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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8章 我下不去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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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江昱和張若若都不見了?」江歲歡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問道:「什麼時候不見的?在哪裏不見的?」

    公孫胥穿着一身灰色的練功服,急得滿頭大汗,「師姐,我也不知道啊。」

    「剛才我在練劍,一個士兵氣喘吁吁地跑了過來,說將軍不見了。我一細問,才知道將軍讓他們去尋找一個哭聲很難聽的嬰兒,他們幾乎跑遍了整個京城,都沒有聽到難聽的嬰兒哭聲。」

    「等他們想要去稟報將軍時,卻發現將軍也不見了。」公孫胥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水,道:「師姐,我聽說這件事跟你有關,立馬就趕過來找你了。」

    江歲歡眉頭緊鎖,看向顧錦問道:「他們會不會是在延虛道長的手中出事了?」

    顧錦沉聲道:「可能性不大。」

    「雖然延虛道長很厲害,但江昱的武功也不低,若是兩人碰上,江昱不一定會輸。」

    公孫胥驚訝地喊道:「又是那個延虛道長?他來京城了?」

    顧錦「嗯」了一聲,「那嬰兒就是被延虛道長擄走的。」

    公孫胥生氣地握住腰間的佩劍,厲聲說道:「他最好別落到我手裏!」

    顧錦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你就算了,不是延虛道長的對手。」

    他像是被風吹折的小草,軟塌塌地垂下了腦袋,「舅舅,你又打擊我。」

    「這不是打擊,這是讓你認清現實。」顧錦把手放在他的肩上,微微一用力,他忽然聽到後背「咯噔」響了一聲,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腰背。

    顧錦收回手,道:「認清自己的不足,才不會有那些虛無縹緲的幻想,能夠更加刻苦訓練。」

    這番話對於公孫胥來說頗為受用,他用力點了點頭,「是,舅舅,我知道了!」

    顧錦打了個響指,對門外喊道:「蒼二。」

    一個暗衛從門口走進來,他和蒼一長得很像,只是要更高一點,他低下頭拱手道:「屬下在。」

    「去查一查,江昱和張若若是在哪裏消失的。」顧錦吩咐道。

    「是!」

    「再問一問你手下的暗衛,今日有沒有人在京城聽到難聽至極的嬰兒哭聲。」

    「是!」

    蒼二離開後,江歲歡有些頭疼地捏了捏眉心,「小的還沒找到,大的又不見了。」

    「必須得快點把延虛道長找出來,否則不知道他還會作什麼妖。」

    公孫胥抱着劍坐在椅子上,罵罵咧咧地說道:「這個延虛道長究竟是什麼來頭?他為什麼要做這些事情?」

    沒人回答他的問題。

    在江歲歡看來,延虛道長就是個心理陰暗的變態,典型的反社會人格,這樣的人最容易變成連環殺人狂。

    可延虛道長的身世是什麼,她也不知道。

    公孫胥咬牙切齒地提議道:「依我看來,不如把延虛道長的畫像貼滿整個京城,讓百姓們都認識認識他的臉,心裏好有個防備。」

    江歲歡眯起眼眸,道:「好主意!」

    她對顧錦說道:「咱們把延虛道長用過的臉都畫出來貼滿大街小巷,就說他惡貫滿盈,讓百姓們小心點,這樣就能化被動為主動。」

    「另外,凡是有人能提供關於他的線索,賞銀一萬兩。」

    公孫胥問道:「師姐,把他用過的臉都畫下來是什麼意思?他還有好幾副面孔嗎?」

    江歲歡解釋道:「延虛道長會換臉,能夠變換成不同的樣子。」

    「可是萬變不離其宗,只要把他用過的臉畫下來,就能發現這些臉或多或少都有一些相似的地方。」

    「把這些畫像貼出來讓百姓們看,看多了,即使他再換臉也能看得出來了。」

    公孫胥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江歲歡冷哼一聲,「他輕功再好,換臉的本事再厲害,又能如何呢?我就不相信他能瞞過整個京城百姓的眼睛。」

