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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三章 腳踏兩隻船,驚世大渣男,嬴無忌犯了男人都會犯的錯(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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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內。

    香爐輕煙陣陣。

    一男一女彼此對視。

    嬴無忌看着花朝如水的眼波,感覺隱隱好像有那個地方不太對。

    不是等我吃年夜飯麼?

    為什麼吃年夜飯會是這幅神情?

    這是一個問題!

    但他感覺,自己現在最不想做的就是思考問題。

    因為花朝的目光,讓他心中一揪一揪的疼。

    「花朝姐,你」

    鬼使神差的。

    嬴無忌伸手觸向她的臉頰,第一滴眼淚剛從花朝的眼角滑落,便被他用指尖揩走了。

    花朝下意識後退了幾步,神情有些慌亂,飛快給嬴無忌拉開木凳,指着小鍋中煮着的酒說道:「快坐下吧,還熱着!」

    「嗯!」

    嬴無忌點了點頭,便上前坐下。

    只不過,他並沒有坐在花朝讓他做的地方。

    卻坐在了花朝的旁邊。

    花朝怔了一下,雖說兩人之前就經常這樣並肩坐着,但自從嬴無忌成婚之後,她就一直很注意距離,嬴無忌也很注意分寸。

    可這次,他竟然主動坐在了自己旁邊。

    而且看他神情自然,好像根本沒有察覺到不對。

    是了!

    通心麝!

    花朝想到了自己那位閨中密友說過的話:通心麝沒辦法當毒,也沒辦法當補藥,它唯一的功用就是,讓一個人理性思考的能力降到最低,讓一切都交由感性支配。

    所以說,現在無忌做的一切事情,都是他真正想做的對不對?

    他本來就想靠近我?

    冬夜很冷。

    即便屋內也有些涼。

    一個年輕高大的男子坐在身邊,就像是一個小暖爐。

    花朝也想跟他靠得近一些,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靠近他的時候會暖和一些。

    這種念頭越來越強烈。

    讓她忍不住想要朝嬴無忌肩膀上靠。

    但她很快就意識到了不對勁。

    不對!

    在屋內呆得太久。

    通心麝的藥效也開始影響我了!

    花朝感覺不妙,只想趕緊把自己想問的問題問出來,可剛準備開口,就看到嬴無忌敬來了一杯溫酒。

    嬴無忌笑道:「花朝姐!方才公事和私事都比較多,所以耽擱了一段時間。你久等了,我給你賠罪!」

    「沒有!我願意等!」

    花朝脫口而出,又下意識地補充了一句:「只要是你,不管多久我都願意等!」

    嬴無忌:「」

    花朝:「」

    壞了!

    怎麼一點矜持都沒有了啊?

    她終於意識到了通心麝藥效的恐怖,雖然它不能控制人的思想,卻能讓人的思想失去所有理性的束縛。

    在嬴無忌略顯灼熱的目光中,她有些慌亂,趕忙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從而掩飾尷尬。

    嬴無忌看着她,愈發覺得不對勁。

    但他也不知道為什麼,關注點很難放到不對勁上面。

    他現在滿腦子都是那句「只要是你,不管多久我都願意等!」

    完全頂不住啊!

    愧疚。

    自責。

    期盼。

    各種各樣的情緒交織在一起。

    淦!

    嬴無忌,你在期盼什麼?

    一時間,心虛有些亂了。

    嬴無忌深吸了一口氣,終於發現了空氣中的麝香味,這個麝香絕對有問題!

    有人下毒?

    他飛快檢查自己的真氣,卻是感覺到有一股奇怪的藥力。

    但在花開頃刻的作用下,他都沒有察覺到這藥力有什麼危險。

    不是毒!

    那又是什麼?

