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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迷鎮(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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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測試廣告1        從鎮東頭走到鎮西頭,幾乎一家一家地夜探一遍,以為別人的爹,別人的娘,卻都不是她的爹娘。樂筆趣 www.lebiqu.com

    慶幸的同時,陸靈蹊忍不住懷疑爹娘還在外面,只是她倒霉地自投羅網了。

    怎麼辦?

    還能回去嗎?

    心中哀嘆的時候,她真想給自己一下子。

    自入五行秘地以來,就一直倒霉,好不容易凌霧那麼粗的大腿給她抱,卻又讓她自個扔了,這世上,大概沒有比她更霉的人了。

    眼看天要亮,陸靈蹊連忙急急趕回鎮東頭,想從那裏,再轉石林,回到外面。

    「到哪去?天要黑了,鎮子要宵禁,沒人能在外面走。」早就不見的無影青年不知怎的又出現了,笑咪咪地堵住她想要衝回石林的路,「小丫頭,快回家去。」

    回家?

    這裏可不是她的家。

    陸靈蹊非常想說,她的家在外面,可是對着青年好像大有深意的笑容,嘴巴似乎被粘住,愣是說不出來。

    「要是你暫時沒找到爹娘,就找家客棧,先休息吧!」

    暫時?

    這兩個字,似乎被加持了靈力,敲打在陸靈蹊的心頭。

    是啊,樓船上好多人都在這裏,她爹娘今天沒來,明天後天呢?

    萬一過來

    罷了罷了,住就住。

    破林子那般大,又到處都有西狄人,靠她自己的本事找爹娘,顯然不可能。

    反正她腦子在,怎麼也不會變成別人家的孩子,那就等幾天,歇一歇。

    雖然總覺得有什麼事被她忘了,但人家那樣看着她,想定後的陸靈蹊還是很老實地就近找了一家客棧。

    「住店?」

    「是!住店。」

    「現在只剩上房,十兩銀子,或者一塊靈石一天。」

    銀子?靈石?

    這裏到底是凡城還是仙城啊?

    陸靈蹊從懷裏藏着的儲物袋中,摸出一大錠銀子,「二十兩的,住兩天。」

    她只能在這裏等兩天,兩天過後,不管爹娘有沒有來,都得離開。

    「小六,帶她到甲七號房。」

    叫小六的夥計明明穿着樂機門的黑白道服,可那躬身彎腰,還有臉上的謙卑樣子,好像他就是一個店夥計。

    陸靈蹊無力吐糟,一言也不吭地跟着他上樓。

    「天要黑了,鎮子宵禁,客人不要到處跑。」

    天要黑了?

    陸靈蹊終於知道哪不對了。

    明明是天要亮了,怎麼是天黑了?

    透過窗戶,可以看到遠方的天空,漸現漂亮的淺藍,顯然太陽就快升起來了。

    「這外面的天是要黑了?」

    「是!」

    「咳!等一下,小二哥,請問一下,這鎮子的天黑天亮,一直都這樣算嗎?」

    「自然!」

    對方理所當然,好像她問了一個奇怪問題的表情,讓陸靈蹊歇了口。

    「因為是甲房,我們客棧包所有食宿。」

    他把隨手拎來的食盒放於桌上,「要吃什麼,客人自用,明天我再來收拾。」

    陸靈蹊着着他關了門,連忙推開窗戶。

    本來熱鬧的街上,果然行人漸少,兩邊的商戶,有的已經關上了門,似乎天真的要黑了。

    這可真是

    陸靈蹊就站在窗前,看着太陽升起,看着鎮裏,大家一個又一個關門閉戶睡大覺。

    這裏

    到底是個什麼所在?

    大家以為靈物遍地的五行秘地,怎麼有這麼多古怪的地方。

    陸靈蹊的眉頭,忍不住緊了緊,想在這裏得一家平安,何等艱難啊!

    隨着太陽漸行漸高,夜晚喧鬧的小鎮,好像真的睡着了,再無人聲。

    她正在想要不要出去再探一探的時候,就發現一個穿着太霄宮法服的女孩,從另一旁的窗戶,小心地掠了下去。

    咦?

