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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章.皚皚血衣侯(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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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衣侯,白亦非。

    一個不是很好相處的男人。

    優雅、狡詐、殘忍、冷酷,像極了西方影視劇中的貴公子,只不過,不是住在莊園裏的貴公子,而是住在古堡里的貴公子,曬太陽會死的那種。

    好在,只是有點像。

    白亦非可沒有曬太陽必死的詛咒。

    即便他的肌膚白的有點不健康。

    是那種慘白,而非雪白。

    讓人看的極其不舒服。

    不過,如果有懂行的人,一看他肌膚的顏色就能判斷出他的境界,可惜這世上懂行的人太少了,即便是楚國名將項燕,也只感覺似曾相識,並沒能從白亦非身上看清那份只有寥寥幾人知道的秘密,這也是項燕能同意白亦非回國休整,而非把白亦非就地處決的原因。

    在這所謂的「寥寥幾人」中。

    潮女妖,算是一個。

    在與白亦非交代完此「姬無夜」非彼姬無夜,及,她這些天調查的結果後,望着白亦非那愈發陰寒刺骨的氣勢,眸子裏忽然閃過一絲不忍與一絲羨慕。

    這是兩種不該同時出現的情緒。

    沉默着。

    給白亦非留下片刻的消化時間。

    隨後,話鋒一轉,好似不經意間的隨口一問,掩飾住那份微不足道的關心,因為她也沒辦法解決自家表哥身上的問題:「你似乎快要突破了怎麼樣,還能壓制住那份殺氣嗎?」

    「娘胎里留的病根。」

    「亦是我命中的劫。」

    白亦非舉起自己的左手,看着這隻沾染過無數次鮮血的手掌,儘管另一隻手掌也不逞多讓,但男左女右,他還是更喜歡觀摩自己的左手,也算是他在思考問題時的一個小怪癖了:「不必收集那些少女了,這會讓你更為難,我倒想從這該死的先天之境中掙扎出來,破繭成蝶,可你也知道,我的意與我體內的殺氣不是一個層次的東西,我必須要把意淬鍊到和殺氣一個層次,或超越殺氣所在的這個層次,方能掙脫枷鎖,將我這快要崩潰的身軀重塑一遍」

    「然後變成無敵宗師,對吧?」

    潮女妖苦笑着,調侃了一句。

    話音未落,抿唇,語氣複雜:「既然伱清楚自己的狀況,那你為什麼還決定要見他一面呢?」

    「因為我沒有把握。」

    「我沒有把握在我崩潰前,把我的意淬鍊到那個層次。」

    「我從小帶兵,見血很早。」

    「這些年,見血也越來越多。」

    「這些你都是知道的。」

    「可是,哪怕這次上了戰場,也見到了幾十萬大軍廝殺的慘烈,卻仍無法把我這次的所見所聞,融入到我的意中,即便能融入也做不到壓制那股殺氣。」

    「百萬人的殺氣啊!」

    「我所在的那片戰場,雙方加起來也就是百萬人左右!」

    「又怎麼可能壓制住呢?」

    白亦非的表情無動於衷。


    語氣涼薄。

    似乎說的不是自己,而是別人。

    語氣從始至終都很客觀。

    不過,他能跟潮女妖解釋,能回答潮女妖的問題,已是證明了潮女妖在他心裏的地位,眸光平靜如水,壓抑着那股似乎要將人撕碎的瘋狂:「此關,生死未卜;既然我已明知生死未卜,自是不能在我身後事中留下麻煩的;我若死,你就降了吧,我若不死再商量對策也不遲。」

    潮女妖默默咽了口唾沫。

    她對這個表哥的感官很複雜。

    心疼是有的。

    尤其是自表哥成為先天之後。

    其實,後天反先天,也就是一二三流返祖成先天,對任何一位武者而言,都是夢寐以求的好事,這能讓他們的身軀重返無垢狀態,激發潛力,修復暗傷,全身上下無漏無缺,儘管不能更改容貌,但壽命的延長還是讓無數人趨之若鶩,可白亦非的返祖,卻正好把他體內的那股殺氣,也就是白亦非剛剛說從娘胎裏帶出來的那股殺氣,擴散到了全身,儘管也延長了壽命,卻讓白亦非自那以後時刻生活在被千刀萬剮的痛苦中,似乎只有通過吸食鮮血,才能以毒攻毒,飲鴆止渴般的緩解疼痛。

    別人成為先天,那叫爽。

    白亦非成為先天,那叫酸爽。

    她只是想一想被千刀萬剮的痛苦,就對這個表哥表示心疼,更不用說她在很小的時候就與白亦非相識,每逢陰雨天,還沒入先天的白亦非,都被那種好似拿銀針往骨頭縫裏鑽的痛苦疼的無法動彈,只能癱軟在床榻上冷汗如雨,經常是一場雨後,房間裏的被褥都濕的要換一套。

    姨母不管事。

    聽說是在雪衣堡的某個地方閉關。

    誰也不知道閉咋樣了。

    反正她只親眼見到過姨母一次。

    在接她入雪衣堡的歡迎宴席上。

    作為被表哥一手拉起來的表妹。

    說她是表妹,實則更像是女兒。

    她又如何能不心疼表哥?

    恐懼也是有的。

    儘管白亦非時刻壓抑着瘋狂,可那只能瞞過外人,瞞不過非常了解她這位表哥的她自己,尤其是從百越回來後,可能是因為那一次出征時,正好是白亦非從一流躋身先天的原因,備受千刀萬剮的痛苦,哪怕歸來之後第一面見的是她,某種恍若也要把她千刀萬剮的瘋狂,也還是嚇到了她,即便迄今為止的後來都很克制,似乎也注意到了她那時的恐懼,不想給她留下壞印象,但那種印象一但留下,便輕易不會消退。

    總而言之,很複雜。

    她對表哥白亦非的情感很複雜。

    她的表哥白亦非也本是個複雜的人。

    「就這樣吧。」

    似乎看出了自家表妹的複雜心思,白亦非如此說着,把這件事定了下來,擺擺手阻止潮女妖開口的動作,示意聽自己說,旋即才道:「我從這份佈局中嗅到了一絲蜘蛛的味道,這張面面俱到,滴水不漏的網,也絕非一般人能佈置的,一步一步把你算計到你不得不跟着他走,被他牽着鼻子,這種手法剛好是他們最擅長的;我在回來的路上聽說這一代的驚鯢劍主被一名神秘的女子與一名呆傻的男子擄走,而那名呆傻男子手裏拿的劍是干將、莫邪,疑似與農家有不為人知的關係;所以,如果他是那邊的人,便是能殺我也不會對我下死手,你大可放心,我上面說的是最壞的結果,不到那個地步,不會發展到那麼極端的,就算往極端了發展,我的身份也能幫我擋一劫」

    目送白亦非昂首挺胸離去的背影。

    潮女妖深深吸了口氣,緩緩吐出。

    命運不在自己手裏的感覺,真憋屈啊!

    求訂閱,謝謝大家。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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