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 你在我心中(1 / 1)
胭脂聽着周凡這話,卻是笑了起來,一笑百媚生:「你這人真的是讓我失望了。」
「其實你這麼美,確實很少有男的不會喜歡的。」周凡正色道。
「可是你為什麼不喜歡呢?難道你不是男的?還是因為你心裏有了喜歡的人,就再也不會喜歡其他女人了,即使那女的天生絕色?可是就我所知,世上所有雄性因為播種本能,很少有不想開一個大後宮的。」胭脂臉露好奇之色。
「也不是這些原因,其實一開始初見你的時候,你的美給我的壓力挺大的,甚至數次讓我心跳加速,可是我知道要是向你臣服,那我就完了,在這船上肯定無法久待下去。」
「後來我就自己給自己做思想工作,讓我不再喜歡你。」周凡坦誠道。
「思想工作?」胭脂聽着這個頗為新穎的詞,「你是說一種對自己的不斷暗示嗎?」
「可以這麼說。」周凡臉色嚴肅道,胭脂的美確實舉世無雙,至少他沒有見過這麼完美的女人。
「你是怎樣暗示自己的?」胭脂的好奇心被挑起了,「在心裏默念我是紅粉骷髏嗎?」
「還是不說了吧。」周凡頗為不好意思撓了撓臉頰。
「說!」胭脂挑了挑眉,要不然她睡着了也會記着這事。
「你答應我別生氣我才敢說。」
「就算我生氣,對你又起什麼作用,反正我都快睡覺了,別磨磨唧唧的,快說!」胭脂不耐催促道。
「好,那我說了。」周凡深吸了口氣。
「其實我是這樣想的,我不斷在想你年紀很大很大,說不定比我周家祖先還要大。」
「那又怎樣?本仙子芳齡確實不便告訴你,但是修到我這等境界的哪個不是活了漫長的歲月,難道就因為這點,你就能做到無視本仙子的魅力?」胭脂雙眉一挑道。
在這世界,對於修士而言,年齡永遠不是問題。
「當然不僅僅是這樣。」周凡輕咳了一聲。
「你想呀,你年齡這麼大,在這期間都不知道睡了多少青年才俊,說不定子子孫孫都綿延不絕,數也數不清那種……咳,說也奇怪,我一想到這,什麼欲望都沒有了……」
胭脂的臉就似籠罩了一層萬年不化的寒霜,那雙眼更似會噴火一樣,她咬牙切齒,一口牙齒磨得咯咯作響:「周凡,本姑娘冰清玉潔,你居然把我想得這麼齷齪,我……我要殺了你。」
胭脂的胸脯劇烈起伏,她舉起了雙手,船兩邊河水倒灌而起:「就算拼着我隕落的風險,我也要滅了你。」
「是你要我說的,再說這只不過是我瞎想的。」周凡連忙抱頭逃竄,只是船上的空間太小,兩邊河水席捲着就似隨時會打過來一樣。
「你先冷靜點,你也未必像我說的那樣,是一個有着百子千孫的老奶奶……」
「你還說!」胭脂只是覺得胸腔內的火氣滿溢,她的手朝周凡抓去,要將這混蛋扔進灰河裏面。
只是就在這時,周凡的身影扭曲了起來,他被挪移了出去。
胭脂這一手卻是抓空了,她微微一怔,冷哼一聲,席捲而起的河水散落下去。
就似一切都沒有發生一樣。
可是胭脂還是氣道:「船,是不是你提前將他送出去了?我怎麼覺得還有一丁點時間才對的?」
船沒有回應胭脂。
「哼,臭男人,你不要落在本姑娘手中,否則……」胭脂說到這裏卻是突然笑了出來,怒氣也因此泄了大半。
胭脂剛才確實很憤怒,但是過後她又覺得很有意思,不過她很快擔憂起來:「哎,我的記憶不完整,該不會真的似這混蛋說的那樣早已經子嗣都傳了幾百代?分佈在這世界的每個角落?」
胭脂在心裏糾結了一小會,她很快自我否定:「這種事不可能有,我胭脂是誰?怎麼可能為男子生兒育女?」
「世間男子無數,但我只仰慕龍前輩,可是在我記憶中,在我的時代,龍前輩早已經神龍見首不見尾,仙隱不知多少紀元。」
胭脂臉上露出落寞之色,「也唯有龍前輩這等史前史後都顏值無雙的男子值得我傾心,可惜……可嘆……終究無緣得見。」
胭脂搖頭不再想這事,她低頭看着甲板沉默良久輕聲道:「他似乎有些特殊,無論是你還是那幾個,對他都很好。」
「可是他在登船者中也算不上很有特色,何以……」
胭脂的自言自語註定沒有得到任何回答。
胭脂臉上忽而露出譏諷之色:「你真以為本姑娘不知道嗎?第一次見他的時候,我會送出七彩情石,肯定是你在其中弄了手腳,要不然……」
「七彩情石不算什麼罕有物,我也不會突然起了送出七彩情石的心思,你究竟想做什麼?」
胭脂早已經在心裏有所懷疑,但終究不敢肯定,但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她相信自己的直覺不會有錯。
也唯有船有這種本事能在不知不覺間影響她這等修為高絕之人。
「你這傢伙居然敢利用我!」胭脂越想越惱,她一腳踩在甲板上。
咔的一聲,甲板出現了一道細小的裂痕。
河中灰色霧氣向着船聚攏而來,似乎有着什麼在形成一樣,無形的壓力籠罩着木船。
胭脂臉色微變,連忙嬉笑道:「開個玩笑而已,別生氣。」
「我只是想說,你要我送七彩情石給他,儘管說就是了,用不着用這麼隱晦的法子。」
灰色霧氣遲疑了一下才散開。
胭脂如釋重負吐了口氣,她心情晦暗而頹然,這艘破船她惹不起,那七根釣竿她也惹不起。
在這艘船上,她感覺自己就是一個可憐的受氣丫鬟,誰也惹不起……
「真是受不了,反正老娘睡覺去了,不用再侍候你們這些混蛋們。」胭脂惱火嘟囔一聲,她抬頭看了一眼巨大的血球,又是悄然嘆了口氣。
然後她向着船尾走去,灰霧籠罩着她,她消失在船上。
木船空蕩停在這灰河之中,就似一艘無主荒船,孤單而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