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秀才赴考,化解恩怨(1 / 1)
……
馬卓子被無雙帶走了,現在這世道,像這種騙人的玩意兒多的是。
韓娟因為馬卓子的事情丟了臉,不過也算是和佟湘玉和好如初,當天下午,韓娟就回漢中去了。
佟湘玉怕她一個女人家路上不安全,還派了白展堂送了韓娟一段路。
客棧的日子又恢復了平靜。
這離秋闈鄉試的日子也不遠了,呂秀才天天拿着書像是念經一樣的念着,白天念,晚上念,嚴重的影響到了李大嘴的睡眠。
李大嘴來和葉千秋投訴呂秀才,葉千秋就給在樓上呂秀才專門開了一間房,讓他專心備考。
隨着雄霸被殺,天下會的那些餘黨也是跑的跑,散的散。
六扇門花了不少力氣,由郭巨俠牽頭,帶着各大派的人親自前往天下會天山總壇,營救出了被困在天山的各大派掌門人。
雄霸一死,各大派掌門人有些人中投靠雄霸的事情也沒人去提。
大傢伙是一致對外,清剿天下會餘孽。
這一場有史以來江湖上最大規模的聯合行動在經過了近三個月的時間之後,漸漸接近了尾聲。
轉眼間,已經來到了七月底。
因為天下會的勢力被掃除,關中一帶的強盜又被清理了一茬兒,各地治安明顯得到提升。
客棧里的人流量也漸漸的回暖,客棧里的人是各有各的忙。
葉千秋也漸漸參悟出了那枚符籙上的奧秘。
經過他三個月的研究,符籙上的銘文被他一次又一次的臨摹在了紙上,起初,這些臨摹並沒有起到什麼效果,但是到了後邊,葉千秋就發現了這些銘文的規律,在經過總結歸納之後。
葉千秋找來了黃紙、硃砂,開始再一次臨摹這符籙。
符籙畫成之後,葉千秋將其施展出來,霎時間,便感受到了時間在頃刻間速度變慢。
雖然這個效果只維持了不到三秒的時間,但是足以讓葉千秋欣喜。
有了這一次的經驗,葉千秋再畫起符來,便用上了通天籙的秘訣。
有了通天籙的加持,這一道能讓時間停滯三秒的符籙,已經轉化為了葉千秋的神通秘法。
通天籙可以在頃刻間完成這道符籙,平時或許用不到這種手段,但真的若是遇到了生死攸關的時候,三秒的時間足以讓葉千秋施展出更多的手段,更何況,這種符籙的效果會隨着葉千秋的鑽研而不斷的延長。
因為已經是七月底,馬上就要到八月了。
今年鄉試的從八月初九開始,八月十二是第二場,八月十五是第三場,考點就定在西安府的貢院之內。
眼看着這已經沒幾天了,呂秀才的狀態是越發的瘋魔了。
由於這次考試關係到他的人生大事,到底是雙喜臨門,還是一敗塗地,呂秀才的心理壓力變得前所未有的大了起來。
因為壓力大,所以人也就變得有些神神叨叨的。
頂着兩個黑眼圈,一看就是睡眠質量奇差無比。
白展堂見狀,急忙來請葉千秋。
葉千秋給呂秀才念了一段清心咒,呂秀才方才沉沉睡去。
趁着呂秀才睡了,葉千秋親自走了一趟西安府,去驗了一下本次主持鄉試主考官的成色。
歷來鄉試都是由朝廷選派翰林、內閣學士赴各省充任正副主考官,主持鄉試。
而這鄉試在即,正副主考官也已經到了西安府。
眼下這世道,貪官橫行,考場上有什麼貓膩葉千秋還是清楚的。
朝廷買官賣官的層出不窮,葉千秋為了保證呂秀才成功中舉,親自檢驗了一下這正副主考官的成色。
這一檢查還真查出個一二三來。
這次西安府主考官是個老翰林,他給葉千秋透露了一個消息,此次他們臨行西安府之前,天子親自召見了他們一次,特意提及了一個叫呂輕侯的秀才。
天子在鄉試之前,特意提了一嘴呂秀才,這其中的意味是不言而喻。
葉千秋得了這個消息,什麼也沒說,便直接回了七俠鎮。
回到客棧之後,葉千秋讓呂秀才白天安心備考,晚上跟着他在房頂修煉。
這一晃便又是好幾天過去,離八月初九也沒兩天了。