    「對了,把他做過的壞事也全部寫下來,包括製造出這場時疫的事情。這場時疫害得無數人失去生命,百姓們人心惶惶,日夜被烏雲所籠罩。」

    「百姓們本以為是天災,卻突然得知這是人為所致,他們多日以來的傷心難過哀怨憤怒肯定會徹底爆發。」

    公孫胥眼珠子轉了轉,說道:「師姐,要不要把其他的一些壞事也安到延虛道長的頭上?」

    「或許他會看不下去,從而跳出來澄清。」

    江歲歡道:「像他那樣的人,估計是不會在乎這種事情的,他巴不得全天下的惡名都安在自己頭上。」

    「不過你這個法子也不錯,他做過的壞事越多,百姓們就會越生氣。民憤一旦出現,可就不好平息了。」

    顧錦問站在門口的六麓,「聽到了嗎?」

    六麓道:「回王爺,屬下聽到了。」

    「你去告訴蒼一,就按照阿歡和公孫胥說的去做。」

    「是!」

    等待的期間,江歲歡看向公孫胥問道:「你和爹娘的關係怎麼樣了?」

    公孫胥撓了撓頭,「比從前好點了。」

    江歲歡喝了口茶,「嗯,到底還是有挽回的餘地。」

    比侯爺和侯夫人強,後悔得想要挽回時,真正的女兒早已不在世上了

    一炷香的時間過後,蒼二回來了,對顧錦說道:「回王爺,屬下已經查到了,他們是在燈花街消失的。」

    江歲歡問道:「具體消失在燈花街的哪個位置?」

    蒼二搖了搖頭,「不清楚,一個暗衛看見兩人騎馬進了燈花街,卻遲遲沒有出來,他過去看時,街上已經空無一人。」

    江歲歡和顧錦站了起來,大步往門外走去,道:「走,我們去燈花街看一看。」

    公孫胥急忙跟上,「我也去!」

    三人騎着馬來到了燈花街,暗處跟着十幾個暗衛。

    此時天色已經漸漸黑了下來,燈花街上空空蕩蕩的,只有寥寥幾家客棧亮着燈,門口的燈籠被風吹得晃來晃去。

    江歲歡翻身下馬,隨便走到一家亮着燈的客棧門口,抬手敲了敲門。

    等了好一會兒,客棧裏面才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誰啊?」

    公孫胥走上前,說道:「掌柜大哥,我們想要跟你打聽兩個人。」

    客棧裏面安靜了一瞬間,然後響起不耐煩的聲音,「我沒看見,快走快走!」

    「你都不知道我們問的是誰,怎麼能說沒看見呢?」公孫胥把眼睛湊在門縫前面,喊道:「掌柜的,你就把門打開唄!」

    客棧一下子暗了下來,裏面的人竟然把油燈給熄滅了,擺明了沒得商量。

    公孫胥擼起袖子,「裏面的人這麼不配合,說不定將軍就在裏面,容我闖進去看一看!」

    「別去。」江歲歡拉住他,道:「先去其他客棧問問。」

    「好吧。」公孫胥只好放下袖子。

    往前走了幾十米,又看到了一家亮着燈的客棧,同樣大門緊閉。

