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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那年的我們(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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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匯演結束後,張頌聞代表組辦方來後台向就地解散樂隊表示感謝,霍許看他滿臉樂呵呵的樣子,估計他此時心滿意足的很。

    匯演舉辦的很成功,北電的節目又出盡了風頭,他應該受到了了不少學校領導的誇讚。

    霍許就和他開玩笑說關鍵是學校錢給到位了,他還得感謝師兄給機會呢,張頌聞聽了霍許的玩笑話後一笑了之並未多言。

    張頌聞後面還得忙着匯演的收尾工作,和霍許幾人打了個招呼後也就走了。

    霍許和樂隊幾個姐姐正忙着給樂器拆線,收拾軍鼓,鼓鑔,效果器,電腦等,郭源潮,姜顏之和李秋塵走了進來。

    李秋塵拍了下霍許,嘴裏調侃着:「丫頭,牛掰啊,這手活真是不賴。滬市無影手,俊俏小郎君啊,現在外面一幫妞打聽着你的消息呢。」

    「都什麼亂七八糟的,你丫和老郭就一天天給我找事。」霍許抬頭看了眼大夥樂器設備都收拾的差不多了,直接從浦羽身上把她背着的貝斯拿下,順手遞給李秋塵:「喏,干點正事,幫我姐姐背樂器。「

    「各位姐姐,謝謝這次仗義幫忙了。沒說的,晚上我請夜宵,大家一起喝酒吃肉,再分辛苦錢。」霍許拿着個紅信封在手裏拍了拍,厚厚的一疊,裏面裝着1萬元的現金獎勵。

    「不用你請,老郭和中戲的打賭,贏了1000呢,讓他請。」李秋塵轉頭就把郭源潮賣了。

    「丫的誰對咱哥幾個這麼局氣?」霍許接過胡娟背着的軍鼓包提在手裏,隨口問道。

    「就那朱玉辰,一滬市老鄉。」郭源潮走過來嘴裏賤賤的和大夥說道:「今天我代表中戲請大家吃夜宵,大家都不要客氣,不然就是不給中戲面子。」

    幾個姐姐聽了他這話後笑的前俯後仰,都說北電沒啥好人,殺了人還要誅心。

    一伙人嘻嘻哈哈的走到校門口,胡娟指着斜對面不遠處的一家燒烤店,對霍許說:「要不就這家吧,大家都背着樂器,也不方便。」

    霍許瞅了瞅後感覺還行,反正這幾個姐姐也不是那麼講究的人,就點着頭答應了。

    招呼着大家把樂器都先放在了李秋塵的車上,這哥一會還得送三位姐姐回去,酒肯定是不能喝了。

    幾人走了幾步路進了店,這時店裏人不多,就開了幾桌。

    服務員給先霍許一行人開了個圓桌,霍許幾人各自佔個位置陸續都坐下了。

    鄰座是三個年輕女孩,霍許他們落座時,三人還轉頭看了他們一眼。

    霍許覺得其中戴鴨舌帽的女孩有點眼熟,但也沒多想,他一向不是一個好奇心很重的人。

    眾人落座後,郭源潮開始拿着菜單點菜,浦羽轉頭問霍許:「你什麼年紀練得結他啊?排練時候聽你這一段速彈,當時真把我給驚了。」

    「94年那會吧,對,六歲時候學的。」霍許回答着。

    「那么小怎麼想到要學結他,你父母逼你學的?」胡娟繼續問道。

    霍許沉默了會,回答道:「那年不是科特柯本去世麼,偶然聽了Nirvana的幾首歌,感覺挺喜歡的,就想學結他了。」

    「你六歲就喜歡Nirvana啊?這么小就喜歡那麼喪的音樂?」胡娟這下真好奇了。

    霍許低頭沉默着不說話,幾個姐姐看他這樣,互相交換了下眼色後也覺得氣氛不太對,這小子排練時性格挺活潑的,估計這裏面一定有什麼難言之隱。

    「每個人的經歷都是不同的,六歲孩子的內心也可以滿目瘡痍啊。」郭源潮這時剛點完菜,就抬頭用淡然的語氣說道:「我和這小子都是孤兒,我中學時父母出車禍去世了,他比我更慘點是棄嬰,從小在福利院長大。」

