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二章 好言難救該死鬼,仲達無意幫倒忙!(1 / 1)
南郡山林。
湖心島上。
廩君邀族給各部族首領,前來盟誓攻伐巴地。
現在的巴地越來越亂,宕渠與閬中,都有許多賨人外逃,這些外逃的賨人,帶來的消息,實在是讓廩君坐不住。
大漢太子劉公嗣,整日沉迷於江東美女之中,無法自拔,對於正事,基本上都不過問了,搞得現在巴地人心惶惶,賨人外逃,巴地的漢人也是各自不安,紛紛做好了跑路的準備。
各種原本管制的各種物資,在外的賨人,居然都能夠用錢幣來買。
便是廩君,也買了不少物資過來。
雖說是價格昂貴。
比之正常的價格,要貴上數十倍,但是
值啊!
所耗費的,不過就是些許賨人百姓而已。
反正廩君蠻與板楯蠻是世仇,那些前來投靠的賨人,被廩君直接一個部落,一個部落的賣給漢人,所得的巨利,全部向漢人買裝備。
當然
在漢人裝備不足的時候,也買了許多漢人的好東西。
譬如那琉璃物件,那美瓷,蜀錦,香水,以及被漢人商賈稱之為吃上一散,賽過活神仙五石散。
反正現在的錢不是錢,錢如此好賺,各種漢人的好東西,都被他買了過來。
便是那傳聞中的五石散,他也是吸食過了。
那種感覺,飄飄然如要升天了一般,耳邊仿佛能聽到太奶奶的聲音。
當真是好東西。
現在廩君是一有閒暇,必會吸食那五石散。
可惜五石散價格昂貴,一副散便要十個賨人。
好東西是好東西,但廩君也勤儉持家慣了,對於這麼昂貴的東西,吸食起來,心裏還是有那麼一點點的負罪感。
加之
投效他這邊的賨人,基本上都被賣光了,而因為他出賣賨人部落的事情,現在已經是整個巴地的人都知曉了。
那些賨人也不是腦子有問題的。
不會傻傻的過來,再給廩君蠻賣到漢人那邊去。
一來二去之下,便是廩君蠻,都不得不入山抓捕賨人,來跟漢人換取高附加值的產品。
但入山抓人,與別人整個部落整個部落前來投靠,那還是不一樣的。
入山抓賨人,人家賨人長了兩條腿,會跑啊!
而且反抗起來,避免不了有損傷。
一下子,從賨人奴隸中獲取錢財的速度,就慢了下來了。
而失去了錢財來源後,不僅那些甲冑物資換不來,那些收攏這些部族首領的蜀錦美瓷五石散這些東西,也發不下去了。
人心散了,怨氣就來了。
他們這些蠻人的想法,很簡單,用錢換不到是吧?
那我就開搶!
就像是去搶商隊的物資一般,現在他們要進入巴郡,去搶漢人的東西。
尤其是現在那名震天下漢國太子,現在已經是拜倒在江東美人的石榴裙下了。
巴郡震動,賨人作亂,現在正是千載難逢的時機!
漢人有這麼多好東西,沒道理我廩君蠻不能去拿!
誰拳頭大,好東西就應該是誰的!
這是廩君蠻千年便傳下來的道理。
「諸位!」
想到此處,廩君虎目環視眾人。
今日他身穿廩君袍服。
他的一身妝束以皮革和毛料為主,顏色則以深棕和黑色為主,給人一種沉穩而威嚴的感覺。
上衣是一件廩君蠻傳統的皮質背心,上面覆蓋着精細的刺繡,描繪着各種神秘的圖騰和動物圖案。這些圖案不僅賦予他一種神秘的魅力,也讓人感受到巴地部落的獨特文化。
他的腰間繫着一條寬大的皮帶,扣環部分是厚重的銅製,充滿了古老蠻族的粗獷氣息。
配上腰間的彎刀,彪悍的氣息,便是表露無疑了。
在他下首的那些部族首領,一個個都是奇形怪狀的。
有的袒胸露乳,有的頭上插上幾根山雞尾毛,也有的身上穿着藤甲
反正各種非主流的造型,在這下手部族首領身上,都能找到。
而在這一群不太正常的人裏面,身着漢服的司馬懿,倒是顯得格格不入了。
「漢國太子現在不理世事,巴郡內亂,正是我們經略巴郡的時候!」
鏘!