    公孫胥疑惑地說道:「這些客棧到底是不是正經做生意的,怎麼連門都不開?」

    他走上前敲了敲門,裏面的人很快就應了一聲,是女子的聲音,帶着一絲警惕,「誰?」

    公孫胥清了清嗓子,正要回答時,江歲歡搶先說道:「掌柜的,我們要住店。」

    「吱——」

    客棧的門緩緩打開,一個女子探出半邊身子,上下打量着他們,「你們是從哪裏來的?」

    公孫胥驚訝地問道:「你不認識我唔!」

    江歲歡捂住公孫胥的嘴,微笑地說道:「我們是從城外來的,想要在這裏住一晚上。」

    這個女子顯然不認識他們,這樣正好,方便他們打聽事情。

    「哦。」女子伸出手,「你們三個人,一共是六十兩。」

    公孫胥道:「二十兩一個人,這有點貴了吧!」

    「不住就算了。」女子說着就要關上門,顯然並不歡迎他們。

    公孫胥連忙抵着門,喊道:「我們住!」

    「不就是六十兩嗎?師姐,掏錢。」

    江歲歡拿出六十兩遞給女子,道:「姑娘,我跟你打聽一件事成嗎?」

    女子收下銀子,打開門問道:「什麼事?」

    「今天下午,你有沒有看見一男一女騎馬從這條街上路過?」江歲歡問道。

    女子臉色微變,道:「你們幾個不是來住店的吧?」

    她把銀子往江歲歡手裏塞,「這個問題我不知道,銀子還給你,你們趕緊走吧。」

    江歲歡反手推了回去,「銀子已經給你了,怎麼能收回來呢?我剛才問的問題,你若是不知道就算了。」

    「這些銀子你就收下吧,現在這年頭,生意可不好做啊。」

    說完,江歲歡等人轉身繼續往前走。

    女子錯愕地看着手中的銀子。

    公孫胥小聲問道:「師姐,她什麼都不告訴我們,你咋就這麼把銀子給她了?」

    江歲歡胸有成竹地說道:「你等着看吧,不出三秒,她肯定叫住我們。」


    公孫胥在心裏數着:一,二,三

    「姑娘,你等一下!」

    那女子果然叫住了江歲歡,江歲歡轉過身問道:「怎麼了?」

    女子同情地看着她,「不管你要找誰,還是儘快放棄,趕緊離開這裏吧。」

    江歲歡問道:「為什麼?」

    女子看了看四周,壓低了聲音說道:「這條街不太平。」

    顧錦聲音低沉,「此話怎講?」

    女子的聲音非常低,似乎是怕別人聽到似的,「這條街上的商鋪,大多都是客棧酒樓,最近京城出現了時疫,導致生意驟減,一開始我們都覺得沒什麼,撐過這段時間就好了。」

    「可是從十天前開始,這條街上發生了很多怪事」

    公孫胥瞪大了眼睛,「什麼怪事?」

    女子有些害怕地縮了縮脖子,道:「有人半夜正睡着覺,忽然聽到了『咚咚咚』的聲音,在房間裏找了半天,最後發現那聲音是從地底下傳來的,他試着用手敲了敲地面,你們猜怎麼着?」