    說罷,瞅了眼低着頭沉默的霍許,對着他說道:「你心裏還是太在意,咱們堂堂正正的靠自個活着,有什麼見不得人的。」

    鄰座的幾個女孩本來挺安靜的,都低着頭吃着烤串,交談也不多,但聽到郭源潮這話時,都忍不住抬眼往這邊看了過來。

    「我不是這個意思...」霍許嘴裏嘟囔着,然後拿着餐巾紙開始擦自己的杯子。

    「你呀,自小心思就重,喜歡自個瞎琢磨。」郭源潮繼續勸着這個弟弟:「一切都是命運最好的安排,順其自然就行了,有些事,你還是要學會放下。」

    樂隊幾個姐姐聽了郭源潮說的這些,才知道霍許的身世,這時臉上都流露出幾分同情的神色來,胡娟更是伸手揉了揉身旁霍許的頭髮。

    霍許抬頭對着她笑了下,然後衝着郭源潮罵道:「你丫就是破道理多,從小說到大,也不嫌煩,我就是覺得今天氣氛不錯,談這些幹嘛?這麼些年都過來了,我心裏有數。」

    「行,你自個想明白比什麼都強。」郭源潮掏出包煙來,挨個給大家發煙。

    「都點了什麼呀,讓我瞅瞅。」李秋塵停完車,這時也跑進了店,找了個空位子一屁股坐下。

    「羊肉串50串,雞心50串...你自個看吧。」郭源潮將剛點完的菜單遞給了他。

    「再加10串土豆和蘑菇,腰子你們要不要都不要啊,再加兩個腰子。」李秋塵把單加完,然後衝着霍許笑道:「你丫這次真火了,剛剛停車時,一路上好多女孩都說你是咱們北電這十年來最帥的校草。今天上台表演拉小提琴的那個05級表本的袁杉杉,我剛才在來店的路上也碰着了,死活拉着我要你的聯繫方式呢,說你是加強版的山下智久。」

    「山下智久是誰啊?」霍許把先上的啤酒開了幾瓶給大家的杯子都滿上,然後給李秋塵單獨開了瓶了北冰洋。

    「一剛出道的日本偶像,按照現在女生們的時髦說法叫花美男,我在一雜誌上見過丫的,長得肯定沒法和你比。」李秋塵喝了口北冰洋解釋道。

    「我一電影導演和人偶像去比臉,還和一日本人比,真夠有出息的。」霍許聽這話後有些不樂意了。

    「您還不是電影導演呢,充其量也就是拍了一部短片獲了個獎的小導演。不過她這比喻確實不妥當,瞧不起誰呢?咱丫頭的臉蛋兒要比也得比小李子那檔次的。」李秋塵先安撫着,最後話鋒一轉繼續逗丫的。

    「我可去你的吧,」霍許拿手邊捏成團的餐巾紙砸了下李秋塵,然後後舉起面前的酒杯感謝道:「謝謝幾位姐姐這次仗義幫忙,不多說了,都在酒里了。」

    霍許將酒杯中的啤酒一口乾了,幾位姐姐這時興致也上來了,就你一杯我一杯相互喝上了。

    「那後來呢,他那電結他也是自學的?」在旁邊辦晌沒說話的姜顏之對着身邊的郭源潮問道。

    郭源潮放下酒杯回憶着:「98年吧,我剛認識他那會,追着他拍《柔道少年》準備參加攝影展,跟了他幾個月來着...」

    霍許啃着串,嘴裏補了句:「倆月,七月到九月。」

    「還是你記性好,對,倆月。那時候天天跟着他,有次他和我在金陵路上路過一個樂器行,玻璃櫥窗里掛着一把電結他,這小子稀罕的走不動路了,看了好久,回福利院的路上就和我說一定要買把電結他。」

    「後來這小子有空就拉着我去金陵東路,南京路,人民廣場給遊客畫素描掙錢,有時候還賣唱。「郭源潮喝了口酒後,繼續說道:」他畫的那素描和照片比都差不多,那時人家看他年紀小,長的漂亮,畫的又精緻,給的錢自然就多。到了99年下半年那會,我給他湊了點,他就去那家琴行買了一把電結他,什麼牌子來着?」

    「EpiphoneLesPaulStandard60sEB,當時咱們還是買貴了,要了我小3000,那時為了這琴我真是砸鍋賣鐵了,早知道要做導演,就不買結他了,費錢費事費時間。」霍許也回憶着說道。

    「對,為你那把破琴也掏空了我的家底,你還好意思說貴那?」郭源潮指着他罵道:「那時候買完了琴,臨走前又看見人一效果器,他死乞白咧着要人家送他,人家老闆都快哭了,最後熬不過他,讓他貼300元拿走,是吧,少爺?」

