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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玄骨死!(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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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翠幽幽,綿延不絕。

    一眼望去,蜿蜒延續萬餘里的長絕山脈,儘是奇靈珍物。

    一藍一青兩道光芒閃爍不斷,悄然間掠過一座靈氣貧瘠的山林,慢慢止住。

    藍袍修士揮了揮手,一道靈氣打到特定的小縫隙,那看似平平無奇的小縫隙竟是散發陣陣白芒芒的靈氣,看那靈氣的濃郁程度,儼然不亞於大多數元嬰老怪殺伐間匯聚揮灑的靈氣。

    「前輩,那九曲靈參就是生長在這個地方?」

    韓立看了看那相當濃郁的靈氣,心下已然有了些許把握,知曉九曲靈參的事情大概率是確有其事。

    這種程度的靈氣,堪比四五個靈眼之泉肆意散發揮灑。

    以他這些年的眼界,也唯有碧靈島礦洞深處的靈氣可與之比擬。

    可這小山一看就不是蘊養有大型礦脈的樣子。

    也就是說,玄骨上人靈氣觸動的那一處縫隙,大概率是隱含了某種特殊的聚靈陣法,將靈氣匯聚,千年萬年的蘊養靈物。

    那縫隙散發的靈氣,一看就是蘊養了相當長久的時間。

    「就是這個地方!」

    玄骨上人似笑非笑,遍及周身的陰雲散去,掏了一個巴掌大小的金絲球過去,其散發淡淡光輝,看樣子是經過特殊的煉製。

    看韓立似是有些疑惑,玄骨上人一聲冷笑,五指猛然抓住金絲球,指尖黑光一閃,一道道金絲從球間悄然噴放,往復交叉起來,編織為一面小巧的金絲網,精緻異常,閃閃發光。

    「九曲靈參,唯有純金之物可捉住,你將這東西拿好,捉拿即可。」

    玄骨上人淡淡一笑,一雙血色紅瞳散發些許恐怖詭異之意,又掏出四支黃色小旗子和一塊陣盤,慢慢看了起來。

    韓立眸光微動,他在天南的時候可沒少看典籍秘術。

    金絲小球看着有點像是亂星海的特產,他不太清楚那究竟是什麼東西。

    不過,那四支小旗子和陣盤,他卻是幾乎一眼就看出了這究竟是什麼東西。

    四象玄武陣!

    那是一種特殊的防禦陣法,有些偏向於土屬性,版本相當的多,從鍊氣期到元嬰老怪,都有使用這種陣法的跡象,一向聲名斐然。

    至於,玄骨上人這一種四象玄武陣威力究竟如何,卻是與煉製陣盤的陣法大師和陣盤、陣旗的煉製材料有關。

    不過,玄骨上人那陣法氣息細微之處有些特別,估計是被做了手腳。

    韓立隱晦的察覺到一抹熟悉的氣息,心神大振,乾脆將計就計。

    「前輩這是什麼陣法?」

    似是看到了韓立有些驚詫的目光,玄骨似笑非笑,將陣法丟了過去。

    玄骨上人眸光微動,道:「四象玄武陣。小子,事先說好,我助你捉拿九曲靈參,你助我殺了極陰那個孽徒。」

    「四象玄武陣?前輩放心,極陰老怪欺師滅祖,實在是人神共憤,韓某定然是不會食言的。」

    韓立敷衍的答了一句,一邊「不經意」的查看起了陣法,似是看有沒有被種下手腳。

    不過,他舉手投足間有種半吊子的模樣,一看就是似懂非懂。

    一看韓小子不懂得陣法,玄骨心神微動,不禁有了一絲不可察覺的喜意。

    「豁,為何你這麼將陣旗給他?以他四靈根的資質,定然是不肯放棄九曲靈參的,你還怕他跑了不成?」

    一道神識傳音隱晦的沖向玄骨上人,儘是渾厚之意。

    「呵呵!」玄骨一聲冷笑,看着那仔細查驗的韓小子,神識傳音道:「那小子多疑,要是不將這旗子交予韓立,他會放心去抓九曲靈參?以這小子結丹初期的修為,要是不能一擊制勝,將他困得不能動彈,他定然是會反抗,一旦打起來,不小心將這具肉身滅了,你有奪舍的機會?」

