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小公爺,內閣那把椅子輪不到你來坐!(1 / 1)
齊衡是太后一黨的馬前卒,趙宗全雖驚訝於他的升遷速度,卻也沒有多管。
文人,要是聲望配不上權勢註定被反噬。
「諸位卿家可有別的要奏?」
齊衡的事情敲定,趙宗全又望向一眾人等。
嗯也隱晦的望了望太后。
「臣韓章啟奏。」
韓章巋然不動,氣勢渾然天成,宰輔大相公的積威一覽無餘。
「大相公請講。」
「陛下新君繼位,如今四海歸心,大娘娘不如撤簾還政,維護陛下清譽,成千古佳話!」
韓章沒什麼好畏懼的,直指撤簾還政。
作為百官之首,真要是撕破臉皮,便是皇帝他也敢硬懟,區區一個太后他根本就不怕,更遑論自己的弟子乃是新帝親外甥,這就更沒什麼好猶豫的了,偏向哪一方自然無需多言。
這段時間,呼籲太后撤簾還政的聲音也越來越多,不少內閣大學士都找太后商議過這事。
甚至,就連偏向於太后的一位內閣大學士也希望太后撤簾還政。
太后垂簾聽政好歸好,但註定不可能長久。
與其如此,不如在關係徹底惡化之前,將這事結束。
這是大勢,也是眾望所歸。
「我你.枉先帝視你為忠正之臣,你居然如此詆毀先帝。我何時撤簾還政,自有自己的打算,輪得到伱來管?」
曹太后神色有些不太自然。
韓章沒有退步,緊接着說道:「大娘娘,您可知武媚娘以後的皇帝究竟姓什麼?」
韓章說完便不再說話,他自認說了這話算公道,也對得起先帝的恩情。
太后掌權,但她並沒有漢朝呂后的勢力威望,也沒有唐朝武曌的狠辣手段,註定不可能贏的。
太后與皇帝再怎麼爭,最終的勝利者一定是皇帝一方。
太后是會老的,可皇帝有子嗣。太后贏了皇帝,未必能贏桓王;贏了桓王,未必能贏太孫
當然,要是太后立新皇攝政,那又是另一說。
可即便是立新皇攝政,太后的下場也絕不會好。
沒有血脈親緣,攝政這種東西肯定出事。
何況,有着他這個百官之首,太后註定不可能做到那一步。
這種事情,太后一方註定只能一時權勢滔天,但不會是最終的贏家。
而在雙方關係真正惡化之前,要是太后主動交權,新帝為了表示自己地位的正統,一定是會善待太后的。
如此,又處於特殊交替時期,便可成千古佳話。
韓章看向御座往後的帘子,深深鞠躬。
「你個老東西,輪得到你來管我?」
太后冷哼一聲,怒火充斥朝堂。
太后黨的人大多是御史,當即一個個跳出來。
「太陛下,宰輔大相公專橫跋扈,應當貶黜!」
「韓章乖戾易怒,應當責令貶職!」
「宰輔大相公諂媚阿諛,應當貶貶杭州知州!」
韓章沒有說話。
楚鴻無語的搖了搖頭,哦呦,貶杭州知州。
你這話說的,自己底氣都不足吧?
哪一個宰輔大相公是遭人無緣無故彈劾貶黜的?
哪一個閣老不是黨爭落敗、觸碰禁忌才被貶?
況且,就這幾個小卡拉米,嘖嘖
諫議大夫鄭斌在楚鴻的授意下,聯合幾個韓系的御史上前「仗義執言」,斗得不亦樂乎。
趙宗全隱晦和楚鴻眼神交流,當即狠狠的拍了拍御座。
「夠了!一個個的怎能如此情緒不穩定,都是朝堂重臣,又不是當街謾罵的潑婦!」
曹太后又是一聲冷哼,這指桑罵槐的啊!
一直矗立在中間的齊衡上前一步,望向群臣,「當初,就是為了穩定朝綱,大娘娘才垂簾聽政。然,如今逆王一黨多有餘孽,何談朝綱穩固?韓大相公如此這般逼宮,豈是忠正之臣?」
在齊衡看來,這般類似於逼宮的事情,簡直是大逆不道。
楚鴻不屑的搖了搖頭,宰輔大相公上言撤簾還政,皇帝怒斥隱晦痛罵。
雖然這並不是真正的打起來,僅僅是日常口舌交際。
可這種局的檔次就在這裏,換一個別的人,誰敢當着群臣的面讓太后撤簾還政,將這事直言不諱的說出來?
你一個六七品的小官,仗着太后恩寵去和幾個御史攪合也就罷了,怎麼強行上巔峰賽呢?
老師不說話,學生自然得說話。
「侍御史何出此言?自古以來,皇帝君臨天下,乃是大義,宰輔大相公也僅僅是仗義執言,乃是忠正之臣。」
「楚閣老,韓章是你的老師,你如此這般為他辯駁,可是要至禮法於不顧?」
齊衡當即不服,一副準備辯駁的模樣。
楚鴻眉頭微微抬起,韓章也是你能叫的?
禮法,你信不信我能倒過來背?
還有,你怎麼一副準備辯駁,躍躍欲試的模樣呢?
既然這麼想辯駁,那就讓你試試內閣巔峰賽的水準吧!
楚鴻當即若有深意的望向齊衡,「侍御史,就算是你把我和老師彈劾了下去,貶為庶人,內閣的那把椅子也輪不到你來坐!」
言下之意,自然是沒必要這麼賣力。
齊衡臉色當即一變,想要辯駁卻不知從何下手,臉色越來越難看。
眾人見此紛紛莞爾一笑。
「哈哈!」
「閣老言之有理啊!」
「哈哈,小公爺還是好好查逆王一黨吧!」
不少人都微微搖頭,小公爺實在太嫩了,明顯不是一個段位的人。
雖然有些傷心,但事實就是楚閣老剛剛一句話就將小公爺輕鬆拿捏。
不少太后黨官員也連連搖頭,你當好你的馬前卒就行,摻和巔峰賽幹什麼?
這一句話就被拿捏了,有什麼意義嗎?
當年,楚閣老還是小閣老的時候,火力大發,內閣大學士那種老狐狸都得崩。
你一個沒有半點閱歷,也沒有政鬥經驗的人,這麼直愣愣的上去,不是白挨打嗎?
一襲紫袍的齊國公望着明顯有些愣住的兒子,心裏有些着急,卻也沒什麼辦法。
齊衡臉色漲紅,看了看一襲紫袍的楚閣老。
他幾次想要辯駁,卻又不知道該如何辯駁,就這樣越來越尷尬。
片刻,齊衡看到了老父親的示意,微微躬身退了回去。
這兩天實在有點忙。不過我明天就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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