    「恩,最後湊了242給他,那天咱們是走回的你家,太費膝蓋了,累。」霍許不以為意的繼續拿起一串羊肉串吃着。

    「能不累嗎?那是我兜里最後的240元伙食費,後面那個月咱們怎麼過得呀?「郭源潮問霍許。

    霍許不好意思的笑了,記得小時候自己就任性了這麼一次,把這哥哥坑的夠嗆

    「我都記不清了,後來這小子練琴也挺勤快,我雖然不懂啊,但真覺得他彈得也就一般水平,業餘里可能算好的吧。」郭源潮邊拿下今天戴着的大黑框眼鏡用紙巾擦了下,想了想繼續說:「也真是奇了怪了,00年時再聽這小子彈,臥槽,那真是溜得飛起。聽買琴給他那樂器行老闆說的,他彈琴這風格和技術,肯定不是中國人教出來的,不然味不會那么正。什麼R&B,blues,鄉村,金屬,都沒人教他,抬手就來,手速又快又穩,那時候聽你們福利院音樂老師說你手速就過350了吧?」

    「差不多吧,認真起來,那時候還能更快點。」霍許不以為意的回到。

    「我是真不知道這小子怎麼練的?問他,就說是自己悟的。」郭源潮也挺好奇這事,這麼多年了都沒想通。

    「對啊,你怎麼練的啊?」胡娟也彈電結他,雖然技術一般吧,但也比普通結他手強的多,她看了霍許的演奏後,確實被震的不行,也好奇他怎麼練的這技術。

    「夢裏練的。」霍許實話實話。

    「把你能的,你是神仙啊,還夢裏練的,」胡娟一臉嫌棄,這孩子瞎話張嘴就來:「你是不是還要說是吉米·亨德里克斯在夢裏教你的啊?」

    「雖不中,亦不遠矣。」霍許搖頭晃腦拽了句詞。

    「我可去你的吧。」胡娟反手給了他一下。

    霍許只得繼續悶頭啃串,這年頭做人真難,說真話都沒人信。

    「對了,你那電影到底怎麼樣啊,什麼時候開機?」李秋塵舉杯和郭源潮碰了下。

    「快了,投資意向書已經簽了,不是上次和丫頭說了嘛,我準備再改改劇本,然後年底把劇組攢好,再把演員的約都簽了,年後開春準備拍。」郭源潮心裏算了算時間,回答着李秋塵。

    「《大象》這電影到底說什麼的?我看了幾遍劇本還是沒明白。」姜顏之這時問道。

    郭源潮這時點了根煙,考慮到這是自己正兒八經的女朋友,有些話的分寸感他不太好把握,所以用眼神示意着霍許來說。

    霍許想了想後對着姜顏之說道:「其實你不需要看明白劇本,你只需要掌握你要演的人物心理和特性就行了。這是一部新浪潮風格的電影,裏面有、很多劇情都是隱喻和象徵,象徵的是當代人最真實的生存狀態,隱喻的是每個人都掙扎在社會的邊緣,不管他們如何生、如何愛、如何尋找、如何死去,一切都是徒勞。就像劇本里那四個主要人物,都是社會邊緣人物,他們各有各的破爛生活,然後都被生活逼的無路可走後,最後給自己一個所謂的目標,踏上去尋找的路,其實他們也知道那個目標沒有意義,一切也不會有改變,但是他們還是要去尋找,這部電影要拍的就是尋找的本身。」

    看着姜顏之還是一臉似懂非的樣子,霍許也懶得再和她解釋,轉身就加入到郭源潮和李秋塵的拍攝方案討論中去了。

    「這片子,大多得用自然光,暗灰色的影調。」李秋塵說道。

    「對,主要人物要很長時間待在背光區。」郭源潮補充道。


    「我覺得最好多用手持長鏡頭和虛焦鏡頭,這樣可以把幾個人物的邊緣性和孤獨絕望感給凸顯出來。」霍許也跟着說道:「還有,鏡頭要有晃動感,這樣才有真實感,新浪潮麼。」

    「多線並行敘事,哥,剪輯的時候,影片時長你可得好好斟酌斟酌。」霍許想了想又多補充了一句。

    「嗨,不用,關鍵是這電影敘事細節一定要清楚,該表達一定要表達到位,藝術電影麼,時長有什麼重要的。」郭源潮不以為意的回道。

    「這是標準的作者電影,商業回報估計可能不會太好,只能指望獲獎買版權了,這你可得和投資方說清楚。」霍許耐心的勸着自己這位視電影藝術高於生命的老哥,真怕他到最後扎進爛泥里出不來。

    「投資80萬人民幣估計就頂天了,回本我覺得壓力不大。劇本我也給投資方看了,他們都表示支持華夏藝術電影,也不是每個投資人都是那麼市儈的,」郭源潮拿起酒杯和霍許碰了下,自己先把酒幹了後繼續說道:「放心吧,我心裏有數,肯定把話和他們都說明白的。」

