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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七章 司馬忽悠,廩君出動!(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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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服了度夷之後,朴胡臉上的表情,明顯變得輕鬆了不少。

    他從客座上起身,說道:「那漢太子劉禪,已經許了我一千部眾,你我現階段還是要與那劉禪虛以為蛇,且不可讓他看出了你我有異心。」

    說到劉禪,度夷原本的笑臉頓時聾拉起來了。

    他嘆了一口氣,說道:「你方才立功,便要部眾,又匆匆前來王府面見我,恐怕那漢太子劉禪,已經是懷疑上你了。」

    懷疑?

    朴胡咧嘴一笑,說道:「便是他懷疑我,也不敢對我如何。我畢竟立了功,還是賨人的七姓夷王,無緣無故的害我性命,他還想要統治巴地?」

    「只要我們不被他抓到把柄,我們必定無恙,而等到廩君帶着數萬蠻兵前來的時候,便是我們反了,他又能奈我何?」

    朴胡身着漢服,猶如一頭來自荒野的雄獅,威武而雄壯。他的漢服寬大而厚重,上面繡着複雜的圖案,既有蒼勁有力的猛獸,又有婉約細膩的花鳥,彰顯出漢文化的博大精深。

    那雙眼睛猶如草原上的湖泊,深邃而明亮,反射出銳利的光芒。眉毛濃密而捲曲,像是兩把烈火中的劍,既威猛又驕傲。鼻子如同鷹嘴一般鋒利,而嘴角則掛着一絲不屑的微笑,仿佛在嘲笑着世間的虛偽與軟弱。

    「區區漢太子劉公嗣,不足掛齒。」

    當真不足掛齒?

    度夷心中又有些猶豫了。

    畢竟這段時間,死在漢軍手上的賨人貴胄,實在是太多了。

    在那漢太子劉禪眼中,他們這個七姓夷王,又算得了什麼?

    「那漢太子如天人一般,不可小覷,不知道多少英雄,都死在他手上,若你小看他的話,死的便是你朴胡了。」

    度夷面色嚴肅。

    「何必漲他人威風,滅自己士氣?這巴地,畢竟還是我們的巴人,不是他漢人的,在我們自己家裏,都像是個孫子一般,那還不如拿塊豆腐撞死算了呢!」

    說着,朴胡將衣袖一擺,說道:「若是時機到了,我會來知會你的,這段時間,便好好的做你的賨王傀儡,再醉生夢死幾日罷!」

    朴胡冷哼一聲,當即出了王府大堂。

    「哎~」

    看着七姓夷王朴胡的背影,度夷只得是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他將頭上的金冠拿了下來。

    這上面鑲嵌着珍貴的寶石,閃耀着奪目的光芒。金冠的線條複雜而精細,彰顯出賨人王族的尊貴和權力。

    但.

    這王冠戴在他頭上,他便真的是賨人王了嗎?

    雖然身着賨人王族服飾,但卻是被操縱的玩偶。

    度夷的眼神中充滿了無奈和迷茫,讓人不禁感嘆命運的無常。

    現如今,卻也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實在不行

    度夷的眼神陰沉下來了。

    心中,似乎是做了什麼決定。

    他起身離開正殿,回到後殿之中。

    乍一進入後殿,便有幾個花枝招展賨人美人齊齊的黏在他身上。

    剎那間,度夷被淹沒在女人的海洋之中,視線之中,全是一片白花花的。

    哎~

    當賨人王,哪有現在快活?

    此間樂,不思巴也!

    南郡與巴地交接的地方。

    在深山之中,隱藏着一座寧靜的小湖泊。

    它像一顆璀璨的寶石,鑲嵌在這片綠色的世界中,寧靜而瑰麗。

    湖泊的邊緣是由石頭和自然形成的土堤構成的,上面覆蓋着各種形狀的青苔和灌木。

    一些耐寒的野花頑強地在湖邊生長,給這片荒野增添了幾分生機。

    湖岸邊,一些小動物在尋找食物,它們小心翼翼地移動,儘量不打破這寧靜的氛圍。

    湖水的顏色是深深的藍色,就像寶石一樣閃爍着光亮。水面非常平靜,沒有一絲波瀾。每當微風吹過,湖面就會泛起一絲漣漪,但很快就會恢復平靜。

    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在湖面上,形成一個個班駁的光影,使湖水顯得更加神秘而美麗。

