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不甘(4000字,求訂閱!求票票!)(1 / 1)
巨型龍舟之中,
代表人間至高權柄的龍椅之上,
坐着一個中年男子,這男子就是王明。
王明此時在吸收着這三十幾個忠心大臣的功力,但是他的心神卻一直放在朝堂之外兩軍之間。
雖然身處在這個龍舟的內部空間無法看到外面的情況,但是王明這修為的人耳力極其強大。
通過聽覺就可以收集道外面的訊息,通過這些訊息在腦中匯總,得出戰場的戰況如何。
此時的戰況十分的不好,
本來三十萬的護衛軍就折損到了不到十萬人,此刻更是阻擋外面十八路反王的進攻變的吃力非常。
巨型龍舟太大,根本就無法通過風力驅動,單靠船槳也沒辦法划動,所以必須要縴夫在岸上拉船才能讓船動起來。
可是十八路反王的軍隊阻擋了縴夫拉船的道路,所以此時的龍舟是沒有辦法離開的。
王明也就沒有辦法坐船逃離。
宋閥的二把刀宋智戰出隊列朗聲說道:「皇上,護衛軍即將堅持不住,外面叛軍打進來是遲早的事了。微臣願意誓死護衛陛下離開戰場。」
王明看了一眼宋智,這個宋智來的時候帶來的一百多人,王明是見過的。
那一百多人行動的時候,明顯可以感覺出來他們的修為,二十幾個步入先天修為的好手(年輕一輩或許很少,但是老一輩,老老一輩基數很大的。)基本上人人都有真氣修為在身,端是不簡單。
他們的裝備同樣的精良,可以說是武裝到了牙齒。
要說這支軍隊能不能護送王明殺出去,王明覺得還真有可能。
不過殺出去了,這宋智怕就不信宋了,他就想當老曹了。
王明沒有回應宋智的話,而是在關注外面。
如果這些反賊在自己吸完功力之前就進來了,那自己會非常麻煩的。
於是,
王明運功將自己的聲音擴大,讓整個戰場的人都能聽見。
儘量的以寬和而誠懇的語氣說道:「朕知道多數人,皆是被裹挾造的反,今日朕給爾等一個機會,只要你們馬上逃離戰場,便寬恕爾等所有的罪名。
這句話落下以後,龍舟的殿內的眾多大臣沒什麼動靜,還在心底嘲諷楊廣:「這個時候了還以為自己是可以號令天下的九五至尊啊!白痴!」
但外面叛軍士卒之中卻是炸開了鍋。
如同一道驚雷打破了他們的心緒。
那八十萬反賊軍隊的士兵不少人有些意動了。
畢竟,
那種為了功名利祿願意拋頭顱灑熱血的人,還是只佔據少部分人。
那種有能力在這亂世之中搏出一個富貴的人,只是極個別。
人大多數還是貪生怕死的,老婆孩子熱炕頭才是他們的人生追求。
大多數人的能力只是平庸的,在這混亂的戰場之上,生命如同草芥,隨時都會消亡。
他們大多數人,還是因為這些反王的裹挾,走上了造反的不歸路。
沒辦法回頭而已。
他們雖然意動,但也只是意動,背後的督戰隊的弓箭可不是擺設。
王明那柔和而又懇切的聲音又來了:「這些反王反朕的理由是朕殘暴,但這些反王卻比朕更殘暴更兇殘。你們還認為他們是明君嗎?他們的結局必然是失敗,到時候和他們一起造反的你們必然會跟着一起被處死。」
這話王明是說給那些個有野心的聰明人聽的,不用說太多,他們自己會去分析自己的主公是不是值得追隨。
比如瓦崗寨的徐茂公和秦叔寶就在思考這個問題,瓦崗寨號大魔國程咬金當皇帝,其實這皇帝是個擺設,而且約定的只有三年時間。瓦崗寨的權利最大的是翟讓,翟讓能力的確平庸。
別說什麼忠義,他們都是聰明人,聰明人多數都是反覆橫跳之輩。
瞬間明白自己追隨的主公是錯的,但是這些聰明人自然不會反叛,他們準備回去以後,製造一個不讓自己德行有虧的理由再離開。
此刻一些腦子一根筋的士已經開始叛逃了,然後就立刻被督戰隊射殺。
督戰隊射殺了一些人以後,有些動心的士卒的叛逃之心,就被暫時的鎮壓了。
宇文化及此時看向楊廣的眼神有些變化了,外面的士兵是他宇文閥的人,他對戰局最了解。
本來要崩潰的軍陣,在皇帝說了幾句話以後,就又暫時的穩住了。
那些反軍士卒的叛逃之心雖然被鎮壓了,但是這些士卒打仗卻開始了划水。
宇文化及統領的護衛軍,本來只剩下了不足五萬人了,只需要反軍加幾把力就可以解決。
可是這些士兵卻開始了演,不願效死力。
王明自然不會就此罷休,又開始替這些士卒分析道:「
爾等不怕流血死亡,反王就可以頓頓山珍海味,你們卻只能吃發霉的麥子;
爾等拼死為打勝仗,反王夜裏能抱着金銀睡覺,你們卻因作戰受傷被拋棄;
爾等為其戰死疆場,反王夜夜換新娘快活逍遙,你們卻家中老母無人照料。
爾等覺得公平嗎?