    但不管是不是毒,這種失控的感覺,都讓嬴無忌很沒有安全感。

    他伸手就想把香爐移走,卻不曾想,剛伸出手,就有一隻修長的手,按住了香爐。

    嬴無忌忍不住道:「花朝姐,這麝香不對勁。」

    「我知道不對勁!」

    花朝忽然站起了身,看着他,胸口起起伏伏,情緒顯然有些激動。

    嬴無忌咧了咧嘴,頓時明白了,這倒霉麝香,就是花朝安排的。

    他強撐着最後的理智:「花朝姐,你是不是有話跟我說?這些話,可以暫時放一放,有這麝香在,感覺要出事情啊!」

    花朝咬了咬牙:「沒有這麝香,才要出事情!」

    嬴無忌有些掙扎:「可」

    花朝眼眶有些泛紅:「無忌,你知道我用了多少勇氣,才等你到現在麼?」

    嬴無忌:「」

    房間內沉默了。

    兩人就這麼站着。

    嬴無忌想搶香爐,花朝卻死死護着。

    護着,護着,眼淚就撲簌簌地流了下來。

    把嬴無忌看得那叫一個心疼,無奈地把手收了回來。

    花朝緊張的神情,終於放鬆了一些,緩緩坐在的長凳上,雙手托着額頭,感覺有些疲憊。

    剛才情緒波動有些大,好像對她的體能造成了極大的消耗。

    嬴無忌輕輕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花朝姐,你如果有什麼話想說,就直說吧!」

    「嗯」

    花朝輕輕應了一聲,這才撐起腦袋,淚眼婆娑地看着他。

    其實她早就準備好了問題。

    這些問題早已在她口中演練過很多次。

    就算被通心麝影響了心智,也絕對不可能把這個問題忘掉。

    她想問的是:無忌!你往後餘生,願意一心一意只愛我一個麼?

    就在剛才,她無數次想問出這個問題。

    可每次這個問題快要出口的時候,就會感覺到一股無法承受的恐慌感。

    明明已經設想好的啊!

    如果答案是肯定的,那就把自己全部交給他。

    如果答案是否定的,那就徹底斷了這個念想。

    可為什麼?

    話到嘴邊的時候,我竟然這麼害怕得到否定的答案。

    或許是剛才從他身上聞到的女子香?

    花朝心中很害怕,今日聞到的女子香跟上次聞到的稍有差別,卻大差不差。

    想來應該是那位原陽公主。

    她之前已經認定,嬴無忌跟原陽公主不是真愛。

    可萬一呢?

    萬一嬴無忌給了自己一個否定的回答,那自己真要一輩子不見他麼?

    之前一切的理智好像都已經灰飛煙滅,一想到自己可能會得到一個否定的答案,她就覺得如墜冰窖,渾身都因為恐懼瑟瑟發抖。

    嬴無忌看她驚惶的眼神,心中也有些慌了,生怕她出什麼問題。

    便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花朝姐,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花朝咬了咬嘴唇:「我,我問你幾個問題,你只需要回答就好了,多的話一句都不要多說。」

    嬴無忌點頭:「好!你問吧!」

    花朝深吸了一口氣,準備強逼着自己問出那個問題,但到了嘴邊卻變成了:「無忌,你愛我麼?」

    嬴無忌怔住了,理智告訴他

    去他娘的理智。

    沒有理智。

    他捧起花朝的臉頰,輕輕拭去她眼角的淚珠,看着她的眼睛認真道:「愛!」

    從書局開起來的時候,他就想娶花朝當媳婦了。

    一直到現在。

    花朝微微鬆了一口氣,雖然剛才問的問題,不是她原本想問的問題,但這個回答,卻讓她有種前所未有的滿足感。

    因為這是發自嬴無忌內心的答案。

    她又問道:「那,那你願意往後餘生都對我好麼?」

    嬴無忌這次片刻都沒有猶豫:「願意!不論你是不是我的妻子,我都會對你好!」

    心中湧出的一絲絲甜意,讓她嘴角微微揚起。

    雖然對這些答案早有預料,但親耳聽到時,還是心中美滋滋的。

    所以。

    只剩最後一個問題了:你會不會只對我一個人好。

    花朝嘴唇張了又張,卻怎麼也問不出這個問題。

    她都有些不懂自己了。

    明明這個問題,才是我最關心的啊!

    為什麼問不出口?

    你在害怕什麼啊花朝!

    嬴無忌看她欲言又止的樣子,已然猜到了她想說什麼,畢竟他喪失的是理智,而不是智商。

    可就算從感性的角度,他也不敢輕易去招惹花朝的感情。

    可是剛才我回答的是什麼勾八?

    嬴無忌心裏亂糟糟的,感覺自己好像變成了渣男,但又沒完全渣。

    不行!

    渣誰都不能渣花朝姐啊!

    他用力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強迫自己開口:「花朝姐!我一直都想娶你當妻子,可是你想要的我給不了,現在我」

    「你不要我了麼?」

    花朝一句話。

    直接給嬴無忌干沉默了,剛才什麼話都說了,現在轉過頭說「我不要你」?

    他腦子有些糊,到底是渣一次對花朝傷害大,還是「我不要你」對她傷害更大。

    看着花朝婆娑的淚眼,他有些迷茫。

    花朝有些生氣,直接攥住了他的衣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把他推搡到了牆邊。

    然後雙手在牆上一撐,鼓足了畢生所有的勇氣說道:「我知道你想說,現在你身在王室身不由己!可是王室想要的東西,我不會搶啊!

    只要你愛我,只要你願意對我好,只要你我可以不要名分啊!我可以躲躲藏藏啊!