    湖中央有一座小島,島上長滿了樹木和花草。

    有時,一些魚兒會躍出水面,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然後又落回水中。

    湖心小島中,正有一間木屋矗立。

    木屋古樸無比,木頭上爬滿青苔,看起來已經是有幾十年的歷史了。

    「大王,那漢太子劉禪,兩月之間便平定巴地,收服巴人,現在,你不膽寒嗎?」

    木屋內,正有兩人相對而坐。

    坐在客位上的,正是司馬懿。

    他的頭髮烏黑而濃密,整齊地梳在腦後,形成了一個高高的髮髻。眉毛濃密而長,顏色與頭髮相似,給人一種沉穩而莊重的感覺。眼睛深邃而明亮,透露出一種機智和聰穎的光芒。

    此刻他身穿一件深色的長袍,袍身上繡有複雜的雲紋圖案,彰顯出他的高貴身份。腰間繫着一根精緻的腰帶,上面掛着一枚玉佩和一塊絲巾,給人一種優雅而精緻的感覺。

    從宕渠出來,司馬懿便在深山老林中找尋廩君,走了不少冤枉路,直到十日前,才搭到了廩君蠻的這條線。

    也是到了今日,才真正的見到廩君蠻的當代首領廩君。

    畢竟魏國只是與賨人有關係,與廩君蠻可是沒什麼關係的。

    這一路上來,便是司馬懿,都是瘦了八斤有餘。

    原本臉上還有些肥肉的,現在全去掉了,只剩下精瘦。

    「膽寒?」

    廩君冷哼一聲,眼睛微眯,瞳孔之中,射出攝人的殺氣出來。

    「若非賨人內亂,豈會讓那漢國太子劉禪趁虛而入?」

    趁虛而入?

    便是賨人不內亂,以那劉公嗣的能力,賨人勢必還是會被其經略,至多是多花費些許時間而已。

    「不知道大王可有收復巴地,成為巴王,建立巴國的大志?」

    成為巴王?

    建立巴國?

    廩君嗤笑一聲,說道:「魏使何必如此激將?巴國已經成了往日雲煙,現在復巴國,不過是樹立了一個靶子,讓漢國來攻而已。」

    他雖是蠻夷,但卻不牴觸漢法。

    所謂師漢長技以制漢。

    廩君心中清楚,若是他復巴國了,必會有漢國大軍前來討伐。

    何必呢?

    「那大王便眼睜睜的看着賨人被那劉公嗣奴役?」

    廩君嗤笑一聲,說道:「我廩君蠻本與賨人是世仇,見其被漢人奴役,我拍掌稱快還來不及,又怎會為那板楯蠻而奔走出兵?」

    司馬懿嘆息一聲,說道:「賨人與廩君蠻,原來都是巴人,同源之人,何必如此?」

    聞此言,廩君不屑的說道:「那你魏國與漢國,往上幾十年,還都是在大漢治下呢!怎現在還要打生打死?」

    這蠻夷反駁一聲,便是將能說會道的司馬懿都說住了。

    「罷!大王不在乎賨人,難道不怕,在那劉公嗣收拾了賨人之後,轉過頭來收拾你嗎?大王手下蠻兵,可擋得住漢人的精兵精甲?」

    司馬懿這句話一出,廩君的表情果然變得難看起來了。

    默然良久,廩君這才說道:「我等安能反蜀乎?蜀道險阻,易守難攻;且漢國有精兵良將,非止一巴郡之地可圖也。你這些言語,非吾利也。」

    僅憑隻言片語,要我廩君蠻出兵?

    這絕不可能!

    「君王者,非但求一地一民,當思立萬世之業。今大王暫失巴郡,蜀漢猖獗,然中原大地,皆我魏土。君當思立功名,以遺子孫,此番出兵,便是最好的機會!」

    怕漢國?

    怕什麼怕?


    在你背後,有我魏國撐着呢!

    廩君不以為然,說道:「我倒是想出兵,然諸部族皆畏蜀兵之勢,猶豫不決,為之奈何?」

    不是我不想出兵,而是其中有人害怕出兵。

    我也沒辦法啊!

    司馬懿冷笑一聲,說道:「大王派兵劫掠商道,僅此一條,那劉公嗣便不會放過你,而且,我聽聞那漢太子曾遣使過來,不知道他的條件,大王可答應了?」

    那劉禪小兒的條件?

    哼!

    廩君當即冷哼一聲,鼻孔之中更是噴出一股熱氣出來。

    「劉禪小兒口出狂言,我已經驅逐其使。」

    不襲擊商隊,出一萬精壯,為漢軍僕從,再編戶齊民五萬人,令吾子入成都為質.

    這些條件太過分了。

    呵呵。

    說好聽封我為王。

    但我這個王,還需要你來封?

    若是答應了這些要求,那我廩君還是廩君蠻的君主?

    那不成了漢人奴隸了?

    簡直是豈有此理!