值得嗎?
你們甘心嗎?
憑什麼他們的王圖霸業,要用你們的生命為他們鋪就?
憑什麼他們的野心欲望,要用你們的苦難來成就他們?
憑什麼他們美人在懷夜夜新郎,你們卻連老婆都沒娶,要戰死沙場斷子絕孫?」
現在外面進攻的軍隊,或因自己不想打了,或因隊友不打了被迫停下,反正都停下了戰鬥。
王明的這段話,徹底的點明了他們之間的矛盾。
這些反賊士卒,不管是不是裹挾而來的,但基本還是有對楊廣的恨意的。
此時被王明把矛盾衝突轉移到了,他們和反王之間。
同時點燃了這些士兵的欲望。
人都是有欲望和私心的,沒有誰是可以真的一直無私的奉獻。
這場戰爭本來就不是他們想要的,被卷了進來。
每天將腦袋掛在褲腰帶上給他們做事,可是到頭來自己得到的只有那麼一丁點。
人不能比較,一但比較了,你就會心理不平衡。
心理不平衡了,就會有怨念。
有怨念,就回不開心。
不開心,就回消極怠工。
軍隊後方有人已經丟了武器拔腿就跑,也有人畏畏縮縮的在人群中身體往後挪。
獨孤閥拿年輕的軍官不由得的在心中暗道:「看來我還是小看了這昏君,他沒那麼的簡單。」
王明繼續分析道:「就算你們此戰勝利了,你們也不會得到和平安樂,而是下一場戰爭,他們十八路反王爭奪皇位的戰爭。
你們有信心能從十八場戰爭中活下去嗎?與其留在這些反王手裏等死,不如此刻拼一把,這麼多人陪你們一起跑,你們的機會更大。」
宋智聽到這裏,臉上已經從最初的淡漠,變的嚴肅起來。
這時候有的人已經是明目張胆的在叛逃了,督戰隊都擊殺逃兵的速度都有些更不上了。
王明聽了聽外面的動靜,覺得火候可以了,立刻用上了自黃老邪《碧海潮生曲》中提取的催眠之法說道:
「逃吧!逃吧!逃吧!
逃出這個危險戰場,
逃出這個和你們無關的戰場。
逃回到你們的家鄉。
家鄉有日日思念你們的父母,有終日以淚洗面的妻子,有你們剛出生的孩子。
回去吧!「
八十萬軍隊在這段時間作戰,折損也非常的厲害。
殺了護衛軍二十幾萬人,他們也只剩下個四十來萬人了。
這四十多萬軍隊中,那些內功微弱,心智不堅,和本來就有叛逃想法的人,瞬間被王明催眠。
「哐當!!!」
「哐當!!」
手中的兵器自手中滑落,迷迷糊糊的就想往後跑。
忽然!
反王中有一群武功高強之輩,運功高聲吼道:「不要聽那昏君蠱惑,他是窮途末路在騙你們,建功立業榮華富貴就在眼前,殺啊!!!」
這些人的話,將王明的催眠效果打散了。
但是王明說的都是實話,這些士卒多數人都有些不想打了。
心底依舊覺得,這個皇帝說的對,榮華富貴和他們又沒關係。
打什麼?