呂秀才便提前上路,孤身一人前往西安府趕考去了。
呂秀才臨行前,眾人都送給了呂秀才祝福。
這呂秀才前腳一走,佟湘玉就一臉憂愁的說道:「上天保佑,這次就讓秀才考上吧,這次要是考不上,秀才這輩子可就毀咧。」
白展堂在一旁說道:「行了,掌柜的,別太擔心秀才了,我覺得他這回沒問題。」
「這都多少年了,輪也輪到他了。」
「說不定還能考個解元回來呢。」
李大嘴道:「你們說這秀才要是真中舉了,那以後我見了他是不是還得叫聲舉人老爺?」
白展堂笑道:「那可不咋滴,人家秀才要是中舉了,那身份自然和你這草民不一樣了。」
「再過二十年,說不準人家秀才都是封疆大吏了,你還是一廚子,那沒有可比性吶。」
李大嘴聽到這話,切了一聲,有些嗤之以鼻,道:「舉人老爺又怎麼樣,封疆大吏又怎麼樣?那還不是和我一個屋睡過的?」
說完,李大嘴奔着廚房去了。
白展堂見狀,搖頭失笑,和一旁的佟湘玉道:「瞧瞧,掌柜的,你瞧瞧,什麼叫扶不起的阿斗,大嘴這就是典型的扶不起的阿斗啊。」
佟湘玉沒好氣的看了白展堂一眼,道:「行咧,你就別寒磣大嘴了。」
「今天客人還不少,你趕緊招呼着,秀才走咧,額還得算賬。」
「對了,葉仙兒,小貝快放假了,你有沒有什麼打算啥滴。」
葉千秋坐在桌前,正在喝茶,回頭朝着佟湘玉問道:「打算什麼?」
佟湘玉道:「前兩天不是那個小貝她的那幾個師兄寄信來咧嘛,他們想接小貝回衡山。」
「我的想法是,要不趁着小貝放假,你就帶着小貝回一趟衡山唄。」
「老讓她在客棧里呆着,她天天就知道往外邊兒跑,有你帶着她,還能去見見世面。」
葉千秋聞言,微微頷首道:「行,這事兒我應下了。」
佟湘玉一聽,當即咧嘴笑道:「還是葉仙兒你靠譜。」
「說實話,額其實也想去衡山看看,自從陸師兄他們在俺爹的鏢局做了鏢頭,這錢可是沒少掙,他們在衡山重新置辦下房和地,小貝以後總歸是要回去滴。」
「額就是放心不下她這個娃,哎,這客棧的生意好不容易有了點起色,額也不能輕易走咧。」
「只能是拜託葉仙兒你咧。」
葉千秋笑道:「這不是什麼大事,要說我在鎮上也待了好幾年了,時間也不短了,是該出去溜達溜達。」
就在葉千秋和佟湘玉閒聊的時候。
那邊客棧門口突然出現了一個打扮妖艷的年輕女人,只見那女人依靠在門框上,面上帶着春意,手裏拿着一柄摺扇,朝着店裏的白展堂喊了一聲「哈嘍啊」!
正在抹桌子的白展堂抬頭一看,一臉疑惑的看着那女人,心中想着,這是哪裏來的妖艷賤貨。
只見那年輕女人手裏拿着扇子按在胸口,臉上的笑意止不住的泛出來,她朝着白展堂拋個媚眼,嬌滴滴的說道:「展堂哥哥,還記得我嗎?」
「你哪位啊?」
白展堂有些拿捏不準的問道。
「是我……」
女子嬌滴滴的說道。
白展堂還是想不起來,一臉迷茫的搖了搖頭。
「是我!對面怡紅樓的那個,小翠!」
年輕女子提高了音量說道。
「哦……那個,小翠是吧!」
白展堂遲疑片刻,仔細回想了一下,終於想了起來。
年輕女子道:「想起來啦?」
白展堂急忙笑道:「想起來了,想起來了。」
「對面怡紅樓的小丫鬟小翠嘛。」
說到這裏,白展堂突然面色一板,繼續道:「那個,對不起,我們這兒已經打烊了,請回吧。」
小翠拿着扇子一邊扇着往大堂里走了進來,只見她嘟着嘴,嬌滴滴的說道:「還這麼多人咧,怎麼就打烊了?」
白展堂直接回道:「本店新規矩,凡是叫小翠的都不讓進!」
小翠一聽,氣呼呼的說道:「哎,你這人,人家趕了幾百里路,就是專門來看你的!」
白展堂一臉迷茫,道:「看我?」
「對啊!就是你!」
「展堂哥哥,許久不見,你還好嗎?」
「睡覺還磨牙嗎?」
小翠一臉發春的樣子,朝着白展堂直奔而來,嚇的白展堂是節節後退。
看小翠這副模樣,白展堂已經感覺到了身後來自佟湘玉的殺氣。
