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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劍狂的拜帖,名將的氣魄!(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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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陰陽輪轉宗大長老氣息有些難以平復。

    他的法相隱隱然有些許的不穩定,那種陰陽輪轉的氣機不復原本的從容不迫,他最後奔入了山川之中,施展分身化影之術,內氣流轉變化,化作了另外一個自己。

    此乃是陰陽輪轉宗不傳之秘。

    乃是陰陽化生之奧妙。

    這一道身影和陰陽輪轉宗大長老分開而走,只遁光而去,陰陽輪轉宗大長老屏住呼吸,卻見自己的分身遠行,忽而遠處一道氣浪騰起,那一座山丘轟然震了震。

    而後,這一座荒山傳來了一陣陣刺耳的聲音。

    有人張狂大笑:「哈哈哈哈哈,休走!!!」

    「還未曾分出個勝負,你走個什麼!」

    「哈哈哈哈哈!」

    陰陽輪轉宗大長老把自己的呼吸都給屏住了。

    似乎是拳勁,亦或者說是刀劍的鋒芒,猛然地橫掃而過,那一股銳氣直接從山上掠去,雖然是荒山野地,也是有野獸,卻在此刻皆驚慌。

    一陣陣轟隆隆的爆響聲傳來。

    那一座山丘從山腰處被撕裂,一名白髮老者單手扛着這山丘,放聲大笑:「跑什麼跑?!來,繼續打,繼續!」

    卻見陳承弼雖然身上染血,卻自張狂,大步掠來。

    老者鏖戰成性,陰陽輪轉宗的大長老又故意遮掩自己的氣息,以無上絕學藏起來,陳承弼未曾發現,只是從陰陽輪轉宗大長老旁邊掠了過去。

    臂膀用力。

    狠狠掄起那一座山,朝着下面砸下去!

    地動山搖,氣浪勃發橫掃十數里的範圍,皆是煙塵彌散。

    「來打!」

    陳承弼狂嘯而去。

    陰陽輪轉宗大長老臉色難看。

    這個江湖宿老,武功內勁的境界,其實是弱於他的,陰陽輪轉宗無上絕學,也是法相級別神功的陰陽輪轉,就算不如十大神功,相差不遠,於內氣雄渾之上,更是絕世無雙。

    但是內氣雖然弱,但是大抵也是同樣境界。

    陳承弼一腔戰意純粹,渾身純陽之體,他陰陽流轉,竟是牽扯不住這老者的內氣,只被陳承弼抓住,一陣互打,陳承弼越戰越強,一腔戰意蓬勃,而陰陽輪轉宗大長老卻是越打越是心悸。

    尤其是發現這老者打得戰意純粹,似乎要癲狂起來。

    出招的時候,隱隱有窮奇嘶吼咆哮。

    想到這瘋王傳說,卻是心中戰意陡然消散,不肯再和這老者戰鬥,尤其是見到這個老者一拳把一座山的山脊轟斷,單手提起來,當做重錘一樣掄起來砸人的模樣,更是頭皮發麻。

    一甲子前,大陳國年輕一代的第一天才。

    瘋王陳承弼。

    果然不曾有錯。

    陰陽輪轉宗大長老臉色難看,看着陳承弼轟隆隆去了,推山,開河,煞氣沖天,擋在他面前的,不管是什麼,都被他以極端暴力的手段,盡數摧毀,平推!

    陰陽輪轉宗大長老一言不發,氣機收斂。

    不知道為何,陰陽輪轉宗的大長老有一種他自己都不肯承認的本能判斷。

    他無論是內功,還是招式,亦或者靠着諸多丹藥而成的諸多手段,都比起修行死功夫,笨功夫的陳承弼更強,但是廝殺起來的話,他才是死的那一個。

    陳承弼會重傷,但是肯定是他死。

    陰陽輪轉宗大長老不願久留。

    生怕抬起頭,看到一個白髮蒼蒼的老頭子笑着對他說,原來你在這裏啊,當即施展絕學,身法如光,超凡之速度朝着外面急掠去了,山林之中,小樹林裏,急急而奔。

    很快就抵達了陰陽輪轉宗的宗門所在之地,於是方才鬆了口氣。

    自有陰陽輪轉宗大陣開啟。

    又有諸多弟子前來送上丹藥。

    陰陽輪轉宗宗主是一位姿容絕美的女子,為宗師排行榜第八,氣質不凡,其餘幾大長老,無論男女,都極貌美,見大長老如此狼狽,倒是詫異,詢問道:「大長老為何如此,狩麟大會可有收穫?」