    公孫胥猜測道:「地裂開了?」

    「沒有,地怎麼可能會裂開?」女子搖了搖頭,說道:「他居然聽到地底下傳來了笑聲,那笑聲恐怖陰冷,像是從陰曹地府里傳出來的。」

    「從那以後,我們這些商鋪之間就流傳着一個說法,這條街的地底下連通陰陽兩界呢!」

    公孫胥呆呆地抓了抓頭髮,「不可能吧,聽着像是鬼怪誌異。」

    女子撇嘴道:「你別不信,從那以後怪事頻發,隔三岔五就有人失蹤,而且都是一家人齊齊消失,連個報官的人都沒有。」

    「有一間客棧住了一家五口,第二天早上那一家五口全消失了,仿佛從來沒出現過一樣。」

    江歲歡和顧錦認真地聽着,二人的眼眸沉沉,在思考女子的話是真是假。

    公孫胥問道:「這麼多人在客棧失蹤,客棧的掌柜為何不報官?」

    「沒人敢啊。」女子搖頭嘆氣,「有一個老掌柜想去報官,結果半路上就消失了,即使他報了官,又有哪個大人會相信呢!」

    「這些事情發生以後,街上的大部分商鋪都接二連三地關門了,變成了現在這般蕭條的樣子,要不是我沒地方去,我早就走了。」

    女子看向江歲歡說道:「你剛才跟我打聽的那一男一女,八成也是消失了,所以我讓你別問了,趕緊離開這裏吧。」

    江歲歡點頭,「多謝你告訴我們這些事情。」

    「唉,要不是你給我了六十兩銀子,我才不會告訴你這些呢,你們快走吧!」女子擺了擺手,疾步回到了客棧,重新把門給鎖上了。

    公孫胥不知所措地問道:「現在該怎麼辦?」

    江歲歡摸着下巴,「她說的那些事情,可能也是延虛道長搞的鬼。」

    顧錦則說道:「再往前走走。」

    幾人又往前走了一百多米,公孫胥忽然看到一家開着門的客棧,他晃了晃顧錦的胳膊,「舅舅你看,那家客棧開着門呢!」

    「過去看看。」顧錦當機立斷地說道。

    三人走進了這家客棧,發現這家客棧的掌柜是個老人,看起來得有古稀之年了,歲月的痕跡在他身上體現得淋漓盡致。

    老人笑呵呵地開口問道:「幾位客官,你們想要打尖還是住店?」

    江歲歡走上前說道:「老人家,我們住店。」

    「三間客房,一共是三十兩銀子。」老人笑道。

    江歲歡拿出三十兩放在他面前的櫃枱上,「一共是三十兩,您看一下。」

    「前面直走,左拐第五個房間。」他拿起銀子塞進了袖子裏,江歲歡覺得他的動作有些僵硬,又認為是自己想多了,畢竟老人的年紀大了,動作都有些慢悠悠的。

    「老人家,您有沒有看見一男一女從門外經過?」江歲歡又問道。

    本來並沒有抱着任何指望,誰知道老人竟然點了點頭,笑着說道:「看到了,他們往西邊去了。」

    「太好了。」公孫胥興奮地跳了起來,往門口跑去,「咱們快去找吧!」

    誰知除了他一人,其他兩人都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他灰溜溜地折返回來,問道:「你們怎麼不走呀?」