白展堂急忙義正言辭的回道:「你睡覺才磨牙呢!你睡覺還說夢話呢!」
小翠接茬兒道:「對啊,說夢話喊的都是你的名字,我每天晚上都夢到你!」
白展堂讓小翠這話說的無言以對,急忙朝着身後佟湘玉看去,解釋道:「掌柜的,這女的瘋了,別信她的,全都是胡說八道。」
這時,佟湘玉一甩賬本,朝着這邊走了過來,陰陽怪氣的說道:「哎呦,這不是怡紅樓的小翠嘛?」
「怎麼?這是打哪兒來啊?」
小翠一看佟湘玉過來了,也不纏着白展堂了,直接和佟湘玉說道:「哎呦,佟掌柜,好久不見,你可是比以前更有風韻了。」
佟湘玉沒好氣的說道:「有事說事,別整這些虛頭巴腦的。」
小翠嬌滴滴的說道:「哎呀,人家就是想來找老朋友敘敘舊,不可以啊?」
「老朋友?我們這兒沒你的老朋友啊!」
白展堂在一旁說道。
小翠直接說道:「切,胡說八道,誰說沒有老朋友了!」
「佟掌柜不是?郭姑娘不是?呂秀才不是?」
「對了,還有那個胖廚子,叫什麼來着?」
這時,坐在一旁喝茶的葉千秋說道:「李大嘴。」
小翠笑着接話道:「對,就是李大嘴……」
說到這個嘴字的時候,小翠的目光已經落在了葉千秋的身上。
當她看到葉千秋的時候,聲音是戛然而止。
只見小翠的面色微變,瞧着葉千秋,聲調都變低了好幾度。
「呀,葉掌柜,您也在呢。」
葉千秋笑道:「合着你剛才都沒看到我啊。」
小翠急忙解釋道:「沒有,沒有,看到了,看到了。」
「葉掌柜,最近生意好不好啊?」
小翠對葉千秋明顯有些懼意,此時看着葉千秋有些拘束起來,渾然不像剛才那般潑辣。
葉千秋聞言,淡淡一笑,道:「坐。」
「展堂,看茶。」
小翠勉強一笑,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了下來,尬笑着。
葉千秋道:「小翠姑娘是來住店的?」
小翠聞言,急忙點頭道:「葉掌柜,您真是明眼兒人,我這次來,真沒什麼壞心眼,就是想故地重遊一下。」
葉千秋笑道:「別緊張嘛,我又吃不了人,來的都是客,行了,展堂,給人家小翠姑娘開一間房吧。」
白展堂聞言,在一旁應下,對着小翠抬手道:「請吧,小翠姑娘。」
小翠聞言,急忙起身,道:「等等,還有一個人咧。」
說着,便朝着門口跑去,往門外一喊。
「小翠,翠兒?」
「來啦!」
只聽得一個焦脆的聲音,隨即一道身形從門外跑了過來。
白展堂往過一看,小聲和葉千秋、佟湘玉嘀咕道:「這不是那賽貂蟬嗎?這倆人……這……有點奇怪啊!」
葉千秋悠悠說道:「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人嘛,說不準什麼時候就轉運了。」
白展堂點了點頭,道:「看來這倆人有故事啊。」
那邊,只見小翠對着賽貂蟬橫眉冷對的訓斥道:「還磨蹭啥呢,趕緊進來!」
只見二人走進了大堂。
那賽貂蟬瞧見了葉千秋、佟湘玉、白展堂三人之後,急忙朝着三人一一問好。
「葉掌柜,佟掌柜,白大哥,好久不見啊。」
佟湘玉看到賽貂蟬這一身粗布衣衫,飽經風霜的模樣,臉上泛起一絲好奇,走了過去問道:「啊呦,這不是賽掌柜,你這咋成這樣了?」
賽貂蟬略顯尷尬,只是說了一句「一言難盡吶。」
這時,只見那小翠直接上前揪住了賽貂蟬的耳朵,道:「你還在這兒和人搭腔了,我早就跟你說過了,未經本夫人允許啊,嚴禁和任何人講話!」
賽貂蟬解釋道:「可……可佟掌柜他們是熟人吶!」
小翠對着賽貂蟬道:「小翠,你是不是皮子又緊了?」
白展堂一聽,有點迷糊了,上前問道:「不是,不是,她叫小翠,你叫啥呀?」
小翠得意洋洋的說道:「我當然叫賽貂蟬嘍!」
白展堂聞言,還是有些疑惑,急忙朝着賽貂蟬問道:「你倆把名字換啦?」