    陰陽輪轉宗大長老道:「哼,本來已找到了那小丫頭。」

    「她行走江湖,號稱什麼無夢,哼。」

    「我陪着她演演戲,打算機會到了,把她擒拿,未曾想到,給一個老瘋子,還有一個小瘋子打攪了我的事情,那老瘋子武功雖然不如我,但是卻極能打,我好不容易甩開了此人。」

    「那小瘋子,則是那什麼戟狂。」

    有人笑着道:「大長老,總不至於在小輩上吃虧。」

    大長老漠然道:「自不會,有沒有吃虧,你自可以來試試看。」

    那女子就不說話。

    陰陽輪轉宗大長老拱手道:「今日吾心神疲憊,且先休息。」拂袖離去,他武功不弱,積威深重,旁人不敢去惹他,只是不知為何,這位陰陽輪轉宗大長老只心中焦躁,坐立難安。

    難道是因為那陳承弼老瘋子?

    陰陽輪轉宗大長老大步走出,道:「陣法開啟了嗎?!」

    有弟子回答道:「開啟了,大長老。」

    先前和他不對付的那位女子笑着道:「怎麼,大長老,往日你開無遮大會,卻都沒有這樣的害怕,一個陳承弼,說破天算是個宗師級,你就這樣害怕麼?」

    「他若是來,你我一起上,這純陽之力也頂不住。」

    「怎麼如此害怕?」

    「平白辱沒了身份!也是精神凝練,武道意志通神的宗師,生死還看不破麼?!不行,你我一起出去,我聽說戟狂可是個好看的少年郎,不如試試味」

    聲音還沒有落下。

    忽然有一聲劍鳴響起來。

    劍鳴清越,猶如天地齊震動,陰陽輪轉宗宗門弟子,有修行劍器的,無不感覺腰間兵器躍起,陰陽輪轉宗十位長老的神色都驟變,抬起頭,看到天空已暗下。

    幾乎是本能。

    沒有被氣息鎖定的其他九位長老,並陰陽輪轉宗宗主齊齊閃身。

    用出各自絕學,如自泥潭之中掙扎而出,一個動念的瞬間拉開距離。

    陰陽輪轉宗大陣毫無用處。

    被直接穿透!

    一道劍氣瞬間掠過,大殿,演舞台,層層崩碎。

    如同千軍萬馬,奔馳而來!

    陰陽輪轉宗大長老還沒有開口。

    錚!!!!

    一聲清越響聲。

    那一顆美麗的頭顱直接像是被狂風巨浪狠狠的砸碎。

    頭顱粉碎成齏粉,一片污血直接噴在陰陽輪轉宗大殿的牌匾上,正堂之上,祖師牌位,齊齊從中間斬斷!

    煙塵彌散,緩緩散開來,十大長老,或者說,剩下的九個長老和宗主此刻看去,只見天穹之上,陰陽輪轉宗大陣破碎,一片片散開來,緩緩掉落下來,沒有頭顱的陰陽輪轉宗大長老站在那裏。

    鮮血散落一片。

    一位宗師級別武者,法相徹底消失。

    所有陰陽輪轉宗的弟子,皆面色煞白,死寂之中,這巍峨的陰陽輪轉宗大殿,朝着旁邊緩緩落下,砸落在地上,發出了巨大無比的轟然響聲。

    幾乎是死寂之中,一位閉死關的老者忽然破關而出,長嘯道:

    「什麼事情?!」

    「誰人膽敢犯我宗門!!!」

    這老者出山的時候,意氣風發,天地都似乎昏沉下來,陰陽輪轉的意境極為強橫,似乎都已經開始扭曲天地,眾多武者抬起頭來,看到天空之上,如同有一個巨大無比的陰陽魚流轉變化。

    籠罩方圓數十里。

    一老者放聲大笑,背負雙手,凌空而來。

    這是一個大宗門的底蘊,是之前就名列江湖宗師前十,只是後來不怎麼出手,功力越發高深的底牌,所以這樣有超過兩百年傳承,一代代成體系的勢力,旁人不願意招惹的。

    打了小的,惹來老的,這個可不是一句空話。

    只是這個代表着大宗門底蘊和底牌的老者見到了這一劍,臉上忽然失去了全部血色。

    他出關時候的意氣風發,豪邁霸道都消失了,只是站在那裏,宗主詢問道:「太上長老,您」

    她看出這位活了兩百年的絕代強者的神色,頓了頓,道:

    「是,江湖傳說嗎?」

    老者忽然放聲大笑起來,道:

    「江湖傳說?江湖傳說?」

    他轉身狂掠,只憤怒地將大長老撕扯成一片粉碎,最後頹唐,回答道:「若是四大傳說,反倒是沒有什麼了,道宗太上忘情,青袍長生只求大道,南海釣鯨客自在隨性,另外那位素來深居簡出。」

    「他們來此,我們還能好些。」

    宗主悚然一驚,當即做出判斷道:「我等速速離開如何?」

    太上長老道:「不,留在這裏。」

    宗主不解。

    太上長老閉着眼睛,回答道:

    「一蕭一劍平生意,負盡狂名兩百年。」

    「這是劍狂的拜帖。」

    於是再沒有人有半句話。

    唯長風流轉,劍鳴不止,漸趨於平緩。

    陰陽輪轉宗大長老的頭顱,只是個拜帖,那劍鳴懸掛在他們的頭頂,劍狂的拜帖就只有一個結果——死。

    而劍狂拜帖也只有一個含義了。

    我要來。

    你們,不許走!

    李觀一離開了流風回雪樓,在這鎮北城裏的事情很快就解決了,薛昭吉留在這裏,保持着流風回雪樓的正常運轉,又提前支了不少銀錢給李觀一,當做盤纏。


    就在鎮北城的三位將軍彼此之間的爭鬥,終於角逐出了一個結果的那一天之前,李觀一的牛車換成了商隊,帶着許多東西一起出發了,李觀一坐在馬車裏面,倒是不適應。

    只是瑤光安靜伸出手指,剝一枚枚葡萄,放在嘴巴裏面。

    慢慢吃着。

    麒麟側翻躺在那裏,大祭之前,就已經是夏日,而現在到了秋天之前一個月,也是最為炎熱的時候,麒麟雖然不在意熱氣,卻不喜歡悶和潮濕的感覺,長風樓給祂搞出了很多的冰塊。

    麒麟躺在那裏,旁邊有一個匣子,匣子裏面都是些冰塊。

    麒麟就這樣伸出爪子。

    在裏面抓了抓,掏出一把冰塊,往上面一拋。

    冰塊落在嘴巴裏面。

    麒麟嘎巴嘎巴咀嚼着寒冰,痛快瀟灑地簡直不必說了,他想一想過去十一年,自己在陳國的皇宮裏的生活,麒麟簡直都要哭出來了,祂孵化出來還沒有五百年,可還沒有成年呢。

    一隻小麒麟,被折磨了那麼久,太可悲了。

    於是又抓了一把冰塊,塞在嘴巴裏面,然後又舒舒服服喝着楊梅飲,舒爽!

    李觀一看了一眼麒麟,龐水雲溫和將諸事安排告訴了李觀一。

    當然,他不是和劍狂慕容龍圖那樣,直接說了,只是說尋找到了一處安全的地方,李觀一撩開了馬車帘子,看着鎮北城外面的風景,道:「宇文家怎麼辦?」

    他抬了抬眉,沉靜道:「宇文化,宇文天顯,都成功脫身了。」

    「應國和陳國,還沒有撕破臉,現在陳鼎業在內,則是希望制衡薛老,往外,則是打算先把攝政王的勢力掃平,在這個情況下,他還希望和應國修好。」

    「鎮北城雖然把陳鼎業的人驅逐鎮壓了,卻也不打算違反這個戰略。」

    少年頓了頓,道:「太可笑了。」

    「澹臺憲明的計策裏面,此刻分裂弱小的陳國,已經成為了肉,不去聯合其他的勢力,以抗衡虎視眈眈的應國,反倒是希望作為掠食者的猛虎應國可以和自己聯盟,去把其他勢力掃平。」

