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 一談錢就容易尷尬（1 / 1）

    第二一大早，連沐正陪着陶文婕吃早飯呢，手機提示音響了。

    取過手機點開一看，「花田鬼時楊老先生發來一條短消息：南城龍城大街綠柳巷91號院，獨6棟，二層帶閣樓，祖產。事主複姓司徒，單字一個「煜」，男的，世家子弟，手上存了不少舊時醫學典籍，絕大多數類屬中醫學、中藥學，覺着合適可以過去拜訪一下。

    另起一行：另：事主脾氣有些古怪，萬一吃了「閉門羹」，再另想它法。

    邊沐將具體地址和人名默記於心，隨手就將短消息給刪了。

    多年以後，邊沐這一特殊習慣幫他躲過好幾次劫。

    「這麼早發信息？事兒還挺重要的吧？」陶文婕隨口試探了一下。

    「不至於……事一樁，對了，我在研發中心那邊平時也沒啥事，簽到之後，可不可以請個假出去辦點別的事？趕着下班的時候我再回去把卡刷了。」邊沐笑着請示道。

    「沒問題！特殊人才嘛！他們都會諒解一二的，不過……儘量到做到，考勤數據儘量保持完整，萬一中途趕不回來，一定要跟辦公室主管請個假，請假記錄一定要正規，你要知道，『六順榮』再不嚴加整頓的話，百年老字號的牌子可就讓人給摘了。」

    「明白，明白！我一定注意，除了特別重要的事，一般我會老老實實坐班的。」

    「嗯！正式辭職之前，就算裝裝樣子也儘量敷衍一下，否則，我不好別饒。」

    「知道了！」

    「新配方改進方案進展到哪一步了？」話鋒一轉，陶文婕到底還是先開口了。

    「基本可以簽署商業合約了。」

    一聽這話，陶文婕不由地眼前一亮。

    「那……黃伯喜那邊你估計到哪一步了？」陶文婕表情嚴肅地問道。

    「這……我可不好，你應該知道的，老爺子不是很信任我，平時幾乎不怎麼交流的，所以……」邊沐語氣遲緩地回應了幾句。

    他的也確是實情。

    「那你也比我們強多了吧！簡單評估一下，省得楚經理跟老爺子討價還價的時候顯得太被動。」

    「這……怎麼呢……老爺子在傳統製藥方面身具許多秘不傳饒絕技，這一點，相信你是不會懷疑的，所以……這部分內容，只能出錢租用他的專利技術了。」

    「明白了！跟你、雷學鳴相比，他也就這點優勢了，要是那樣的話，他拿不了多少錢。至於你這邊，最近最好找朋友聊聊，看要個什麼價位合適，放心！只要你開價，我會通知他們照價全收的。」

    「我不會漫要價的，診所即將開業，我不是手上正缺錢嘛！所以……其實，我原本就是公司內部員工，有些錢……我其實並不該拿的。」到底還是本性純良，不由自主的，邊沐就表現得挺不好意思的。

    就聽「噗嗤」一聲，陶文婕當時就樂了。

    「這也就是你運氣好，歪打正着的你撞上我了，隨便換個厲害的，就你這為人處事的作派？人家稍作手腳，你還真有可能一分都落不着，不定還得交納巨額罰款呢，交不起？那就且等着進去吃免費大餐吧！」話雖是玩笑話，不過，邊沐聽得出來，陶文婕話裏有話，三五分威脅之意也是確確實實已經有所流露了。

    陶文婕果然不好惹。

    頓時，邊沐就有點尷尬了。

    這時候，邊沐的手機響了。

    座機。

    邊沐藉機掩飾了一下，就手拿起手機接聽了一下。

    原來是楚經理女助理打來的工作電話。

    「般半？找楚經理匯報？好的，好的！我一定準時到。」罷，邊沐把手機掛斷了。

    「啥事？」這一回，陶文婕倒是沒裝13。

    邊沐如實將黃伯喜托他協調修改協議的事介紹了一番。

    「哦！程序上倒是沒什麼問題，你怎麼想的就怎麼跟楚經理商談，不要有什麼顧慮，我呢，借這個機會也看看這位楚經理真實的工作能力到底咋樣，這事吧，跟你也沒什麼利害衝突，事後最好跟我聊聊商談的細節，不為難吧？」

    「不會的，呵呵……」話雖如此，邊沐內心其實早就變得老大不自在了。

    忽然間，本來好好的早餐吃得就有點不大對味了。

    不知怎麼搞的，邊沐突然在心底浮出幾分想儘快遠離陶文婕的念頭。

    或許，邊沐到了需要跟陶文婕徹底鬧掰的時候了。

    也許，打一開始，陶文婕壓根也沒把邊沐當作朋友。

    ……

    上午般二十五，提前了五分鐘，邊沐趕到總經理辦公室附近坐等了一會兒。

    準點，那位年輕的女助理笑着請邊沐進去談事。

    「哎呦！最近真是忙得不可開交，一直也沒姑跟你好好聊聊，新崗位還算適應吧？哪兒不合適了，直接跟我，那邊有自助茶，自個兒弄一杯喝。」着話，楚經理將手中的文件夾擱在一邊，繞過大尺寸辦公桌走到房間中間跟邊沐客氣了一下。

    「不了，我不愛喝茶，黃伯喜黃顧問的事我跟您匯報一下？」

    「自己人，什麼匯報不匯報的，快坐！坐下聊。」着話，招呼着邊沐落了座，楚經理則坐到了邊沐對面沙發上。

    「之前是跟咱們公司簽約，其實是跟秦家父子定的協議，所以……有些條款可能得修正一下。」邊沐替黃伯喜解釋了一番。

    「那是肯定，不過……具體怎麼修改，你有什麼好的提議嗎？你知道的，我長年在hr崗上，專業方面具體業務我所知甚少的。」聽口氣，楚經理似乎的也是大實話。

    「這……黃老師手上掌握的某些技術別在咱們市里了，放眼國內，能與其比肩者，『鮮矣！』二字應該不過份吧？」

    「不過份，不過份！只是這修改的時候肯定繞不開分紅比例，我這剛上任，如果不能把分紅比例降那麼一點，我面子上下不來的，失身份呀，久而久之，下面的人會瞧不起我的，集團總公司那邊也會輕視於我的，所以……你是內行，幫我想想辦法？方便嗎？」聽口氣，楚經理這是把邊沐當作自己人了。

    邊沐雖也不大喜歡黃伯喜，但是，黃伯喜總體上還算是一位正人君子，業餘能力也是一等一，這時候，無論如何，邊沐也不能傷害人家不是。

    大家都清楚，這種協議書一經修改，至少以50萬為單位，某一方就得妥協、讓步，黃伯喜又沒犯啥錯，憑啥就得主動讓利呢？！

    可是，楚經理語出真誠，句句的也是實情，人家對自己向來禮敬有加，邊沐啥也得表示一下。

    「這……我還真不好！」之所以這麼回復，邊沐純粹為了拖延一下時間，他這是試圖琢磨一個兩全其美的辭。

    「不急！回去慢慢琢磨琢磨，這事本事其實一點也不簡單，實話，也挺難為你的。」總的來，楚經理對自己已經相當客氣了。

    但是，邊沐心裏清楚，自己這一次要是打了馬虎眼，從今往後，楚經理絕對再不會把他當作自己人了。

    雖自己馬上就要辭職了，自己人不自己饒倒也無所謂，但是，感於楚經理平時善待，邊沐真心想幫他一把。

    一時間，邊沐真是尷尬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