    顧錦看着老人冷淡地說道:「我們並沒有在西邊看見他。」

    老人笑道:「那條路太長了,他們興許還在路上吧。」

    顧錦收回視線,朝着老人說的房間走去,江歲歡跟上去小聲道:「這個老人不太對勁。」

    「嗯,他有問題。」顧錦篤定道。

    路過這些房間時,顧錦不動聲色地推開房門看了一眼,除了第一個和第三個房間亂糟糟的,其他房間看上去都挺整齊的。

    而這兩個房間亂歸亂,裏面並沒有人。

    看完所有的房間,顧錦轉身走到老人面前,問道:「老人家,請問後院怎麼走?」

    老人笑着搖頭,「客人不能進後院。」

    公孫胥突然捂住了肚子,「哎呦哎呦」地喊了起來,「我肚子好痛,我想要上茅廁,馬上就要拉出來了哎呦呦!」

    「不行了,不行了,我要拉出來了!」

    老人的笑容淡了一點,不情不願地說道:「你的身後就是廚房,廚房有一道門可以通往後院。」

    公孫胥衝着江歲歡和顧錦眨了下眼睛,捂着肚子朝廚房沖了過去,果然如同那老人所說,廚房的角落有一扇門。

    他直起腰,推開門走進了後院,後院和尋常客棧的後院沒什麼兩樣,牆角的雨棚下面放了一堆木柴,旁邊有一個水井,另外一側是空蕩蕩的馬廄。

    然而剛進後院,公孫胥就聞到了一絲淡淡的血腥味。

    他皺了皺鼻子,在四周尋找血腥味的來源。離水井越近,血腥味就越發濃厚,他走到水井旁邊,低頭往下看了一眼。

    下一秒,他如遭雷劈。

    水井裏塞了一堆連皮帶肉的骨頭,幾乎快要堆到了井口,兩個馬頭放在最上面,黑漆漆的眼睛無神地看着他。

    公孫胥一眼就認了出來,其中一匹是江昱的馬,而另一匹應該是張若若騎的馬。

    這是江昱最喜歡的一匹馬,平日裏甚至不捨得讓人碰一下,吃的草料和喝的水,都得是最好的。

    而現在,這匹馬被人切成了一塊塊扔進了冰冷的井裏。

    江昱若是看到了這一幕,心中不知道會有多難過。

    想到這些,公孫胥一拳砸在了水井旁邊,流下了兩行眼淚。

    接着,他眼睛通紅,大步回到了客棧。

    江歲歡注意到他的狀態不對,擔心地問道:「你看到什麼了?」

    公孫胥沒有回答,一把揪住了老人的衣領,將他拽到了自己面前,厲聲喝道:「水井裏那兩匹馬,是不是你殺的?」

    老人面帶微笑地說道:「它們擋在門口,太礙事了。」

    公孫胥心中的怒火一下子竄到了大腦,「你知道那是誰的馬嗎?」

    江歲歡皺眉道:「是江昱和張若若的馬?」

    「對!」公孫胥的聲音帶上了哭腔,「那是將軍最喜歡的馬。」

    江歲歡倒吸了一口涼氣,「這麼說來,江昱和張若若也在這裏了?」

    公孫胥把老人提了起來,「他們在哪?」

    老人依舊笑道:「我說過了,他們在去西邊的路上。」

    公孫胥大吼一聲,還想問個清楚,忽然感覺手背一涼,有個白色的東西落在了手背上。

    他定睛一看,是一隻白色的蛆蟲,甚至在手背上爬了起來。

    「咦!」公孫胥慌亂地鬆開老人,用力地把手背上的蛆蟲甩了下來,同時大喊道:「有一隻蛆落在我手上了!好他娘的噁心啊!」

    老人跌坐在地,笑呵呵地說道:「習慣了就好了。」

    江歲歡被公孫胥瘋狂的樣子給嚇了一跳,驚聲道:「在哪?這麼冷的天氣怎麼會有蛆呢?」

    公孫胥指着老人說道:「他身上掉下來的!」

    江歲歡仔細一看,老人的衣領上果然爬着幾隻蛆蟲,她瞬間想到了什麼,對顧錦說道:「你把他翻過來,看看他的後背。」

    從他們進來到現在,老人從來沒有把後背露出來過,他的後背一定有問題。

    顧錦把公孫胥拎到一邊,走到了老人的身邊,把他從櫃枱後面扯了出來,將後背露出來給江歲歡看。

    江歲歡只看了一眼,立馬就捂住了眼睛,「好了,我不想再看了。」

    顧錦也只看了一眼就收回視線。

    公孫胥好不容易冷靜下來,也好奇地走過來看,結果捂着嘴跌坐在地,「這是什麼東西?」

    江歲歡又看了一眼,看見老人的肩胛骨上刻着一串咒文,竟然有些眼熟。

    她把那日從孫掌柜身上取下來的飛鏢拿出來,把上面刻着的咒文跟老人身上的這串咒文一對比,確定了兩串咒文出自同一人之手。

    毋庸置疑,這個老人也是延虛道長手下的受害者。

    她怒道:「又是一個被延虛道長所害的可憐人!」

    公孫胥對這個老人的恨意一下子轉變為同情,問道:「師姐,這個老人是死是活?」

    江歲歡道:「應該算是活死人,在快死的時候被延虛道長刻下了這串咒文,導致他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想死也死不了,除非肉身完全腐爛。」

    公孫胥幾乎氣到了極點,道:「等抓到了延虛道長,我也要這麼對他,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江歲歡說道:「公孫胥,你來給這個老人家一個痛快吧,讓他繼續這樣活着,對他而言是一種痛苦。」

    聽到這句話,老人的眼睛微微亮了一下。

    公孫胥抗拒地搖頭,「我不行啊師姐,我下不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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