    「他的抉擇,和自尋死路也沒有太大的差別。」

    龐水雲點了點頭,神色溫和。

    李觀一看着外面,微微皺眉,道:「我等應該速走,宇文化那裏有三百鐵騎,不過,宇文烈是兵家大成者,他的話絕對不能信,說是三百,我懷疑至少是五百以上。」

    「或者說,是三百重騎兵,剩下的兩百是輕騎兵。」

    「這麼長的時間,恐怕還會有對應的步兵軍團,我和宇文天顯交過手,他可能極擅長和巨型車弩,機關進行配合的戰術。」

    龐水雲微有驚愕。

    這位年輕的少主,在很多大勢方面的認知判斷不是很強。

    很多地方,可以清楚地看出,極為缺少基礎知識。

    可是在有的方面,其中尤其是大方向大框架上的戰略目光。

    極為毒辣。

    仿佛是被名將教導過,而且直接忽略那些基本的,高屋建瓴,從最核心的大勢戰略方向教導出來,龐水雲微笑道:「少主說的對,不過放心,我有施展了些小小的計策。」

    「宇文化和宇文天顯他們,一時間追擊不上的。」

    就如同龐水雲所說的,他施展的計策不是一個,是情報偽裝,指東打西等連環的計策,最終宇文天顯就算是勘破這些計策,追擊出來的時候,也終於還是被拉出了很長的距離。

    這一段時間差,讓龐水雲帶着李觀一抵達了他準備的戰陣據點。

    那是一座山。

    後方是絕壁,前面是寬闊平原,山上已經構築營寨以及基本的防禦措施,甚至於有機關弩,箭塔,李觀一的馬車隊行駛進來的時候,少年人只是掃過這裏,看到三千多人全副武裝,就感覺到了不對。

    他把龐水雲私下裏拉到了一處,詢問道:

    「龐老,到底是什麼情況?」

    龐水雲兀自裝着不懂,笑着道:「是老夫提前判斷出來,所以在這裏準備了些兵馬,以防不測。」

    李觀一忽而笑起來,道:「龐老當我是小孩子。」

    龐水雲微怔住。

    那少年人眸子微沉靜:「伱想要利用宇文天顯,讓我揚名。」

    「是不是?」

    龐水雲眯着笑的眸子睜開,看着這少年人,第一次,他似乎感覺得到,眼前的不是【李萬里的兒子】,而是一個有勇武韜略,眼光極鋒銳的少年名將。

    李觀一長嘆息道:「說說吧,龐老,這些人的來歷。」

    龐水雲沉默,然後直接托盤而出。

    拱手道:「少主,若要成就英雄之霸業,需要有盛名,這是基礎!此等人,不是私兵,便是山賊,匪徒,逃兵,死了,不可惜,正合適練手!」

    少年看着這位謀士,他道:

    「龐老,我看到過一封家書,也見過許多的事情,我走過江湖,聽過很多人的說法,為什麼做山賊,是因為如果去當賊匪的話,還可以活下去,有時候按照朝廷的法律交稅,立刻就要餓死了。」

    龐水雲怔住。

    李觀一道:「我是要成就一些事情。」

    「但是!」

    他的語氣加重了,看着眼前的老者,忽然咧嘴笑道:

    「但是,英雄之業,不必用這樣的手段啊!」

    龐水雲道:「您是要做婦人之仁的事情麼?!」李觀一大笑:「我不是那種慈悲心泛濫之人,但是,要我去帶着一幫裹挾上來的人,拿着刀劍,就去和精兵強將廝殺,這算是什麼?」

    「有惡的,要殺;無辜的,若不能夠救他們出水火——」

    「那麼,就算是我取得了天下。」

    「我和逼迫他們的那些人,沒有區別的!」

    熾烈如火一樣的光在少年的眼底燃燒着,天下縱橫家的謀臣竟然說不出話來了。

    龐水雲感覺到了,屬於豪雄專有的那種,會讓謀臣手足無措的特性,他看着那少年拱手一禮,起身,李觀一親自鳴金,要那三千餘人都匯聚起來。

    烏壓壓的一片,其中有五百多是城主的私兵,又有些是死囚,是賊匪,山賊,還有潛藏其中的三十三個太平軍老卒,就用目光打量着李觀一。

    李觀一看着這些人,忽然笑起來,大聲道:「你們知道我是誰嗎?」

    亂糟糟的,沒有誰回答,只有寥寥草草的人回答說不知道。

    李觀一道:「我也就是個比你們年紀小很多的人而已,今日我也想要問一問,你們是誰。」他大步走到了第一個人面前,那是個大漢,眉宇頗為凌厲,臉上有刺青,是個刺配的犯人。

    李觀一道:「你為何犯法?」

    那大漢看一眼這娃娃,咧嘴一笑,滿不在意道:「殺官。」

    「為何殺官?」

    「那狗官佔了我家的田地,把我的老父打折了腿,我就半夜提了刀子,去剁了那老東西的狗頭,所以要擇日處斬,諾,就是這樣了。」

    李觀一點頭,道:「好!」

    「夠豪氣!」

    這大漢咧嘴道:「說豪氣,不如把我的腳銬打開?」

    這大漢是死囚營,又叫做炮灰營,用鎖鏈鎖住腳,不允許後退,端着兵器往前,抵抗重騎兵衝鋒的必死者,他這樣說話,只是在嘲弄着。

    忽然有鳴嘯聲音。

    李觀一忽然拔出刀,猛然一斬,這個大漢腳上的鎖鏈被劈開。

    這大漢怔住,不敢置信。

    周圍的氛圍一瞬間變化,李觀一道:「給酒!」

    一名長風樓青年抱着酒罈過來,這大漢臉上神色變化,接過酒來,一飲而盡,大口豪飲。

    已經走到了第二人面前,詢問道:「你做了什麼?!」

    那精瘦漢子大喜,笑着道:「這人殺官耳,我不同,我本是孤兒,和尚把我撿回去,當做幫廚,只那一日有些口角,起了性子,便把這一些和尚全殺了,佔了那地,後才被送官,我殺人可」

    錚然鳴嘯,這漢子人頭直接飛起。

    一股血腥之氣散開,眾人心中一凜,那少年人道:

    「恩將仇報,該殺!」

    不知為何,有一股肅穆之氣逸散開來,那少年繼續往前,而有遮掩藏匿者,旁邊帶着兜帽,嗓音清冷的女子就會開口,三言兩語,皆逼迫出真話來,於是眾人心神一凜,不由對這少年人心中多出三分敬意。

    此人,莫不是會讀心之術?!

    李觀一竟然一個一個去詢問過去了,三千餘人,天色昏黃。

    卻已殺得只剩下了兩千八百多,但是每殺一人,皆詢問周圍之人,是不是該殺,卻皆是被認可該殺之人,直到最後,當有一姦殺女子,殺死恩人者被紕漏出來,喊殺之音沖天。

    李觀一最後站在前面,讓人搬出來了一堆兵器,一堆金銀。

    分列開左右。

    少年沉聲道:「我名為李觀一,今日諸位在這裏,我不會隱瞞,你們應該知道自己的對手是誰,是宇文世家的宇文化和宇文天顯,那是神將榜上的名將。」

    眾人嘈雜,有知道李觀一,宇文世家的,把這兩個名字的意義說出來,於是眾人臉上神色皆有變化,少年指着那一堆金銀,道:「要和這樣的強軍作戰,諸位,若是想要離開的,可領一份銀。」

    「若是願意留下的,則可以去拿刀。」

    有一個中年男子遲疑了下,走過去,拿了一份銀子,然後轉身,邁步往外面走去,竟然沒有誰去阻攔,於是嘩啦啦的,就有一堆人去拿銀子了。

    長風樓給的盤纏一瞬間消失許多,那少年的眼皮都不動一下。

    最後,那第一個殺官的大盜忽然大笑,走過去,拿起銀子,把銀子拋下,過去拿起刀子,道:「老子叫做樊慶,你有意思,我這一條命,本來就是撿來的,就願意看看你要做什麼!」

    李觀一忽然手一動,一錠銀子飛過去。

    樊慶抬眸:「什麼」

    李觀一頭也不回:「本月軍餉。」

    樊慶怔住:「軍餉?我們不是一股賊軍麼?」

    少年道:「當然不是!」

    「你們的刀,也為自己而戰!」

    樊慶抓着這一大錠銀子,一把刀,怔住許久,忽然放聲大笑起來了,最後,這三千餘人,被殺數百,走了上千,最後竟然就剩下了區區一千八百人。

    龐水雲死死盯着那裏的一千八百人,老者的心臟瘋狂跳動。

    已經有一股很淡,卻真實肅殺凌冽的軍勢在滋生了。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那少年站在最高,拱手。

    一千八百人下意識回禮,已是整齊劃一。

    於是這已經是一支軍隊。

    龐水雲忽然有放聲大哭的感覺。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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