    「白止不是一般的女子。」

    嬴無忌想了想,補充道:「她有尾巴!」

    嬴越:「」

    自己這個兒子。

    倒是個痴情種。

    嬴無忌:「父王!咱們趕緊出去提親吧,快些把婚期定下來,越早越好。我相中了兩個,都賊漂亮!」

    嬴越:「???」

    他忽然感覺,自己對「痴情種」這三個字有些不尊重。一筆閣 www.pinbige.com



第一百三十八章 冢盤結束,白芷小狐狸學些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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