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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0章 打起來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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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纓木着臉坐了半日,末了又還是擺擺手讓她退了下去。

    自己選的丫鬟,能怎麼辦?

    她吩咐吳媽:「明兒好好蒸幾籠點心,再捎點茶葉什麼的,你去趟徐家吧。那盒香還回去。」

    徐瀾獨獨只給她送了香,自然有他的用意在。

    但她並不覺得自己去這一趟能改變什麼,在她看來,這也不過是他徒勞的掙扎罷了,她不可能跟他有將來,徐家也不可能因為她讓步。

    吳媽遇的事多,也沉得住氣,有她去自己也放心。至於合不合禮數——既然都篤定日後不會有交集,又何必瞻前顧後?

    吳媽深深點頭,說道:「奴婢定當把事情辦好。」

    徐瀾這個人是不錯,過往這麼長日子,幫過她們不少忙,他這麼做也許沒有惡意,不過是想讓徐夫人也見識見識長纓的魅力。

    但是長纓若真去了就成了送上門被相看了,長纓若是有意,有這個機會也是好的,徐家門第不算低了。

    可關鍵是她沒這個意思,自然就犯不着去放低身段。

    長纓把這事撂下,然後把几上的文書又攤開來。

    文書是黃績打聽回來的河道官吏的名冊,她歸納出來了幾個嫌疑大的,包括錢韞在內。

    她不知道霍溶對錢韞有什麼想法,今兒一整日也沒有機會跟他聊上兩句——其實如果這人若真是錢韞,事情反倒不那麼好辦。

    錢韞後頭是柳爍,柳爍又是緊跟着總督樊信的,要拿錢韞,不是件容易的事。

    就是交由監察御史,從如今朝局看來,也動不到他們筋骨。

    別的不說,就太子跟倭寇勾結那事,證據擺在眼前,皇帝都沒辦法廢他呢,何況這點事兒?

    可是如果不順着這口子往下撕,他們想要跟漕運司爭權爭地盤,會更加艱難。

    不過,如果真是錢韞的話,他又是否太高調了些?

    徐瀾在霍家坐的不久,吃了杯茶,簡單說了幾句公務就走了。

    霍溶飯後在書房裏看佟琪帶回來的茶葉與絲綢。

    「這錢韞因為是靠夫人發的家,卻與程嘯不同,此人頗為能屈能伸,對夫人柳氏百般遷就,聽說府里不但沒有侍妾,而且每每外出回府都皆要捎些小禮回去。

    「柳氏愛綢緞首飾,錢韞又愛茶,屬下便自城裏找自家商號臨時取來了這些。」

    霍家商號遍佈大江南北,不說處處城鎮皆有,至少如湖州這樣的地方是少不了的。

    霍溶拿着看了幾眼,說道:「今夜裏可有人在船上?」

    「有。」佟琪道:「先前天將擦黑,屬下便已經派了兩人潛入船上。」

    霍溶點點頭:「去準備準備,明兒去他船上看看。」

    佟琪頜首將茶葉和絲綢抱了下去。

    霍溶起身出了珠簾,看到正擱在桌上的枇杷,拿了兩顆在手裏瞧着,忽然問左右:「徐家還送了誰?」

    護衛上來道:「方才瞧着往譚府李府都去了,還有人往巷子那頭去,不知道是去蘇家還是去沈家。」

    霍溶想了下,勾起唇來:「徐夫人跟蘇夫人結伴自金陵來的,徐家怎可能還送到蘇家?」

    護衛搔了搔頭。


    他把枇杷剝了,吃了半個:「去打聽看看,還送了沈家什麼?」

    ……

    翌日早起,吳媽早早地把盈碧他們幾個喚起來立了規矩,交代了大小各項行事禁忌,以及賞罰制度,然後便挎着籃子到了徐家。

    徐瀾看到籃子的時候將要出門。

    他拎着站了會兒,又拿起裏頭原封未動的香看了兩眼,問:「吳媽還說別的什麼不曾?」

    「沒了,只說特意做了兩籠點心,趕早送來給太太嘗嘗,並且還謝過爺和太太的饋贈。」

    徐瀾坐在廊欄上,沉吟了會兒,然後把枇杷賞了給護衛們,走了。

    長纓到衛所的時候蘇馨容和邢沐他們已經到了,徐瀾說要議事,大夥便到了他公事房。

    「船塢那邊也不必時時盯着,你們自己安排好當差的人,保證時刻都有人值守,並且不出差錯就成了。我這兩日要跟一跟商船的事,不一定會時時在碼頭。有什麼事情可以請求要霍將軍和李將軍協助,不着急就等我回來再說。」

    徐瀾面上一派如常,長纓自然也坦坦蕩蕩。

    蘇馨容道:「你要去幾日?」

    「說不準。」徐瀾道,「多不過三五日,少則一兩日。」

    蘇馨容點點頭。

    餘下說了幾句日常公務,隨後便散了。

    長纓打算去碼頭找找霍溶,剛準備着人去牽馬,忽然遠遠地駛來一騎,到了門前不遠下馬,竟直接走過來,原來是衙司里的部下馬允。

    長纓以為碼頭有急事,不料他卻道:「將軍,提舉司的王照在鎮子上賭錢,跟人起了衝突,打起來了,黃績讓屬下來告訴將軍!」

    聽到是提舉司的人,蘇馨容也跟着停了步。

    馬允喘了口氣說:「黃績昨兒不是就跟着王照麼,船塢開了工,也不關提舉司什麼事,他清閒了,於是去衙門裏應了卯之後就上鎮子裏來了。

    「原來他平日竟然還有着幾個常聚的賭友,今日尚早,便約着出來吃茶,剛才不知道什麼事,就吵起來了。」

    長纓只知道王照是個紈絝,卻並不知他還賭錢。

    「前面帶路。」她跨下石階。

    蘇馨容瞧着,也了跟上來。

    馬允說的茶館是在鎮子東頭,鎮子離城裏還有十來里路,離碼頭卻只有幾里,也是自湖州城裏到碼頭的必經之路。

    王照家在城中,居然在這鎮上結交起了一幫賭徒,可見沒少在這地方混。

    長纓到了地方,遠遠地就見茶館裏人聲鼎沸,夾雜着幾道聲音特別高的爭吵。

    近前一看,兩廂竟然已經打得都掛了彩,幾條板凳倒在地下,其中一條還斷了腿。

    王照捂着額角指着對面人放狠話:「你這忘恩負義之人,可都忘了當初涎着臉跟我討錢給兒女治病了麼,如今捕風捉影對我動手,來日仔細天打五雷轟!」

    對面那人則道:「你還敢不認,看我不打斷你的腿!」

    兩廂罵罵咧咧地,又廝打起來。

    人群里的黃績看到了長纓,快步走過來。

    長纓道:「怎麼回事?」

    黃績道:「王照勾搭了這漢子的老婆。先前三句話說出來,露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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