    「那就行。」霍許跟着仰頭也把酒幹了。

    「幾位姐姐你們在聊什麼呢?來,咱們干一杯。」霍許轉頭看見三位姐姐在自己聊着,估計他們聊得電影話題她們不怎麼感興趣聽吧。

    「我們仨想一起組個樂隊玩。」黃欣婷回答着,一邊舉起杯子。

    七個人一起碰了個杯後,霍許高興的看着仨姐姐:「我打心眼裏支持,這次咱們配合多好啊,就地解散真可惜了。」

    「你就嘴上支持。」胡娟看了眼霍許後,懟了他一句。

    「那您說要我怎麼支持?」霍許一攤手,然後看仨姐姐那眼神:「話說清楚啊,我後面課時真的緊,人估計是幫不上了,等這段時間過去了,我還得拍短片,偶爾有空的話倒是可以來串個場。」

    「沒指望你,這樣吧,你把你那幾首歌版權授權給我們樂隊唱行嗎?」黃欣婷讓胡娟先別說話,她和霍許談。

    「行啊,隨便唱。」霍許還以為要他加入樂隊呢,拿歌沒事,反正也是夢境裏牌友給的劇本體驗,自己就是費點事復刻了下來,有什麼捨不得的。

    「那好,後面我找你授權啊,版權費...」黃欣婷想繼續說。

    「要什麼版權費,姐姐們樂隊剛組,你們專輯買的好,到時候再說唄,你們仨姐姐又不會坑我這個弟弟,咱們這種關係多說一句都是壞了情分。」霍許對着三位姐姐邀杯道:「祝仨位姐姐的樂隊事業,紅紅火火的,蓋過黑豹,頂掉唐朝,啊喲。」

    「去你的吧。」仨姐姐一人給了丫一下,讓你貧。

    「樂隊還缺一結他手,我準備繼續打鼓,看了這小子的演奏,對結他沒信心了,沒人家這天賦啊。」胡娟略顯沮喪的說道。

    「我認識一人,叫許均,嗓音和結他技術還不錯,還能自個編曲,明兒咱們一起看看。」黃欣婷喝着酒和胡娟,浦羽說道。

    胡娟和浦羽聞言,都點了點頭。

    李秋塵這時好奇道:「仨位組的樂隊還叫『就地解散』嗎?」

    黃欣婷指着霍許說:「缺了他,就地解散就真的就地解散把,我們剛剛一起想了想,叫夜歸人樂隊,怎麼樣?」

    「難聽。」霍許拿起個串繼續吃着。

    「難聽,那你取個。」胡娟氣極,推了他一把,一看就知道是她取的名。

    「極晝,PolarDay,如何?」霍許擦了擦嘴,漫不經意的說道。

    仨姐姐互相看了眼,黃欣婷率先舉杯道:「明兒就用這個樂隊名和我們自己的音樂工作室簽合同吧。」

    很多年後,當無數媒體採訪已經是國際搖滾天團的極晝樂隊,詢問樂隊的成立過程時,她們都笑呵呵的說是樂隊編外人員霍許在一家烤串店靈感突發取的,當時都覺得不錯,就用了這個名。

    「你們這音樂工作室都上計劃啦?」郭源潮咂舌道,這步子邁得是不是太快了,雖然都沒那啥,扯着也不太好啊。

    「恩,娟子提議的,我們仨這些年東一錘子西一榔頭的,也不是事,還不如給自己干。」浦羽話不多,但是看得出對於這個計劃還是很興奮的。

    「行,那我就祝...」霍許正要再吆喝着舉杯就被浦羽打斷了。

    「我們準備先出個樂隊的EP試試水,要準備5首歌,你的《21GUNS》,《火車》,我們仨這兒應該能湊出倆首歌,還差一首歌,你先給想想辦法,再來祝賀。」浦羽這姐姐性格一向直爽,雖然不說話,但私下確是和霍許關係最好的,也就單刀直入的和他把話給說透了。

    氣氛都到這了,霍許還能說啥呢,給吧。

    「我倒是還有幾首歌,就是不知道合不合適。」霍許撓撓頭髮說道。

    「你還有好幾首歌那?咱們還能選選?」胡娟吃驚道,這原創天賦不搞音樂去拍電影,她也是很無語。

    「先給大家都聽一下,我給你找把琴去。」黃欣婷這時冷靜的說道,看着店外邊有個正在彈唱的哥們,就跑出了店,也不知道她怎麼談的,一會就拎了把琴進來,賣唱的也沒跟着進店來。