    我是不是很下賤?

    但你已經出現了啊!

    我已經習慣有你了啊!

    你讓我怎麼再去過沒有你的日子啊?」

    嬴無忌:「」

    花朝看着他,等着他,等到肩膀微微顫抖,她終於忍不住了:「我已經向你走了這麼多步,你能不能向前走哪怕一步?」

    「我能!」

    「唔」

    花朝只覺嘴唇一熱,好像還帶着一絲米酒的甜味。

    旋即被一個溫暖的懷抱包裹,感覺仿佛整個人都要被融化了。

    二十七年的漂泊無依,仿佛在此刻徹底了結。

    在這個懷裏,她感覺以前曾經懼怕過的所有東西都不足為懼。

    良久。

    唇分。

    她只感覺全身都綿軟無力,就這麼靜靜地伏在嬴無忌的肩上。

    等恢復了一些氣力,她聲音細弱蚊蠅:「還不夠無忌,你,要了我吧!」

    「嗯!」

    嬴無忌沉沉地應了一聲,便把她抱在懷中,輕輕放在榻上。

    他已經不想思考任何問題了。

    現在的他只知道,花朝缺的任何東西,自己都要給。

    眼前這個溫柔到骨子裏的女子,就是自己的妻子。

    四目相對。

    花朝沖他投了一個鼓勵的眼神,卻在他的手探向自己衣襟的時候,紅着臉抓住了他的手:「你,你能把燈吹滅麼?」

    片刻之後。

    燈滅了。

    另一間屋子裏。

    羋星璃小心翼翼地扒着窗縫,遙望着對面客房的場景。

    雖然什麼都看不到,但她還是看得津津有味。

    今晚。

    會不會發生什麽故事呢?

    說實話,她有些期待。

    在楚國的時候,她接觸的都是些王公貴族,聯姻來聯姻去的,每個人都有八百個心眼子。

    愛情?

    不存在的!

    直到和花朝接觸多了,她才發現這世界上居然還真有戲本裏面的感情!

    還有嬴無忌的那燒包,在各方勢力中間周旋,大格局和小心機都不少,對待花朝卻如此小心翼翼。

    這一對雖然有些超出她以前啊的認知,但卻滿足了她對愛情的一切幻想。

    要是能看到他們在一起。

    羋星璃覺得比自己找到一個好夫君都甜。

    奇怪!

    這世上居然有我這麼奇怪的人。

    但今天不會失敗吧?

    仔細想想,嬴無忌這人實在太圖利了,說不定還真會吃完年夜飯就溜。

    如果他真溜了。

    我就一個月不跟他說話了!

    不對!

    兩個月!

    實在太氣人了。

    正當羋星璃嘴角在微笑和猙獰兩種狀態瘋狂切換的時候。

    花朝屋裏的燈

    滅了!

    而且等了許久都沒有看到嬴無忌出來。

    「彩!」

    「彩!」

    「彩!」

    羋星璃莫名激動,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激動什麼。

    雖說可以借着花朝跟嬴無忌的關係,有一定幾率把嬴無忌騙到楚國,但這段關係最多只是一個突破口,距離成功不說差十萬八千里吧,起碼也是泰山之巔到冥海之淵的距離。

    所以我在激動什麼?

    別人禁忌圓房,我在激動什麼?

    羋星璃有些迷,但就是控制不住傻樂,甚至還在考慮要不要去聽聽動靜。

    聽聽吧?

    聽聽又不犯法!

    她覺得可行,旋即準備偷偷出門,到對面窗戶下聽一聽。

    卻不曾想,剛想推門出去,就隱隱聽到了轆轆的馬車聲。

    「這」

    羋星璃迷了,這大半夜的,哪來的馬車?

    她收回了準備推門的手,準備穩健一波。

    雖然這馬車聲大概率不是駙馬府的,但還是先穩一穩。

    但她沒想到,馬車聲真就停在駙馬府的門口。

    然後,一個身着宮裝的女子,快步走了進來。

    「嘶!」

    「原陽公主!」

    「啊這」

    羋星璃心跳憑空加快了幾分,她不明白,為什麼原陽公主自成婚到現在都沒有回過駙馬府,怎麼今晚就回了。

    但她感覺自己很緊張,感覺馬上被抓姦的就是自己。

    對!

    原陽公主肯定是為抓姦來的!

    別啊!

    人家有情人剛成眷屬,你這個尸位素餐的惡毒原配就來了?

