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名震河東地(1 / 1)
此刻。
縱郭鎮岳萬般不甘,也不得不撤。
然而,這稍作拖延的時間,使得周徹的騎兵已經推進到他面前。
他發現了郭鎮岳一行,用兵器指着:「那是賊首麼?蓋越速斬之!」
「護好殿下!」
蓋越囑咐左右一聲,即刻向前。
陳知兵立即安排幾十個驍勇敢戰之士跟上。
郭鎮岳大軍已亂,全靠少數貼身護衛保着。
然而蓋越是何等人物?
在他揮動長劍,連斬十餘人後,便撞開一個口子,直取郭鎮岳!
感受到殺氣,郭鎮岳回頭,目光一縮:「蓋越!?」
這個年輕人,他曾見過一面,並邀他入伙——遭拒。
賈道亦知蓋越,當即臉色一白,退至郭鎮岳身後。
最後兩名護衛,也被蓋越輕鬆砍翻。
郭鎮岳後面便是河,已退無可退!
一隻小舟急靠岸,上面跳下一個極為雄壯的漢子。
其人右手提刀,左手拽住郭鎮岳衣領,便往船上一丟:「主公速去!」
「許破奴!」
賈道見之大喜,亦狂奔上船。
許破奴,天生神力。
論起武勇,當屬郭鎮岳手下之最。
他年歲不高,二十出頭樣子,卻生的滿臉橫肉,體型壯碩無比,有熊虎之姿。
此刻,他提着大刀,盯着蓋越:「劍可不適用於戰陣之中。」
「那是因為劍沒在我手中。」蓋越道。
許破奴一愣,接着嘿了一聲:「自信!我就喜歡收拾自信的人!」
說完,他大吼一聲,掄刀劈下。
蓋越神情鎮定,步伐稍退半步,扭轉劍身,未以劍刃相接。
當!
刀劍相交。
對方長劍,並未如許破奴所想崩斷,使他驚呼一聲:「好劍!」
言訖,又一刀斬落!
剛才接招,是為了摸清對方底細。
蓋越不再硬碰,而是側身躲過。
刀砍入地,泥石飛濺!
蓋越右腳側抬,踏住刀背,右腳緊跟上杆。
足踏刀背,劍已探出,刺向許破奴!
「哈!有意思!」
許破奴大笑,右手猛抽刀,使蓋越下身失去平衡;左手捏拳,縮進袖筒中,以護臂砸向蓋越。
當!
又是一聲金鐵之聲,許破奴護臂位置爆出火花。
「嗯!?」
蓋越盯着對方護臂,目有驚色。
憑他的力道、天章的鋒刃,對方應該護臂和胳膊一同被斬斷才對。
可此人護臂那根本不能稱之為護臂,更像在手上鑲了一塊小鐵盾,非常厚重!
再看對方,身上披甲極厚重,在關鍵部位都有加重設計。
如果說鐵布衣的甲是材料絕品、鍛造工藝精密,那面前這位壯漢便只有兩字——堆料!
好處很明顯,一塊厚鐵,誰能擊穿?
弊端亦然,太沉太重,一般人穿着根本走不動道。
蓋越眼神眯起:這樣的人,單挑持久未必比得上自己,可一旦進入戰陣,那就是一抬絕對的殺戮機器!
「果然好劍!」
許破奴望着護臂鐵盾上的凹痕,也發出一聲驚嘆。
交手剎那,陳知兵的人已夾擊而至。
許破奴雖自負武勇,但並不傻,沒有選擇纏戰。
他的首要任務,是帶着郭鎮岳突圍。
周徹衝到,立即發問:「是誰?」
「郭鎮岳。」
「河東賊首!?」
周徹又驚又喜:「陳知兵,快沿河騎射,若是殺了郭鎮岳,你今夜最少升兩品!」
陳知兵那是樂開了花,趕緊吼道:「快快!還等什麼?」
騎士們簇擁到沿岸,瘋狂向那艘小船拋出箭矢。
船不大,此刻上面立着許多人,沉重一時難行。
郭鎮岳雖被護在中央,但這樣下去遲早得出事。
「都給我滾下去!」許破奴怒斥。
賊軍一心活命,根本不聽他的。
許破奴大怒,揮刀亂砍,砍的斷肢亂飛。
船上,除郭鎮岳外,要麼是屍體,要麼紛紛跳船保命。
船尾還有一人趴着。
許破奴走過去就要一刀。
「許兄弟!」那人趕緊回過頭來,呼道:「別亂來,是我啊!」
賈道。
許破奴這才將刀收起:「箭矢亂飛,先生自小心。」
「我會的!」
賈道趴着往旁邊挪去。
身材瘦小的他,輕鬆鑽到一具屍體下面。
「好法子!」
許破奴眼睛一亮,手拽兩屍,一屍替自己擋箭,一屍則將郭鎮岳蓋住:「主公,委屈你了。」
「幸有你來!」郭鎮岳道。
許破奴空出一手,又去把住船槳。
有早已跳水的忠心護衛靠了過來,擁着船往對岸而去。
等陳知兵遣人登船時,小船已走到河中,對面也傳來鼓聲。
「不要追了!」周徹提醒道。
「可惜!」
莫說陳知兵,就連皇甫龍庭都一臉惋惜。
郭鎮岳憑大河之隔,雄踞河東,襲掠各地,朝廷為了除掉此人,多年興兵,耗費錢糧甚多,卻絲毫奈何不得他,反而使其愈發做大,以至於威脅雒京。
若周徹今夜能擒斬郭鎮岳——憑這一件功,立嗣便穩了!
對面,許破奴船隻靠岸。
他背上鑲着不少箭矢,好在披的甲厚,未曾負傷。
郭鎮岳雖趴在屍體下面,但手臂甲縫位置,還是中了一箭,好在傷的不深。
倒是賈道夠奸,在屍體下面縮的死死的,身上半點傷口沒留下。
郭鎮岳在船上坐起,憤將箭拔下,道:「我督河東百萬之眾,屢破朝廷大軍,今日父子皆折辱於一小兒之手。」
「不報此仇,何以號令諸雄!?」
一氣之下,他就要徵調沿河三千人,殺回對岸去。
「郭公不可啊!」賈道連忙相勸:「我等一退,對岸之軍已成散沙。」
「彼輩憑岸而守,擁騎兩千,豈是我們三千人一夜能沖登上岸去的?」
「便是要報仇,也要多召人馬再是!」
嘴上這麼說,只不過為了勸郭鎮岳先放棄進攻。
在賈道看來,走出河東主動與朝廷作戰,是極為愚蠢的。
大夏朝軍力強橫,郭鎮岳能夠在河東站得住腳,正是借了河東之地利人和。
一旦脫離河東主動求戰,那是純粹送菜找死的行為。
至於對面的殘軍軍隊經歷敗仗,又喪失了指揮,便會崩成一盤散沙。
除非當中有傑出之眾能號令眾人,否則便會徹底失去組織性。
軍隊沒有了組織性,又何來戰鬥力可言呢?
郭鎮岳不甘的望着對面,恨聲道:「五千兒郎,斷送小兒之手,實為河東之恥!」
賈道嘆道:「今夜一戰,這籍籍無名的小兒,只怕要名震河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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