    「給,湊合着彈吧。」黃欣婷遞過一把通體紅色,琴面的油漆都斑駁脫落的不成樣子的木結他。

    「紅棉,呵呵,我第一把琴就是紅棉。「霍許低頭摸索着琴弦,咳嗽了一下,試了試音準,微調了幾下後,說道:「這首歌叫《YoungForYou》。」

    然後他掃着簡單的和弦開始唱:「Sunday『scomingIwannadrivemycarToyourapartmentwiththepresentlikeastar...」

    聽完歌,旁邊的幾桌都鼓起掌了,霍許舉杯和四周示意了下感謝。

    鄰座的仨女孩倒是沒什麼動靜,就是低頭默默的吃着東西。

    胡娟看霍許唱完了後,右手扶着臉看着他說道:「這首還行,繼續。」

    「還行,那姐姐你來吧。」霍許不幹了,啥叫還行啊,合着姐姐你在這做評委呢。

    「你別理她,繼續繼續。」黃欣婷一邊拿着手機在錄歌,一邊讓胡娟別打岔。

    「行,第二首啊,叫《Pieces》。」霍許按了個Dm和弦繼續邊掃弦邊唱着:「ItriedtobeperfectButnothingwasworthitIdon『tbelieveitmakesmereal。」

    「這首歌挺好。」唱完,這次浦羽冷不丁的說了句。

    「還有嗎,趕緊的。」胡娟繼續催促道。

    「姐,你挑大白菜那,說幾根就幾根,哪那麼多,就這兩首。」霍許把結他一放:「趕緊給人賣唱的小哥還過去,人家還得靠這個吃飯呢。」

    「花了180元買下來了,就沒中文歌麼?」黃欣婷還是想要首中文歌,霍許寫的這幾首歌都非常好,但是中文歌到底傳唱度高啊。

    「哎,那首《夜空中最亮的星》不是不錯嘛,還沒聽你現場唱過呢。」李秋塵也上來幫腔說道。

    霍許無奈,只得又把《夜空中最亮的星》彈唱了遍。

    鄰座的那個戴鴨舌帽的女孩聽了這歌,抬頭用隱蔽的視線看了眼正在彈唱的霍許,眼神中透着些許迷離與好奇。

    這時,霍許已經彈唱完畢,四周又是掌聲四起。

    鄰座的一個燙着大波浪穿着性感的女孩對着旁邊的戴鴨舌帽女孩輕聲取笑道:「怡霏,聽完、看完了吧?那咱們走吧,王佳男朋友都催她半天了。」

    「哎呀,你說什麼呀。」劉怡霏臉紅了下後說道:「走啊,我還以為你們沒吃飽呢。」

    「我看你是沒看夠吧。」王佳也取笑着她。

    劉怡霏一噘嘴,戴上口罩,起身率先出了店門,周揚和王佳在後邊買着單,邊走邊說道:「朱雅聞又哄雨瞳去了吧,不然今天還能讓雅聞和雨瞳組個局,介紹認識一下,多好的機會啊。」

    王佳取笑周揚道:「你就那麼饞這學弟啊,人家比你小三歲呢。」

    周揚一臉正經的對着王佳說道:「你不饞,北電十年來第一校草啊。」

    說笑間,倆人也出了店門,追着劉怡霏去了。

    「那行,過幾天找你授權啊,你這幾首歌,譜子有嗎?」黃欣婷關閉了錄音,問着霍許。

    「有,版權註冊的時候寫了,在電腦里,明兒你來拿。」霍許回答着。

    「那行。」黃欣婷這時候才舉杯,提議大家干一杯慶祝一下。

    「停...」這次輪到霍許不同意了。

    「喝個酒,怎麼那麼多事呢?你又想幹嘛?」胡娟聞霍許道。

    「分錢啊,你不要啊。」霍許將兜里的紅信封拿出來,在手裏晃着。

    「要,怎麼不要,少姐姐我一分錢都不行!排練時,你還弄壞我一根連接線呢,都沒找你賠。」胡娟一把搶過信封,開始數錢。

    「摳門。」霍許悶悶的吐槽她。

    「你不摳門,和姐姐沒大沒小的。」胡娟數出2500元錢,拿錢拍了下他腦袋,遞給他。

    霍許一向和這個武漢的颯姐打打鬧鬧慣了,回手就去揉她的波波頭。

    「行啦,你倆。」浦羽分了錢,舉起酒杯說:「一起走一個吧,希望大家未來都心想事成,健健康康的。」

    七個人一起在空中用力碰了酒杯,四溢的酒水四處蕩漾着,就像他們現在肆意揮灑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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