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幻想（1 / 1）
談堯推着空蕩蕩的購物車從謝顯玉面前晃了一圈，然後從櫃枱拿了一盒草莓味的酸奶放進購物車，這才推着購物車去結賬。
謝顯玉專心做着自己的事情，看見談堯時訝異地看了他好幾眼。
短短三天，居然已經見過三次面。
謝顯玉心裏覺得不對勁，但又想着可能這個人就住在超市附近，他剛來這裏工作兩天，所以對熟客還不了解。
對這人印象深刻的緣故也是因為那把傘，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於是，對談堯的想法被謝顯玉拋之腦後。
談堯拎着一盒酸奶回到家，他把酸奶塞進冰箱，注意到裏面還有好幾杯黃桃口味的。
幸好一杯分量很少，談堯將酸奶拿起來，一口氣喝了好幾杯。
談堯坐在沙發上，給謝顯玉轉了一百塊錢。
808讓他還款的模式，談堯覺得還挺有意思的，每天還一筆，這難道不就是在暗示他要每天跟謝顯玉調情嘛。
808默默表示它是正經系統，宿主行為與系統無關。
談堯回想起在超市的時候，謝顯玉不斷朝顧客遞試喝品的手，右手的小拇指指腹上有一顆很明顯的黑痣。
之前居然沒有注意到。
TY：［寶寶，花一百塊能不能買你的照片呀？我想看看你的右手。（期待.jpg）］
謝顯玉中午吃飯才看見那條消息。
他捧着盒飯找到座位，從口袋掏出手機，一亮開屏幕彈出來好多條微信。
他忍不住想，今天的談堯好熱情。
謝顯玉一條條往上翻看，終於看見最前面的一百塊轉賬，其實不是很願意收談堯的錢，但昨天談堯說的話他還記得。
他看見談堯底下的那句話，放下手機抬起自己的兩隻手仔細看了看。
因為這個暑假經常出門所以好像有些曬黑，但應該不算丑。
謝顯玉習慣性用右手拍照，他剛想拍照，注意到談堯指定要看右手的照片。
他用左手拿穩手機，張開右手的手掌，把五根手指拍得明明白白，然後將照片發送過去。
謝顯玉收下轉賬，但他很快又轉了回去，他學着談堯的套路按照談堯教他的方式，試探着討要照片。
看見黎明：［堯寶，那我可以也用一百塊買你的照片嗎？我也想提前看看你的手指。］
謝顯玉之前從沒提過這種要求，談堯偶爾分享的照片露出一點點衣角他都很高興。
雖然沒有問過，但謝顯玉能感覺到談堯抗拒這件事情。
直播間不是沒有過人要求主播爆照，或者露臉直播，談堯通常是心平氣和地拒絕，但偶爾也會控制不住情緒，陰陽怪氣地回懟。
談堯反感的情緒不明顯，但謝顯玉戀愛期間幾乎每天都會跟談堯語音聊天，也經常聽直播。
他已經非常熟悉談堯說話的語氣，以及每一次不經意流露出來的小情緒。
謝顯玉不喜歡談堯不高興，所以一直都很珍惜着，他不提過分的要求，更不會強迫談堯。
他是用錢才買來的喜歡，不然談堯這麼好的人怎麼會跟自己談戀愛。
但談堯現在已經答應跟自己奔現，也開始喜歡自己，那提前看一下手指的照片應該也沒關係吧。
謝顯玉滿懷期待地想着，他盯着手機好一會，卻看見轉賬被退回的提示。
識海里響起808的提示音。
談堯本來就不打算收款，他皺着眉頭點了退迴轉賬。
「808對嗎？該不會我做什麼你都在監控我吧？你知不知道你這樣特別可怕啊。」
808拉響警鈴，連忙出聲維護統的名聲。
［宿主，808沒有權限實時監控的，程序檢測到宿主有需要才會自動或者被動出現。］
談堯這才放下心來，他盯着自己的手左瞧右瞧，語氣平淡地提要求：「808，你給我拍張照片吧，我的兩隻手要一塊入鏡，記得拍好看一點。」
808疑惑：［宿主，你在使喚我嗎？］
「沒有啊，你這樣懷疑我，我很難堪的好不好？你這點小忙都不願意幫你的宿主嗎？」
