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6章 何人何處(1 / 1)
何人會躲在哪裏?
周凡沉默了一下道:「我認為最有可能的是他依然在何府。」
「可是我已經讓人搜了一遍,可能藏人的地方都沒有尋到任何的蹤跡。」沈靖怔了一下道。
因為發現了密道,沈靖更傾向於何人逃走了。
「我說他很可能留在何府,不僅僅是因為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也不是覺得何人沒時間轉移。」周凡解釋道:「沈大人,難道你忘記了,今天我們要做什麼了嗎?」
「我們要制符籙,在天黑前將符籙送到各家各戶……」沈靖恍然,他立刻道:「我讓他們再搜一遍!」
制符一事現在不說全城皆知,但世家承接了部分制符任務,何人當然也會知道,送符籙時等同於會把全城搜一遍。
再排除有世家敢將何人藏起來的可能,何家被滅門,何人只能選擇潛入民居之中,可是這就會有被發現的風險,綜合各種考慮,周凡才會如此說。
即使有部分武者已經散開去搜查何人的去處,但這是案發現場,這裏還有儀鸞司不少武者在現場對屍體對府里的物品進行清查。
府外也有司府武者將何府圍了起來,將一些世家派過來打探消息的人攔在外面。
周凡與沈靖同樣沒有離開何府,所以搜查的人手還是能派出來的。
二次搜尋結果很快出來,還是沒有任何發現。
沈靖無奈道:「周撫司,看來你猜錯了。」
對於這個結果周凡沒有感到奇怪,他的鼻耳兩識一直開着籠罩何府,也不能有任何發現。
但這何人要是還躲在何府,要是對武識段有所了解,同樣會提防鼻識、耳識的查探。
「沈大人,武者們對屍體的檢查差不多了嗎?」周凡問。
「差不多了。」沈靖道:「其實沒什麼好查的,他們都死於刀劍之類的利器之下,對手的手法很利落,何家的人沒能組織起有效的抵抗,仵作與符師們正在查看,是否是提前中了毒素或詛咒的可能,不過你也知道這需要時間……」
「也就是說我們隨時可以從何府撤離了是嗎?」周凡又問。
「是這樣……」沈靖輕輕點頭,他眼露不解:「周撫司,你究竟想幹什麼?」
「找不出何人,不代表他就不在,我想將何府拆了。」周凡淡淡道。
「這……」沈靖被震住了,為了找出可能在的何人就要將何府拆了?這想法實在是清奇了。
「沈大人,可以嗎?」周凡又問。
沈靖回過神來,他想了一下道:「你是這些案子的主官,你想拆那就拆吧。」
沈靖之所以會出現在這裏,是因為周凡當時不在城中,他才會帶人過來何家的。
「不過除了屍體,何家的東西想搬空不是一時半會就能完成的。」沈靖皺眉道。
「把屍體與一些重要財物搬走,太重的就不要了。」周凡毫不猶豫道:「拖得越久,他逃走的可能性就越大。」
周凡都這樣說了,沈靖當然沒有問題。
為了順利完成,沈靖還想法調了一支二十人的巡邏隊過來幫忙。
要不是現在高象城全力運轉全城噩夢之事,他們能調來的人會更多。
何家被滅門,吸引了東北三坊所有世家的目光,他們甚至顧不了今夜的噩夢怪譎,都派出人手到何府門前打探消息,害怕這莫名其妙的滅門牽連到他們。
現在見儀鸞司將屍體搬運走,又搬運財物。
門口打探消息的這些人很快就聽聞儀鸞司要將何家拆掉!
很快門前就有人大聲嚷嚷起來,說何府不能拆。
這事吵到了正在商量事情的周凡與沈靖,兩人出到府門口,看着那些吵吵嚷嚷的世家管事與武者們。
「大人,何府不能拆,何家還欠我們很多債務呢,何家現在人死絕了,我們還想把何府賣了,好抵還部分債務。」那些吵鬧的人給出了理由。
沈靖冷聲道:「何家欠你們多少錢儀鸞司不管,但儀鸞司拆何府是為了破案,誰敢阻攔,那儀鸞司有理由懷疑何家滅門案可能與你們背後的世家有關!」
吵鬧的人噤若寒蟬,不敢再吭聲,深怕與案子沾染上半點關係。
沈靖與周凡走了進去,周凡又讓符師們在何府範圍內設置隔音符陣。
「難道周撫司還怕拆掉這裏擾民嗎?」沈靖不解的同時打趣問。
「我想在動手拆之前與他談一談,說不定他願意出來呢?」周凡笑了笑道。
隔音符陣很容易就被設置好,設置隔音符陣是不想讓外面那些人知道何人沒有死。
「何人,我知道你在這裏。」回到大廳內周凡喊出了第一句話。
聲音中蘊含真氣,在整個何府迴蕩着。
「你全家都死絕了,你躲起來有什麼用?」
「就算我們找不到你,但你逃出去後又怎樣?」
「你覺得憑你一人能報仇嗎?」
「還是你根本就不打算報仇,只是做一個苟且偷生的懦夫?」
「想想你那些死去的妻子兒女兄弟等親人,你真的能忍下這口氣嗎?」
「你想復仇,只有靠我們儀鸞司。」
「出來吧,把所有事情都說出來,讓我們替你去復仇。」
周凡喊完自己想說的話,就與沈靖安靜等着。
對於何人是否會出來,周凡也沒有太大的把握,因為他不了解何人的性格,但他想只要稍有血性的人都不會甘心。
過了一會,有着腳步聲從廳外傳來。
進來的是一個身穿錦袍的中年男子,他那張臉蒼白無血,好似患有大病一樣,但雙眼佈滿了血絲。
是何人!
他果然一直躲在何府!
從來沒有離開。
沈靖面露驚訝,他沒想到真的如周凡預料那樣。
「何家主,你可是讓我們找得好苦啊。」沈靖道。
他說這話也是知道周凡在高象城沒有多長時間,未必認得何人,這話是告訴周凡,他就是何人。
周凡平靜看着何人,他在想這究竟是怎樣一個人,願不願意將所有的事情都說出來。
何人咳嗽了起來,他取出白手帕捂住了嘴,很快白手帕就染上了鮮血。
他看着手帕上那紅得刺眼的血,忽而輕笑了起來,笑容中透着一絲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