拿命打嗎?
王明被打斷了洗腦進程,心裏很是不快的,但被壓下心中的情緒。
忽地高聲的大笑:「哈哈哈哈哈哈!」
笑聲很是豪邁,很是自信,很是狂放。
這笑聲,笑的所有人都有些不自信起來,有些不明所以。
王明制住笑聲,語氣一改之前的寬和懇切,變的十分霸道,十分的威嚴。
「窮途末路?笑話!
靠山王楊林你們不會以為他就這樣走了吧?
朕的龍舟一直不離開四明山,不會真的以為沒辦法離開吧?
朕這只是以身為餌,把爾等反賊一網打盡。
朕早就發了讓全天下兵馬過來勤王的命令,這個時候朕百萬大軍正在四明山外聚集,組成天羅地網之勢。」
這這一句話一出,頓時就讓所有的士卒心底產生了恐懼,剛剛才鎮壓下來的軍心又亂了。
之前的話還是在循循善誘,這次的話就是直接在威脅他們。
赤裸裸的威脅,叛軍中本來有一些人還是處於一種觀望的態度的。
王明頓了頓繼續說道:「朕勸你們逃離戰場,不是朕怕了你們,而是這天下是朕的,這天下百姓也是朕的。你們死的太多,最後損失的是朕。」
龍舟的內部這些大臣臉色極其怪異,其他人不知道,他們能不知道嗎?
援軍是有援軍,但至少也要一天後才能到,那個時候叛軍早就殺進來了。
都覺得這個皇帝楊廣還真是詭計多端啊!
王明最後說道:「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君無戲言,此時離開的人,除開朱粲,過往罪行全部赦免。不離開者,到時候誅九族,殺無赦!!!!!!!!!!!」
最後這殺無赦,聽的所有人都是一震心寒。
極其的冰冷。
眼前仿佛出現了屍山血海,讓人不由感受到股刺骨的寒意。
王明是一個不怎麼愛殺人的人,但是他的手上粘的血可一點不少,其他不論那襄陽城外一戰,殺的人就不計其數。
外面徹底亂了,
督戰隊都有人逃了,自然無法再壓住低下的士卒譁變。
此時此刻,殿內之人也無法壓制住心中的好奇了。
他們來到龍舟的窗戶前,向外面望去。
場面好不熱鬧,幾十萬的大軍在一片混亂之中。
眾多大臣都是滿臉的幸喜,宇文化及這些人就算被十八路反王功上船來,也有能力逃跑。
但是他們可能會死在這裏。
皇帝居然靠這一張嘴就把敵人說的內亂不攻自破,讓他們避免被十八路反王抓住殺死的命運,他們如何能不高興。
可是還真有人不高興。
不但不高興!
心情比之前隨時都會被反賊殺上船來,更加的心情凝重。
這個人就是李世民。
從剛才的情況看來這個皇帝楊廣,還沒有糊塗。
那這不是就讓他造反的成功率下降了嗎?
這如何能讓他高興起來?
此時的李世民的臉色是極其的陰沉的,仿佛所有人都欠他錢一樣的臭臉色。
宇文化及也好不到哪去,他平時就是陰沉着一張臉,別人無法從他臉色中看出什麼想法。
但是他眼睛裏,不斷生滅的精光,表明了他此刻不安靜的心緒。
他宇文化及也是有反心的,不但他有反心。
整個宇文閥的人都有反心。
在他們的觀念里,這個天下本來就是他們的。
是隋文帝楊堅竊取了他們的天下。
他們只不過是在蟄伏而已。
宇文化及看了一眼高台之上的楊廣身影,想從楊廣的臉上看清什麼。
至於想看什麼,他自己都不知道。
這只不過是他的一個下意識行為。
其實他也什麼都看不出來。
此時的王明依舊戴着那頂平天冠,那垂到胸前的珠簾,完美的隱藏了他的表情。
宋閥的宋智此時也在看着外面的情況,他驚異的看了眼依舊端坐於高台的皇帝,心中不由得開始疑惑起來。
宋智暗道:「這情況不像是昏庸無能啊?之前的表現難道是裝的?」
獨孤閥這次前來的帶隊人獨孤霸,只是滿臉的不可思議,和對楊廣的敬畏。
其他的心神,這草包也來不及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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