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佛前聽經悟之下(1 / 1)
蛋,其實就是上古遺種。
所謂上古遺種,並非卵生蛋孵之人,他們都是上古時代,那些無上血脈的後裔,由於上古末期,滅世大劫降臨,當世強者紛紛將後裔血脈用元棺封印,避免在大劫中隕落。
大劫之後,凡是存世的元棺,都被稱為上古遺種,雖然他們都是無上血脈的後裔,可多少受到了大劫影響,血脈變得不再純淨,自身天賦或多或少發生了變化。
如今距上古億萬年之久,越早脫離元棺的上古遺種越強大,到如今都未脫離元棺的上古遺種,除了那些被刻意隱藏的,大部分天賦已經衰退到與常人無異的地步,是以仙風才會暗指邪天這個上古遺種,同之前十二個一樣,都是廢物。
當然,這個觀點現在已經得到了糾正,從廢物,變成了勉強算是顆好蛋。
瘋老頭的眉梢情不自禁地挑了挑,仙風見狀有些好笑,道:「我勉強誇了一句,你不至於眉飛色舞吧?」
「眉毛癢!」瘋老頭丟下三個字,眼珠兒一轉,有些期待地問道,「你能看出他身具何種血脈麼?」
仙風搖搖頭,指了指量天尺:「量天尺還未盡全功,我不好放出神念查探,不過此子體質平平,鮮血也無異味……要說奇特的地方,倒是悟性還算湊合。」
瘋老頭翻了翻白眼:「說明白點兒!」
「好吧。」仙風對瘋老頭的不學無術有些絕望,一邊掰着手指,一邊說道,「在悟性方面佔優的血脈共有九種,排除體質、鮮血異味等因素,符合邪天的共有三種。」
「哪三種?」
「第一嘛,當然就是無上的三清道體了,」仙風笑了笑,給瘋老頭潑了盆冷水,「可惜他不是。」
瘋老頭皺眉:「廢話,我當然知道!」
仙風點點頭,又道:「第二,是十大靈體中的空冥青靈體,空冥青靈體悟性極佳,道宮之中便有一位,耗時十年,通讀道宮道藏。」
瘋老頭有些不自信地吞了吞口水,小心問道:「邪天是,是不是?」
「不知道。」仙風果斷搖頭。
「喂喂喂,我都告訴過你了!」瘋老頭有些急,指着下面低吼道,「邪天三個時辰練成混世牛魔勁,比主上當時還強,修煉至今三個月不到,就已成就內氣境一層,這……」
仙風冷冷一笑:「鬼風,莫不是在宛州呆久了,你腦袋不靈光了?且不說蠻力內氣先天三境本就是基礎中的基礎,別忘了在中州,還有出生便是先天境的天才!」
「好好好,那第三種呢?」
「第三種,說與不說都一樣。」仙風瞥了眼呆呆的瘋老頭,皺眉苦笑道,「你不會連這個都不知道吧?」
「你說不說!」
仙風翻了翻白眼:「好,是你要我說的,這第三種,便是萬象體。」
「聽這名字,仿佛很牛逼?」瘋老頭雙眼放光。
仙風理所當然地點頭道:「當然牛逼,萬象體過目不忘,悟性超絕,在中州,幾乎每個萬象體都會受到高度重視,每個世家都希望擁有一位萬象體。」
「哈哈哈哈,邪天肯定是這個萬象體!」
仙風憐憫地看着瘋老頭:「他們之所以要萬象體,只是想給家族子弟找個好點的講師,為這些年輕子弟剖析道經。」
瘋老頭一驚,愕然問道:「為何?」
「因為萬象體即使修煉一輩子,也無法進入真正的修行境界,他們也只有講師這點用處。」仙風想了想,笑道,「若邪天真是萬象體,你現在就可以出手,將無塵山壓扁了。」
瘋老頭沉默半晌,冷笑道:「你誆老子啥都不懂?老子還知道一種血脈和邪天類似,什麼萬象體,邪天肯定不是!」
「呵呵,隨你了,反正不差一時。」仙風笑了笑,又道,「至於你說的那種血脈,九州大世界早已絕跡,不可能出現。」
「如邪天是,你當如何?」
「今後他若遇死境,我保他一命。」
「切,有老子在,要你保他?」
「我打架打不過你,不代表就比你弱。」
「有種試試?」
「試試就試試!待我收了量天尺,再與你大戰一千……」
「喂喂喂,開個玩笑而已,道果要緊,道果要緊!」
……
「對麼?」見無塵沉默,邪天再次出聲問道。
無塵眼皮微抬,看了眼血眸依舊的邪天,收拾經書起身離去。
「明日再給我讀一卷吧。」
邪天不再看血佛,轉而看向慈悲殿外的黑暗,與血佛相比,他更喜歡此時的黑暗。
是夜,汴梁城燈火通明。
因為失神落魄的許展堂,在許霸天的逼問下,終於說出了無塵寺發生的事情。
許霸天在日落之後,孤身一人進了皇宮,半個時辰後出宮。
一個時辰後,邪天被無塵大師廢去修為、只剩六日性命的消息,傳遍了汴梁城各大世家。
所以,汴梁城亮了起來。
最亮的地方有兩處,劉家,皇宮。