    是跟她一樣,腦子還在的人嗎?

    陸靈蹊看看自己罩在身上的黑袍,想想,終是去掉,也嗖的一下竄出窗去。

    朱培蘭並不知道,她被人跟了,躡手躡腳跑向西頭,閃進一個沒人的破舊道觀。

    陸靈蹊等了一會,沒看她出來,忍不住小心地跟進去。

    「誰?」

    朱培蘭非常警覺,長劍想也沒想地拎在了手上。

    「噓!」陸靈蹊怕她驚動別人,進到大殿的時候,忙輕噓了一聲,「姐姐是太霄宮弟子嗎?」

    朱培蘭稍為放鬆,太霄宮的月白袍法衣,跟無影人身上的法衣有些像,「你是千道宗的?」

    兩人的身量都有不足,各看彼此臉上的稚氣,哪能不知道,她們可能同乘一條船過?

    「是!」

    雖然之前很不想結交太霄宮弟子,但經過凌霧之後,陸靈蹊覺得有些人還是可以交的。再加上,這裏難得遇到一個沒有迷失自我的人,怎麼樣也要試着相交一下,看能不能一起出去。

    「姐姐到這裏幹什麼?」

    「找出去的路。」

    「出去的路?」陸靈蹊驚訝,「出去的路不在東頭的石林嗎?」

    「那是進來的路。」朱培蘭的臉色不好,「進來可以暢通無阻,但你想從那出去,根本不可能。」

    「你試過?」

    「是!」能在這裏再遇沒有迷失的同伴,朱培蘭知無不言,「石林在太陽出來的時候,就會變成石壁,雖然晚上可能能走,但我們走不出去,因為那裏有人看着。」

    怪不得她被堵回來了呢。

    「那個無影之人,既然知道我們沒被迷住,為什麼還把我們困在這裏?」

    「這我就不知道了。」

    朱培蘭也不解,「我只知道,曾經跟我一樣,在這裏醒過神來的人,最後都消失在這一片。」

    「有很多嗎?」

    陸靈蹊被她消失兩個字說得心中毛毛。

    「第一天,我們誰都沒防備,跟我一起迷失進來,最後又醒過神的,大概有一百多人,各宗都有,還有十幾個是西狄人。」

    朱培蘭後悔自己膽子小,哪怕不加入戰團,也不至於瞅都不敢瞅。

    「那他們會不會已經」

    陸靈蹊在脖子前做了個抹的手式。

    「我也不知道。」朱培蘭臉色很難看,「當時他們跟西狄人打起來了,還有山海宗和幽都的修士,也攪合在裏面。事後,這裏死了四十九人。」

    啊?

    陸靈蹊呆了呆。

    「但應該還有五六十活着的人,當時我偷看屍體分佈的情況,似乎大家都進了這道觀。」

    「」

    陸靈蹊隨她一起打量道觀。

    沒有神壇,也沒有神像,牆上只糊着七個很模糊的畫,供桌上也只一個香爐,看上去寒酸得很。

    一切都太平常了,陸靈蹊儘量忽略掉牆上濺有的可疑血點,順腳走向後門處。

    吱!

    木門一堆而開,後院卻壘着好些個小罈子,上面蓋着似乎冥幣一樣的紙張,卻都是新。

    「別看了,那些就是死人的骨灰。」

    朱培蘭看她打量那些,忍不住開口,「我曾經進來幫着收斂過,沒有異常。」

    「那照你的意思,白天這裏可以自由活動是嗎?」

    「是!」

    「沒有巡邏的?」

    朱培蘭搖頭,「迷失的人,好像不能出來,照了太陽後,會出現頭暈嘔吐的情況。」她在這裏幾天,也不是白呆的。

    「那你看到沒影的人白天出現過嗎?」

    「也沒有。」朱培蘭接着搖頭。

    陸靈蹊徹底放心,「既然就這一片不對,那我們就找吧,他們總不能土遁了。」

    不管爹娘會不會被拘來,出路她總要先找好。

    哪怕外面的世界也不算正常,可總比這更不正常的地方好。

    「修士能土遁,你不知道嗎?」朱培蘭聲音悠悠,她現在就擔心,那些鍊氣高階的修士用其他什麼修仙手段衝出去了。

    如果那樣,她可能就要呆在這不正常的地方了。

    那她修仙的意義何在?