［宿主，808沒有這個意思。］
談堯想了想，繼續說道：「你不能從我的腦子裏跑出來拍照嗎？」
808煩惱：［宿主，808工作期間不能隨便跑出來，會被判定為懈怠工作。也就是摸魚。］
「摸魚怎麼了呀，你的工作看起來這麼無聊，上班不摸魚才奇怪吧。」
談堯已經擺好了手勢，催促道：「快拍快拍。」
808試探性地邁出一小步。
一股無形的力量將桌上的手機舉起來，對準談堯骨節分明的雙手拍了一張照片。
談堯伸手接住緩緩落入掌心的手機，他檢查了一下照片，發現808的拍照技術還不錯。
他的左手手背上有一塊印記很淡的疤痕，拍出來不算明顯，但談堯熟悉自己身上的每一塊疤痕，不自覺地就會發出心理暗示。
其實不明顯的。談堯愉悅地想。
談堯把原圖發過去，然後將謝顯玉發過來的照片保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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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Y：［寶寶，這也是考驗嗎？寶寶對我的手還滿意嗎？］
那邊很快就回復了。
看見黎明：［滿意！我喜歡你的手。（親親.jpg）］
TY：［是嗎寶寶，我也很滿意你的。］
看見黎明：［堯寶，你現在願意拍照片給我看，是不是以後我想看什麼照片都可以呀？］
談堯發現謝顯玉也沒想像中那麼膽怯，也對，畢竟現實中的謝顯玉看起來就跟網絡上不一樣。
自從他發出這方面的暗示，再緊接着給下奔現的許諾後，這個人對他的態度都沒有那么小心翼翼了。
之前的謝顯玉可從來沒有問過讓他不舒服的問題，不過現在這種時候談堯當然不會不舒服，反而還很愉悅。
TY：［這就看寶寶的表現了呀。表現好的話給寶寶發腹肌照。（微笑.jpg）］
看見這條消息的謝顯玉不自覺地臉熱，他揉了揉自己的肚皮，坐下來摸不到腹部的線條。
於是他站起來隔着衣服伸手去摸腹部的肌肉，雖然剛剛吃飽飯，但那層腹肌還在。
談堯這句話提醒了他。
謝顯玉好不容易鍛煉出來的，但高考結束後因為種種原因開始疏於鍛煉，談堯有腹肌的話，那他也想有。
如果談堯想摸的時候，就……
謝顯玉猛地止住頭腦里的想法，他開始懊惱。
他特別可恥，總是忍不住幻想跟談堯做這種親密的事情，有時候聽着談堯溫柔的聲音就會胡思亂想到無地自容。
幻想中的談堯沒有模樣，也沒有身型，謝顯玉沒有幻想出屬於談堯的面容，因為幻想出來的形象不會是談堯。
他只想要談堯真實的模樣。
在跟談堯網戀之前，謝顯玉便通過這道聲音進行了無數次的幻想。
每一個漆黑的夜晚。
每一個落寞的時刻。
每一次心灰意冷。
每一次倉皇失措……
他都幻想談堯的聲音。
一開始還是正常的，只是當成精神支柱來治癒失眠，治癒孤獨，治癒所有。
後來一切都在不知不覺間發生變化。
幻想中的談堯有悠揚動聽的嗓音，時而低沉，時而溫柔，時而帶點兒尾音的調侃，還有很多很多……
謝顯玉偶爾幻想談堯湊近他的耳邊，對他說隔着手機才會說的柔情蜜語，心臟便會不受控制地狂跳不止，呼吸也無法順暢。
那時候，謝顯玉青春期的第一次。
從幻想中掙脫的謝顯玉躺在床上，瞪大眼睛盯着白花花的天花板，對那種異樣的感覺和濕黏的不適感不知所措。
他羞愧，他完蛋了。
在那個時候，他深刻意識到——
他喜歡上一個只聽過聲音的陌生人。
喜歡誰懂啊，剛分手前男友就過來貼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