    羋星璃捂住了眼睛,有些不忍看到接下來的場景。

    「嘭!」

    趙寧從馬車上跳了下來。

    看着駙馬府的牌匾,她神情有些恍惚。

    「我就這麼過來了?」

    她揉了揉腦袋,確實有些困,身體也有種疲累的感覺。

    「我來這裏,應該只是為了休息吧?」

    趙寧有些不解,感覺自己的動機很不合理,好像是佔有欲作祟?

    因為躺在嬴無忌曾和李采湄睡過的床上睡不着,所以我就要從王宮趕到這裏,跟嬴無忌睡在一張床上?

    這合理麼?

    不對不對!

    我原本的想法是在駙馬府尋一處房間住下,又不是跟嬴無忌睡在一起!

    對!

    就是這樣!

    趙寧做好了心理建設,便大踏步走進了府中,門房有意阻攔,卻屁都不敢放一個。

    「臥房燈是滅的?」

    「想必嬴兄已經睡着了!」

    「正好我尋一處睡下,也免得尷尬。」

    於是她開始搜尋客房,很自然就走到了唯一一個有動靜的房前。

    裏面隱隱傳來一串靡靡之音。

    諸如「花朝姐」「無忌,你溫柔點」的聲音雖然很小,但憑藉趙寧的修為,卻能聽得一清二楚。

    趙寧:「」

    她懵了。

    上次是只有畫面沒有聲音。

    這次畫面沒了,聲音卻如此生動。

    嬴兄!

    我這次來的,為什麼也正是時候?

    你不是跟羅相的私生女很克制麼?

    怎麼會

    屋內傳來的細碎聲音,讓趙寧心煩意亂。

    她只想把嬴無忌揪出來好好冷靜冷靜。

    但這種場景,出手打斷是不是太不近人情了?

    眼不見。

    心不煩!

    趙寧咬了咬牙,轉身走向了自己跟嬴無忌的臥房。

    睡覺!

    等明天再說!

    可是躺在這個承載着新婚夜記憶的床上,她腦海中便不自覺地浮現出那晚的場景。

    再聯想起今天先後見到的畫面和聽到的聲音。

    便感覺丹田中的真氣說不出來的躁動。

    還有一種失落的錯覺,更是讓她心煩意亂。

    造孽啊!

    另一處客房。

    羋星璃迷了。

    你不是來抓姦的麼?

    怎麼抓到一半人走了?

    你這到底是生氣還是不生氣啊?

    生氣了你就當場抓,再不濟也得回王宮找黎王告發啊!

    如果不生氣,最起碼也得有情緒波動啊!

    比如在門口吹一曲《鳳囚凰》啥的。

    就這麼回自己的屋,是不是太平靜了?

    屋內。

    風雨暫歇。

    嬴無忌緊緊摟着花朝,生怕片刻的分離會給她帶來恐慌感。

    剛才的一切,旖旎到了骨子裏。

    他也沒想到,平日裏溫婉的大姐姐,在做這種事情的時候,完全就是一個害羞的小姑娘。

    不過。

    一如既往。

    溫柔得像水一樣。

    現在肌膚相親,嬴無忌心中是說不出的滿足與歡欣。

    麝香的味道還在房間中縈繞。

    就這種拒絕任何理性思考的感覺,仿佛能夠把人變成戀愛腦。

    兩個戀愛腦相擁在一起的時候,簡直幸福到沒邊。

    「無忌」

    花朝湊在他的耳邊,仿佛夢囈一般:「我是你的了。」

    嬴無忌點頭:「你一直都是!」

    「我剛才是不是很笨?」


    「有些,但我喜歡。」

    「有多喜歡?」

    「一輩子都不會膩的那種。」

    「撲哧!」

    花朝輕笑一聲,迷戀地看着他,縱然光線無比昏暗,只能看到一個若隱若現的輪廓,她卻也仿佛看到了他的臉。

    但很快她又有些哀傷:「只可惜我沒有別的女子那般年輕,雖說現在仍有幾分容貌,但再過幾年我知道你不會嫌棄我,但我會嫌棄我自己。趁着我容顏還在,讓我多陪陪你吧!」

    嬴無忌有些不忍:「沒事!你還可以修煉,若是能突破胎」

    「有些晚了!」

    花朝輕輕嘆氣:「其實我從決定跟你的時候,就問過羅銘。他說我修煉有些太晚了,就算動用修煉資源,也很難到胎蛻境。除非有高手願意傳功,但這樣特別傷元氣,而且一旦真氣駁雜,兩個人都會廢掉,怎麼會啊!你做什麼?」