    為了修煉,老父去世後,她東躲西藏的,就怕兄姐奪了父親給她的儲物戒指。

    「」

    陸靈蹊還真在考慮這個問題,不過,她的修為是低,但圖里埕,以及後來凌霧給她的各種符加一起,差不多百多張呢。

    如果那些人是打出去的,那一把撒了

    「你有符嗎?」她問朱培蘭。

    「有幾張。」

    真有?

    陸靈蹊眼睛一亮,如果她有,說不得她可以省下幾張呢。

    「你有多少啊?」

    「八張。」

    雖然是少了點,但蚊子再小也是肉啊。

    陸靈蹊朝她齜了個牙,「我手上也有一些符,不過只憑我們自己,把握可能不大,你說,我們能不能叫醒一些人,然後大家群策群力?」

    人多力量大,陸靈蹊雖然知道大部分的小修士都沒有符籙,但這位姐姐既然有,說不得還能找到幾個漏網之魚呢。

    「你醒來以後,沒後遺症吧?我會一點醫術,要不然,我們趁他們睡着了,找幾個試一試。總不能,我們出去了,把他們全丟在這吧?」

    雖然最主要的是想省符籙,但真的把大家丟在這迷失自我的地方,陸靈蹊心裏總有些不安樂。

    她雖然已經是修士了,應該學着修士的保身之策,但幾個月前,她還是凡人界生活,暫時還做不到只獨善其身。


    「你有多少符籙?」朱培蘭不傻,從她這般篤定能出去的語氣中,聽出了些什麼.

    「嗯,反正比你多。」

    朱培蘭笑了笑,「那行,我們就從最邊的那家人開始吧。」

    她指了一下離道觀不遠的一個小院,「這家裏有老頭老太太,他們到底是人還是,我不知道,但後來喊他們爺爺的三人,不比我們大多少,一個是我們太霄宮的修士,一個是天劍宮的,還有一個着灰藍的法服,應該是山海宗的。

    要不然,我們先拿山海宗修士試手。」

    山海宗修煉的路子跟道門的不一樣,被人稱為魔門弟子,如果弄壞了,心理負擔要少一些。

    「行!聽你的。」

    兩人商量好,果然往那家緊閉門戶的院子去。

    誰也沒回頭,當然也就沒人發現,原本糊在牆上的七張畫,其中一個突然清晰了些。

    「我叫朱培蘭,今年十五歲,你叫什麼?」

    朱培蘭看她無聲震斷裏面的門栓,着實佩服。

    吱!

    雖然儘量做到小心了,開門還是有些聲音的。

    「我叫林蹊。」陸靈蹊朝她露了個笑臉,「比姐姐小,十三歲。」

    朱培蘭的名字,她熟悉啊!

    蛇谷搶藥,那幾個人就是把她當成朱培蘭。

    朱培蘭可不知道,面前這個不比她矮多少的女孩兒,會搶了朱家老祖宗留給後人藥園。

    「十三啊?我還以為我們差不多大呢。」

    這么小,醫術又厲害到哪去?

    朱培蘭暗嘆一聲,此時,她已用神識查看完幾個房間,指向其中一個,「這裏,不過,天劍宮的人跟他睡在一個房間。」

    兩人是男孩子,睡一個房間很正常。

    陸靈蹊小心地拿出一截迷魂香,點着後,輕輕推進小鎮原住民,老頭老太的房間。

    「這是什麼?」朱培蘭驚訝。

    陸靈蹊朝她眨了眨眼,「睡覺的。」

    「」

    朱培蘭沒想到,醫家也可以這樣。

    眼見她一拂手,數根長長細細的銀針夾在指縫裏,心下忍不住一顫。

    打定主意,以後儘可能地不得罪她。

    陸靈蹊不知她所想,先在天劍宮修士身上插幾針,讓他睡得更熟些,才轉向山海宗的修士。

    道魔之分,到底是什麼,陸靈蹊不是完全清楚,但大家都說魔修不好,那她就當魔修不好吧!

