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1章 彌天氣血追蹤術(1 / 1)
這種黑天瞎地的大晚上搞追蹤,本身就是一件難度極大的事。要是對手是那種行動如鬼魅,速度快到驚人的,那就更加難上加難了。
烏大人眼下也感覺到十分棘手,這樣的對手,實是他所不願意面對的。
可眼下他既然負責這次追捕,即便再棘手也得硬着頭皮上了。
代理人當中,各種身懷絕技的覺醒者,其實也有不少。一旦被動員起來,這些人迸發出來的能量還是十分驚人的。
代理人的基數大,各種技能的覺醒者自然都有。
像今晚這種情況,一些在聽覺,嗅覺和視覺方面的覺醒者,就特別受追捧。
面對這種速度極快的對手,常規追蹤術肯定是很難將對方堵住的。
烏大人在一次次受挫後,也漸漸摸索出了一些章法。
他開始在一些必經之路上,設置埋伏,設置機關。
雖然這種方法有些笨,看上去像是守株待兔。可架不住他們人多,這個笨方法他用得了。
要說埋伏,江躍倒不覺得這個潛伏的人類入侵者會害怕,可那些隱秘的機關陷阱,還真存在一定的殺傷力。
一旦對方匆忙之間踏入機關陷阱,也不是沒可能吃上大虧。
江躍站在人類的立場上,不禁有些為這個人類入侵者感到一些擔憂。
之前看到對方殺人的傑作,江躍隱隱竟產生一種錯覺,覺得其中一些殺人的手法,竟有些熟悉的感覺。
雖然這很可能是錯覺,可江躍對個還沒見到的人類侵入者,卻是莫名的產生了一些好奇心和親切感。
自然也不願意對方在這裏栽跟斗,甚至是淪陷在此地。
江躍自然願意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給予對方一些支援。
當然,這一切必須在悄無聲息中完成。目前的情況,江躍還想繼續在此地潛伏,決不能暴露身份。
一旦暴露,之前這些天的努力就等於白費了。
除了那些埋伏設置機關陷阱的隊員,剩下的機動隊伍,被分成了四批,分別從不同的方位包抄過去,對剛才那個發出求救信號的片區進行馳援。
這麼一分兵,隊伍就變得稍微有些單薄了,每一批隊伍也就幾十不到一百人的樣子。
當然,要包抄那一個片區,顯然還是足夠的。
只是,當四面八方包抄隊伍圍攏之後,依舊是一個鬼影都沒撈着。而這個求救的片區,則更是慘烈。
竟出現了十幾二十人的折損,而且死法十分慘烈,竟都是被烈焰焚燒成了一團灰渣。
時間雖然只是短短不到十分鐘,可這些屍體幾乎都已經燒毀,完全看不出原來的人形,可謂是死狀慘烈。
那名片區負責指揮的二級代理人,面如死灰,看上去就好像徹底被抽離了靈魂似的,失魂落魄。
「烏大人,是我無能,我無能啊。」那名二級代理人喃喃哭訴,「有一名隊員發出信號,說是發現了敵蹤在這間屋子裏。我們從四面八方包圍過來,人群剛聚集起來,沖入這間屋子……」
現場的情況經過這麼一講解,更加變得清晰起來。
這夥人被同伴的求助吸引過來,包圍這間屋子。
這批被燒死的人,顯然就是衝擊這間屋子的那批代理人,直接被一把火燒成了灰。
「到底有沒有看到敵人?」烏大人陰沉着臉問。
「這……那個發求助信號的人,也都死了。我們趕到的時候,這裏已經燒成一片火海。」這名二級代理人低垂着腦袋,簡直是無顏面對烏大人。
「混賬,難道這些人一點警惕心都沒有嗎?」烏大人呵斥道。
一名倖存的代理人顫聲道:「烏大人,實在是這火起得太突然了。就好像這間屋子本來就是燃燒着的,他們一接近就被火勢捲住了。」
「荒唐!屋子要是本來就燃燒着,他們又不是瞎子,怎麼會闖進去任由火勢燒他們?」
「烏大人,我也覺得荒唐。可那個火,真的就是瞬間就起來的。太快了,快得根本不可能反應得過來。」
「所以,你看清敵人怎麼放火的嗎?」
那名倖存者苦澀道:「我甚至連敵人在哪都沒看到。」
太尷尬了。
烏大人簡直有點摟不住火,實則這個回答太讓人生氣了。這麼多活生生的人,被一把火點了,居然連對手都沒看清楚是誰。
還有比這更荒唐的戰況麼?