    「花朝姐,我還想」

    「那,那來吧!」

    子時。

    李氏別院。

    李采潭盤膝打坐,混元真氣在體內瘋狂遊走,入臻大成的混元真氣無比渾厚,哪怕紅塵給她留了折磨人的傷勢,也在混元真氣的作用下一點一點去除。

    她現在愈來愈能感覺到混元真氣的逆天。

    之前,她雖然以三品靈胎突破了胎蛻境,成為了世人眼中實打實的天才。

    但面對那些真正的高手時,她仍然感覺自己渺小得像一個螞蟻。

    直到混元真氣大成,她才有了真正的強者心態。

    現在的她,有信心面對兵人境之下的一切強者。

    即便是趙寧這種突破一品靈胎的怪胎,在與本命神兵沒有完全融合之前,她也有信心過上幾招。

    若是能如嬴無忌所說,煉化了嬴無缺的本源真氣,讓混元真氣入臻圓滿,再以此突破兵人境,就算是面對紅塵這種悟神境大佬,她都未必會輸。

    畢竟,紅塵的強,在於他根本不用在乎軀體的死活,以及強悍的戰鬥意識。

    這種人,對修為低於自己的人,很容易造成一邊倒的屠殺。

    可對手一旦突破兵人境,紅塵的優勢就會飛速下降,甚至成為劣勢。

    原因無他。

    紅塵想要奪舍一個兵人境,需要的條件極其苛刻。

    而他的本體,好像很弱。

    李采潭一想到當日在冢盤中,紅塵背棄自己選擇了姜太淵,心中就戾氣滋生。

    為今之計,只能安心在這裏呆着了。

    等妹夫出手相助一波。

    她選擇相信自己妹妹的眼光。

    其實。

    也是她只能這麼選擇。

    因為她犯下的錯誤太多,同時混元真氣展現的潛力也太恐怖,已經徹底被趙暨給盯上了。

    這段時間,隨着真氣越來越渾厚,她的靈覺也越來越強,已經隱隱察覺到了,如今的李氏別院有一個兵人境的大佬坐鎮。

    外加諸多守衛極其嚴密複雜的看守方式。

    就算想逃,也根本逃不出去。

    哪怕是向紅塵求助都無濟於事。

    不過好在她心態調整過來了。

    等!

    就死等!

    相信妹夫。

    「呼」

    李采潭站起身,伸了一個懶腰,緩步走到窗前。

    這扇窗,恰好能看到王宮的方向。

    平時她想妹妹的時候,就會在這裏駐足瞭望一會兒。

    大年夜了。

    可能采湄又在吃那無聊的年夜飯吧!

    不過嬴無忌那小子現在是駙馬爺來着,也不知道能不能上桌。

    這小年輕真是大膽啊!

    真好!

    哪怕是偷偷摸摸的真愛,也比轟轟烈烈的欺騙強。

    正當李采潭胡思亂想的時候,王宮的上空,突然出現了一團亮光。

    因為離得太遠。

    在李采潭的視線當中,只有小拇指甲蓋那麼大。

    但她能看得出來,這團亮光是彩色的,一綹一綹就像是春日的柳條。

    她能想像得到,如果是在王宮看,這團彩色的柳條會有多好看。

    「這東西怎麼從來沒有見過。」

    「采湄能看到麼?」

    「還是說,這就是嬴無忌那小子放給采湄看的?」

    李采潭沒有任何證據,她只是單純地這麼希望。

    煙花持續了多久,她就在這裏駐足了多久。

    甚至等到煙花停了,她也久久不願挪動步子。

    直到敲門聲響起。

    「進!」

    「吱呀!」

    門開了。

    一個中年守衛端着托盤進來了。

    「李姑娘,太子妃殿下給你準備了吃食!」

    「放下吧!」

    李采潭瞥了他一眼,便沒有再理他。

    中年守衛應了一聲,便放下托盤,離開了房間。

    房間內,又只剩下了一個人。

    李采潭這才坐下,笑意盈盈地打開托盤上的食盒,裏面果然有各種精美的菜餚,還有各式各樣的點心。

    一如既往。

    還是自家妹妹關心自己。

    更加喜出望外的是,在食盒最底部,還碼着一塊塊白皙如凝乳的塊狀物。

    玉皂!

    李采潭忍不住眼睛一亮,她沒有去參加百家盛會前的洗塵宴,卻也聽說了玉皂這個東西,本來想着淘一塊用用的,但洗塵宴上只有試用裝,市面上根本搞不到。

    這讓她一直有些心癢難耐。

    畢竟傳說中它能洗去一切塵垢。

    哪個女子能不喜歡。

    這樁生意好像是嬴無忌的。

    真好!

    妹妹懂事,妹夫也懂事。

    這麼多玉皂,應該能用不短時間吧!