    反正,大家說二腳部的人壞,可殺,她就真的見識到了他們的壞。

    雖說她是鍊氣六層修士,能制住這個鍊氣三層的,但小心無大錯,陸靈蹊不想在這裏找事,以銀針禁住他的身體後,她隨意地插了插痛覺更甚的指尖。

    「啊!」

    人在家中睡,禍從天上來。

    少年一下子痛醒,「你你們乾乾什麼?」

    他想翻身坐起來,可是身體不能動,連忙把叫的聲音放大了些。

    可是,少年不知道的是,朱培蘭早已以靈氣護罩,把房間罩了大半,他就是扯破嗓子,也沒人能聽見。

    「你知道自己是誰嗎?」

    陸靈蹊打了個響指,一個火球冒了出來,「它叫火球術,認識嗎?」

    「我叫順子,不不認識。」少年想哭了,「女俠,仙子,你們要幹什麼呀?」

    他身體動不了,另一頭的兄弟,頭一次睡得這麼死,感覺好害怕。

    眼見這少年真的流眼淚了,陸靈蹊忙道,「不准哭。」

    「呃!」少年看她手上又冒出來的藤條,連忙把淚水咽下。

    那怯怯的眼神,好像她真是一個大壞蛋似的。

    陸靈蹊把語氣放柔些,「其實你知道嗎?你跟我是一樣的,我會的,你都會。」

    說話間,她迅速拔回一根銀針,以木靈氣衝進他的身體。

    木靈氣是所有靈氣中最為溫和的,哪怕他們彼此的靈根不合,也不會傷了他身體。

    「感覺到了嗎?」

    少年的眼睛瞪大了些,他感覺到了。

    前幾天打架死了那麼多人,他看到過,他們揮揮手,就把道觀前的幾百年大樹化成灰了。

    「現在,你好好想一想自己到底是誰?」

    陸靈蹊在他擰眉努力想的時候,以極快的速度,連續兩針插入他外關、風池二穴。

    少年一下子面露痛苦。

    朱培蘭沒想到,林蹊會如此乾脆利落地在人家的頭上動針,不由也緊張地看着這個山海宗的少年。

    「我好痛!」

    頭好痛,但眼前閃現了一些好像很熟悉的畫面。

    「除了痛,有沒有想起什麼?」

    「想起」少年想說來着,可是突然之間,腦袋有如被人以大錘擊打,痛不可抑,「啊啊啊」

    他身體動不了,但那痛苦的好像喘不氣的表情,把陸靈蹊嚇了一跳,連忙把起出外關、風池二穴的銀針。

    可是少年還是很痛苦,大滴的汗從身體滲出。

    朱培蘭在旁邊看着,忍不住咽了一口吐沫。

    雖然早就做好她治人失敗的心理準備,但這樣

    「我我想起來了,我叫東皋。」

    頭很痛,便他真的想起來了,「我這是在哪?你們又是誰?」

    陸靈蹊連忙給他起針,「想來就好,先休息一會。」她轉向另一頭天劍宮的修士,正要下針,房間被朱培蘭用靈力打出的護罩突然『啵』的一聲破了,一陣風來,身着月白長袍的無影老者突兀地飄了進來。