他將腰間的彎刀拔了出來,用彎刀挑起身前用蜀錦做成的絲袍。
「這蜀錦所做的衣服,穿起來就是舒服,但是.只這一件衣服,便要數萬錢,之前是有賨人可以賣,現在賨人已經被賣光了,讓你們去入山抓賨人,也沒見你們抓到幾個,沒有賨人奴隸,便換不來漢國值百錢,換不來漢國值百錢,便得不到這蜀錦,便得不到那美瓷,琉璃,五石散」
廩君虎目圓瞪,視線從眾多蠻族首領身上掃了過去,緩了一口氣之後,這才繼續說道:「得不到這些好東西,我們只能抓耳撓腮,看着這些好東西被漢人享用。漢太子現在不理世事,醉生夢死于美人石榴裙下,此乃天賜良機,正是我們拿下巴郡的好時機!」
說到此處,廩君的虎目,也是發起光來了。
「巴郡現在有漢軍無數物資,而那漢軍,現在已經是群龍無首了,勢必很好對付,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時機!」
廩君說完了之後,場下當即響起了應和之聲。
「聽說漢人美女,比賨人美女好好看得多,一個個白白嫩嫩的,我還沒嘗過漢人美女的滋味呢!」
「漢人有這麼多好東西,合該給我們來用!」
「不錯,趁他病要他命,說不定還可以打到成都去!」
這些蠻族首領你一言我一語,似乎在他們看來,巴郡已經是他們的囊中之物了。
這些人如此孟浪,豈不是要中了那劉公嗣之計?
在場間的司馬懿眉頭緊皺。
前面將那宕渠山寨中的賨人大軍全部送掉了,現在若是將廩君蠻的蠻族大軍送掉了。
那這巴郡與南郡的山林之間,真就沒有能阻止那漢太子劉公嗣的勢力了。
這與魏國的利益不符。
也與司馬懿的心愿不合。
他豈能坐視那劉公嗣以如此快的速度,平定巴郡與南郡蠻夷?
想到此處,司馬懿向前一步,剛準備說話,不想在這個時候,有人站得比他還快。
「大王,我看此事要從長計議,那漢太子聲名在外,萬一這是他的奸計呢?不如再找些人去探查清楚情報,再來定奪。」
說話的正是苴人首領。
在大家的興頭上潑一盆冷水,他心中也有些害怕。
但害怕是害怕,有些話還是要說出來的。
畢竟他已經與那漢太子聯絡了,可以說是做了蠻奸。
原本苴人首領以為與漢人聯絡之後,能夠改變苴人部落的處境,不想那個漢太子,居然醉生夢死起來了。
簡直是坑死人了。
他又不敢將此消息告訴廩君。
畢竟廩君早就看苴人不順眼了,若是有此藉口,還不將對苴人部落大打出手?
原本苴人就勢弱了,再給他找到藉口,不就真的要滅族了嗎?
但不告訴,苴人首領心中也驚懼啊!
他現在是怕廩君攻入巴郡之後,在漢人那邊得到苴人部落與漢人勾結的消息。
苴人部落在廩君蠻治下,原本就處境不好,若是再出了這檔子的事情,怕是要滅族了。
這廩君雄才大略,又十分殘忍,這種事情,他絕對做得出來!
「哼!」
苴人首領這句話說完之後,廩君果然是冷哼了一聲。
「若你苴人部落不願意的話,便不必加入!」
面對着廩君眼中射出來的殺氣,苴人首領頓時感到一陣口乾舌燥,心中已經是後悔在這個時候出來說話了。
他當即準備迎難而退。
恰在這個時候,司馬懿站出來了。
「外使覺得,這苴人部族首領所說的話,並非是沒有道理。」
苴人部族首領見到司馬懿上前來幫他說話,眼中對他拋出感激之色。
司馬懿則是當做未見到一般,眼神直勾勾的看向廩君。
「那漢太子劉公嗣,乃雄才大略之輩,定然不會被美色所誘,其沉迷美色,不理世事,必是其計策無疑,大王不能上了那劉公嗣的當!」
不能上了你劉公嗣的當?
廩君冷笑一聲,說道:「那劉公嗣不過是少年而已,難道真有什麼三頭六臂不成,想我在十五歲的時候,也是想着那些齷齪事情,聽說那江東二喬,美若天仙,少年正是慕艾之時,拜倒在美人的石榴裙下,倒也不是不可能!」
一代明君,因為美人而變成昏君的事情,難道還少嗎?
像是那吳王夫差,不就是栽在那西施身上了?
區區蠻夷,還敢拿自己跟那劉公嗣相比!
哼!
不自量力。
司馬懿雖然對劉禪有深仇大恨,但見到有跳樑小丑來碰瓷劉禪,那也是他所不能容忍的。
畢竟,不是劉禪太厲害了,他怎麼會屢次輸給這小子?
如果說那劉禪當真是此等無能之輩,那他司馬懿,又算什麼?
比無能之輩還無能?
「那漢太子劉公嗣,能打敗如此多的英雄好漢,便絕非是易於之輩。大王就沒想想,他早不沉迷女色,晚不沉迷女色,偏偏在這個時候沉迷女色?」
早不沉迷女色,晚不沉迷女色?