    李采潭樂得合不攏嘴,把玉皂收起來,便拈起精緻的糕點品嘗了起來,胸口攢了兩個多月的悶氣,也終於一掃而空。

    不過吃着吃着,她就感覺有些不對。

    食盒的第三層,一般會擺一些調養身體的丹藥。

    但現在,她覺得適合第三層隱隱有些躁動。

    她打開第三層,發現一個白色瓷瓶裏面有若隱若現的光芒閃動。

    這個瓷瓶,雖然跟其他瓷瓶長得很像,卻沒有其他瓷瓶的紋路,並非王室出品。

    「有貓膩!」

    李采潭眉頭微皺,按照正常情況,這樣的瓷瓶絕對不會出現在食盒裏面。

    但它還是突破沖沖阻攔出現了。

    這是有人想要聯繫我?

    食盒想要進來,除了在宮中要經過一遍篩查,來到李氏別院,也需要七個人先後檢查。

    所以最後一道工序,也就是那個送飯的中年侍衛,就是唯一的嫌疑人。

    究竟是誰,居然能在這麼嚴密的防守中安插人手。

    他們又想做什麼?

    李采潭猶豫了一下,還是打開了瓷瓶。

    瓷瓶打開的瞬間,就有一團詭異的真氣躥出,這團真氣就像是駁雜的線團,每一縷都非常純淨,但湊在一起就混亂得讓人害怕。

    這團真氣直接竄向她的手心。

    但她卻一點都沒有阻攔的意思。

    因為這團真氣雖然詭異,但強度實在太弱了,真氣的主人恐怕連胎蛻境都沒有突破。她自信憑藉自己的混元真氣,它不會對自己造成任何威脅。

    果然。

    這真氣剛剛鑽入,就被混元真氣限制得死死的。

    一道微弱的念頭從她手掌傳出:「不愧是混元真氣,果然名不虛傳。不過采潭啊,不用對堂姑有那麼大的戒心,分別引一縷真氣到耳目,堂姑能幫上你的忙。」

    聲音只是微弱,還是能讓人從中聽出調笑的語氣。

    堂姑?

    那便是李家嫁出去的奶奶級的女子誕下的女兒。

    李家以聯姻立足,奶奶級的聯姻犧牲品也很多,只憑這個信息根本猜不出是誰。

    但是據說,南宮陵那個老匹夫為了保自己的兒子,把女兒給賣了。

    應該是

    「南宮燕?」

    「是啊采潭!」

    「呵」

    李采潭目光微冷,雖說有一些血緣關係,但面都沒見過一次,又何來所謂的親情。

    不過南宮燕費這麼大的力氣找到自己,肯定是有大事要說。

    而且這個大事,至少在表面上利好自己。

    反正她奈何不了自己,聽聽也罷。

    於是便將這真氣撕裂,一分為二分別引入耳目之中。

    緊接着,李采潭的視線當中就出現了南宮燕的虛影,她不禁嘖嘖感嘆,南宮燕實力雖弱,但對於真氣的掌控能力,實在是強到了令人髮指的程度。

    直接通過真氣改變視覺和聽覺,那除了自己,便不會被任何人發現。

    「說吧,我不喜歡廢話!」

    李采潭低聲說了一句,便靜靜等着南宮燕的下文。

    南宮燕撇了撇嘴,有些不滿:「你們黎國人都這麼無趣麼?虧我還是你的堂姑,難道就一點親情都沒有麼?」

    李采潭:「」

    南宮燕看李采潭不想跟她說廢話,便也不再繞彎子:「你跟為我教和姜太淵的事情我都聽說了,你想殺姜太淵,卻沒有人幫你,所以我想來和你做一個交易。」

    「什麼交易?」

    「你看我的真氣怎麼樣?」

    「詭異的很!」

    李采潭想了想,如是說道。

    每一縷真氣都無比純正,卻偏偏混亂地纏繞在了一起。

    除了真正的高手,正常人真氣都不會特別純淨,甚至稱得上是駁雜。

    但正常的駁雜,跟南宮燕的駁雜卻完全不同。

    就像這點心。

    尋常人的真氣,是把豆沙糕和桂花糕碾成了泥,混合以後重新捏成了糕點。

    而南宮燕的真氣,卻像是一粒豆沙糕緊挨着一粒桂花糕,壘成了一塊糕點。

    雖然吃起來沒什麼不同。

    但本質上卻是天差地別。

    這代表了南宮燕對每一種真氣都做到了極致的掌控,只是因為未知原因,這些真氣糾纏到一起了而已。

    不然南宮燕也不可能做到這般詭異的事情。

    南宮燕笑了笑:「就不瞞你了,我對真氣的掌控很強,足以將天下任何駁雜的真氣提純,若我助你,想要獲得最強的本源真氣,甚至不用費盡心機接近王族。

    屠殺千位嬴姓後人,我就能提純一縷不下於嬴無缺本身的本命真氣。

    只要你點頭,你混元真氣缺的,一年之內我都能給你。

    甚至還能救你離開!」

    聽到這話。

    李采潭狠狠地心動了。

    她答應嬴無忌的要求,也只是因為她會助自己提升混元真氣。

    至於殺姜太淵,他只會在合適的時候,才會助自己一臂之力。

    誰能保證嬴姜一定會處於矛盾的狀態!