小翠在一旁道:「不止是名字,還有身份哦!」
白展堂在一旁朝着葉千秋豎起個大拇指,道:「二掌柜的,火眼金睛,還真是山不轉水轉,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啊。」
「這才多久啊,這倆人都掉個兒了。」
小翠在一旁嘚瑟道:「這就叫命運,神奇無常的命運!」
「故地重遊,的確是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啊。」
說到這裏,小翠朝着那邊的賽貂蟬喝道:「小翠,你還傻站着幹啥!」
「還不趕緊的把行禮給提上去!」
「一點兒眼力勁都沒有!咋當丫鬟的!信不信我大耳瓜子抽死你!」
賽貂蟬一聽,立馬嚇的提着包袱就往二樓跑,白展堂急忙在前頭帶路。
葉千秋坐在一旁,看着這小翠表演,別說,這傢伙的那股子欠揍的勁兒還真是夠夠的。
葉千秋敲了敲桌子,道:「小翠,麻煩先預付一下房錢,三兩一天。」
佟湘玉在一旁笑眯眯的朝着葉千秋偷偷豎起根大拇指。
小翠一聽到葉千秋的聲音,立馬就不嘚瑟了,朝着葉千秋一臉謙遜的說道:「三兩銀子一天是吧?沒問題,沒問題,我這就上去拿銀子!」
說完,小翠扭着她的小蠻腰,搖着扇子,直接也奔着樓上去了。
佟湘玉看到小翠上樓了,臉上泛起一抹不屑之意,道:「還真是風水輪流轉,葉仙兒,你說這倆人是怎麼回事嘛?」
葉千秋笑道:「你管她怎麼回事,咱們開店做生意,她既然掏錢住店,那咱們哪裏有不收的道理。」
佟湘玉笑道:「那倒也是。」
……
賽貂蟬和小翠在客棧住了下來,倒也不是什麼大事。
葉千秋對她倆的破事一點兒都不關心,倒是白展堂對賽貂蟬挺熱心的,畢竟賽貂蟬長的的確有幾分姿色。
經過白展堂和賽貂蟬的一番交談,他這才知道賽貂蟬和小翠身份調轉的原因。
原來這怡紅樓破產以後,賽貂蟬負債纍纍,她和小翠都被賣到了關東一個賣古董的人家,剛開始她倆都做丫鬟,可沒過了多久,那大戶人家的老爺就把小翠納成了小妾,沒過兩月,老爺的原配夫人死了,小翠就成了夫人。
這小翠記恨賽貂蟬,做了夫人以後,是翻身農奴把歌唱,對賽貂蟬是又打又罵。
這一趟回七俠鎮來,也是小翠的主意,就是為了折磨賽貂蟬。
本來佟湘玉對這事兒也不上心,但賽貂蟬對佟湘玉是苦苦哀求,想要讓佟湘玉給她贖身。
佟湘玉見她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就動了惻隱之心,就想要給賽貂蟬贖身,可小翠開出了三千兩的天價。
白展堂倒是想出錢,但他手裏邊也就只有兩千兩。
佟湘玉自然捨不得這麼多錢,兩人沒辦法了,就來找葉千秋商量這事兒。
葉千秋正在後院教莫小貝練劍,一聽這倆人的話,當即義正言辭的拒絕了他們。
「錢是不可能掏的,不過,我給他們化解這段恩怨就是了。」
佟湘玉一聽,眼睛一瞪大,笑道:「葉仙兒,你說的都是真的?」
葉千秋笑道:「我什麼時候騙過你了?」
佟湘玉見狀,急忙讓白展堂請賽貂蟬和小翠到後院來。
沒過了一會兒,賽貂蟬和小翠來了。
小翠朝着葉千秋看去,笑道:「哎呀,葉掌柜?是你找我咧?」
葉千秋轉身,一臉平靜的看向小翠,道:「我現在只問你一個問題,你是不是恨極了賽貂蟬?」
小翠一聽,扭頭朝着一旁的賽貂蟬看了一眼,然後狠狠的點頭,道:「是咧,我就是恨極了她!」
葉千秋聞言,淡淡一笑,道:「好!」
下一刻,葉千秋拂袖一甩,一股勁風直接朝着賽貂蟬捲去。
緊接着,噗通一聲,賽貂蟬立馬倒地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