廩君當即說道:「之前,那江東二喬,還沒到閬中呢!美人沒見到,如何沉迷女色?」
司馬懿不以為然的說道:「江東二喬,確實美色傾城,但是那漢太子劉公嗣,也並非是沒有見過美色的人,他後院那幾位美人,諸如甄夫人,關銀屏,祝融公主,張佩蘭等人,皆是美色無雙之人,見慣了美人,還會被美色所誘?」
「況且,你太小看漢人了,便是那漢太子劉公嗣真的沉迷美色了,以他東宮屬官的能力,又怎麼會讓巴地生亂,據我所知,他身邊如關興,張苞,霍弋,黃崇者,至少都是郡守之才,不少更有治國之才,治理一個巴地綽綽有餘,更不必說在閬中,還有漢國車騎將軍張飛坐鎮,有這麼多人在,巴地會亂?」
司馬懿的這番話,倒是讓廩君愣住了。
「況且,我魏國大軍尚還未到,大王不如再等一個月,等一個月之後,便可知曉這是否是那劉公嗣的計策了。」
那劉禪佯裝沉迷女色,必是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對付廩君。
他可以堅持十日,二十日,乃至是一個月,但他能堅持兩個月,三個月嗎?
時間對於那劉公嗣來說,也是非常寶貴的。
按照司馬懿估計,再有一個月,釣不出廩君蠻,那漢太子便會另想他法了。
「一個月?」
廩君搖了搖頭,說道:「那劉公嗣的時間寶貴,卻是不知道,我廩君的時間,也寶貴得很,如若我不出手,那朴胡必會搶佔巴地,若是晚了一步,這潑天的富貴,便與我廩君沒關係了。」
潑天的富貴?
這怕是泰山府君在地府的召喚罷!
「況且,現如今漢人如此不堪,便是不用魏國援助,我廩君一系,也能擊敗漢人,收復巴地!」
現在的廩君,自信心那不是一般的爆棚。
小小劉公嗣,可笑可笑。
所謂漢人,吾可輕易破之!
「魏使若是怕了,可以在一邊看着我如何拿下巴地,或許,等你那一萬大軍過來的時候,我等可以一同進兵,揮師成都,嘿嘿,說不定我可以恢復巴蜀當年的榮光,成為巴蜀之王!」
還要打成都?
司馬懿是真的被廩君的『大志』給震驚到了。
你幾斤幾兩,難道不知道?
這是喝了多少,才有這種想法?
至此,司馬懿只得是對廩君拱了拱手,說道:「既然廩君已有定策,那外使便不多言了,明日我便去催促大魏天兵過來,儘早與大王匯合!」
現在這種情況,還是先跑了再說。
再待下去,怕不是要成了那劉公嗣的階下之囚了!
對於這種該死的人,司馬懿心中明白,便是他說再多的話,也是救不了的。
現在,還是自家及時抽身出去比較重要。
「既是如此,三日後,各部落大軍,開拔,先攻下宕渠,再打下閬中,先做巴王,再做益州王!」
廩君此話一出,下面的那些部族首領,當即應和起來了。
「先做巴王,再做益州王!」
「先做巴王,再做益州王!」
「先做巴王,再做益州王!」
氛圍都到這裏了,就沒有不出兵的可能了。
司馬懿悄悄的退出去,在湖心島旁找了一艘小舟,便要離去。
「天使稍等。」
司馬懿剛要登船,便聽見背後有人喊他。
他停下腳步,轉身望去,卻是見那人是在方才木屋之中與他一同反對廩君出兵的苴人首領。
「酋長有何見教?」
苴人首領趕忙問道:「見教不敢當,小酋有問題,還請先生解惑。」
解惑?
司馬懿笑着說道:「你請說罷。」
苴人首領說道:「當真如天使所言一般,那大漢太子劉公嗣是裝的沉迷女色,而不是真的沉迷女色?」
苴人首領眼神閃爍,對於這個答案,他迫切的想要知道。
這不僅是關乎他個人的存亡,更關乎族群的存亡。
他要賭。
拿整個部落的安危來賭,是故,他要問個明白。
「以我對那劉公嗣的了解,他必不會沉迷女色,而且現在一樁樁一件件的事情加起來,便更能說明這一點了,便是那劉公嗣真沉迷酒色了,巴地也不至於如此快的動亂起來,不僅軍中管制品流出來了,甚至各種小道消息層出不窮,這一定是有人在背後推波助瀾,而誰在推波助瀾,便一目了然了。」
美瓷,蜀錦,五石散,香水香皂
這些東西流落出來,這不是勾起廩君蠻的欲望嗎?
為了得到這些東西,讓廩君蠻出賣賨人部落,當即便斷了賨人與廩君蠻聯手的可能。
甚至還讓廩君蠻幫着那劉公嗣抓奴隸。
換取來的東西,在蠻人看來珍貴,但在那劉公嗣眼中,卻是不值一提。
而能在巴地掀起輿論的,除了間軍司,還有其他勢力能做得到?
司馬懿意味深長的看向苴人首領,說道:「攻伐巴郡,此事必敗,酋長還是保存實力為好。」
不想聽聞此消息的苴人首領,眼中卻是閃爍着詭異的光。
若真是如此,那就太好了!
什麼保存實力?
我要帶着苴人部落,全部搜哈上去。
翻身仗,就在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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