    所以想殺姜太淵,歸根結底是靠自己,準確說是靠自己的實力,只要混元真氣圓滿,她就有可能躋身一流高手。

    一年之內!

    南宮燕開出的條件已經十分優厚了。

    李采潭沉聲道:「說吧,你的條件!」

    南宮燕微微一笑:「殺掉趙寧和嬴無忌!」

    「腦子有毛病,你可以滾了!」

    李采潭冷笑了一聲,便直接調動真氣,準備把南宮燕擠爆。

    前者是保下自己的人,也是自己妹妹的丈夫,後者是自己妹妹鍾情的男人。

    她可以恩將仇報。

    但李采湄在乎的人,她絕對不會生出絲毫歹意。

    何況

    這兩人是能輕易殺的?

    南宮燕驚了一下,她預想到李采潭會拒絕,但沒想到她一點猶豫都沒有,她明明能夠藉助李采湄下毒或者挑撥離間的。

    趕緊改口道:「可以換一個條件,比如你把混元真氣給我,並在這一年的時間,隨我一起建立姬姓聯盟。我能承諾,只要姬姓聯盟一成立,就會立刻聯合田齊,徹底剿滅姜姓!」

    混元真氣?

    這是李采潭的命根子,但她修煉混元真氣,就是為了讓姜太淵生不如死。

    姬姓聯盟聯合田齊剿滅姜姓。

    這個提議,戳中了她的心。

    南宮燕見她動心,聲音頓時充滿了蠱惑:「你不妨煉化一縷我的真氣,雖然我南宮家並非王室,卻也是統御周軍近千年,配得上你的混元真氣。順便體會體會,我能給你何等的幫助!」

    「這」

    李采潭猶豫了片刻,但想想只是煉化一下,自己不會有任何損失。

    於是便催動混元真氣。

    本來駁雜如線團的真氣,在混元真氣的作用下,如抽絲剝繭般解開,化作一縷縷無比精純真氣細絲。

    這一幕,讓南宮燕看得眼睛大亮,困擾她近二十年的無解問題,居然在混元真氣面前屁都不算!

    一時間,她的眼神中充滿了狂熱。

    而李采潭也小心翼翼地煉化了一絲,僅僅一絲,就讓她眼神大亮。

    她很清楚,南宮燕本身實力不強,這一團真氣,也只是她的九牛一毛。

    但這一縷真氣,論精純程度,甚至已經接近了本源真氣。

    這

    若能得到南宮燕全力協助,她甚至能讓混元真氣修煉到前無古人的地步。

    天階!

    未必是混元真氣的上限!

    一時間,她的目光充滿了貪婪。

    同時內心陷入了瘋狂的掙扎。

    南宮燕的真氣實在太香了,但任她驅使,就算徹底背叛了黎國。

    哪怕姬姓聯盟稱霸天下,自己能護采湄一生周全,恐怕也很難被她理解。

    可是采湄在自己的庇護下,怎麼可能比在黎王室的屋檐下過得差?

    但再想想。

    究竟是南宮燕可靠,還是嬴無忌可靠?

    這兩人都會堅定地跟自己背靠的勢力站在一起,就如同紅塵一般,不可能把殺姜太淵當做自己的第一要務,無論姬姓聯盟還是黎國,都未必會成為姜姓的死敵。

    選南宮燕,就背棄了嬴無忌。

    選嬴無忌,就相當於放棄了天賜良機。

    可是

    南宮燕的真氣,是擺在眼前的。

    而嬴無忌的承諾,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

    李采潭意動不已!

