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一切都是為了朱標(1 / 1)
牙長臉色蒼白:「蘭州官牙局。」
正因為是官牙局送來的,所以他們才沒有仔細檢查。
朱柏:「即刻叫牙長來見本王,由年紀最大的領班,暫代牙長職位。」
他叫人把其他椰棗樹全部拔出來檢查,只有這一盆里有東西。
朱柏說:「把門關好,從現在開始,誰也不准從後院出去和進來,包括五哥。等本王向皇上稟報過此事再說。」
他望向朱橚,不知道朱橚願不願意配合他。
畢竟朱橚是他兄長,若是非要鬧着出去。他也不能硬攔。
朱橚忙說:「放心,你去吧。我就待在這裏挺好的。要是父皇問起來,我幫你作證。」
你說的話,如今怕是沒用了。
父皇要是真的起疑,你跟我就是一夥的。
朱柏苦笑,對朱橚拱手,然後把油紙依舊包好,放在懷裏,即刻回宮去了。
老朱跟朱標正在看奏摺。
朱柏一進門就坐在門檻上抹眼淚:「完了,有人要殺兒臣,兒臣怕是活不長了。」
老朱聽得心尖尖一顫,忙起來抱着朱柏:「別哭,慢慢說。」
朱柏把事情前後講了講,然後把懷裏的東西掏出來,放在桌上:「看看,還是比着兒臣的尺寸做的。這不就是要誣陷兒臣謀反嗎?」
老朱展開那衣服一看,繡工粗糙,布料輕薄,一看就是匆匆趕出來。
朱柏要真想給自己做一件黃袍,定會選最好的布料最好的繡工。
他又不是沒有那個錢。
朱標直皺眉:「怎麼會有如此無恥之人。」
老朱也氣得不行:「到底是誰?」
朱柏說:「兒臣發現此事之後就叫人封了後院,跟兒臣一起發現此事的人都出不來。明天要是有人來舉報兒臣,就是誣陷兒臣之人。」
老朱點頭:「好。咱倒要看看是哪個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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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後的早朝上,常茂出列說:「近日聽聞吳王和湘王交往過密,微臣覺得十分不妥。」
老朱淡淡地問:「哦?有什麼不妥,你且說來聽聽。」
常茂說:「藩王聯合,於太子不利。」
老朱說:「怎麼個不利法?」
朱標心裏着急,他這個妻舅怎麼這麼不懂事,竟然想來陷害朱柏。要是說到這裏就算了,也無事,就怕他執迷不悟,找死地說黃袍的事。
常茂硬着頭皮說:「微臣擔心他們謀反。」
老朱沉下臉:「舉報咱的兒子謀反,可是要證據的。你有什麼證據。」
常茂心裏一驚抬頭看了一眼老朱。
他隱約覺得事情不對,可是如今已經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不拿出點東西來,老朱會直接說他誣衊朱柏。
常茂咬牙說:「微臣聽聞吳王為湘王造龍袍,在官牙局後院試穿。」
老朱冷冷一笑:「哦,你聽誰說的?」
常茂額頭上冒出汗珠來,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照理說,這個時候老朱應該勃然大怒叫人去搜官牙局才對,如何會在這裏詢問他。
老朱說:「要不要咱來替你說。」
他對二虎擺了擺手。
二虎指揮人端了數個木盒子上來,擺在地上,一一打開。
宋濂轉頭一看,差點直接嚇暈過去。
朱柏用眼角瞥了一下,心狂跳起來,轉開頭,胃裏一陣翻湧。
這些盒子裏全部都是人頭,帶着血,咬緊牙關,十分駭人。
其他文臣皆掩面,戰戰兢兢不敢看。
常茂也嚇得臉色發白,連退數步。
朱柏似乎看見了蘭州官牙局牙長,但是不敢細看辨認,偏開了頭。
老朱涼涼掃了一圈:「這是私造黃袍栽贓給老十二的人。咱已經全部問清楚,然後殺了。」
朱柏暗暗嘆息:沒有想到,最後殺人滅口的,是老朱。
這個計策毒就毒在,若是能成,他和朱橚就要倒霉。
若是不成,朱標就要受牽連。
老朱正是為了保護朱標才下狠手。
胡惟庸他們兩股戰戰,不敢抬頭。
常茂腿一軟,跪下把頭磕得「啪啪」響:「微臣知罪,不該聽信謠言。」
老朱說:「咱勸你們,還是老實點。不要搞那麼多小動作。」
藍玉出列跪下:「求皇上饒了常茂這一次。常茂定是被人蠱惑,一時糊塗。」
老朱盯着他的頭頂。
朱標也出列:「常茂雖然可惡,求父皇念在他是初犯。饒他一次。」
藍玉又磕頭:「求皇上看在常將軍的面子上,饒常茂一回。」
劉伯溫也出列:「為了湘王已經殺了這麼多人了,求皇上不要再殺人。」
特麼的,劉神棍你顛倒黑白的本事,真是天下第一。
老朱這是為我殺人嗎?分明是為了朱標好吧。
朱柏哭笑不得。
老朱看了朱柏一眼:「老十二,你怎麼看。」
其實他沒什麼過不去的,主要是看朱柏這裏能不能過去。
朱柏嘆氣,其實老朱的殺人滅口,已經表明態度了。
他出列說:「父皇,您才說就要祭奠陣亡將士,向上天祈福,這會兒殺功臣之後,不合適。」
老朱點了點頭:「行,死罪能免,活罪難逃。來人給咱打他二十板子,叫他務必記事。」
咱對常家這麼好,這混小子竟然在背後對咱罵罵咧咧,打他二十板子算是輕的。
要不是常遇春死得早,光這一項罪名,就夠咱把常茂打死了。
再沒人敢出聲為常茂求情。
常茂忙磕頭謝恩,然後被拖到殿外,脫了褲子打板子。
「啪啪啪」那悶響聽得文官們直打顫。
不一會兒,常茂又血肉模糊地被拖進來,磕頭謝恩。
他已經暈了,衛兵一鬆手,他就倒在地上。
老朱擺了擺手:「把他拖出宮,叫他家裏人領回去。三個月內,咱不想看見他。」
下了朝,藍玉看了朱柏一眼,似有千言萬語,最後一個字也沒有說就走了。
這個朝堂不適合他,他還是出去打仗好了。
老朱把朱柏叫到御書房,溫聲問:「打了常茂屁股,殺了一堆人,你的氣可消了?」
朱柏說:「沒有。兒臣如今還小,還在父皇跟前。父皇知道兒臣日日在幹什麼,所以壓根就不懷疑兒臣。以後兒臣若是去了藩地,這種奸佞小人栽贓,日日在父皇或者大哥耳邊吹風,就算父皇大哥不在意,那些言官也不會放過兒臣。兒臣要如何自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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