    「嗯?不是說進入內殿,殺了極陰再奪舍嗎?」渾厚聲音一驚,「你對我說的是假話?」

    「我自極陰那個孽徒背叛,早已不信任何人。」玄骨話語間儘是寒意。

    「這韓小子知曉我的身份,又狡詐多端。要是他察覺到什麼,將我出賣給極陰那個孽徒,可就一切都完啦!雖然這種事情的可能性很低,可我卻是絕不願冒任何風險。這韓立,早早殺了為好!」玄骨又補充了一兩句。

    「哼!」渾厚男子頓了頓,問道:「沒了韓小子,你怎麼殺極陰?」

    也不是男子氣餒,實在是以他和玄骨目前的實力,遇上極陰不太可能有什麼勝算。

    哪怕他奪舍了韓立,頂天也就發揮結丹期的戰力。

    元嬰老怪和結丹修士的差距,大得讓人絕望。

    玄骨一聲冷笑,十分自信的道:「極陰的玄陰大法,乃是我親自傳授,早就留下了一些足以置他於死地的破綻。等你奪舍了韓小子,以你我之力,足以滅了那畜生!」

    報仇一事,玄骨早就計劃,等韓立去抓九曲靈參的時候,他就以四象玄武陣將其困住,以助力體內的那個老鬼奪舍,從而兩者合力,去殺極陰老怪。

    自從遭到背叛,他是誰也不肯相信,又怎會將報仇的事情寄託於韓立這樣一個陌生人?

    「嘶」渾厚男子一驚,玄骨極陰,這兩師徒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啊!

    玄骨收徒極陰,少說得六七百年以前,也就算是這個暗子埋藏了六七十百年,從小就算計起了極陰。

    都不是好東西!

    「那小子可是有金雷竹,你怎麼辦?」

    男子一頓,問起了金雷竹的事情。

    作為魔道鬼修,金雷竹簡直將他剋死,玄骨是奪舍重生,可一身修為也都是魔道修為,也被克制不小。

    玄骨看了看那有些不老實的韓小子,沉吟道:「沒遇到你之前,我的確是有意要與韓小子聯手的,一心想着復仇,也就沒太顧及金雷竹的事情。」

    「不過,亂星海有多少金雷竹,我難道不清楚嗎?據我所知,亂星海的金雷竹不出三根,那臭小子有能有什麼威脅力?」

    玄骨冷哼一聲,滿是不屑與自信。

    「也罷。那就殺,待我奪舍肉身,也可更好的幫你一把。」

    男子這麼說,卻是有意穩住誘惑玄骨,表明兩人殺玄骨前是利益共同體。

    玄骨心底冷笑,卻也沒說什麼。

    「韓小子,這陣法交由你去主持。」

    玄骨看向心有戒備的韓立,將陣盤丟了過去,一副徹底任由對方干預的樣子。

    韓立一怔,這劇本不對勁啊?

    他一向修煉大衍決,神識高絕,玄骨和那老鬼的對話,他也偷聽了不少,可是早早就知道玄骨體內還有一個老東西,要奪舍他呢?

    不應該是他看了陣法沒問題,那老東西去佈置陣法嗎?

    畢竟,一看玄骨這樣式,就知道他絕對會翻臉的。

    不對勁,這陣法上的後手不少。

    韓立臉色微沉,玄骨怎麼搞他,他基本上都猜的差不多,估計就是趁他捉拿靈參的時候以陣法困住,進而奪舍。

    也就是說,這陣法可能不受陣盤控制?

    韓立收斂心神,將陣盤接了過去。

    玄骨算得很好,也很全面。

    可惜,他是仙二代!

