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那就你了(1 / 1)
「那就在附近吃點吧。這附近有家餐館的味道還不錯。」段松建議道。
紀衛寒面無表情地看着他。
段松笑了笑,伸手摸紀衛寒的腦袋:「別生氣,真不關別人的事,是我自己沒注意。」
「段松,我在生你的氣。」
紀衛寒語氣幽幽的:「你為什麼對待自己這麼隨意?被撞了不是應該立即去醫院嗎?你還有閒心在樹底下陪大爺聊天。」
「他們幫我攔車,跟人吵起來了。我這邊又沒出什麼事情,還麻煩人白幫我一回,散根煙應該的。」
段松一副就事論事的口吻。
「段松,那我呢?」
紀衛寒把臉湊近,目光緊逼:「你還麻煩我了。」
段松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所以這不是想着請你吃飯嘛。走吧小紀,我也還沒吃呢。」
聽到後半句話,紀衛寒才肯答應。
段松也沒吃飯,肯定是想要等他一起。
他們在餐館吃過飯後,紀衛寒又打車送段松回去。
兩人聊天倒是些稀鬆平常的事,只是紀衛寒總覺得段松貌似還有什麼話想說,但又控制着不說,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
直到走到門口了,段松都沒有要說的意思。
「小紀,把藥給我吧。」
紀衛寒沒給,說:「藥放我這裏,我每天按時過來給你擦藥。」
段松抬起來的手頓住,神情顯而易見地愣了愣:「小紀,你不準備離開了嗎?」
「段松,我要走的話一定會帶上你的。」紀衛寒用力抱住他的肩膀,「你說這些話,我不高興。」
段松猶豫了一會,他緩緩抬手拍了拍紀衛寒的背。
「小紀,我今天看見之前那輛接你走的車了。我還以為你準備要離開。如果你要走,能不能說一聲,我就想送送你。」
「不走。」紀衛寒立即否認。
那輛車是唐爭在開,那會紀衛寒剛跟唐爭打過電話,車子路過這附近恰好就被段松看見了。
或許段松不看路被車撞,只是為了確認那輛車裏的人。不然怎麼會以為自己要離開……
想到這裏,紀衛寒皺了皺眉,又猛然間意識到什麼。
之前他離開的那天,段松想幫他收拾行李,還說想親自下樓送一趟。
清醒過來的紀衛寒回去把家裏的東西搞得一團糟,什麼也不願帶走,全叫唐爭扔掉了。
他冷靜決絕,很乾脆利落地斬斷這段意外存在、與他的人生毫不相干的過往,並且拒絕段松的示好和接觸。
紀衛寒走的時候很果決,頭也不回。
他並不知道段松也跟着下樓,這個男人跟在後面悄悄目送他離開,或許在那個時候還記下了唐爭開來的那輛車的車型跟車牌號。
紀衛寒很快理清楚這些事情。
「段松。」
紀衛寒低聲喊段松的名字。
「怎麼了?」段松不知道他想了些什麼。
「開門吧,我能進去喝杯水嗎?」
「能啊,你等一下。」段松反應過來立即鬆了手,在門口抱來抱去的實在不像樣。
段松掏出鑰匙開門。
剛轉開門鑰匙還沒拔,一股力道推着段松進去,緊接着他被用力抵在門上,耳邊傳來一陣清脆的聲響,好像有什麼東西摔在了地上。
段松下意識想去看,視線卻被一張放大的面容佔據,溫熱的唇壓在他的嘴唇上。
「段松,我要吻你了。」
紀衛寒禮貌地提醒了一句,隨後重重地吻了下來,滾燙的氣息迅速將兩人包裹在一起。
這一刻的時間平靜如塵埃。
紀衛寒單手扶着段松的腰,另一隻手捏着段松的下巴,他細密親吻了一會,舔了舔段鬆緊閉的嘴唇,輕聲喘息着說道:「段松,喘氣,別忍着。」
「……」
段松感覺自己白活這麼多年,他相當被動,不管是之前那個缺根筋的紀衛寒,還是現在這個壓着他接吻的紀衛寒,每次他都只能被動地接受這些事情。
他跳動的心臟比段松本人還要看得清楚,他極其緩慢地閉上了眼睛,微微張開嘴。
於是,他們會合在一處地方糾纏。
「段松。」
紀衛寒單手捧着段松的臉,退開一點點的距離喊他的名字。
直到喊得段松不耐煩地睜開眼睛,紀衛寒又重新吻了上去。
「看我。」
段松不知道被紀衛寒壓着親了多久,總之嘴唇又麻又痛,他到後面都感覺不到舒服的滋味了,而且腰部長時間僵直着,剛剛的傷口又開始隱隱作痛。
他咽了咽捲起來的口水,雙手抵在紀衛寒的胸口處,用力推開。
紀衛寒又湊過去抱他,喊他的名字:「段松。」
段松搓了搓發麻的嘴,用胳膊推開紀衛寒,他被親得有點兒無語:「喂喂,你差不多就行了啊,嘴都要被你啃下來了。」
「那明天還能接吻嗎?」紀衛寒滿臉愉悅地問。
「不能。」
「哦,那我明天再問你。」
「……」
段松還能說什麼,說什麼都沒用,這小子又不聽話,只顧着自己想什麼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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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喝不喝水了?」
「喝。」紀衛寒點點頭。
段松這時候才發現摔在地上的東西,是紀衛寒從醫院拎回來的藥膏。
他想撿起來又疼得不太方便彎腰,只好扭過腦袋喊紀衛寒:「把藥撿起來。」
「好。」紀衛寒看着段松進了廚房才彎下腰來撿藥,他把藥膏揣進自己口袋。
沙發上還堆着昨天拆完的東西,但紙盒和垃圾已經被主人收拾乾淨。
紀衛寒接過段鬆手裏的杯子,一口氣喝光,他把杯子放在桌子上,底氣很足、勝券在握地問:「段松,你捨不得我走。對不對?」
「嗯。」段松模模糊糊應了一聲,算是承認,「你走了之後,我一直都挺不習慣的。」
「你喜歡我,對不對?」紀衛寒笑着問。
「是喜歡你。」
段松也沒什麼不能承認的。
「那你更喜歡哪一個?喜歡他還是我?你喜歡紀衛寒嗎?」
段松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從紀衛寒的臉上很直觀地就能猜出他想聽的答案。
可是在段松看來,不管是缺根筋的,還是面前這個,都是同一個人。
段松喜歡的只會是同一個人。
段松若是真把缺根筋的小柏和面前的紀衛寒分那麼清楚,那個時候也就不會被清醒過來的紀衛寒刺痛到,現在更不會因為面前的這個人輕易調動情緒。
不管是哪個,對段松而言,沒有差別。
他生氣紀衛寒總是詆毀過去的自己。
總是讓段松回想起那些厭惡的眼神。
就好像段松全心全意付出的感情,就跟那個被詆毀、被厭惡的小柏一同付諸於流水。
段松搞不懂紀衛寒幹嘛這麼討厭自己,一口一個『他』,一口一個『他不好』。
段松滿臉新奇地問:「你叫什麼名字?」
紀衛寒眼眸微閃,他鄭重其事地介紹自己:「段松,我叫紀衛寒。」
「行啊,那就你了,我更喜歡紀衛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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