    「漢太子派遣使者過來,所謂之先禮後兵,大王沒有答應他的條件,他便已經是有了出兵的藉口了:蠻夷不馴服,王師以伐之。不出兩三月,其必會發兵過來,屆時.說不定大王項上人頭不保。」

    廩君面色陰沉,嘴卻還是硬的。

    「有何懼哉?我部在深山之中,我倒是不信了,打不過還躲不過?他劉禪的漢軍,當真是天兵不成?」

    利用山地的優勢,打不過我還跑不過了?

    司馬遹冷冷一笑,說道:「若是其讓南郡的龐統出兵,讓南陽的漢壽亭侯關雲長出兵,三面合圍之下,大王可走到何處去?」

    三面合圍?

    鳳雛龐統。

    漢壽亭侯關雲長。

    一個個都是鼎鼎有名的人物。

    便是廩君再是自傲,也不敢說自己比這些人要厲害。

    他只得是說道:「魏使要我出兵,那魏國如何助我?」

    見廩君態度已經是有些鬆動了,司馬懿趕忙說道:「武關中,大魏會出兵一萬,前來襄助大王。我大魏會先運送一千士卒的甲冑兵刃箭矢,以供大王應敵。」

    出人出裝備?

    聞此言,廩君臉上也是露出些許笑容出來了。

    這還差不多。

    「而且在閬中,在宕渠之中,我已經為大王埋好釘子了,只需要大王振臂一呼,帶兵過去,他們便會響應大王,屆時內外夾擊,便是漢軍精銳,也必不會是殿下的對手。」

    司馬懿摸着短須,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

    「而且江東已經是準備刺殺那劉公嗣了,若是江東計策得逞,說不定劉公嗣一死,巴地剎那間便會動亂起來,屆時大王有所準備,莫說是收復宕渠,便是打下閬中,也並非是沒有可能。」

    刺殺劉公嗣?

    廩君愣了一下,問道:「此事當真?」

    「我乃上國使臣,所說之言語,自然都是真真切切的,沒有半句虛言。」

    沒有半句虛言?

    廩君將信將疑。

    「另外,七姓夷王朴胡,如今也入閬中,他便是其中的一個內應。」

    朴胡做內應?

    如此看來,這魏國在巴地的後手,那是當真不少啊!

    「若你所言非虛,倒不是不可以出兵。」

    實際上,這段時間內,不斷有部下請戰。

    原因是什麼?

    賨人在巴郡的山林裏面被趕跑,要麼便是到平原地區耕種居住,要麼都抓走變成奴隸。

    原本大片山林,一下子成了無主之地了。

    許多想要佔山為侯的下屬,自然是想要快些佔據好地方,發展自己部落的實力了。

    「大王快人快語,想必旬月之間,便可見到成果。」

    司馬懿臉上露出大喜之色。

    「魏使先別高興得太早了,若我要出兵,必須先看到那一萬魏軍,以及那一千人的裝備。」

    想要哄騙我?

    未見魏軍,未見到魏國給的裝備,我死守不出!

    「這廝.當真謹慎。」

    司馬懿眉頭一皺,說道:「從武關到巴地,路途遙遠,道路曲折,若是大王等我王師到此再出兵,卻是貽誤戰機了,不若先行準備出兵事宜,佔據巴郡緊要關隘,等我王師一至,時機到了,便一齊攻打!」

    似乎

    也不是不可以。

    見這廩君終於被自家說服了,司馬懿在心中舒了一口氣。

    說服了廩君.

    劉公嗣.

    接下來,有你好受的了。

    這些針對你的刺殺,針對你的戰事,希望你撐得過去,若是死在巴地,倒叫我司馬懿看不起你了。

    呵呵。

    而在另外一邊。

    苦苦等了三日的朴胡,終於見到了劉禪分給他的一千部眾。

    而且讓他驚喜的是,這一千部眾不是什麼老弱,看起來都是精壯漢子,一個個膀大腰圓的,身上穿戴着草甲紙甲或是藤甲,甚至有幾個人還穿上了漢人的鐵甲。

    精銳。

    精銳啊!

    七姓夷王朴胡笑得嘴都合不攏了,給了我這一千人。

    嘿嘿。

    劉公嗣,便別怪我無情了!

    「爾等,還不過來拜見大王?」

    大王?

    這一千賨人衛,早就事先被告知過了。

    為首的賨人衛曲尉上前,不情不願的對着朴胡行了一禮。

    「我等參見大王。」

    「都起來吧。」

    見到這些賨人部眾興致不高,朴胡沒放在心上去。

    能成為他朴胡的部眾,那是他們無上的榮耀。

    如何收心,他朴胡會不知道?

    不須三五日,這些賨人精壯,便是他朴胡手下最鋒利的刀。

    而這把刀,就是要捅向那漢太子劉公嗣身上的。

    從喪家之犬到回到巴地。

    朴胡期許着王者歸來的戲碼。

    這賨人的王,不是那廢物度夷,而是他王者朴胡!(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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