    「那就請前輩教一教晚輩如何佈置這法陣,等韓某捉拿了九曲靈參,就去為前輩報仇。」

    韓立查驗了陣法,似乎並未看出什麼破綻,心神一喜,卻是反向說起了承諾,似是要穩住玄骨上人一樣。

    玄骨一看,微微笑意濃郁不少。

    這韓小子,一看就是要捉拿了九曲靈參就反悔。

    可惜,他是捉拿九曲靈參的時候就反悔。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玄骨詭異一笑,慢慢上前教導起來,「以四大小旗,呈四大方位放置,相互隔着百餘米即可。」

    韓立一副瞭然的模樣,就地佈置起了陣法。

    裝不會有得適當裝,要是裝作連催動陣法都不會,那就有點過猶不及。

    一看韓立將陣法佈置得差不多,玄骨丟下一個儘是腥臭之味的玉匣子。

    韓立一驚,有些戒備的問道:「這是什麼?」

    玄骨上人淡淡看了韓立一眼,心神大定。

    韓小子戒備,說明他並未意識到自己落入了殺伐陷阱,這就是好事。


    「麝蘭獸的糞便,就去靈參一向受其誘惑。」

    這麼一說,韓立似乎安心不少,耐心靜侯起來。

    時間一點點過去,玉匣子散發的腥臭之味越發濃了起來。

    韓立和玄骨上人,兩人都屏住了呼吸,不敢有任何驚擾之意。

    於韓立而言,要是沒有九曲靈參,他未來的修行之路怕是會相當難走。

    於玄骨而言,要讓體內的老鬼奪舍韓立,定然是要一招就制住韓立,讓他不能反抗。

    這一來,也唯有等九曲靈參真的出沒,韓立驚喜之至,沒有太多防備時才可以做到。

    他這一身修為,相比於當年實在差了不少,不這麼搞,卻是有可能讓韓小子閃出陣法。

    要是爭鬥起來,韓立肉身盡毀,他這一趟也就白幹了。

    兩人,一人持陣,一人持金絲,心思各異,卻都希冀九曲靈參的蹤跡。

    忽的,四象玄武陣外黃光一閃,卻是一隻鬼頭鬼腦的野兔。

    這野兔通體雪白,一雙血紅眼珠滴溜溜的轉個不停,不時東瞅西瞅,一副膽小謹慎的樣子。

    饒是如此,野兔也不斷的向玉匣投去陶醉渴望的目光,頗為人性化。

    韓立興奮起來,眸光緊緊的盯着白兔。

    有些懶散的玄骨也悄然認真起來,緊緊的看着韓立。

    不知名之地,一道墨綠道袍男子,悄然看向玄骨上人。

    「穩住。」

    淡淡的聲音,卻是神識傳音。

    韓立身子微振,心裏有了底氣。

    這時,白兔仔仔細細的看了看四周,又大致兜了一圈,卻遲遲不進陣法。

    韓立不禁有些焦慮起來。

    這樣子,九曲靈參莫不是識破了什麼東西?