    她深吸了一口氣,好像做出了抉擇。

    可就在這時。

    窗外忽然變得無比明亮,隨後便有一陣爆聲傳來。

    她轉頭望去,發現夜空中綻放了一朵無比美麗的煙花。

    一朵。

    又一朵。

    縱見過繁花無數,這個瞬間她還是失神了。

    南宮燕不滿地催促:「怎麼不動了,你做好決定了沒有?」

    李采潭沉默了片刻,忽然笑了笑:「我覺得可以!」

    於是。

    不由分說。

    瘋狂吸收南宮燕留下的所有真氣。

    南宮燕有些不明所以:「你這是同意了?你這覺得可以是什麼意思?你能不能別急着煉化,把事情講清楚再說」

    聲音越來越弱。

    就當李采潭把所有真氣都煉化完的時候。

    聲音徹底消失不見。

    李采潭冷笑一聲,從抽屜內取出一張符紙點燃,這中符紙,李氏別院裏只有三張,留作她做緊急匯報,能助她聯繫到黎王室。

    十息之後。

    一個身影憑空出現。

    李采潭感覺這個人很強,應該就是趙暨派來監視自己的兵人境高手。

    她笑了笑,拱手道:「前輩,我要見太子殿下,或者嬴無忌。勞煩代為告知,采潭有大禮相贈!」

    兵人境高手上下打量她了一下,冷冷地拋下一句話:「等着!」

    隨後。

    身影緩緩消失。

    李采潭目光閃動,她不是特別確定,這煙花是不是李采湄派人來放的。

    但在煙花亮起來的那一刻,她心中就已經做了決定。

    跟南宮燕合作。

    做夢!

    但南宮燕那提純真氣的詭異手法。

    她是真的想要。

    太香了。

    這種真氣煉化起來,恐怕也只有玄女功配合李家雙修秘法轉嫁的真氣能夠媲美了吧!

    得到這種方法。

    並不一定非要跟南宮燕合作。

    還可以殺了南宮燕。

    黎王室未必不能幫自己。

    清晨。

    尚未破曉。

    嬴無忌豁然睜開了雙眼,房間內通心麝的味道已經散盡,感受着懷中溫軟的軀體。

    他心頭一咯噔。

    轉頭望去,發現花朝正在自己懷裏睡得香甜。

    這種肌膚相親的感覺,讓他無比享受。

    但又讓他頭皮發麻。

    「艹!」

    「我他娘的做了什麼?」

    「這該怎麼收場?」

    如果這屋裏只有他一人,他指定已經開始瘋狂給自己大耳瓜子了。

    回想起昨晚種種失控的表現,他整個人都不好了。

    尤其是花朝嘴角還洋溢着笑容,一看就知道她很幸福。

    但這笑容越幸福。

    嬴無忌就越心悸。

    這要是讓花朝自己腳踏兩條船,不得當場心魔爆發啊?

    不僅是花朝。

    他昨晚聽到花朝擔憂衰老的時候,一個腦熱,就把糖糖昨晚渡給自己的真氣,全給花朝渡過去了。

    如此純淨的真氣,只要完全煉化,至少也能凝結三品靈胎。

    可

    這些真氣是糖糖的啊!

    若是兩人見面,不調動還好,一調動糖糖必然有所察覺。

    這要是讓她知道

    完全解釋不清啊!

    完了!

    完了!

    嬴無忌不覺得自己是那種,隨便露出一絲王霸之氣,就能左擁右抱享盡齊人之福的大種馬。

    花朝雖然做出了很大的讓步,表示可以不介意自己身邊有其他女子,甚至可以不要名分,但嬴無忌不覺得她連「一心一意」的問題都不在乎了。

    糖糖雖然沒有要求那麼嚴,但她也曾明確地說過,自己身邊出現任何除趙寧以外的女子,她都會難過。更何況這女子還有着她贈予自己的真氣。

    天崩。

    嬴無忌麻了,這該怎麼搞?

    俺對待感情向來認真,怎麼就變成渣人又渣心的大渣男了?

    正當他胡思亂想的時候。

    懷中忽然傳來一聲嚶嚀。

    花朝緩緩睜開眼,在他懷中輕輕蹭了蹭,腦袋枕着他的肩膀,在他脖子間嗅了又嗅。

    聲音如同夢囈,又充滿了委屈:「無忌,你從原陽公主那邊回來的時候,能不能把她的味道洗掉啊?」

    嬴無忌:「」

    花朝聲音低落了幾分,又小聲問了一句:「可不可以?」

    嬴無忌連忙點頭:「可以!可以!我聽你的!」

    「嗯」

    花朝輕輕應了一聲,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貪戀地在他懷裏蹭了蹭。

    就這麼躺了一刻鐘左右。

    她逐漸恢復了清醒。

    昨晚旖旎的記憶也逐漸清晰。

    她有些害羞。

    但更多的是慌亂。

    因為最重要的問題沒有問!

    她猛然撐起身,死死地盯着嬴無忌的眼睛:「無忌!昨晚我還有一個問題沒有問。」

    嬴無忌心頭一咯噔:「什麼?」

    花朝深吸了一口氣,聲音因為驚惶有些顫抖:「你以後會一心一意只愛我一個人麼?」

    嬴無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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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三章 腳踏兩隻船,驚世大渣男,嬴無忌犯了男人都會犯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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