    「你們在幹什麼?」

    他的聲音,雖然平平,卻另一種說不出的怒氣和威嚴,「自己找死,還想讓他們也跟着死嗎?」

    陸靈蹊和朱培蘭的靈力,在他的話音中被壓制,甚至神識也放不出,根本無法從儲物袋拿任何東西拼命。

    「前輩的意思,我不明白。」

    朱培蘭臉色蒼白,「這是什麼地方,你們把我們弄得面目全非,難不成是為了我們好?」

    「痴兒!」

    兩個女孩臉上的倔強,讓老頭的眉頭緊皺,一拂手,東皋和天劍宮的修士,身體回復如常,他們跳起來的時候,面上極其驚疑。

    「進來!」

    青年又朝門外喝了一下。

    另一個房間的女孩神情怯怯地進來,臉色也極其蒼白。

    她不明白,自己好好的,怎麼聽了一陣笛音,就

    「見過殺人嗎?」

    老者看向這五個孩子,「能親自在動手殺人嗎?」

    「」

    「」

    大家一齊沉默,都不明白他話里的意思。

    「就你們的修為,都有多少把握,能活着出五行秘地?」老者冷哼一聲,「老夫不忍你們命喪於此,倒成了『過』?」

    這話,誰都聽懂了。

    陸靈蹊親眼見證了兩個西狄二腳部修士的死。

    哪怕朱培蘭第一天夜裏就到了此處,白天的時候,也見到修士和西狄人彼此狩獵的殘忍。

    「能被迷笛迷了心智的,其實都不怎麼合修仙界。」

    小鎮不禁人走,只不過,這兩個小丫頭沒找到出口罷了。

    「老夫要告訴你們的是,五行秘地還沒正式開始,也就是說,殺戮還沒正式開始。」

    老者打量他們,「進老夫的迷鎮,過平凡的一生,相比於那九生一生的路,誰更好?」

    誰更好?

    平平常常的三個字,敲打在大家心頭。

    陸靈蹊悄悄嘆了一口氣。

    不要說鍊氣三層了,就是她這個鍊氣六層的修士,在那些鍊氣高階的修士眼裏,也是隨手可以捏死的螞蟻。

    修仙界確實非常殘酷。

    千道宗好歹沒讓十歲和十歲以下的孩子進來為他們掙命,但其他各宗為了五行秘地里的寶物,沒人管他們的死活。

    「老夫問你,是要出去,還是呆在這裏?」

    老者突然問向最後進來的女孩,「呆在這裏,你會有慈愛的祖父母,小鎮沒有外界的紛擾,不論是否嫁人生子,在我的迷笛之下,你都會幸福一生。」

    朱培蘭和陸靈蹊隱晦地互看了一眼。

    她們忍不住懷疑,迷笛給的所謂幸福,都是假的。

    但哪怕它是假的,肯定也比出去丟命強。

    「我我喜歡爺爺奶奶。」女孩掙扎了幾下,但很快想到了什麼,目露懇求,「我我只做這家裏的嬌嬌行嗎?」

    她連曾經家人的記憶,都不想要了?

    似乎在這裏,真的找到了幸福。

    陸靈蹊愕然之後,對老者深深地忌憚起來。

    「自然!」老者朝她額頭輕輕一拍,女孩子的目光便呆滯起來,「回去睡吧,明天,你還是嬌嬌。」

    女孩果然走了出去,很快在隔壁躺下,閉上眼睛沒一會,便嘴角輕翹,好像做了什麼美夢,安然又幸福。

    「你們兩個怎麼選?」

    老者轉向東皋和天劍宗的修士。

    「我願意當拴子。」

    天劍宗修士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整個人,也不知是放鬆多,還是迷茫更多。

    陸靈蹊看他一眼,心中暗嘆一聲。

    這樣的心性,確實不適合滿是殺戮的五行秘地。

    「我要做東皋,我是東皋。」

    反而山海宗的少年,一臉堅定,「前輩,我要出去。」

    老者點點頭,朝天劍宗修士額上也拍一下,「好好當你的栓子吧!」

    陸靈蹊看他木呆呆地爬回床上躺下,閉上眼便呼吸悠長,他的臉上,這一會,沒有糾結沒有迷茫,反而帶了種說不出的憨態。

    是啊,如果沒有天地靈氣的變故,他可能就是在某一個地方,當簡單的鄉間少年。

    那日子,又有誰敢說,不幸福,不自在?

    「你們兩個,還要試嗎?」

    老者望向若有所思的三人,「若還要試,老夫就帶你們一家一家地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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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迷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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