江躍此刻也在這焚燒現場附近,裝作是搜尋線索的樣子,在這現場細細觀察起來。
反正現場有很多人,他這個動作倒也不顯得突兀。
江躍越看越覺得驚訝,這個焚燒現場,讓江躍再一次感覺到了熟悉的感覺。
從現場的痕跡看,這些被焚燒的人,幾乎是被精準打擊,而不是一下子被火海吞沒的。
如果是被火海吞沒,現場絕不是這個樣子。
董青也是火屬性覺醒者,江躍也見過董青施展火屬性攻擊,基本上這種火屬性覺醒者,很難做到對很多個點進行精準打擊。
火屬性攻擊的共性,就是一燒一大片,是覆蓋性攻擊。
像這樣精準打擊,一般的火屬性天賦者做不到。
不過,江躍卻能做到。
江躍用火焱符可以做到,火焱符的攻擊特點,就是無數火鴉可以對目標進行精準攻擊。
而一旦需要進行大面積覆蓋攻擊,火鴉也可以扎堆進行攻擊。
點狀攻擊和面狀攻擊,火焱符都可以完成。
江躍覺得熟悉,便是發現,這個現場的攻擊,很像是火焱符的攻擊特徵。但如此驚人和迅疾的攻擊力,似乎威力又在火焱符之上。
江躍絕不是妄自菲薄,看輕火焱符,而是火焱符的確還做不到如此霸道的精準攻擊。
可這攻擊的方式,的確是跟火焱符大為相似的。
這個人類潛入者,倒真是個妙人啊。
江躍的興趣又一次被勾起。
之前那些代理人被幹掉,江躍也觀察過他們的死狀,比如那腦袋被啃掉半邊的,江躍覺得,跟山君形意符的斑斕巨虎的攻擊特點十分相似。
如果是一個細節上的巧合,江躍或許不會太過放在心上。
可兩個三個,乃至很多細節上都出現這種巧合,就由不得江躍多想了。
該不會這個神秘的人類侵入者,跟老江家有什麼淵源?
要是這樣的話,那江躍就更加不能袖手旁觀了。
「烏大人,這焚燒之力很恐怖,我擔心,此人的目標,不僅僅是咱們代理人。他不會是想調動咱們,搞得人心惶惶,然後趁機攻擊樹祖大人吧?」
代理人其實多少都知道一些,樹祖大人對火屬性攻擊是十分排斥的。
雖然以現在樹祖大人的實力和形態,一般的火屬性攻擊對它已經產生不了多大威脅。
它體內儲存的靈力和水分,可以輕輕鬆鬆鎮壓那些火屬性攻擊。
可這種神出鬼沒的攻擊方式,難就難在不好提防。
哪怕是樹祖大人,如果冷不丁遭遇這麼一下,一時來不起啟動應對機制,也是很有可能遭受創傷的。
「烏大人,有沒有一種可能,敵人也許不是一個?而是好幾個?他們遙相呼應,此起彼伏,摁下葫蘆起了瓢,讓我們根本不知道針對哪一頭?」
烏大人手下那些人,紛紛開頭說出自己的觀點。
仗打到這份上,每個人心裏頭都是憋着一股怒火的。
大家都是代理人當中的佼佼者,是覺醒者中的精英,被人這麼反覆戲弄,無疑是打了他們的臉,讓他們一個個臉上火辣辣的,感覺嚴重的羞辱感。
「烏大人,我覺得,我們有必要施展那個追蹤秘術了。」一名烏大人的手下沉聲說到。
這個提議一開口,現場的氣氛頓時有些凝重起來。很多人的臉上也變得有些糾結,有些不淡定起來,看上去很是不自在。
烏大人嘆一口氣:「你們覺得呢?」
這話問的是那些沉默的代理人,徵求他們的意見。
江躍他們這種小角色,當然是沒有資格發表意見的。烏大人即便要徵詢意見,也只是他的那些心腹手下,以及二級代理人。
許多人面對着烏大人那威壓十足的眼神,都不好再裝傻。
「我看只能出此下策了。」
「這個敵人不鎖定,不消滅,恐怕會成為心腹大患。」
「是啊,就算為了樹祖大人的安全,我們做一些犧牲也是應該的。」