    忽的,白兔身形一閃,跳縱起來,竟是消失。

    韓立心中一寒。

    這時,白影一閃,那白兔竟是又急速的跳了過去,殘影微動,竟是直奔玉匣。

    一含住玉匣子中的東西,又毫不遲疑的往外衝去。

    這一系列的動作,讓韓立心神發愣,又急忙反應過來,催動四象玄武陣法。

    這小兔子,定然是沒識破陣法的,否則以它的謹慎樣子,早就奔逃而走。

    饒是如此,沒有識破陷阱的九曲靈參,為了搞一樣東西,竟是小計策不斷。

    可惜,有心算無心。

    就在白兔即將跳出陣法範圍的那一刻,一道黃光射起,落在白兔即將奔逃的必經之路上。

    白兔一驚,半空的身子一扭,划過一道弧線,卻是要換個方向奔逃。

    可惜,太晚了。

    慕然,一道四方形的黃罩升起,將這牢籠緊緊困住。

    一道金網適時飛出,恰好將那白兔套上。

    這卻是玄骨,他負責掌握金網。

    「前輩。」

    韓立一喜,卻是看向了佈置陣法的四道小旗,眸光間有些擔憂。

    意思也明顯,不把陣法收了,他不敢去拿靈參。

    玄骨不急不慢的打了個哈欠,揮了揮手,一道藍芒閃過,將那佈置陣法的旗子打碎一支,化作灰灰。

    一支旗子化作灰灰,四象玄武陣的光芒也就消散。

    順手,走進去慢慢托起金絲白兔,丟向韓立。

    韓立滿意的點了點頭,青光閃動,就去捉拿困住的九曲靈參。

    怎料,就在他摸到金絲網的一刻,只覺體內法力如同凝固一樣,無法提取分毫,真元竟是讓着金絲網禁制困住,

    幾乎同一時間,本是破碎的四象玄武陣閃過一道紅芒,兩支旗子不動,一支旗子微微一偏,恰好化作三才之相,紅芒大起,籠罩了韓立。

    這四象玄武陣,竟是隱含三才大陣。

    四象玄武陣,化為三才大陣,威力絲毫不差。

    真元凝固,大陣圍困。

    這一下,竟是讓韓立分毫不能動彈。

    「前輩,這是幹什麼?」

    韓立悄然間握緊幾道符籙,又摸了摸胸口的幾根萬年金雷竹,看似慌張,實則又不那麼慌。

    「殺你!」

    一道徹底迥異於玄骨的渾厚之聲響起。

    遮天蓋日的烏雲升起,化作一道碧綠色詭異身影。,

    其面目模糊,滿身鬼氣,兩隻手化成碧綠色巨蟒,狂舞不已,毫不猶豫的沖向韓立身後。

    看其動作,舉手投足間有一種興奮之感。

    看樣子卻是鬼冤之地的鬼王,好不容易有了復生的機會。

    就在這時,一道浩瀚之聲響起。

    「小輩,過了吧?」

    浩瀚之音,如天雷滾滾,直指碧綠身影。

    「啊?」

    碧綠身影似是受到了什麼攻擊,狠狠的抱住頭顱,痛呼起來。

    韓立明明相距他不足兩步,他卻無法走進分毫。

    「元嬰中期?!」

    一直掌控三才大陣的玄骨一驚,看向天際之上,那屹立於一道赤金色虹橋之上的俊朗青年。

    那人,赫然是這次入了虛天殿的三位元嬰中期修士之一。

    「前輩,恕晚輩魯莽,不知韓道友竟是前輩的人,無意開罪,請前輩饒恕。」

    玄骨大驚,沒有任何遲鈍之意,果斷求饒。

    哪怕是他的巔峰期,也遠遠不是元嬰中期老怪物的對手,更遑論如今的他僅僅是個奪舍之身?

    玄骨一陣心寒,實在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樣。

    他這段時間才重新出沒,唯一接觸的人也就一個韓小子。

    可韓小子,怎麼會是楚姓元嬰的人?

    那種老怪物,看得上一個四靈根修士?

    「韓道友,九曲靈參要想助力結嬰,卻是得丹方輔助,玄骨無知,開罪了道友,不知可否饒恕一場?」

    玄骨看向韓立,知曉韓立也是關鍵人物,當即利誘起來。

    玄骨又望向楚鴻,言辭鑿鑿的道:「前輩,玄骨本為極陰恩師,卻遭極陰背叛,含恨而死。怎料韓道友機緣巧合救了玄骨一命,這卻是不遠萬里,特來殺那極陰老鬼。求前輩饒恕一條生路。」

    他這麼說,卻是想起了楚鴻和極陰有恩怨。

    「呵!」楚鴻冷笑一聲,「殺了你,丹方一樣是立兒的。」

    話音未落,一連四五道貫穿幾里的天火沖刷而下,灼燒起來。

    韓立早已恢復自由身,從儲物袋掏出「玄火鑒」符籙,催動起來,不受分毫影響。

    「啊!」

    「且放心去吧,極陰那老東西也註定隕落,不枉你復仇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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