劉家不僅燈火亮,聲音也亮,家主劉曉舉的狂笑響徹了小半個汴梁城,狂笑結束的第一時間,劉玉昌老闆便瘋了一般趕回落雨樓,還未跳下馬車,他就仰起腦袋撕心裂肺地喊道:「落雨樓不落雨了!姑娘們,開始接客!」
汴梁皇宮御花園,燈火通明,卻沒有舞戲。
因為趙燁正在舞戲的苑池上,來回踱步。
老太監弓身站在角落,上身來回搖擺,忠心耿耿的他,無時無刻不將身體正面對着移動中的趙燁。
「大伴!立即去趟無塵寺,打探詳……不!」趙燁才說半句,立刻否決了這個想法,「無塵大師晚課早已做完,此時不好打擾,明日晨鐘之後,朕要第一時間確定此事!」
老太監躬身應道:「是,陛下。」
「沒想到啊,沒想到啊,無塵大師,您真是救苦救難的活菩薩……」
趙燁手扶苑池邊的獸頭玉柱,眸中滿是不掩的興奮,邪天已成他心頭的一根刺,在邪天問出那句攀龍附鳳時,他就恨不得將邪天凌遲處死,可無塵大師四個字,讓他打消了念頭。
沒有什麼能比自己的壽命重要,趙燁不願意因邪天惡了無塵大師,為自己將來的續命設置障礙,所以他不惜再丟一次顏面,讓老太監送上那把精美的小刀。
小刀沒有什麼特殊功用,甚至連內氣境高手的神兵都算不上,但趙燁心痛,心痛的不僅是自己的屈膝逢迎,更心痛那把小刀。
小刀很貴,他着實捨不得。
忽然,趙燁眸中的心疼再次加劇,他想到了一件事,立即喝道:「吩咐下去,明日一早只要證實了消息,立刻去幹掉那個賈老闆,朕的黃金,豈能任由一個市井痞子揮霍!」
老太監領命而去,孤身一人的趙燁終於展顏,輝煌的燈火也無法壓住他眸中扭曲的興奮:「義氣,呵呵,有的時候,義氣也會讓人喪命,邪天,你快些死吧,朕會很開心的……」
邪天暫時不會死,不知是邪天昨晚的參悟,還是無塵大師的慈悲之心,做完早課的他打發完宮裏來人後,端着小粥餵完溫水,又來到邪天面前,將盛滿小米粥的勺,遞到了邪天嘴邊。
「我自己來。」
邪天側身壓住斷掉的左臂,顫抖的右手接過勺,緩緩往嘴裏送去。
他吃的很慢,即使小米粥熬得很稠,他還是細細咀嚼了十次方才吞下,吞完一口粥,他看向無塵,問道:「今日讀什麼經書?」
「為何要讀?」
「我想聽。」
無塵道了聲佛號,緩緩翻開經書,唱道:「此經為般若十經中的一部,名為金剛般若經,金剛般若波羅蜜經者,斯乃是三觀之虛明,一實之淵致,昔仙人苑內未耀此摩尼,今長者園中方灑茲甘露,良由小志先開故早馳羊鹿……」
無塵山上,誦經聲復起,可見走獸怔目仰望,可見飛禽俏立枝頭,慈悲聲,為整座無塵山披上了一層祥和的面紗。
「呵呵,這小和尚動了嗔念了,有意思。」仙風搖搖頭,笑道,「般若十經可謂禪修諸經中較難的經文,金剛般若經尤是如此,昨夜他被邪天將了一軍,今日就搬來這部經書為難邪天,哎,出家人吶……」
瘋老頭聽得昏昏欲睡,卻強忍睡意,雙目圓瞪看着慈悲殿裏的邪天。
皇宮的太監剛下山,便聽得誦經聲響起,他驚愕無比地回頭,心想平日皇上百求無塵大師誦讀此經而不得,今日為何會主動誦讀起來?
邪天聽得很認真,一個個蘊含佛家無窮智慧的妙字刻在了他腦海里,沒有半點遺漏,隨着時間推移,溫水也因誦經聲清醒過來,他不知眼前這一幕,是怎麼一回事。
「咳咳……」
丹田碎裂產生的劇痛,讓邪天輕咳了一聲,打斷了般若經的誦讀,驚醒了痴迷的飛禽走獸。
它們此時才想起,突如其來的慈悲,讓它們忘了捕食,於是一個個驚慌失措地忙碌起來,沒有食物,他們會死。
「阿彌陀佛。」無塵合上經書,道了聲佛號,「邪天施主,可參到什麼,悟到什麼?」
邪天望着血佛,怔怔不語,他的血眸宛若一片海,海浪正在海中澎湃洶湧,激烈的碰撞,迸發出無數智慧的光芒。
「喂,你說邪天能悟透般若經麼?」
仙風嗤笑:「怎麼可能,這只是般若十經中的一經,若他能說出俗諦二字,就算很了不得了。」
血眸中的光芒漸漸平息,邪天看向無塵,緩緩說出了四個字:「諸法性空。」
無塵面無表情,瞳孔縮得比針尖還小。
「哎,果然沒說出俗諦二字。」瘋老頭很是失望,有些埋怨邪天不爭氣,轉頭正要和仙風說什麼,卻見仙風一臉見鬼的表情。
啪!
「你特麼抽風了?」
瘋老頭一耳光扇在仙風臉上,仙風傻傻地看着瘋老頭,呆呆道:「他,他真悟了……」
「不是沒說俗諦二字麼?」
「俗,俗諦是金剛般若經的總綱,諸法性空是,」仙風吞了吞口水,喃喃道,「是般若十經的佛理要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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