「樹祖大人知道後,一定不會虧待咱們。消耗掉的血氣,樹祖大人說不定會幫咱們補上。」
這些人你一言,我一語,紛紛發表自己的意見。
竟是絕大多數人都是贊同施展那個所謂的追蹤秘術。
烏大人長長吐出一口濁氣,似乎也拿定了主意。
「好,既然大家都不反對,那就動用這個秘法。你們也別太擔心,我們這麼多人,消耗一些氣血,均攤在每個人身上,也不會傷筋動骨。」
江躍聽得一頭霧水,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
好在,看這架勢,似乎只有二級代理人以上才有資格參與,其他普通的代理人,則被吩咐下去,在外圍護法值守。
彌天血氣追蹤術,這就是烏大人他們即將要施展的秘術。
這秘術自然是詭異之樹傳給他們的,是將眾人消耗的氣血融合在虛空之中,形成獨特的氣血波動。
但凡敵人只要在虛空中行動,沾染了這氣血,帶動這個氣血波動,就會出現氣血排斥性。
而這種排斥性,烏大人他們就能清晰地捕捉到。
不管對方走到哪裏,整個排斥性引發的氣血氣爆,所搞出來的動靜,就會非常明顯,讓人根本無從藏身。
這個秘術,可以說是非常恐怖的。
只要對方體內沒有詭異之樹的種下的印記,其氣血跟所有代理人的氣血不一致,就會出現這種明顯的排斥性。
這讓江躍心中一陣毛骨悚然。
不僅僅是那名人類侵入者沒有詭異之樹的印記,江躍的氣血當中,也不存在這種印記。
江躍之所以能夠不被發現,只是在表面上沾染一些氣息偽裝罷了。
可一旦這種秘法施展開來,四面的虛空都是他們的氣血秘術,只怕他也會分分鐘暴露出來。
這可就一點尷尬了。
不過,江躍隨即想到,自己的百邪不侵光環現在已經進化到傳奇階段,應該可以屏蔽這個秘術。
當然,這也只是江躍的猜測,並無百分百的把握。
若是百邪不侵光環無法屏蔽這個秘術,沒奈何,江躍只能退出此地,遠遠避開這個秘術的覆蓋區域。
這麼多代理人,他作為機動隊伍的一員,悄悄遁走,應該也沒幾個人會留意到他。
畢竟,這大晚上,又這麼多人,消失個別人,誰也不會太過在意的。
烏大人之前說,這個秘術的消耗均攤到每個人頭上,並不會太誇張,實際上,這個消耗還是比較驚人的。
更讓江躍吃驚的是,這氣血秘術一旦釋放出來,覆蓋面也是極為驚人的,幾乎能將整個礦區都覆蓋在內。
當然,到底覆蓋面有多廣,其實也是看他們捨得消耗多大。
這回,烏大人這些傢伙,顯然是下了血本。
這秘術施展開來,迅速擴散開來,朝整個礦區四面八方迅速漫溢。
江躍身處其中,全力催動百邪不侵光環。
這秘術的擴散速度太快了,江躍總不能在眾目睽睽之下逃離,那豈不是等於不打自招?
謝天謝地,這百邪不侵光環,竟真的將那擴散的血氣屏蔽。
屏蔽了這血氣波動,江躍自身的血氣也就不至於出現那種排斥性,自然也就不會出現任何異常。
不過,這也是建立在某種前提下的。
一旦江躍出現劇烈運動,或者激烈打鬥,自身氣血過於活躍的時候,也同樣有引發這種排斥性的風險。
這對江躍無疑又是一種新的考驗。
而這秘術擴散開來,很快就有了收穫。
兩種不同的血氣,果然出現了明顯的排斥性。
那人類的侵入者,很快就因為這種排斥性暴露了身形。
「在西南方向60°位置,去!」
「那裏好像是礦山方向,這人果然腿腳利索!」
「這次,他是插翅難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